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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警察局,梁宴清要帶謝柏儀回家處理傷口。
謝柏儀不肯,非要回學校,醫務室拿點藥膏抹抹就行了。
梁宴清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說,“不回老宅子。”
她眼睛亮着光,“你搬出來了?”
他點點頭,問,“還要回學校?”
謝柏儀放心了,“不回,去你那兒。”
私人醫生當然比校醫好得多。
剛才之所以不願意,一是因為不想讓梁家長輩看見,不然她家那幾位很快也就知道了;二嘛,絕不能給梁因看笑話。
梁宴清笑了聲,目光再次投向她的手臂,“疼不疼?”
謝柏儀點頭,裝可憐,“特別疼。”
旁邊的林也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說,“今天謝了,我先回學校,改天請你吃飯。”
謝柏儀看過去,“一起吧,你的傷口也要處理一下。”
林也擺擺手,“小傷,我就不用了。”
謝柏儀由得她。
林也走了兩步,返回來,“忘了帶錢包,你借我點車費呗。”
謝柏儀一笑,“會開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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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呀,但沒有帶駕駛證。”林也說。
謝柏儀拿出車匙和兩張紅鈔遞給她,“沒事,找個代駕,幫我開回學校。”
林也驚訝,沒有接。
謝柏儀笑,“我沒什麽不放心的。”
她微怔,接在手裏。
謝柏儀拉着梁宴清先走,到了車子前,他拉開車門,她坐進去。
梁宴清繞到另一頭坐進駕駛,一手扣上安全帶,接着發動引擎,“不錯啊,知道見義勇為了。”
她聽出來這不是好話,“不準告訴二哥。”
他觀察着後視鏡情況,“怎麽了?”
“二哥太護短了。”
“我不護短?”
這話聽上去,倒像是不樂意。
謝柏儀心情好,“你也護短,剛才不是已經把人教訓了嘛。”
“要不是在警察局,我可不管她是女人,肯定動手。”梁宴清看着前方,說道。
她直樂,啧啧嘆道,“你怎麽好意思?”
他側過頭看她的手臂,“真不疼?”
她伸過去,“不太疼,你看都快結痂了。”
梁宴清神色稍松,“以後再遇見這樣的事情直接報警。”
她收回手,“知道了,那會兒情況特殊,我總不能看着她們把林也的衣服扒光,你說是不是?”
他騰出只手輕輕按了下她的腦袋頂。
車子一路向城區中心地帶駛去,梁宴清新買的住宅就在寸土寸金的繁華區,最頂層,可以俯瞰這座城市。
謝柏儀家也在這附近,不過是最貴的那棟。
她撇嘴,這個地段的房子貴則貴矣,論起來,真不如老宅子。
醫生早在車庫等着,打了招呼,跟在他們身後。
電梯升到頂層,一進屋,梁宴清便說,“先給三小姐看看傷口,不能留疤。”
醫生嘴角一抽,這擱在尋常人身上,貼兩三塊創可貼就完的事兒,怎麽可能會留疤?
不過他也知道謝三小姐金貴,于是道,“好。”
也不費事,五分鐘不到就處理好了,留下一管老秘方的藥膏後,告辭離開。
梁宴清給她塗藥膏,他寬大的手掌托着她纖細的手臂,像一截淨白圓潤的美玉,那幾處破皮的刮痕,露出粉嫩的肉。
其實就是輕微的小傷口,可他瞧着,卻覺得觸目驚心。
他小心翼翼的,細致溫柔。
謝柏儀垂眼望他,他嘴唇抿成了一條線,表情凝重。她覺得他小題大做,心裏卻格外暖。
“宴清哥。”她輕輕叫他。
梁宴清擡起頭,眼裏滑過一道緊張,“弄疼了?”
她搖搖頭,笑了,“就是看着嚴重,我真的不疼了,你別擔心。”
他舒口氣,把膏藥抹勻,擰上蓋子,“以後不允許幹這種事了。”
她說了聲“好”,笑嘻嘻的問,“你怎麽知道我去了警察局?”
“一法律專業大學校友,他正好在局子裏見完當事人,認出了你。”
“怪不得。”她又說,“讓她們在局子裏關幾天就行了,就當個教訓,你別真告,也別把設計師辭了。”
梁宴清詫異,“咽得下這口氣?”
他們的小公主什麽時候變得能吃虧了?
她笑,“你都替我出氣了,吓唬吓唬就夠了,還有,真的不要讓二哥知道,不然他肯定不這麽輕易了事。”
梁宴清說,“嗯,不告訴你二哥。”
他話音一轉,“不過,不讓她們吃點苦頭不行,人要告,人也要辭。”
謝柏儀無語,他和二哥果然是一樣的人。也只能怪大紅唇運氣差,她原本不想大動幹戈。
梁宴清站起身,“晚上有個飯局,我先送你回學校?”
“什麽飯局?”
