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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會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是誰?是誰在哭泣,哭得那麽傷心,悲痛欲絕,甚至滲人。

黑暗包裹着連詩雅,她看不清自己所在的地方,用手拔開虛無的迷霧,慢慢地開始有了光線,光線就像剛升起的太陽一樣一寸一寸的照亮這個房間,視線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連詩雅才得以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自己處身于一個大廳裏,大廳寬趟明亮,滿滿的複古中國風,就像民國時期的風格。主人應該是一個很注重細節的人,布置得一絲不茍,這一切都是那麽陌生,這是哪裏?

來不及多看,滲人的哭聲再次傳來,回過頭,只見一個女人趴在一個龐大的棺材旁,哭得不能自已,女人哭得很傷心,讓聽着的人不禁心跟着揪成一團。淚水一串一串滴在地上,濺出的水印子足足有五毛錢的硬幣那麽大。原來一個人的眼淚居然可以有這麽多,整個人就像炎炎夏日下的冰山,随時都有可能把房子都淹沒了。

可是連詩雅卻看不清她的樣子,她趴着身體,怎麽也看不清她的臉,只看到一個廋小的背影,莫名的這個背景有一種熟悉感。棺材裏躺着的到底是她的誰,是怎麽樣重要的人,讓她哭得如此傷心?

連詩雅努力地挪動腳步向前,想看清棺材裏面的人,映入眼簾的是一雙軍靴,往上是一襲軍裝,軍裝整整齊齊,一絲不茍地穿在男人的身上,想必止人生前一定是一個嚴肅、自律的人。可不管她怎麽努力,怎麽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到他偉岸挺拔的身材,不知道男子與女子是什麽親密關系,以至她哭得這麽傷心欲絕。

連詩雅還想再看看四周,床頭卻傳來嗡嗡的振動聲,幾聲振動後,終于把連詩雅從夢中喚醒,連詩雅打開燈,摸到電話“喂?”

“連主任,您趕緊回醫院來,有一個車禍患者要做手術。”

“先讓人準備,我馬上到。”

看了一眼時間,淩晨1:30。連詩雅在一家私人醫院工作,打拼了好幾年,憑着高超的手術技術,年紀輕輕就做到主任一職,很多重要的手術都由她來主刀。可其中付出的艱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以最快的速度換衣服,不由自主地想起剛剛的夢,這已不是第一次做這樣滲人的夢,尤其是近的一個星期幾乎每晚都會做這個夢。是預兆着要發生什麽事嗎?她是不是該去看一下心理醫生,是不是自己壓力太大,才會重複地做着同一個夢。但無論做了多少次,卻始終不曾看清夢裏兩人的臉。

沒時間想這些了,連詩雅拍拍臉蛋,讓自己回神,邊套上外套,邊出門。

明熙醫院裏正一團亂,一輛救護車呼嘯而來,救護車大門打開,擔架車上拉下來一名傷勢嚴重的車禍患者。傷勢非常嚴重,讓見慣各種傷勢的護士小芬也不忍心看下去。傷者左胸口插着一要根五十公分長的欄杆的,欄杆從前胸穿過,刺穿身體,從後背出來。僅差毫米的距離就會傷及心髒。

醫護人員早已就位,讓大家這麽緊張的原因除了傷者傷勢嚴重以外,傷者還有一個特別身份,此人正是明熙集團的第一繼承人,也就是他們真正的老板。關系到他們的飯碗,不得不緊張 ,只是不知為何太子爺會大半夜出車禍。

“通知連主任了嗎?”李院長邊準備,邊問護士小芬。

“已經通知了,她正在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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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詩雅用最快的速度 開車到達醫院,推開醫院的大門準備走進去。她太專注于趕路,以至于沒注意到天邊出現了一道怪異的白光,這道光瞬間向她沖過來,包圍了她。等白光過後,就一剎那的功夫,本該站在門的人卻不見了,只剩下醫院的大門在外力的作用下微微搖晃着。

連詩雅只感覺到眼前突然發亮,光線實在太亮,以致她睜不開眼睛。等她能睜開眼,眼前卻一片漆黑,就像瞎了一樣。由于看不見,嗅覺和聽覺變得異常敏感,空氣中飄着濃濃的火藥味,還有摻雜掩蓋不住的,像鐵鏽一般的味道,這個味道連詩雅再熟悉不過,是血的味道。耳邊是一陣陣轟隆轟隆的聲音,就像老式電影裏火車駛過軌道的聲音,身體有些搖晃,就像坐公交車的感覺一樣。

