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午後的時光,傅延北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上的圖片。原來葉然的戶籍在青城啊。
傅延北看了好幾眼她的證件照,大學時代的她,清湯挂面的發型,素面朝天,額角還清晰可見有兩顆痘痘。十八歲的年紀,眉眼清淡,眸光冷傲。
也許是學藝術的緣故,她的身上總有一種純粹的氣質。
傅延北承認,自己一開始也是被她的這種氣質所吸引。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有人走進來。
他放下手機,擡首看去,是周斯南。“不是說後天才回來?”
周斯南解開領帶,一臉的煩躁,“我媽打電話,一直催我回來。”他上周去香港,剛談妥了一筆大生意,神色飛揚。
傅延北扯了扯嘴角,“訂婚戒指買好了?”
周斯南坐下來,慢條斯理地回道,“我非得在香港買嗎。”家裏催得緊,他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斯南,既然決定訂婚,就收收心吧。”
周斯南神色清冷,“随他們便吧,讓我在你這裏情境一下。”他張開雙臂倚在沙發上,閉上眼,似睡非睡。
傅延北的手機信息響了,是葉然發來的微信。
葉然:我的護照在家裏,一會兒晚上是送給你。
晚上……
他們住在隔壁,晚上他直接去找她拿一下就是了,何必微信呢。
傅延北彎了彎嘴角。
周斯南探身過來,“你看什麽?還偷笑?”
傅延北眼疾手快收起了手機,“沒什麽。”他正視着周斯南,“斯南,提醒你,時轶是護妹狂魔,你要是不能保證給時安幸福,趁早做出決定。”
周斯南愣了一下,“你怎麽這麽突然關心我的感情了?”
傅延北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一份資料,“你自己看。”
周斯南快速地掃了那兩張紙,時轶将盛世20%的股份轉贈給了時安,作為時安的嫁妝。“他瘋了!”
“他和時安相依為命多年,現在重掌盛世,給20%股份怎麽了?”傅延北話音沉沉,他只是要提醒自己好友,路不能走錯。
周斯南擰了一下眉,“我要是現在接觸婚約,時轶也會撕了我。”
傅延北勾了勾嘴角,“早撕晚撕都一樣。”
周斯南繃着臉,靜默半晌,“你別笑啊,早晚輪到你。”說完,他也不想留在傅延北這裏休息了,“我先走了。”
陸風拿着資料走進來,很周斯南打了一個照面。“周總——”
“陸風,延北最近是不是抽風了?”
“沒,挺好的,談戀愛了。”陸風誠實地回道。
周斯南定住了,壓着聲音問道,“葉然?”
“周總,您猜的真準。”
周斯南輕笑了一下,“果然。哎,真快啊。我走了。”
陸風走進去,“傅總,您要找周總去當說客?”
“斯南根本不想和時轶接觸。”傅延北笑笑,斯南就和時轶不對盤,偏偏時安喜歡斯南。時轶對周斯南這個未來妹夫雖有頗有意見,可為了妹妹還是忍了。
“這是james的資料,他是倫敦大學畢業的。”陸風說道,“傅總,葉然也在倫敦留學的啊。”
傅延北翻着材料,“你記得倒是清楚。”
陸風憨憨一笑,“說不定葉然和james認識呢,都是藝術圈。”
傅延北眸光微動,“james喜歡中國畫。”
陸風查的資料裏根本沒有這個。
“你去找找何成言的水鄉畫。”傅延北敲了敲桌面,這是他思考問題的習慣。
何成言……他是誰?陸風壓根不認識文藝界的人。
“好。”陸風硬着頭皮出去了。
何成言,青城人士,畢業于中國美術學院,現為q大美術學院客座教授。
陸風對國畫了解為零,看了幾幅畫之後,他覺得與其看畫,不如直接帶着james去烏鎮、周莊走一走。
可是現在他該怎麽聯系上這位何成言老教授呢,又或者怎麽能買到何成言的畫啊。
葉父給葉笙辦完了出院手續,葉母在病房收拾東西,葉笙抱着傅延北送她的泰迪熊。
葉然一臉的不舍,“媽媽,真的要這麽快就回去嗎?”
“乖,你外公最近偏頭疼犯了,我和你爸已經兩個月沒有回去了。”
葉然抿着嘴角,“外公怎麽樣了?”