“投資了一部電影,和導演他們吃個飯。”
“我和你一起。”
“這種飯局沒有趣。”梁宴清說。
“我想去。”謝柏儀堅持。
他想了想,沒拒絕。
地方就定在了這附近的大飯店,這會兒才四點不到,時間還很充裕。
梁宴清修改設計稿,謝柏儀則自個兒窩在影映廳裏看電影,看完一部兩個小時的片子後,去叫他。
她腳上踩着他的拖鞋,大了許多,走起路來啪嗒啪嗒的響。謝柏儀想吓吓他,于是脫了鞋,光着腳往書房走。
門半掩着,輕輕推開,她緩緩走進去。越過一排又一排書架,她看見了他。
謝柏儀怔住了,停下來,一顆心砰砰直跳。
她倚着書架,靜靜欣賞這個男人。
梁宴清伏在案頭,一筆筆細細勾畫着線稿,雖看不見他的神情,可那專注的輪廓是極吸引人的,太好看了!
他背後是落地窗,看出去,遠處的建築錯落參差錯落,還有廣袤的藍天白雲,蔚為壯觀。
謝柏儀看了許久,才朝着他走過去。
心跳聲依舊撲通又撲通,她極力保持鎮定,蹑手蹑腳繞到他身後,然後一把蒙住了他的眼睛。
梁宴清手上一頓,這才回神,失笑,“時間到了?”
他一點沒受到驚吓,以前她經常這樣,已經習慣了。
謝柏儀拿開手,探出頭,圖紙上是一條鳳凰樣式的項鏈。只有男人拇指蓋大小,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她誇他,“特別精致。”
梁宴清收了畫稿,他還不滿意。
謝柏儀看出來了,什麽也沒有說,嘻嘻一笑,拉着他站起來,“我們可以走了。”
他任她拉着,走了兩步,無意間看見她光着的腳,如霜雪白,指頭晶瑩粉紅。
梁宴清心髒緊了緊,湧起一股奇怪的燥意,他立刻撇開目光。
謝柏儀沒有察覺,她一邊走一邊說,“等會兒你不準再說是我哥哥了。”
梁宴清一時疏忽,“嗯”了一聲,等他反應過來,暗暗在心底罵了自己一句。
兩人到達飯店包廂時,該來的人都來齊了。給梁宴清留了主位,左手邊是廖梨均,至于這個安排是什麽意思,大家心照不宣。
可是這些人萬萬沒有想到,梁宴清帶了個十分驚豔的美人兒過來,而且這一進來,就把主位椅子拉開,讓她坐了。
按理來說,遇見這種情況,但凡是個懂事的女人都不敢真的坐。可這位倒好,理所當然,一點不客氣。
包廂裏座位剛剛好,多了一個人,便少了個位置。
混娛樂圈的人眼力毒辣,心思也轉得快。主位右手邊的制片人站起來讓出位置,“梁先生,您坐這裏,我去叫侍應生再加個座椅。”
梁宴清颔首,“謝謝。”
制片人笑,“您客氣了。”
梁宴清落座,見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謝柏儀身上,好奇卻又不敢貿然開口詢問的表情,主動介紹,“謝柏儀。”
廖梨均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之前在機場碰見的女人,難道是女朋友?
生出這個念頭,她心頭微沉,隐隐不舒服。
導演坐在廖梨均旁邊,他名氣大,輩分也大,所以別人不敢問的,他倒沒有顧忌。滿臉挂着笑,“女朋友?”
梁宴清沒有正面否認,“小公主。”
謝柏儀想着,小公主就小公主吧,總比妹妹好。
導演認真的看了看主位上的年輕女人,她不是圈內的人物,但比大多數女明星都漂亮。更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她周身透出來的貴氣,這是與生俱來的。
謝柏儀?謝姓,柏字輩,一身旗袍打扮,還能被梁宴清稱為小公主。
他頓時想明白了,“謝家三小姐,有幸得以一見。”
聽他這麽一說,除了個別新人,在座的大多數都恍然大悟。心中的奇怪和不堪念頭瞬間消散,眼神中多了幾分尊敬。
A市謝家,如雷貫耳。而謝氏謝柏衡,是另一號人物,娛樂圈想攀附他的可也不少。
沒想到眼前這位,竟是謝氏千金,以前偶爾的采訪中謝柏衡提起過,語氣寵溺過頭。也有狗仔偷偷拍過照片,但都還沒有見報,就被扣了下來。
原來謝家三小姐長得這麽美。
謝柏儀輕笑,“不請自來,還希望各位不要見怪。”
梁宴清眉梢微動,染了笑,這丫頭還學會說場面話了,進步很大嘛。
衆人紛紛回應,完全不會,榮幸之至。
廖梨均卻一直在琢磨“小公主”的意思,她回憶了下機場碰面的場景,又結合導演問的話,很快明白了。
小公主,通常來說,都是父親對女兒或者兄長對妹妹的形容。
廖梨均得出結論,她不是他的女朋友。
于是笑得春風滿面,側過頭,“謝小姐,我們前不久在機場見過,你還有印象嗎?”
謝柏儀對上她的目光,過了一會兒,她搖搖頭,很認真的回答,“沒印象。”
梁宴清眼皮子一跳,廖梨均怎麽得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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