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她是愛你的

瞑月卧房。

瞑月坐在陽臺竹椅上看書。不覺身後有人。

明初最先發現，六長老對他招招手，示意他不做聲。明初低頭繼續看書。

“喲——”

瞑月被一吓，肩膀一抖，手沒抓繞書，“咚”書掉地。

瞑月轉身，嗔怪道：“就知道是你。”瞑月彎下腰拾起書。

“欸~~你怎麽知道是我？”六長老做出十足驚訝的表情。

瞑月翻個白眼，“家裏沒人這樣吓我的好嗎？也就你了。”

“哦~~原來如此啊。”六長老邊說邊坐到另外個竹椅上。

“你們談完了，楊秦風安排妥當了？”瞑月似是閑散的翻着《島上書店》

六長老大口喝幾口茶水，“哎呀，渴死我了。”大咧咧地翹起二郎腿，“我說你，你這小腦袋瓜，那麽聰明幹什麽？老想這個跟你沒關系的。”

“也不算沒關系，大長老的兒子，雖然沒怎麽見過，但還是有點血緣關系。而且他不是剛被趕下臺，嚴寬頂替了他的位子。”瞑月視線在書上，“你們打算怎麽安排楊秦風。”

“先暫時，住在這。”

“他幹嘛不去找大長老。別跟我說他怕他爸揍他。”

六長老不語，放在嘴裏的松糕也放慢了速度，“我剛開始也是這麽想的。”眼望遠方。

瞑月聽這語氣不對，擡頭斜睨他，轉轉眼珠子，“他在躲人？”

Advertisement

六長老無奈得看向她，“瞑月，有時候太聰明不是件好事。”

瞑月垂眼繼續看書心想：意思就是真在躲人，“開學快三個月，外公有安排專人讓我學習管理和金融的專業知識，還讓他的得力助手給我補習‘翼皇’的公司運作之類的。”

“什什麽？二哥和蕭澈不是不讓你擦手‘翼皇’嗎？”六長老覺得奇了怪了。即使二哥肯，蕭澈小弟也不肯啊！他不是視瞑月如珍寶，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接觸‘翼皇’必然知道‘翼皇’的陰暗面，而且楊家不是已經有繼承者了嗎？小瞑月完完全全可以快樂度日，何必躺那灘渾水。

“楊家不養閑人。”

“欸~~這話就不對了，你瞧瞧你舅。很是潇灑。”

“他？被外公趕下臺，被人唾棄，現在躲到主宅，就如過街老鼠。你是要我變成他那樣。”

“也不是。”

“我并沒有說要在‘翼皇’有所職位，我的目标不高，養得活自己，獨立自主，不想再讓蕭哥為我操心這操心那。這就好。至于學那些，單純，與外公的交易，他讓我學習管理和金融專業知識，了解‘翼皇’運作，我就可以選擇在大學裏學習我喜歡的油畫專業。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六長老狐疑，把玩茶杯。

“就這麽簡單。你想要多複雜。”

“你哥肯？”

“只是學習而已，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瞑月左手撐起下巴，挪了挪腰身。

六長老無意瞟眼瞑月的手，“嗯~~”抓過她的左手，指指她的食指問：“你這指頭什麽時候有這傷疤了。”

瞑月硬抽回手，“沒事，削鉛筆的時候劃倒了。不礙事，早好了。”

六長老小聲嘀咕：“看起來不像小刀傷的。”這兩個月，他是錯過很多好戲了？

瞑月趕緊轉移話題：“你今晚準備住這？”

“嗯。怎麽不歡迎啊？”六長老挺起胸膛叉腰狀。

瞑月無奈笑笑：“正好，我還想跟你聊聊我媽的事。”

六長老被這麽一提，心裏打了個激靈。這又要說什麽？剛剛他才從陰謀中緩過來。

“之前去老宅，你與我提起媽的死因，我還挺相信你的話，當時我也是這麽覺得。但可惜了，我從老管家那聽來別樣的消息，可惜了，她還是自殺，不，她想殺了我，卻弄巧成拙害了自己。即使蕭哥說是他殺，我想他是安慰我。”瞑月停頓，底氣全無“哎——其實我徘徊不定，我對母親的死确實抱有懷疑态度，但她不想要我是真，那個高度害不了她害得了我也是真，蕭哥說不出殺手是誰也是真。我好亂，我其實對她應該是沒有感情的，畢竟我從未見過她，經常從老管家那裏聽說，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好女人，好母親，可是……”

