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番外
謝柏儀x梁宴清(01)
小鎮時光慢,日子平凡,過得溫暖。
鎮子柏油路兩旁栽了槐樹,高大蔥郁,随着公路延伸,望不到盡頭。
七月,正是槐花繁盛的時候,綠意間綻放簇簇雪白。風起,花瓣紛紛揚揚飄落,清香滿鼻。
真美好啊。
小鎮許多岔路,拐進去,是看似一樣卻又不盡相同的小巷。
巷子裏,老房子,青石路。
泥土縫中,野花野草肆意生長。
巷尾有一家粉店,店外搭了簡易的帳篷,篷下空地安着五六張桌子,兩三桌坐了食客。
這裏面,就有謝柏儀和梁宴清。
他們坐在最外圍,旁邊也有槐樹。
槐花掉落,零零星星鋪在磨得發亮的石板上。太陽從樹葉縫隙透進來,亮晃晃的薄光輕疊着跳躍着,又美,又惬意。
謝柏儀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看出了神。
她視線裏,青石板上蹲着個大約三四歲的小女孩,白生生軟糯糯的,十分可愛。
她正數着槐花,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微風輕拂,樹上的花瓣簌簌下落,一兩朵,落在她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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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撿起一朵往嘴裏送,謝柏儀一驚,急忙阻止,“那不能吃的……”
小女孩吸了一口,望着她咯咯直笑,“甜。”
旁邊有人溫聲說道,“不要緊,這是釀槐花蜜的洋槐,可以吃的。”
帶着地方口音,應該是她的家長。
謝柏儀松口氣,“原來這樣啊。”
梁宴清滿眼笑意的看着她,心裏一片軟。
那人問,“小情侶過來旅游?”
謝柏儀點頭,“是啊。”
梁宴清問,“你們這裏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嗎?”
“我們這兒冬天會下雪,來看雪景的人多。平常沒多少游客,不過夏天葡萄熟了,很快就要開園了,你們可以去體驗摘葡萄。”
“附近有葡萄園?”
“有,不遠,朝着善西村方向,開車十分鐘就到了。”
這時老板端來兩碗粉,面上鋪了蔥花。
梁宴清用茶水洗了洗筷,挑去蔥花,才放在謝柏儀面前,笑,“吃吧。”
她吃了一口。
“怎麽樣?”
“好吃。”
粉是老板自己用大米磨制的手工粉,白,厚,爽滑可口。
梁宴清放心了,這才拿起筷子。
以前,她不會來這樣的小地方,也不會吃得這麽随意。
她真的改變了許多。
結賬的時候,謝柏儀又被小女孩吸引了目光。
她逗貓玩,貓叫一聲,她叫一聲。
聲音軟綿綿的,酥得很。
謝柏儀走了過去。
原來貓媽媽生了幾個小寶寶,全都是白色的,小小一團,毛茸茸的,可愛極了。
她也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
老板看了過來,笑呵呵的,“要是喜歡的話,可以送你們一只。太多了,我們也養不了。”
小女孩高興極了,看向她的家長。
“你喜歡嗎?”
“嗯。”重重點頭。
“想帶回家嗎?”
“想。”
“會好好照顧它嗎?”
“會。”
“那就謝謝老板叔叔吧。”
“謝謝叔叔。”脆生生的。
小女孩抱了一只走,走時,歡快的和謝柏儀說再見。
他們走遠了。
謝柏儀收回目光,又去輕輕撫摸幾只小貓。
梁宴清挨着她蹲下,“你也喜歡?”
謝柏儀歪着頭,笑盈盈的,“我們也養一只吧。”
他被迷惑了,“好。”
她飛快的親了親他,“真棒,西瓜有玩伴了。”
謝柏儀選了那只最親近她的小貓。
兩人向店家道了謝,抱着小貓回旅店。
路上,她抱着貓咪,滿滿的喜愛。
“宴清哥,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梁宴清想了想,“七月?”
“七月?你可真是随意總裁的天價新娘。不過,還挺好聽,那就叫七月吧。”
謝柏儀低頭對懷裏的小家夥說,“七月你好,我是媽媽,他是爸爸,家裏還有一個叫西瓜的哥哥,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咯。”
它似乎聽懂了,喵。
謝柏儀表揚,“真乖。”
梁宴清聽着,笑開了。
媽媽,爸爸。
真是不錯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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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儀x梁宴清(02)
梁宴清找遍鎮裏的便利店鋪,終于在一家雜貨小賣部裏買到幼貓貓糧、貓砂,還順便買了一盒牛奶。
回到旅店,進門便聽見她的輕笑,和貓兒細聲細氣的叫喚。
謝柏儀擡頭,“怎麽這麽久?”
