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各懷鬼胎
“月兒——”人未到聲先到,楊蕭澈步伐振振的跨來。“你們倆聊什麽呢?看得好像很盡興,下人都去哪了?”
“你來啦,哥,你們聊完啦?”瞑月想借此轉移話題。
“我還正想叫下人來添個茶水,月兒的熱水袋也涼了吧!我去叫人,呵呵呵……”六長老想趕緊避一避現在突起的奇怪氣氛。
楊蕭澈狐疑的掃視六長老,右眉角挑眉,這是他習慣的動作瞑月認得。“打個電話過去不是更快。”
“呃——我還是親自去吧!這年齡大了坐久了腰就不行了,得走走放松放松,這腰啊,沒那麽大的負擔。呵呵你說是吧!”六長老讨笑的“哈哈”兩聲。
“那你還不快去。”楊蕭澈沒好氣的說,一看就是被他抓到狐貍尾巴了。
六長老心想:好一個小兔崽子,長大了翅膀硬了,還敢這麽跟他說話。想想當年多麽可愛的小娃子。怎麽就變殘了,性情大變。趕緊先避一避,讓小瞑月先安撫安撫他。
瞑月看着六長老像逃一樣的背影,覺得好笑。
瞑月收回視線,楊蕭澈已經盯着她好一陣了,她才回神看他。心裏莫名的吃味。“你們都聊了什麽,聊得這麽盡興?”
“聊他的大學生活如何如何的飒爽風姿卓越。理論和實幹在他們法醫專業是領頭人物,大學生活自由自在,然後畢業後兩年就被拉回來就任公司的職位多麽的束縛常以此借酒消愁。”瞑月在腦袋裏沒怎麽組織的就把剛剛知道的沒用線索撿起來拼湊的一口作氣說了出來。
楊蕭澈勾起唇角,瞑月敏感的感覺出蕭哥剛剛松了口氣。
“原來如此,我就想他怎麽突然說借酒消愁之類的話。不過,大學生活卻是自由自在。你的生日宴過後,就要步入大學殿堂了,是不是很期待。”
瞑月心虛,他果然聽到剛剛六爺說的尾話。
瞑月勉強笑笑“也還好。六爺怎麽還不回來。”
“我想他趁此機會溜走了。”楊蕭澈起身,“雨停了。我們去走走了。上次來,你還很小,對這裏也沒什印象了吧!”
“剛剛為了避雨,倒是沒怎麽逛過,是之後也做了修整嗎?”瞑月也随即起身勾着楊蕭澈的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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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蕭澈說:“對。”
瞑月這時才正眼瞧着現在深處之地,亭子外是個小池,池子後以大小不一的假山作為背景,假山面上一個一個奇形怪狀的窟窿像篩子一樣,背後一片竹林做襯托。池中“五指”形狀的山體,立于水中,山體中有着像仙境般的樓宇。雕刻精細,活像個真的,妙哉。這不就是我們所在的老宅嗎?
楊蕭澈見瞑月驚喜的心情也由陰雨轉為晴。摸摸她的頭,“微縮景觀。”
“我們去後面,假山那看看。那怎麽一個洞一個洞的。”瞑月拉着楊蕭澈的手就要往前大跨步。
楊蕭澈無奈“好好好,走慢點——這剛下過雨地上濕滑。一不小心就掉池裏。“趕緊拾來毯子包裹住她的小身板。
原來這假山上的洞,近身了才知道大小相差忒大像個屏風,大的直徑有兩米多小的有四五十公分。伸進洞裏眼界一亮,原來如此這是洞框——框景,透過洞框看到不同角度不同尺寸的小景。假山另一側還有洞門裏面果然別有洞天,空間略略狹窄,是自然形成的溶洞不過已風化變黑。光看外形也是又驚又喜。
地上路子凹凸不平,走起來也有點困難,楊蕭澈抱起瞑月,大步往前走,瞑月情急“走慢點走慢點,我還沒看清楚呢。”
楊蕭澈步伐也漸漸放慢。
走出了溶洞,空氣也清晰多了,剛剛溶洞裏因為比較封閉缺氧。瞑月臉頰悶發紅,額頭冒了點汗。溶洞之後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除了竹子還有石凳就沒其他了。竹子是個野蠻的樹種,生根發芽又快又狠,不會給其他植物的機會,也是極陰的植物,這時竹林的陰涼之氣已經蔓延過來。瞑月也被這陡然的氣溫變化驚到。攥緊了毛毯。
“這裏太涼了,我們去其他地方吧!”楊蕭澈也覺得這裏陰涼之氣不适合瞑月的身體。
“哥放我下來吧!”瞑月掙脫得想下來走走。楊蕭澈還想抱抱她,沒辦法也只能依着她。
“你們都聊了什麽。”瞑月探究,雖然知道他肯定不會說,但還是想試試。
“沒聊什麽。”楊蕭澈抓着瞑月的手緊了緊,他倆并排漫步,“我們回家吧!”
