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時轶回到家中,已經過了深夜十一點。

時安手裏端着半杯酒,酒精濃度不高。“哥哥,你回來了啊。”

“怎麽還沒有睡?”時轶皺皺眉,拿下她手中的酒。

“哥哥,才十一點。夜生活剛剛開始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刻板。”時安嬌笑。

時轶解開領結和襯衫扣,“嫌棄我了?嫌我管的多了?安安,再過一年,只有斯南可以管你。”

時安的眸色恍惚了一下,“他才不會管我,他只會管他的公司。”

“斯南事業心比較重,這個年紀可以理解。”

“哥,你就不要為他說話了,我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時安心裏有些苦澀,她同學的男朋友有時間就陪女朋友,吃飯、旅游,剛開始都是黏在一起的。可是她和斯南呢?如果她不找他,他可以一個星期不聯系她。

有時候她都懷疑斯南到底愛不愛她?

“安安,別太糾結。有時候生活需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知道的太多并不見得是好事。

時安嘆了一口氣,“哥,要是能做到這樣就好了。”她看着她的大哥,時家的擔子都肩負在他身上。她長想如果她是個男孩子就好了,可以幫大哥,大哥就不會這麽累了。

時轶揉了揉眉心,“訂婚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時父時母在時轶十歲那年去世,在飛往美國的那家飛機上。

此後的幾年裏,時父時母留下的家産一直被家族的親戚霸占着。時轶隐忍了許多年,在他羽翼沒有豐滿前,他一直努力學習,保護妹妹。多年後,在他的舅舅梁景添的幫助下,他拿回了屬于他們兄妹倆的一切。

“周媽媽都準備好了。”時安心疼時轶,“哥,你以後不要再這麽累了。”

“沒事。”時轶拍拍她的手,“早點休息,別再偷偷喝酒了。”

時安吐了吐舌頭,“哥,你是不是喜歡葉然啊?”

時轶眉色未變,只是輕輕勾了勾嘴角,“我很欣賞她。”善良可愛,又充滿才氣靈氣,這樣的女孩子他很欣賞。

“那就好。葉然喜歡傅延北,你沒看到,她看着傅延北時眼睛都會發光。”

“眼睛發光?你以為她是你養的那只加菲貓嗎?”他的笑容還是和以前一樣。

時安沒有誇張,只是她要提醒哥哥,不要再把感情投入到葉然身上。“嘻嘻,我上樓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男人老熬夜容易謝頂,我可不希望我英俊帥氣的哥哥變成禿頂大叔啊。”

時轶哭笑不得,連連擺手,讓她趕緊去睡覺。

傅延北一夜好夢,早上睡到自然醒。陸風來接他的時候,他還沒有收拾好。陸風覺得這事太神奇了,可是他也不好八卦老板的事。

傅延北的心情很好,一派如沐春風。公司幾個女同事悄悄問他,“陸風,二少是不是有情況啊?”女士們不管結婚或未婚的,習慣稱呼傅延北為二少,搞得深海集團是武俠小說裏的武林世家一樣。

陸風摸摸嘴角,這些女人真是賊啊,怎麽看出來的。“我不清楚。”

“切。你天天和二少在一起,你會不知道。”

“要不你們自己去問問傅總?”

大家相互看看,自然不會去問,可忍不住八卦之心啊。原以為傅家二少的未來那位會是蘇家小姐呢,可最近蘇家小姐都不來。

這苗頭不好啊。

公司裏早有人私下讨論過了。

傅延北這一天見了三家國家奢侈品牌的國內經銷商,與他們談妥了深海二期合作方案。為了吸引高端品牌,他們給予了非常大的優惠力度。

同樣的地段,這些經銷商也不傻,自然願意合作。

“傅總,合作愉快。”

大家一一握手。

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傅延北的遠見和謀略讓人折服。寧城的中心區,不久又将掀起一場沒有消炎的戰争了。

盛世和深海,似乎注定的對頭。

助理将煮好的咖啡送進去,“傅總,咖啡好了。”

“謝謝。”傅延北擡首,突然問道,“聞秘書,你知道哪裏有賣那種雕刻用的美工刀嗎?”

“文具店應該有吧。”

“小朋友做手工的美工刀?”

