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噩夢纏身

瞑月又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天,次日清晨。麻雀叽叽喳喳熱鬧個不停,還是一樣的好天氣。瞑月迷迷糊糊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口幹,伸了伸舌頭舔舔幹裂的嘴唇。窗簾的裂縫直射出暖光延至瞑月的臉上,光線太強,擡起左手想遮擋光線,“咝——”一陣痛麻從指頭上傳來。昨天的場景歷歷在目。哎……現在仔細想來她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果敢的膽識可以把蕭哥逼成那樣。

遺傳嗎?

或許吧!

床邊有熟悉的氣味。

電話鈴聲。手機顯示屏——蕭哥。

按下接聽鍵。兩邊都無言。最後楊蕭澈打破了寂靜,“睡得好嗎?”聲音還是那樣低音炮獨有的磁性味溫柔。

“嗯”

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楊蕭澈穿着居家服,看着似是精神抖守,臉色上還是萎靡了點,頭發幹爽垂下。坐在床沿,“手指給我看看。”伸出掌心。

瞑月伸出手給他看。

楊蕭澈握起她的手,“等會吃完早餐,消炎下換包紮。”放下她的手。指尖的觸感分離。留下意猶未竟的指感。

楊蕭澈從開門到現在都沒正眼看過她,明明是她生他的氣,這下看起來他生的氣更長。

“學校那邊,我已經幫你請假了,病養好了再出門。”還是沒有看她,“進來吧。”

見一位,身材高挑像模特,五官分明立體走進來特別的硬挺,堅韌的軀幹。手裏端着早餐。微微躬身行禮。“楊小姐。”

這應該就是蕭哥跟她說的加派人手保護她的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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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蕭澈說:“以後她保證你的生活起居,她是編號‘108’,你可以直接叫她108”說完起身出門。

瞑月連忙說:“你早餐吃了嗎?”

楊蕭澈沒回過身,“吃了。”關好門。

“楊小姐,早餐。”編號108遞來早餐。

“我不餓,放桌上吧!”

“大少爺說了大小姐吃完早餐,就要換藥。”編號108沒有想要放下早餐盤的意思。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但是我現在不餓,我想要休息。”

“大少爺說了……”編號108堅持。

瞑月本能的感覺得出來,這個人不喜歡她。“出去——”

編號108端着早餐盤,沒有要動的意思。似是不想妥協。

瞑月心想:你想站就站吧!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輕松。

拉起被子,背對着她,懶得理會她。

隐約床邊的人出了門。

瞑月又繼續昏昏沉沉的睡去。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恍恍惚惚……

瞑月突然回過神發現自己獨自徘徊在走廊邊,陰暗的走廊,只有壁燈微亮馬馬虎虎看得清前面的路。為什麽她會不受控制的往前走,腦神經想要控制四肢停止運動,沒有成效。腳步沒有遲緩的打算。不緊不慢的上了一階階樓梯。這裏好熟悉,她曾經來過,對,她小時候來過。前面是個大門——她母親的房間。那時候她曾闖進去過,不懂事的她把那裏當作她的秘密基地,裏面有藏寶盒,她像寶一樣的抱在胸前,遞給外公看,堅強的外公哭了,她第一次看到。他顫顫巍巍地打開盒子,裏面都是外公送給媽媽的生日禮物。被一一的包裹好。之後他再也不讓她進那道門,只有外公每逢母親忌日的時候才會進去打掃,清理母親的遺物。她漸漸也記不清裏面的格局。她清晰地記得蕭哥幫她擋了那記耳光。如果那記耳光在她臉上,想必早就失聰了。她不想進那道門,手腳不停使喚,站在門前,手覆上門把,冰涼是真實的金屬質感,“咿呀——”刺耳尖銳的開門聲。粉塵灰塵味撲鼻而來,一散眼粉塵味沒了,屋裏留着一盞暖光,桌上一瓶紅酒,還有一個高腳杯,手腳又不受控地走向桌前,拿起酒瓶,往高腳杯裏倒酒,她想奮力阻止這一系列的行為,好像有了一點效果,拿酒的那只手,開始抖動,酒杯落地酒花四濺帶着玻璃渣子。她舉着酒杯挪着小步伐向陽臺走去,她想避開玻璃渣子,但腳掌已經落地,玻璃渣子伴随着酒汁紮進皮肉鑽心般的疼酸澀密密麻麻的布滿腳底,至下而上。她的手腳沒有被這酸痛影響速度,她身體也沒有彎腰做痛苦狀,她的感官承受疼痛,身體卻不做出反應,太奇怪了。她晃蕩着手裏的酒杯。大口豪飲丢開酒杯。站在陽臺欄杆邊。手支撐着頭部,像在想心事,這種狀态要維持到什麽時候。突然耳後飄一個陌生人的氣息。擡起她的腳往陽臺外翻,不,是誰,她奮力的掙紮,死死抱住欄杆,他成功的把她的下半身推到外面去,光影遮住了他鼻梁,他在歇斯底裏的說話,她看得懂那個口型,“你去死吧!去死去死……”噴着口水,不斷地重複那句話。這人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瞑月心想,我與他我冤無仇。他掰着她的手臂,一個個摳掉她的手指,她又奮力抱緊欄杆。她的腦神經也在做着鬥争,她這是又要死了,為什麽總有人想要殺她害她,她的手終于被摳開,她想這下完蛋了,地心引力要拉她下地獄。但她的身體不屈不撓,嘴巴不受控制的張了張,說了什麽她不清楚。她死拽着那個人的領帶,她在空中晃蕩着,他又在不停的詛咒,他解開了領帶,她像殘葉飄飄沉在“明月池”,那人發出艱澀陰沉的邪笑。

“啊——”瞑月揮着雙手,想要找到可以停止她下墜的物體或者任何東西。“不要,不要。”

有人搖晃她的身子。“楊小姐,楊小姐,你醒醒你醒醒。”

瞑月翻着白眼思維在夢與現實裏徘徊不定。

編號“107”被瞑月驚到,拍拍她的臉,按人中。

瞑月在混沌裏掙紮,“明月池”像沼澤地,吞噬者她,撲鼻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嗅覺,從沼澤裏伸出無數只污漆漆的手在抓着拉着扯着她,她快被掰斷了,她嘶喊着掙紮着。“明月池”中心的屹立着一個懷抱嬰兒的母親白色石膏雕像,雕像突然活了磕磕巴巴像木偶一樣像她伸出手,她已經想不了那麽多,也伸出手,攀附着雕像,雕像把她抱在懷裏嬰兒般撫慰。眼前的場景又倏然明朗了起來,瞑月現在也分辨不出是夢還是現實還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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