“小瞑月，你相信我。”六長老把椅子拖到她身側，撫摸她的頭輕聲說：“你相信我，瞑月，你母親愛你，她只是一時迷茫了，她有她的驕傲，當驕傲被踐踏，是人都會瘋狂。”

“驕傲被踐踏，什麽意思？”瞑月歪頭，抓到關鍵某一點。直射六長老眼睛。

六長老撫摸的手一滞，神色慌張，躲閃瞑月探究的視線，手收回大拇指搓着掌心，掩飾內心慌亂，“呃——這個”

“你有事瞞我？六爺——”瞑月責怪斜睨他。

“也不是，就是。你媽，其實好不容易懷上你，對她來說你就是她的驕傲。她很期待你的到來。結果……”

“結果發現嚴寬有外遇。并且有私生子？”

六長老瞪大眼驚訝道：“原來你知道啊！你怎麽知道的？”

“我的生日宴上，我看到了，那個女人張碧雲。他們的孩子……我倒是沒見到。不過我從蕭哥調查的文件裏有看到，比我大兩歲。跟媽結婚後，張碧雲正好懷上，接下來就是長達二十年的藕斷絲連。她的兩個孩子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六長老埋怨道，鼓起腮幫子，拿起蛋撻整個往嘴裏塞，“原來你都知道啊！不早說，害我一直猶豫，就怕傷到你。”

“媽，她怎麽知道的？”瞑月叫起“媽”這個字眼還是有點生澀的。

“哎——是我偶然發現，跟她說的。我真應該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的，不然就不會有後面這麽多事了。”

“命運逃不掉的。不過還是謝謝你，告訴我，我媽瘋狂的原因。”瞑月誠懇道謝。

瞑月嘆口氣，把六爺和老管家說的信息連在一起，媽是因為嚴寬背叛家庭而瘋狂想打掉腹中胎兒，再之後知道前夫是因為外公的原因而離開他直至之後意外死亡，更讓一個大腹便便敏感的女人瘋狂。這一系列都可以理解。哎——悲哀的女人，一生在追逐的那張面孔，卻不得善終，濕氣暈染了眼睛，要挂不挂地耷拉在睫毛上。眼珠朝上，睜大眼吞咽濕氣。

“你媽後來真有要生下你的打算，這我絕對發誓。”六長老伸出三根指頭，做對天發誓狀。

瞑月撲哧一笑，“呵呵呵……六爺我突然發現你是知道楊家秘密最多的人。”

六長老陪笑道，拍大腿，“哈哈哈，是嗎？有時候我也這麽覺得，就怕走在路上有人忌憚我知道太多暗殺我。哈哈哈。”

瞑月收起笑容斜睨掃視他，手上有意無意的撫摸書頁，“所以，媽是他殺的話，兇手是誰？你知道嗎？”

六長老大笑的表情卡在半中，“哦咳咳咳。”表情緊張，眼神回避，“我早知道，上次你來老宅，就跟你說了。還需要瞞到現在？這可是大事，我怎麽可能知情不報。”

瞑月狐疑地挑眉來回在他臉上盤旋，“說得是有道理。你确實不知道？”

六長老眨眨眼：“我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六長老心裏慌得很，瞑月知道了會怎麽樣呢！自己的親生父親是殺母兇手，這不是什麽都可以接受的事實，而且現在還沒有證據，嚴寬也只是嫌疑人。她母親的死，打掉她的想法就足以讓瞑月傷心欲絕，就不要說她一直盼望的父愛，突然間崩塌，不知會是什麽樣的情景。不到證據在手翻盤的時候，絕不能捅出來。

“那你們……”

“月兒——”瞑月正想繼續探究，被楊蕭澈聲音打斷。

楊蕭澈從後面伸手撫摸瞑月腦袋。“丫頭又煩你了。”

六長老大舒一口氣，“沒什麽，我挺喜歡跟小瞑月聊天的。一聊天渾身都精神了。”

“是啊！”瞑月別有深意地看看六爺微笑道：“你都出汗了，大冬天的。”

“是嗎？”六長老不好意思的摸摸額頭，沒有流汗啊！這丫頭又在耍他。

瞑月撲哧一笑，自己又沒流汗都不知道？好笑。

楊蕭澈看他們倆眉來眼去逗趣，淺笑。“吃飯了，走，我們下樓吧！”楊蕭澈牽着瞑月邊走邊說：“今天來了客人，應該會在咱們家住一陣子，會住在‘梅園’，我知道你不喜生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