“書雕用的。”

聞秘書為難了,書雕,她只是聽過,卻從來沒有關注過。“傅總,一會兒我去看看。”

“不用了。你去忙吧。”傅延北在網上搜了一下,大概知道書雕需要的工具了。這個得去藝術學院附近買。

葉然的生日雖然過去了,作為她現在的男朋友,他還是應該補上一份禮物的。

葉然今天去金基看裝修,工人的動作很快,看來六一,“後來”可以如期開業了。從金基出來,她去了深海大廈。想看看傅延北,給她一個驚喜吧。

路上一直猶豫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呢?這樣貿貿然地去不好吧?

十五分鐘後,葉然已經站在深海大廈26樓了。

偌大的辦公層,她的出現似乎有些突兀。

“小姐,請問你找誰?”終于有人發現了她。對方是個清瘦眼鏡男。

葉然尴尬,“我來找一位朋友。”嗯,男朋友。

“哪位?我幫您聯系一下。”

葉然猶豫着要不要報上傅延北的名字呢,“謝謝,我給他打過電話了。”

眼鏡男默默離開。

葉然又徘徊了一下,傅延北怎麽不看手機呢?她等了半個小時,快要到下班時間了。

她捏着手機,又想到了以前。她終日忙于藝術事業,那時候剛和傅延北确定戀愛關系,傅延北已經給她發信息、打電話,十次她八次都不能及時回複。

現在的一切都是還債吧。

“葉然——”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葉然回頭,見是陸風,她立馬揚起笑臉,“陸風——”

“你怎麽來了?”

她來很奇怪嗎?葉然撇撇嘴,“傅延北呢?”

“傅總在辦公室。”陸風一臉的驚訝,“你們真在一起了?确定關系的那種?”

葉然揚了揚下巴,“你以為我和他過家家啊。”

陸風詞窮,“不是,我就覺得太快了。”

快?怎麽會快呢?她等了四年了。

陸風帶她去了辦公室。他的辦公室和他的家完全一個風格,簡潔,生硬,就像現在的他,有人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嗨——”葉然打着招呼,一手拿着傘,一手提着已經冷掉的生煎包。

逆着光,傅延北有一瞬的錯愕,大腦好像有一個片段刷的閃過,是一張女性的笑臉,他的心跳異常。

葉然一步一步走過去,“我正好在附近,就上來看看你。你這裏有微波爐嗎?生煎包冷了。”

傅延北以前很喜歡吃學校附近的一家生煎包,他每次去買的時候,都會多買幾份,給她,還有她的舍友。

傅延北打量着她,她又是誤打誤撞買了生煎包?

葉然淺笑着,“這家生煎包排隊的人可多了,我排了四十分鐘的隊。”

四目相對,傅延北輕輕動了動呢嘴角,“也該下班了,去吃飯吧。”

“那這個呢?”葉然舉起袋子。

“帶回去,做夜宵。”

葉然抿嘴直笑,“好啊。”他什麽時候有吃宵夜的習慣的?

葉然和傅延北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還沒有下班的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原來這就是二少的新女朋友啊。

晚上,兩人去了深海一期的火鍋店。葉然點餐,她知道傅延北的口味,點起來非常的順手。

服務員推薦道,“我們今天到了一些新鮮的羊肉,都是從內蒙古空運過來的。”

葉然搖搖頭,“不用了。”他不吃羊肉、香菜。

傅延北望着她,“你不吃羊肉?”

葉然笑笑,“我不吃。”因為他,後來她不吃羊肉了。

兩個人在一起後,很多習慣都随之改變了。

他說,“我也不愛吃。”

“那真好,我們很搭啊。”葉然眨眨眼,一臉的喜色。

傅延北抿了一下唇角,這個小騙子,一定打聽了很多。他微微一笑,問道,“你和金基簽了幾年合同?”

廣告那麽醒目,她知道他肯定知道了。“三年。”

金基管理層也真是膽大,竟然把黃金門面給了她。書雕是藝術品,價值難以估價,容易賣高價,可是也容易砸在手裏,出不了手。

葉然望着他,“你會不會生氣?”

“嗯?”傅延北拖長了尾音。

“我的店開在你競争對手他家啊。”葉然一臉的坦然,說話時嘴角微微翹起。

他笑笑,瞟了她一眼,“不會。”

葉然聳聳肩,“真是讓人失望。”

吃飯的時候,傅延北又接了幾個電話。葉然若有若無地聽着,有男人有女人。真是累,都不能安安靜靜地吃頓飯。

挂了電話,傅延北望着她,“深海年中旅游,你有時間嗎?”