梁宴清放下手裏的東西,“這裏只有一家賣貓糧的店,找它費了些時間。七月餓壞了?”
“可不是。”謝柏儀抱起七月朝梁宴清走去,“爸爸給你買零食回來了。”
梁宴清回來時,向旅店老板要了紙箱和空碗。
一只碗裝貓糧,一只碗盛牛奶。
一個紙箱改造成睡覺的窩,一個紙箱鋪貓砂。
暫時将就着用。
謝柏儀蹲着,枕着膝蓋,觀察七月。
七月把貓糧嚼得咯嘣脆,看上去吃得香噴噴的。不過它還小,只吃了幾顆,便不願意再吃了。
它去喝牛奶,粉紅的小舌頭一下一下的舔。
謝柏儀一顆心都軟了,太萌了。
她碰了碰梁宴清,說,“宴清哥,你看看它。”
梁宴清正在給它墊窩,側頭去瞧,小家夥似乎有所感應,擡起腦袋看他倆,舔了舔嘴,喵嗚一聲。
謝柏儀滿心歡喜,“真乖。”
梁宴清“嗯”了聲,目光寵溺,“和你一樣。”
他輕輕拍拍七月腦袋,“喝吧。”
七月好動,黏人。
夜裏,不知何時跑到他們床上,隔了被條踩着兩人,一會兒挪挪位置,一會兒喵喵叫兩聲。
謝柏儀被鬧醒了,開燈,坐起來。
謝柏儀伸手抱它,輕柔的撫摸,聲音還染着困意,“怎麽不睡覺?”
七月舔了舔她的手背鳥人。
濕濕的,癢癢的。
她不由笑出聲,“餓了?”
她準備抱着它下床去弄吃的。
枕邊的人動了下,梁宴清翻身,摟住她的腰,“別管它,碗裏還有貓糧和奶。”
七月似乎聽懂了,喵喵抗議。
謝柏儀笑,“沒事,我很快回來。”
梁宴清徹底醒了,揉了把頭發,“我去吧。”
他接過七月,皺眉,“怎麽這麽黏人,這不行,你是男孩子。”
謝柏儀笑,“它懂什麽。”
他們住的是小套房,梁宴清帶着七月去外間。
它并不餓,只是沒人陪它玩,不開心。
梁宴清讓它枕在大腿上睡覺,一下一下輕撫它的背脊,沒多久,小家夥便睡着了。
睡覺也不規矩,四仰八叉的。
“這才有點男孩子的樣子,以後讓西瓜哥哥帶你玩,別總是打擾爸爸媽媽的兩人空間。”
七月伸了伸前爪。
還好沒醒,睡得很香。
梁宴清笑了,輕輕把它放進貓窩裏,洗了手,回到裏面屋裏,把門帶緊了。
他重新躺下,她憑本能主動睡到他懷裏,眼睛卻睜不開,“回來了?”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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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儀x梁宴清(03)
他們去了葡萄園。
其實還沒有開園。
葡萄都熟了,倒也就在這兩天。
園主面相和善,樂呵呵帶領他們去采摘葡萄。
陽光下,葡萄晶瑩剔透,像瑪瑙一樣。
他們摘了大半籃子便出去了。
葡萄樹頂上搭了透明的塑料篷,不透氣,裏面空氣有點悶。盛夏天,還有小蚊子。
謝柏儀皮膚細嫩,被叮了幾個大紅包。梁宴清找園主拿來花露水塗了,才算止了癢。
園主建議,帶上小孩一起來比較好玩。
倒也是,沒有小孩子,玩不起興。
不過,謝柏儀很喜歡這裏的獨棟木屋嫡女狂妃:太子請自重。
三角形的頂,藍青色的瓦,透明的窗,鐵質燈具。
門前一大片綠色草坪,鋼筋板錯落向前,走上去,可以走到木亭裏,觀賞魚戲荷塘。
十分漂亮。
園主很自豪,跟他們說起修建房子的故事。
謝柏儀聽得很有興趣,末了,她對梁宴清說,“宴清哥,我們以後的家,也自己建吧。”
這是她想要的。
為什麽不呢?