“大外公不是叫我們留下來吃飯?”瞑月疑問。
“不吃了,沒什麽好吃的。”
瞑月無語!只見前面站着兩個身影,走進看原來是謝峰和謝靜。
謝峰說:“老爺來了,在正廳等你們吃飯。”
楊蕭澈沒想到外公會來,眉頭緊鎖。以剛剛談判的決定,很顯然他們那幾位已經站好了隊,倘若外公極力反對的話還是有會轉的餘地的,他是“翼皇”的總裁。他不是也說過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正廳。
“來了來了。”六長老吊裏锒铛的揮着扇,“等你們好久了,就等你們開飯呢。”
見楊蕭澈視線越過他注視正廳,補充道“他們已經去餐廳了。走吧”
“外公來了有說什麽嗎?”楊蕭澈直問。
“我來晚了。沒聽到他們說什麽正事。”六長老眯眼賊賊地說:“只是氣氛不對,二哥生氣了。”
“沒聽到實質的,代表不了什麽。走吧。”
但這頓飯并沒有想象的可以欲測到什麽。各大長輩都依次坐落,二長老楊父是“翼皇”總裁坐在首位,左側是大長老依次是嚴寬、三長老、四長老、五長老。六長老自顧要做到我們右側這邊,右側是楊蕭澈、瞑月、六長老。看着局勢順序已經很明了了。
就看“翼皇”總裁占誰的位了。
這頓飯吃得非常壓抑,瞑月沒吃幾口就食不下咽了。大家也有一句沒一句得聊着。沒說個重點。楊父沒想說到正事,誰也沒那膽,即使大長老也知道權利是有分等次的。
但,楊父也很少與楊蕭澈搭話,未免比平時冷了點。
六長老這時終于冷不了了拔出嘴裏一直咬着的牙簽。“我說嚴寬啊!哦,不,大哥認你做幹兒子,是要叫做楊嚴寬嗎?還是就叫做嚴寬呢?”
六長老來了這一句着實在考驗嚴寬低眉折腰的決心。見嚴寬張了張嘴,近距離都能看到他的眼角在抽搐,心裏應該罵了萬個你大爺的吧!