葉然怔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帶我去?”

看到她眼中閃閃跳躍的光芒,傅延北眸光閃爍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應該多一點時間和葉然相處。“我有名額。”

“去去去,我有時間。”葉然的興奮溢于言表,雙眸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小傅總,你這算是帶家屬了嗎?”

她的話語一字一字敲擊着他的心髒。

傅延北沉思着,葉然的那副書雕作品“初戀”,是紀念她的初戀的吧。

第二十二

吃火鍋自在,葉然在傅延北面前沒有一絲扭捏,她的食欲已經很舊沒有這麽好了。

傅延北發現,葉然很喜歡吃年糕這類的面食,紫薯年糕、芝士年糕,她一臉的滿足,看着她吃都有些食欲大動。

就這麽好吃?傅延北向來不愛吃這些。

葉然見他望着自己,她輕輕一笑,夾了一個紫薯年糕放到他碗裏,“味道還不錯,你嘗嘗。”她當然知道傅延北不愛吃年糕,只是現在她就當做什麽都不不知道吧。

傅延北咬了一口,輕輕皺了一下眉。葉然的口味真是奇怪。

“怎麽樣?”她期待地望着他。

“還可以。”他回到。

葉然靜默一秒,心裏發笑。明明不喜歡,他還裝。這人什麽時候學會口是心非的?“那你多吃點啊?”

“葉然,不用了。”傅延北對着她的視線,“我不愛吃。”

葉然一直繃着笑,她聳聳肩,“那你喜歡吃什麽?”

傅延北夾了一根青菜放在碗裏,“我吃素食比較多。”

這個習慣還真是多年未變啊,也不知道他這樣會不會營養不良。

葉然彎了彎嘴角,“我喜歡吃肉,不過——初一十五,我吃素。”

傅延北擡眸,“你信佛?”

葉然點點頭,眸色澄淨,“我有求于佛。”她歪着頭,脖間的墜子輕輕晃動。那是一個設計很簡單的鏈子,墜子是樹葉狀,小巧精致。葉然的脖子非常漂亮,纖細修長,加上皮膚白皙,更是楚楚動人。

吃完飯,傅延北去結賬,葉然站在他的身旁,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他換了錢包,以前的那個錢包估計被處理了吧。

“先生,今天有抽獎活動。”服務員拿出一個抽獎盒。“一等獎三等獎都還在,祝你們好運。”

傅延北本不打算參加的,回頭一看,葉然似乎有興趣。

其實不在于獎品,而是抽獎的感覺吧。

傅延北扯了扯嘴角,“你替我抽——”

“好啊。”葉然幸不辱命。大概是她的運氣太好,竟然讓她抽到了一等獎。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傅延北,“這是真的嗎?”

像個孩子一樣。這麽容易滿足啊。

一等獎獎品竟然是一對銀戒指。

這個獎品真是特別啊。

葉然小心打量着他,這是魔戒嗎?

“傅延北,你的戒指。”她伸出手,是他請客的嘛。可是她看着他的時候,眼神卻充滿了期待。

如果這一刻,傅延北給她戴上戒指……她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你抽中的,留着吧。”他淡淡地說道。

葉然失望一閃而逝,“那我先幫你收着啊,那天你要了,我再給你。”

真是笑話。深海集團的小傅總,還需要一對銀戒指?

傅延北狡黠地沒回話。

戒指,實在太微妙了。

不過葉然的心情卻異常的好,走路都是帶風的。手機響起來,是她的,打開一看是葉媽媽的電話。她沒有避諱他接通了。

“媽——”

“然然,你在哪呢?事情辦完了嗎?”

“我剛吃完飯,正要去醫院。”

“一個人啊?”葉媽媽打探着。

葉然支支吾吾,嗯了一聲。她邊走邊說着話,也不看路。街上車來車往,傅延北擰着眉,一把拉住她。

“葉然,看路。”現在他已經習慣叫她的名字,而不是親昵的叫她——然然。

渾厚有力的嗓音,葉媽媽聽得一清二楚。“哎呦,約會啊。媽媽不該給你打電話的。那我先挂了啊。然然,在我們走之前,帶他和我們一起吃端飯吧。”

葉然停下腳步,有些無奈地看着傅延北,“是我媽媽——”

