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身不由己

第二日聖旨便傳到了向府，一家人堂上跪拜領旨，那公公陰陽怪氣的念道：“太傅向文良之二女，自幼身世悲涼，吾皇感其苦難，然性樂觀良善之品，特賜婚與齊相五子律，待女及禮以後迎娶，欽此。向太傅領旨吧！”向文良起身接了聖旨，目送那公公離去，面色倒沒有過多表情，只是看了向春秋一眼，無奈嘆息一聲出了前堂。向母由芷蘭扶起，面色顯得很傷心，上前握着向春秋的手流淚道：“我苦命的閨女……雖然齊家與我們也算門當戶對，可是卻嫁給齊家老五，老五那個樣子，你以後可怎麽辦啊……”向母越說越激動，向棟一旁看着，忙讓芷蘭扶着向母離開，以免傷心壞了身子。待芷蘭費勁口舌才勸走向母，堂上只剩下向棟與她二人，向棟神情也有些不忍的盯着她，見她面上沒有異色便放心點道：“雖說齊律他有些缺陷，可你與芷蘭都能嫁過頭，也是能有個相互照應，況且……”向春秋打斷他道：“哥哥別說了，哥哥所說的我都明白，我也覺得不錯，既然婚姻不能自主，但嫁給阿律，也是個不錯的歸宿，起碼這一生妹妹也能豐衣足食不是嗎。”向棟見她這般說，便松了口氣拍着她的肩膀道：“好妹妹，你明白就好！”

向春秋倒無所謂，反正要嫁人，嫁給阿律她以後想如何就如何，倒覺得這是因禍得福了，只是不知道失去顧憐的齊律，此時在幹什麽？

秦守三十一年四月初九，太子大婚之日，舉國同喜，大街小巷熱鬧非凡，人群擁擠，都想一睹這皇家盛景，向春秋一早便陪着向母前往乾元寺上香，由于人都去湊了熱鬧，乾元寺人很少，借着向母理佛間隙，她從大殿出來，想着去山頂的那方角亭看看城中的盛況，剛沿着臺階上到一半便見亭內坐着一人，那人背對着她，一身白衣，負手立在角亭內，此時禪寺鐘鳴，路邊花香清淺，風來之，發絲清揚，讓她看的一愣，不自覺走了上去，到了亭內，那人似聽到腳步，回頭看她，剎那間猶如撞進一汪深潭，潭光幽深醉人，但一瞬那人笑容綻開，臉龐俊逸純真，聲音也有些幼稚的問：“春春，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小恩說的嗎？”向春秋緩過神來，見是齊律，忙道：“我随母親來進香，不想你也在，你在這幹嘛？這裏風涼，你身子還弱。”說着要把自己身上披着的鬥篷扯下給他，卻被他拽住手拉到前面，他神色有些難過，指着遠處街道上的車隊有一絲鼻音的道：“憐兒為什麽要嫁給太子表弟？她不要我了嗎？”

向春秋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看着遠處的新人，心中不由嘆息，對齊律又多了同情，對他說：“憐兒姐姐沒有不要你，她只是身不由己，阿律你要知道在這個世上，我們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要做，因為我們長大了……”

齊律似懂非懂的盯着他，眸光波動道：“聽他們說，你以後要嫁給我，也是嗎？”

向春秋很想笑，心道這傻子也不是腦筋不轉個嗎，見他期待的身上她搖搖頭道：“不是…我不會做讓自己身不由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