難道是醫院停電了?但醫院怎麽會有火車的聲音。好不容易瞳孔開始慢慢适應環境,才得以稍稍看清周圍,自己在一個類似車廂的密封空間,周圍擺放着一堆堆雜物。她敢确定這裏不是醫院,但不應該啊,我應該在醫院才對啊!撞鬼了,如果這裏不是醫院,那是哪裏,能肯定的是她現在一輛正在移動的車上,這個認知讓連詩雅不由得心裏一悸。

漆黑中自己的腳突然被一只的東西抓住,“啊”她彈跳起來,拼命甩開腳下的東西。

“救我”地上傳來虛弱的呼救聲。

是一個男人,是他用手抓了自己,連詩雅才稍稍緩過勁來,她蹲下來,借着微弱的光線,只看到地上躺着一個男人,捂着胸口,痛苦的□□着,再怎麽努力捂住傷口也沒用,鮮血從他的雙手間的縫隙噴出來,濺在地上,此人傷的很嚴重。

“你怎麽啦?”連詩雅蹲下來檢查他的傷口,應該是槍傷,果然看到彈頭,在黑暗中微微發着金屬光澤。

“救我,我不想死,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男人不甘心的掙紮着。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連詩雅,生怕她會舍他而去。

“你先別動,我會救你的” 連詩雅太過于專注,以致她沒留意到,男人偷偷地拉開她包包的拉鏈,把一個什麽東西放了進去。

男人掙紮了幾下,吐出一口鮮血,兩手松開,散掉在地上,沒了呼吸。

連詩雅拼命地給他做着人工複蘇,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起色,才不得不放棄,這男人死亡了。想像常一樣看手表,确定他的死亡,可手都還沒舉起來,就聽到一串串急促的腳步聲向自己靠近,接着就是槍聲。

她感覺到分明有一個什麽人進了這裏。

“他中槍了,肯定跑不了,我們上”不遠處傳來一道粗犷的男聲。

豎起耳朵認真聽,還有一個壓抑的吸呼聲,甚至那人微微呼吸的噴出的氣息撫動她的毛孔,她身後有人,就算是身為醫生的她,也不由得毛骨悚然,雞皮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正當她準備抱緊自己,安撫自己的時候,手腕卻被一只濕嗒嗒的大手捉住。啊,連詩雅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一只手捂住嘴巴。連詩雅拼命的掙紮,希望能打掉捉住自己的手。

“不想死的話閉嘴”身後的人壓着嗓子出聲,是一道低沉的男低音。

連詩雅受人控制,轉不過身,只能盡可能的仰起頭,想要把身後的人看清楚,可光線實在太暗,只知道他一襲軍裝,看不清他的長相,只隐隐約約看到他高挺的鼻子和傲據的下巴。

自己的嘴和鼻子被他沾滿鮮血的手捂着,刺鼻的血腥味讓連詩雅不禁想吐。一開始她以為這是別人的血,但久了之後才出現這血是從他手上連綿不斷地流下來的,這個人受傷了?這是他的血,連詩雅看了一眼他的手臂,果然鮮血是從他的手臂處流下來的。鮮血順延手指滴在地上。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男人警惕地看着門口,就像正在捕食的獵豹一樣,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撲上去撕咬它的獵物。他們就置身在雜物堆後面,連詩雅被他控制着,動彈不得。

黑暗中門外的敵人開始謹慎地摸進來,可視度太差,他們不敢大意,因為他們的對手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但既使他們再謹慎也來不及了。男人扣動板機,一個接一個地射殺摸進來的人,進來的人一個接着一個接倒下。黒暗中他的視力極佳,幾乎槍槍都直中敵人的要害。連詩雅何時遇到過這種事,恐怖湧上心頭,但嘴巴被他捂住,再驚慌也叫不出來。

槍聲出賣了他們的位置,敵人集中火力朝着他們的方向開槍。

不得已,男人放開連詩雅換了一個地方,繼續戰鬥。激烈的動作扯裂了他的傷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因為流血多過而死的。

連詩雅重獲自由,抱着頭躲在雜物後面。哪方是敵,哪方是友,她搞不清,也幫不上忙,只能堵上耳朵,等待這一場分不清敵我的戰鬥結束。

不知道過了多久,槍聲開始小了下來,最後停了下來。

就在止時火車穿出遂道,光線一下子照進來,得以看清四周,連詩雅慢慢地站起來,自己果然在一輛火車上。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一大堆屍體,頭破血流,死狀恐怖,鮮血淌成一片,怎一個慘字了得。殺他們的人槍法很刁鑽,幾乎都是直中眉心,要不就是直中心髒。這觸目驚心的慘狀,對連詩雅的沖擊實在太大,她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

連詩雅何時見過這陣仗,吐完之後,兩腳發軟,好在身為醫生的素質在支撐着她,要是她還是早年那個稚稚嫩的自己只怕早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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