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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吊帶背心不長不短, 衣服下擺邊緣, 剛剛好在邊緣處,“靳”字紋身映襯出雪白肌膚, 如同藤蔓般彎曲。
不仔細看, 壓根分辨不出來這是什麽,視覺上卻是一種沖擊。
“一個字。”淩煙笑笑。
陳京祁挑了挑眉,迅速移開眼睛,他也不方便一直盯着人腰看,點頭道:“挺酷的。”他已經辨認出字形了。
“英雄所見略同。”淩煙開玩笑道, 随後轉開話題, “哦對了, 上回你不是讓我給你介紹陳靳嗎,他今天有點事情, 應該不來了。”
“那還挺遺憾的, 本來還想看看有多像。陳京祁說,“先過去拍吧,等會再聊。”
“好。”淩煙和其他成員彙合。
首先是淩煙山狼樂隊的合照, 她現在幾個男人正中間, 幾個人不停調整,争取把最合拍的狀态呈現出來。之後便是駐唱歌手個人的宣傳照,淩煙打頭陣。
以前有過當模特的經驗, 所以相較于其他人,淩煙在鏡頭面前收放自如。
休息時刻,攝影城有好幾個攝影師給她遞了名片, 她一一收下,回去時再一并扔掉也不遲。
攝影城外,雷鳴滾滾,午後下午的趨勢在增強。
陳靳推門,往攝影城內部走,他給對方遞了張名片,對方瞬間了然,帶他去三樓煙野城拍攝的攝影棚。
項佐在沙發上休息,一見陳靳,即刻迎上去,“靳爺,您來了,我還以為您今天沒空。”其他人一一同陳靳打招呼。
“臨時抽了點時間過來看看,大家拍得怎麽樣,感覺還行嗎?”陳靳說。
“我感覺是還行,就是不知道拍出來效果怎麽樣。”晏子說。
“靳爺,要不你也進入拍一張,到時候您的照片我們貼在C位,保證能吸引一波客流量。”項佐誠心建議。
“不需要,音樂節聽的是歌,關注點不應該在其他人身上。”陳靳淡淡道,他視線掃完一圈,依舊不見淩煙身影,“淩煙在哪?”
“她還在裏面。”項佐指了指,“她剛還坐在這的聊天的,這會又進去了。”
“可能是有點事很陳攝影師說吧。”晏子說,“話說靳爺,你得去看看,那個攝影師真和你有點像。”
門沒關嚴實,只是虛虛地掩着,裏面不止一個人,分散在各處各自忙活着,陳靳朝對方颔首。
陳靳瞧見一雙背影,兩人湊得很近,差不多挨到一起了。
淩煙背對着他,腰身微微彎着,露出一小截腰線,傾向另一側的男人,她聽見靠近的腳步聲,卻并未留意,直到,頭頂似乎飄來一片陰影。
陳靳垂眸,瞧見兩人身前的相機。
與此同時,淩煙視線從攝像機上的照片移開,回頭看了一眼,只是粗粗地掠過,又回頭了。
等等!
她轉身看了第二眼,陳靳的臉龐近在咫尺,她沒看錯。淩煙勾着紅唇,“我差點沒看清是你。”她彎着眼睛,摟住陳靳手指。
陳靳順勢扯住她的手,将她牽至身側,“看什麽看這麽起勁?”
“我在看剛才拍的照片,看看效果怎麽樣。”
陳京祁聞聲回頭,兩個男人對視那一瞬,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絲訝異,還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
“你好,我是陳京祁,這次負責煙野城宣傳海報拍攝的攝影師。”陳京祁先反應過來,站起身,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陳靳。”陳靳同他握了握,一手還攬在淩煙身上,“她男人。”
陳京祁不動聲色,淡淡點了點頭。
這氣氛莫名有些沉重,好像,兩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于是,淩煙清了清嗓子,“你們是不是也覺得,你們兩個有那麽一點像?”但是站在一起的話,還是能看出很大差別的。
陳靳:“有一點。”
陳京祁:“确實挺像的。”
兩人同時說,但是程度上不一樣。陳京祁咳了一聲,玩笑似的說:“沒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手掌在陳靳肩膀上拍了一下。
淩煙問他:“你是獨生子吧?”
還沒等到陳京祁回答,陳靳冷不防道:“你怎麽不說是失散多年的哥哥?”
“也行,都一樣。”陳京祁說,“不過我感覺你比我年輕,小我兩歲?”
“如果你是二十八的話,你沒猜錯。”陳靳說。
“我确實是二十八。”陳京祁眼神微變,“等會一起吃個晚飯?”
陳靳看向淩煙,再移向陳京祁,“行,我看你把煙煙拍得不錯,一起吃個飯。”
淩煙觀察陳靳神情,他眉宇間平平淡淡的,再看陳京祁,他收到答複,似乎還挺開心。
“淩煙姐,靳爺,你呢去吃飯嗎?”