“喔——”他見過她媽媽,很精致的一個婦人。

葉然踢了踢空無一物的馬路,偏過頭看着他,“我媽媽想邀請你一起吃個飯。”

傅延北眼底毫無波瀾,“好啊。”

傅延北在路口招來一輛出租車,兩人坐在後座。

城市的燈光明亮耀眼,葉然安靜地靠在他的身旁。車子平穩地前行。

傅延北望着前方,心生感慨。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談戀愛,三十多歲的,或許會和一個适合的人結婚,如此一生。誰曾想身旁的女孩子出現打破了一切。

葉然,名字清新,可人似火一般的熱情,蘊藏着無盡的力量。

車子猛然剎車,速度又快又急。

葉然像受盡的鳥兒,反應異常地強烈,她抱住了他,亦或者是用自己瘦弱的身子護住了他。

司機師傅搖下車窗,用着寧城特有的方言,狠狠罵着突然沖出來的年輕人。

葉然一臉慌張,“你沒事吧?”她的臉上寫滿了擔憂,那雙眼此刻毫無隐藏,與他相距僅有五厘米。

“傅延北——”她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傅延北的渾身的血液都在竄動,“沒事。葉然,我沒事。”

她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可是手卻沒有松開。

傅延北一動不動,感受她掌心的溫度。她的手指非常漂亮,十指纖細修長,軟軟的,握在手裏有種永不放手的感覺。大概是長期雕刻的緣故,她的食指和拇指有着薄薄的繭。

他情不自禁地摩挲着她的繭,手上癢癢的,這種感覺太過纏綿了,內心充滿了令人怦怦直跳的愛意,葉然順勢摸到他手上的那塊疤。

“這個——是怎麽來的?”聲音盡量平和。

傅延北轉過頭對上她的眼睛,目光清明,“回家途中車禍。”聽說是一輛卡車,他差點沒命了。

整整躺了半年,他的身體才調養起來。

後來,他再也沒有開過車。

很奇怪,他對車禍一點印象都沒有。

“很疼吧——”葉然拿起他的手,細細看着那道疤痕。

傅延北一雙俊眸沒有什麽情緒,“當時什麽感覺都沒有。”見她一直盯着疤,他慢慢抽回手,“沒事了,都過去了。”

是啊,過去了。他再也不能開車,徹徹底底将她忘記了。

那是一場慘烈的車禍。

葉然彎着嘴角,“這是一個印記。”苦澀的印記。

傅延北先送葉然去了市兒童醫院,再回去的。

葉然依依不舍地望着他,“路上小心。”

他點點頭。“師傅,去茂苑。”

葉然突然想到了什麽,“傅延北——”

他轉頭,漆黑的瞳仁定在她的身上。

“你什麽時候注冊一下微信吧,現在大家都是用微信聯系,很方便。”

傅延北扯了扯嘴角,“好。”

葉然站在那兒,仿佛間她聽到煙花盛放的聲音。在這個燥熱的夏夜,她的心一片自在。

車子淹沒在夜色中。

師傅打開了話匣子,“你們是你女朋友追你的吧?”

傅延北擡起眉眼。

“你女朋友啊,從上車到下車眼睛就沒離開過你。”

傅延北:“……”他當然知道葉然對他的愛,剛開始,他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談戀愛就是這樣的?

他望着車窗外飛逝的樹影,不覺得彎了彎嘴角。其實,他很難追的。當初在美國,他收到過好幾封告白信,表達直白,情感熾熱。可他通通拒絕了。

葉父正給葉笙說故事,葉母坐在一旁,偶爾說上一兩句話。病房的燈暖黃暖黃的,這畫面溫馨極了。

葉然都不忍心打擾,她以前一直渴望的家就是這樣的。

“然然——”葉母見她站在門邊,輕聲喊道,“來了怎麽不進來?發什麽楞呢?”

