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包廂裏氣氛一時有點尴尬。
好歹,廖梨均是國內一線女星,又有着影後頭銜,紅了許多年,大受追捧。
可這位謝三小姐呢,一本正經的回答人家,沒印象。
簡直打臉。
廖梨均臉上确實挂不住,她一出道便滿載名譽,幾乎沒有被人冷落過。
而現下,就這麽個比自己年輕幾歲的女人,一點不留餘地,令她難堪。可偏偏她還不能發火,臉上的笑僵硬了幾分。
在場的衆人都不知道怎麽解圍,有意無意看向梁宴清。
梁宴清哭笑不得,他方才還暗自誇她有進步,這才轉一個念頭,她便不客氣了。
要說起來,謝柏儀對廖梨均沒印象是假,那天在車上她問起過,也認識。
這會兒不給人面子,肯定是心頭不痛快。只是廖梨均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塊,怎麽招惹了這小公主,還把她得罪了?
梁宴清想不明白。
廖梨均是他梁氏剛簽下的品牌代言人,怎麽着都要給幾分面子。
他勾唇笑了笑,“廖小姐不要多意,那天你打扮得很低調,所以她沒有認出來。”
他看向謝柏儀,提醒,“你來機場接我的時候和廖小姐見過一面。”
謝柏儀知道他在替她解圍,也不惱,作思考狀,然後眼中露出光來,笑道,“想起了,有點印象,我們是見過面。”
廖梨均舒了口氣,朝着梁宴清投以一記感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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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謝柏儀說,“上回匆匆忙忙沒有打招呼,這次才算正式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謝柏儀點了下頭,笑,“我也很高興。”
她給足了梁宴清面子,心底卻冷冷哼了聲。
這位廖影後,打着梁宴清的主意啊!
上次機場碰見,謝柏儀便隐隐有危機感,當時她還忖着是自己占有欲太強了。
方才甫一進門,廖梨均黏在梁宴清身上的眼神騙不了人,含着秋水,蘊着柔情,裹着喜悅。
但一見着她後,神色頓時變了,幾分失落,幾分煩躁,幾分不快。等到品出了他們不是男女朋友關系,複又高興起來。
盡管謝柏儀沒有談過戀愛,她也不難看出廖梨均的心思,更何況還有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作祟。
她當然知道廖梨均沒有錯,但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惦記,擱誰誰都不爽。
另一個,她就是瞧不上廖梨均的姿态。
不過既然梁宴清主動找臺階,她就好好兒說話,免得他為難。
美食佳肴陸陸續續呈上來,話題一打開,剛開始的小插曲便被遺忘,觥籌交錯,言笑晏晏。
謝柏儀沒喝一口酒,敬給她的,全被梁宴清擋了。
他說,“她酒量差,不能喝。”
謝柏儀沒有反駁,其實她酒量挺好的。
席間,廖梨均跟梁宴清喝了三杯,那雙好看的眼睛裏,被染上水汽,亮晶晶的,愈發勾人。
反觀梁宴清,還喝出了興致,也不知廖梨均的眼波流轉間的情意綿綿,他是否瞧出來。
謝柏儀後悔來這兒了。
他這幅模樣,她可真不愛看,生氣。
她在桌下恨恨的踩了他一腳,不放。
梁宴清龇牙,只一瞬,面不改色的望着她。
謝柏儀皮笑肉不笑,湊過去,“你別喝太多。”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他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撤開。
正好許景行打了電話來,于是她揚了揚手機,起身離開包廂。
外面是金碧輝煌的過廊,謝柏儀走到最盡頭,靠着牆,摁下接聽。
許景行聲音焦急,“你怎麽樣了?傷得嚴重不嚴重?什麽時候回學校?”
謝柏儀笑了聲,“你緊張什麽,我沒事兒。對了,你怎麽知道了?”
那邊許景行深呼吸,“我在你學校,什麽時候回來?”
“你碰見林也了?”
許景行瞥了眼身旁的女孩子,“嗯”了一聲,他又問,“你什麽時候回學校?我還沒有吃晚飯。”
謝柏儀想着飯桌上的場景,心情煩躁着,于是說,“現在就回來,晚飯別等我,吃過了。”
挂斷電話,她回到包廂,可一看,心頭又是一把火。
這才一會兒功夫,廖梨均就坐到她的位置上,怎麽個意思啊?!
廖梨均擡眼見到她,笑了笑,側臉同梁宴清說了句話,坐了回去。
謝柏儀走過去,低頭望着梁宴清。
梁宴清對上她的目光,“回來了。”
她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要回學校。”
他點頭,“好,司機送你。”
她說,“你陪我。”
梁宴清略微猶豫。
她撒嬌,“宴清哥。”
他耳根子一軟,向來拿她的撒嬌沒有辦法,于是說,“好。”
謝柏儀歡喜了,“我在外面等你。”
梁宴清點頭。
她拿起手袋走出去。
梁宴清向在座的人解釋兩句,喝了最後一杯酒,也跟着離開。
他帶上包廂門的時候,廖梨均心一沉,眼睛裏的光迅速黯了。
門外謝柏儀正相反。
手袋換了只手,挂在腕間。她自然而然的挽過梁宴清,兩只眼睛如瓊月,彎彎的,還明亮極了。
梁宴清低頭,“學校有急事?”