“對啊,你吃過沒?”
“沒啊,大家都在這等你們出來一起呢。”
陳靳轉頭對項佐道:“去清越酒店訂個位置,等會大家一起過去吃個晚飯,辛苦了。”
“大家”——自然是指今天過來拍照的全員。
衆人擺拍了大半天,都想早些回去休息,這會聽到去清越酒店搓一頓的消息,立刻來勁了。所以,這頓飯,從三個人變成了十幾個人。
陳京祁在一旁,他眼神帶着幾分凝重,落在陳靳身上,似乎是在打量,但更像是深思。
陳靳看了他一眼,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容貌略微相似的原因,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從血液中翻湧出來。
記憶太遙遠了,他努力回想,卻怎麽也搞不清楚,莫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項佐對陳京祁說:“陳攝影師,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等會跟我們一起去吧?”
後者回神,點頭笑道:“好。”
“陳陳,我去換衣服,等我。”淩煙說完,往個人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陳靳緊随她後,“我跟你去。”
“沒想到,靳爺竟然這麽粘人。”晏子悄悄對貝斯手老貝說,“連煙姐換衣服都要跟着她,妥妥的粘人精了。”
老貝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你懂什麽,情侶之間的情趣豈能是單身狗能參透的?”
晏子默默收起了笑容,“你滾,我單身和靳爺黏人沒沖突。”
項佐晃着辮子,狀似不經意地掏出手機,“錄下來了。”
“項經理,你怎麽這麽不厚道?”
晏子決定轉移話題,瞥見身側的修長人影,他問:“陳攝影師,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晏子露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表情,陳京祁只是淡淡地笑着,“還不急。”
晏子內心哀嚎着,這能不急嗎這這,淩煙姐和靳爺天天秀恩愛,擡頭不見低頭見,愁死人,“對,不急,不急。”
“你們老板他……”他頓了一秒。
“對,他和淩煙姐是一對,神雕俠侶。”晏子肯定地點頭,“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陳京祁靜靜聽他講完,随後補充自己的問題,“你們老板他有兄弟嗎?”
“兄弟?”晏子頓時覺得這問題有些跳脫,“周總吧,項總和他關系也還不錯,應該能稱得上兄弟吧。”
帶他講完,陳京祁問:“親兄弟呢,有沒有?”
“這個我倒不太清楚,靳爺一般不跟我們講私事,不如你問問煙姐吧?”晏子說,“或者直接問靳爺。”
晏子表情疑惑,陳京祁說了聲“謝謝”。
個人更衣室。
陳靳在更衣室門口,垂着眼眸,氣質沉冷淡然,雙手插在兜裏。他習慣性地往上衣兜掏,沒摸到煙盒。
他看了那門一眼。
沒了可以點燃的煙,他還有別的煙。
淩煙剛套上內衣,耳邊傳來門鎖扭動聲,下一秒,一股輕風從身後刮過,淩煙後背有手指滑過,從她的腰往上,一直往上爬,爬到她後背中央。
他幫她扣上了。
空氣無聲,他只是專注于手中的動作,眼神清明認真。
淩煙去拿挂鈎的上衣,她沒夠着,陳靳先一步把衣服拿下來,找到領口,往淩煙頭上套。
這上衣內搭是修身款,清新淡棕色,領口比較小,有彈性,陳靳給她套上之後,沒用勁往下拉,上衣領便卡在淩煙頭上。
淩煙沒動,等着他把衣服拉下來,卻遲遲沒見到光亮。
随後,隔着一層衣服,淩煙聽見他說:“挺好看的。”
什麽跟什麽,她現在這副模樣,跟無臉男有什麽區別。
淩煙将上衣一扯,如同破殼而出,新鮮空氣剛從鼻尖滲入,唇便被人壓住了。
陳靳把人攬進懷中,重重地壓着紅唇,溫熱鼻息噴灑在她臉頰一側,淩煙閉上眼睛,手放在他腰上,紅唇張開。
考慮到一衆人還在等着晚飯,陳靳離開她的唇,手伸到她脖頸兩側,把濃密的長發從衣服裏拉出來,柔順發絲從指尖順滑而下,“行了。”
“陳陳,你今天有點不對勁。”淩煙說,“特別是看到陳京祁之後。”
不對,是這倆人看彼此的眼神,都有些怪,不是敵意,不知道怎麽形容。
“嗯,感覺在哪見過他。”陳靳說。
淩煙靜下心,思考片刻,她知道他沒有家人,從小在孤兒院度過,唯一的家人,是他的養父,但是好幾年前已經去世。
對于他的其他家人,淩煙潛意識裏,是默認不存在的。
一個想法,電光火石間在腦海中閃過。
兩人回到攝影城大廳,一行人剛走到門口,一瞬間,雨點從天上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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