葉然笑笑,“媽,我爸什麽時候這麽會講故事了?我記得小時候,他給我講童話故事,十句話不到,一個故事就結束了,現在可是繪聲繪色啊。”

葉母搖搖頭,“你爸以前也是這麽敷衍我的。”不然當初,兩人也不會走到離婚的地步。

葉然親親小笙,小笙這兩天氣色好了很多。醫生說這兩天可以出院了。

葉母一直想和葉然說這事,“然然,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過兩天,我們就回去。”

葉然低着頭輕輕應了一聲。

“傅延北我也見過了,我看着人挺不錯的,沉穩禮貌。這回,你好好和人家處。”當年兩人的事,葉然有責任,傅延北也有,年輕氣盛,最後天意弄人,給了一個最壞的結果,讓所有的事都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葉然揪着手,沒說話。

“然然,這回小笙我們帶走了。”葉母拍拍她的手,“我們會照顧好她的,你外公可是一心一意要将小笙培養成祖國未來的國畫大師呢。”

光線打在她的側臉上留在一層陰影,許久,葉然開口,“好。媽媽,要不,我們和他一起吃個嗎?”

葉父聽到了,“閨女,這麽快就要見家長?”

她爸年紀大了,說話越來越逗。

葉然輕輕嗓子,“讓你們提前預習一下。”

葉父噙着笑,往日和女兒的距離就這樣在歲月中慢慢消散。“然然,如果他對你不好,我可不會同意的。”

晚上,她留在醫院,葉父葉母回酒店休息。

葉笙白天睡多了,這會一點也不想睡覺。葉然和她擠在一張床上,壓着聲音說道,“小笙,快睡覺吧。”

小笙習慣性地摸着她的耳垂,“姐姐,我舍不得離開你啊。”

“姐姐有時間就去看你。”葉然親親她的額頭,“小笙,姐姐很抱歉,這次沒有把你照顧好。”

小笙的手不知不覺地就滑到葉然的小肚子上,揉啊捏啊,像在玩橡皮泥。葉然連忙拿下她的手,這裏她始終不習慣被觸碰。

“那你要和延北哥哥一起來看我。”

“好。”葉然承諾着。

“姐姐,你會和延北哥哥結婚嗎?”

葉然:“……”

“以後我做小花童?”

葉然:“……”

“姐姐,你以後生了小寶寶,還會這麽喜歡我嗎?”

“會!”葉然摟過她,定定的回道,“小笙在姐姐心裏是特別的存在,是姐姐最美的禮物。”

小笙慢慢進入夢鄉。她卻始終睡不着,翻了翻微信,不知道傅延北開通了沒有,她找到添加好友那欄。

今晚第二件神奇的事,傅延北開通微信了。

葉然連忙添加好友。她強忍着激動,傅延北這是為她開通微信的啊。

等待通過是個煎熬的過程,她幾乎每分每秒都在刷新,就差給傅延北打電話求他快快通過了。眼皮一上一下,再次刷新後,終于傅延北和她成為了微信好友。

葉然第一時間發了消息:還沒有睡?

傅延北:弄微信。

葉然嘿嘿一笑:辛苦啦。我猜我肯定是你第一個好友。

傅延北:你不是,是陸風。陸風剛剛過來,順便幫我弄了微信。

葉然咬牙,原來是陸風啊。

夜深了,窗外一片寧靜。

她又傻傻地問了一句:你在做什麽?

分開的思念,她無時無刻都想知道他在做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傅延北又不知道去忙什麽了,一直沒有回複她。

葉然閉上眼,嘴角噙着笑容。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

他的回複:剛剛吃了夜宵,生煎包。

葉然是帶着笑意入夢的,一夜美夢,甜甜的。

……

五月底,薔薇花盛開,寧城的夏天已經悄然到了,氣溫越來越高,陽光依舊燦爛。辦公室一角灑滿了陽光。

陸風走進來,“傅總,二期合作合同,您看了。現在有個問題,愛絲蕾不打算入駐我們,他在等濱江新城。”

傅延北摸了摸下巴,“愛絲蕾是英國貴族品牌,而時轶曾留學英國。”

陸風一瞬的驚訝,“原來如此,那我們要放棄愛絲蕾?”

傅延北勾了勾嘴角,“不,他會選擇深海的。”他輕輕敲了敲桌子,“下個月旅游的事弄好了嗎?”

“人事部已經辦好了。”

“加個人,一會兒我把身份證件發給你。”

“誰?”

“葉然。”

陸風:“葉然不是公司的人啊?”

傅延北擡擡眼皮,嘴角掠過一絲輕笑,“難道我不能帶女朋友去?”

oh,mygod!傅二少這次要帶女朋友參加公司活動!

傅延北打開微信,找到她的微信。葉然的頭像是她的書雕作品,一個立體的家,溫馨精巧。小騙子确實有才。

他發了一條信息:把你的證件發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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