“還是老問題,你等這邊的事穩定下來,抽時間一趟青城看看他們。”
“我帶傅延北一起去看外公外婆。”
葉母失笑,“是啊。不過你外公的拐杖粗着呢,讓小傅做好挨打的準備。”
葉然吐吐舌頭,幫着葉母收拾東西。“家裏的東西留在我那兒吧,等放假我可以接小笙過來玩。寧城好多地方,小笙都沒有去過呢。”
孩子長得快,留在家裏的衣服下一次見,估計都穿不了了。
葉母望着女兒,一眨眼的功夫,女兒都這麽大了。“然然,這次怕是也不能和傅延北吃飯了,等下次吧。”
葉然心裏愧疚,她都這麽大了,還讓父母擔心。“我去下洗手間。”眼中泛起了詩意,喉嚨酸的說不出話來了。
走廊的冷氣讓她漸漸冷靜下來。
十八歲,她獨自來寧城,什麽都不怕。
二十歲,他離她而去,自此,一個人時她時常彷徨、害怕。
葉然摸摸鼻子,猶豫着要不要給傅延北打個電話,她希望他能來,讓爸爸媽媽放心離開。
如果她打了這個電話,他會不會來呢?
葉然撥通了電話,聽着熟悉的鈴聲。
“葉然?”
葉然咬着唇角,“傅延北,你能來趟醫院嗎?”她的聲音輕輕的,顫顫的,帶着委屈。
“出了什麽事?”傅延北擰着眉,左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手背青筋清清楚楚。
葉然不喜歡醫院,每次過來,心理都非常的壓抑。大概是走廊的冷氣開的太大,她的掌心已經冒出了密密的冷汗,連說話都哆嗦了。
“小笙一會兒出院,我爸媽要帶她回去了。你——”葉然說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氣,滿嘴的消毒水味,她的胸口都是刺痛,“你能來看看小笙嗎?”
他那邊一片安靜。
“傅總,會議還繼續嗎?”陸風走來問道。
葉然大腦炸了,他在開會。“對不起,打擾你了。”
“葉然——”傅延北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挂斷了電話,電話裏只有嘟嘟的忙音。
她是怕自己不去,所以才這麽快地挂了電話吧。追他的時候,膽子不是挺大的嗎?
傅延北正對着窗外,她總是這麽的出其不意啊?偏偏在這時候。轉身,對陸風說道,“會議改到明天早上,我出去有點事。”
這麽突然,陸風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突發情況。看來是非常重要的事了。陸風肅着臉,趕緊去會議室通知大家。随後和傅延北一起下樓。
上了車,傅延北說道,“去兒童醫院。”
陸風眸色一緊,出了什麽事了嗎?兒童醫院,是小葉笙,還是傅恒宇。
傅延北捏着手機,正在給葉然發微信。葉然說的沒錯,微信聯系起來确實方便。
傅延北:二十分鐘後到。
車子徐徐行駛。
“陸風,車速加快。”傅延北沉聲提出要求。
陸風無奈,“傅總,市中心車速只能這樣,紅燈多。”
傅延北擰了一下眉,葉然沒看到他的信息嗎?左手擱在腿上,輕輕動了動。是小笙想他還是她自己啊。傅延北揚了揚唇角。
葉然從外面回來之後,心緒不高。葉母以為她為離別難受,将她攬到懷裏,“好了,多大的人了。”
葉然眼睛微濕。
“要不和我們一起回去?”
葉然撇撇嘴角,“革命尚未成功。”
葉母輕笑地理了理她的頭發,“有時間去把頭發剪一下,太長了。”
葉然的眸子酸酸的,“好。”
出院手續都辦好了,葉父抱着葉笙,葉母拎着行李。一家四口下樓時,出租車已經等着了。
“好了,然然,不要送了。這些日子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葉母輕輕嘆了一口氣。
葉父的臉色也沉着,“好好照顧自己。”
葉然唯有點頭。
“姐姐,你要回來看我啊。”
“過段時間,我就去。”葉然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小笙,姐姐會想你的。”
目送着他們的車遠走越遠,葉然失落層層疊疊填滿她的心。
她的心情很不好,孤獨地站在原地,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與她無關。腦海裏情不自禁地跳出一首歌,歌詞是這樣的:
漫漫長路
起伏不能由我
人海漂泊嘗盡人情淡薄
熱情熱心換冷淡冷漠
任多少深情獨向寂寞
……
她低着頭一步一步地往地鐵站走着,像只蹒跚爬步的蝸牛,終于又剩下她一個人。
傅延北,你在哪兒呢?
……
陸風一路超了四輛車,終于趕到了醫院。他用了26分鐘,只過了6分鐘,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傅延北繃着臉,他已經看了五次腕表,三次手機了。
葉然始終沒有給他回複。
車子正要拐彎開進醫院。
陸風視力好,遠遠地發現了葉然的身影,“傅總,是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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