大長老也沒想到六弟會來這一出,大家的眼光全都在嚴寬和大長老臉上來回。
嚴寬是楊父的女婿,楊父把最愛的女兒嫁于他。大長老僅僅保了嚴寬就讓他這折了腰這若真的改姓。楊父會怎麽想,猜不透。
壓抑的氣氛又被六長老填了把火,更加讓人窒息。楊父也威嚴的看向嚴寬等他答複。
嚴寬輕咳一聲低眉順首說:“我早已是楊家人了,自從明月走後,我就下決心為楊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嚴寬故意避開楊父與大長老之間權衡選誰。因為楊父絕對不能得罪,但失了大長老的庇護“左翼”絕對與他失之交臂。“六爺覺得叫哪個好聽就叫哪,名字而已。”
大長老急切地說:“對嘛!名字而已。”雖然他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讓嚴寬上位,但如果因為這個事讓二弟不快,他定會全力輔佐楊蕭澈,每每來“左翼”視察在對我們雞蛋裏挑骨頭,絕對肉疼,這老家夥雖然老了,可心眼可多。二弟必定讓後面垂簾聽政的他坐如針紮。他還是有點後怕的。
六長老視線來回游移在嚴寬和大長老之間,看他們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着實心裏爽開,他就愛捉弄大哥,氣氣這個老東西。不然生活實在忒沒滋味了。看他們争來搶去比看電視劇有意思多了。要說他心裏偏向哪一方,他其實更偏向小瞑月。畢竟她總有一天要面對這些爾虞我詐的,誰又能真的撇開世俗紛擾。到那時她肯定需要他。
二長老楊父收回刮人的視線。今天格外沒有話說,□□靜了,安靜的吓人。結果誰也不知道楊父心中所想,他到底占哪一方。窒息的感覺停滞了一會,他最後終于發話了:“姓楊姓也好。你是孤兒拉近與楊家的關系,也挺好。大哥有心了。”
嚴寬和大長老明顯舒了口氣。
在走之前,楊父卻破天荒地與瞑月說上了幾句話,要平時看又不看的,惜字如金。
在回家的路上,車裏。瞑月還在回味。
她還記得楊父的表情輕微的變化——即痛即憐愛。
楊父說:“小月。”聽聽這聲音似是錯覺,如此柔軟,“你越來越像你母親了。她很堅強,你也要像她一樣堅強。”他拉過她的手,一只手搭在她的頭上,小聲的只有他們倆能聽見。“不要相信任何人。”
人如果活到誰都不相信,那得多孤獨啊!
當然這一小插曲,也讓其他長老了然,瞑月在楊父眼裏是有地位的。畢竟是唯一愛女的女兒。
“怎麽又走神了。”楊蕭澈看瞑月從剛剛楊父與她說話到現在就時不時的走神,問她說什麽,她也了了幾句。感覺這次帶她來老宅果然是錯誤的決定。他害怕這孩子,離她越來越遠。
晚上10點,瞑月已經洗漱完畢,靠在床上翻着新書“解憂雜貨店”,瞑月不由得感嘆書裏的主人公真是受到上天的眷顧啊,不應該這麽說,應該是受到雜貨店老爺子的眷顧。雖是沒有明晃晃的給你指條明路,但在書信來往間,日子漫漫間路子就這麽出來了,路子就在心裏漸漸亮堂了起來。明亮的前方,人總是要學會孤獨的苦悶的行走。幸好我還有蕭哥在,但為什麽外公要說:不要相信任何人呢。
“月兒,我進來了。”楊蕭澈敲門。
瞑月聽到了腳步聲就知道是他,“嗯。”
楊蕭澈穿着棉質開衫睡衣,領口延伸到胸前,骨骼分明的鎖骨與胸前□□的三分之一麥色胸肌形成倒三角形——性感。一只手随意插兜,另一只手掩了門。繞過床尾,坐到瞑月腿旁,“過幾日是例會,你就不要跟去了,呆家裏等我。”
“為什麽?”平時例會都會帶她一同出席,為什麽這次就不帶她去。
楊蕭澈不想多解釋:“這次比較特別,我希望你呆家裏。”不想瞑月被拉到這個事端裏來。知道太多對她不好。心會亂會煩最後麻木。他不忍。
瞑月看他不想多言,卻是也對每年的例會沒什麽興趣,無非就是“翼皇”、“左翼”、“右翼”幾個股東聚在一起吃吃酒喝喝茶談幾件他們認為的大事。每每這時候六爺就拉着她到處溜達。與他們隔開。她之所以回去參與也就因為六爺這個老友在。“好吧,那六爺。”
楊蕭澈也是松了口氣,“六爺,他也要到場,抽不開身。”
瞑月有點失望,“好吧!我困了。你回去睡吧!”掀起被子就往裏裹,後背對着他。
楊蕭澈伸手習慣性的想撫摸她的頭,她朝裏縮了縮。楊蕭澈摸了個空。“哎——”
抽身掩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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