她帶着他走,“沒有呀。”
剛結束清刻本《二十四孝圖》項目,老師讓她休息半個月,然後再着手修複一冊一百多頁的清代宗譜古籍。
比較耗功夫,每天花五六個小時,大概得大半年時間。算起來,到時候完成這個修複項目後,正好參加五月份的國匠盛典。
這之間,将近十個月,她一定要把梁宴清追到手。
謝柏儀特別希望到那一天,有他陪在身邊。
想到這裏,她微微垂了目光,不自覺的無聲的笑起來。
從梁宴清的角度望去,耀眼燈光下,她像從畫裏走出來。白淨而精致的側臉,仿佛是畫家一筆筆勾勒描摹而成,一勾唇一垂眼,美得寵辱不驚。
他着實被驚豔了一把,腦子裏蹦出來半句詩來,“芙蓉如面柳如眉”。
心髒突的一跳,半晌沒有移開目光。
他忽然意識到,小公主長大了,已經從漂亮的小姑娘變成美麗的小女人。
而這段蛻變過程,整四年,他全都錯過了。
念頭一冒出來,梁宴清滋味莫名。
謝柏儀擡眼,見他神色怔忪,伸手一晃,“想什麽呢?”
他回神,斂了思緒,一半感慨一半玩笑道,“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有點兒傷感。”
她品味兩秒,好笑,“別以為喝醉了就想占我便宜。”
他微哂,默默嘆口氣,興許是真的喝多了,他想。
一上車,梁宴清便阖上眼睛休息。
謝柏儀刷了會兒朋友圈,沒啥意思,她收起手機。
旁邊的梁宴清似乎睡着了,呼吸輕緩。
她側過身子,頭枕着後座,靜靜地凝望他。
梁宴清皮相英俊,膚色很白,五官卻是五分硬氣五分戾氣,不像性格溫和的男人。而他也真的不是個溫和的男人,事實上,梁宴清這個人又冷又硬。
倒不是那種成天擺着張臭臉,且周身無處不散發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的冷硬,一是性子冷淡,二是脾氣冰硬。
梁宴清極難得對人好,也極難得把人放心上,存了游戲人間的态度,不管人或事,他把一切看在眼裏,一笑而過,又不屑一顧。
只除了謝柏儀,他的柔軟大多給了她。一直以來,梁宴清把謝柏儀當成珍寶一樣呵護。
她想要什麽都給,她想做什麽都陪。
她犯錯闖禍,他頂着。
她不開心了,他哄着。
要說起來,謝柏儀如今的驕矜脾氣,很大一部分都得歸功于梁宴清的寵溺。
從她記事起,他便存在于她的生命之中,予取予求,心甘情願。
這麽個男人,漠視所有,可唯獨特殊對待她一人。繞是鐵石做的心腸,恐怕也會被打動。
所以謝柏儀為什麽非喜歡梁宴清不可呢?
她沒有道理不喜歡他的。
謝柏儀看着梁宴清,眼裏浮起星星點點的亮光,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她便這樣動也不動的凝視着他,帶了笑,神色癡癡。
忽然,梁宴清蹙眉,額頭擰成川字。
他有什麽苦惱的事情嗎?
謝柏儀腦子裏快速分析了一番,沒有想出所以然。她湊了過去,想撫平他兩道眉毛之間的皺紋。
她的手将将碰着了他的額頭,還沒有動,梁宴清倏地睜開眼睛。
謝柏儀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
他深邃的雙眸裏蘊着亮,像磁鐵,把她吸了進去。
此時窗外夜色如潑墨一般,天空中綴着的繁星散發出燦燦光芒,卻被兩邊掩映的樹林遮住了些,透進車裏的,忽明忽滅。
這些微的光撲打在他面上,襯得他那雙眼睛愈發亮了。
就像有一片羽毛輕輕拂動着心尖,顫顫的,癢癢的,酥酥的,麻麻的。
謝柏儀特別想親一親他。
于是,她再向前傾,挨過去。
梁宴清心髒猛地一縮,劇烈的顫動。
還來不及反應,唇上多了一片溫軟。
他下意識偏頭,她的唇落在他臉頰上,依舊溫軟。
梁宴清整張臉都燙起來,發燒一樣,他伸手想推她,碰着她的肩,推了推,沒敢使大力。
他板着臉,唇抿得死緊。
謝柏儀退回去,壓住心底的緊張,笑盈盈的,“宴清哥,這是我的初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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