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
梁宴清說,“好。”
所以梁宴清和謝柏儀的婚房,不是買的,是自己建的。
挑了一處有山有水的地兒,建了五棟獨立的房子,組成了一個小院子。
一磚一石,一草一木,都是他們花心思設計的。
其中有一棟房子裏,保留着原本生長的香樟樹。
院子周圍也移植了各種各樣的樹,其中許多果樹,四季都有。櫻桃、枇杷、杏子、楊梅、柿樹、柚樹、石榴。
來年,就能結出果子。
謝柏儀想,以後他們生了小孩,不用特意去遠方,自家院子裏,就能體驗自然的樂趣。
他,她,小孩,一只狗,一只貓。
一切都多麽美好。
她突然,好想生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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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儀x梁宴清(04)
修房子可是大工程,等到徹徹底底完工,已是第二年初夏。
院子裏的果樹全都是頭年栽植的。春天盛放各色的花,吃到了新鮮的櫻桃和枇杷。
房子建好的時候,楊梅也紅了。
楊梅熟得很快,也掉得快。夜裏剛把地上散落的楊梅清理幹淨,隔天清晨醒來,又七七八八躺了許多。
院子裏總共有三棵楊梅樹,果實結得多。
楊梅甜中帶酸,滋味雖好,但不敢多吃。況且,吃,肯定也是吃不完的。
謝柏儀想着,與其自然掉落,也許她可以琢磨着自釀楊梅酒。等到婚禮那日,說不定真的能喝呢。
她和梁宴清的婚禮,定在臘八節。
伯母說,臘八,新舊交替,代表他們未來生活充滿甜蜜的期待。
真好啊。
說起來,今年,謝家有許多喜事。
大哥和二哥都添了可愛的女兒。
她也結婚了。
其實結婚證早就領到手了,只是婚禮日子比較遲,算算還有大半個年頭。
這半年,用時光釀一小瓶獨獨屬于他們二人的酒,倒也挺好。
說做就做。
謝柏儀找陳媽要了釀楊梅酒的方子,便興致勃勃拉着梁宴清釀酒。
她想做什麽,梁宴清沒有不應的。
這日,他穿了簡單的t恤和短褲,從庫房搬來梯子,架在肩膀上,往楊梅樹走。
他身材極好,脫下西服,更顯得荷爾蒙爆棚。
謝柏儀心跳都加快幾分。
他爬上樹,采摘楊梅。
她和西瓜站在樹腳仰頭看他。
七月則懶洋洋的,睡在不遠處曬太陽。
說起七月,白絨絨一團,長大了,長胖了。
第一次回家的時候,西瓜不待見它,叫個不停。後來不知怎的,小家夥把它收服了,兩個漸漸親密起來,西瓜護它得很。
謝柏儀不自覺浮起笑,這樣的生活多麽美好。
“宴清哥,你頭頂有顆大的。”
“左邊一點。”
“就是它。”
梁宴清摘了一大簍子,簍子提手系了繩子吊下來,謝柏儀接住。
他下樹的時候,直接從一人高的位置跳下來。
謝柏儀吓了一跳,驚呼,“宴清哥!”
穩穩落地,有灰層上揚。
她嗔道,“你吓死人。”
梁宴清挑眉,哈哈大笑,再握住她的肩,低頭去吻她。
謝柏儀負責釀酒。
楊梅洗淨晾幹後就開始釀造了,透明的玻璃瓶裏,一層楊梅,一層冰糖,層層碼上去,再倒入底酒。
底酒是陳媽自己用純糧釀的白酒,很是清香。
最後封蓋是由梁宴清完成的,他力氣大,擰得很緊。
陳媽說,三個月就可以喝了。
謝柏儀想,這酒的頭一口,一定要留在婚禮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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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儀x梁宴清(05)
臘八,梁宴清和謝柏儀的婚禮。
這一天清晨,還未亮,整個世界一片漆黑。梁家宅子卻燈火通明,說笑聲傳開來,熱鬧得很。
他們在紮花車,豪車車隊價值上億。a市這些年,還沒有哪場婚禮有這麽大排場。
而他們的婚服,更是令人咋舌驚嘆。
婚服,是梁宴清請人做的。
由手工刺繡工藝制成,制作周期,耗時整整一年。
謝柏儀那一身,兩肩雙鳳齊鳴,雲肩柔美且挺括,腰部收身顯得腰肢盈盈一握,裙擺繡着盛開的牡丹。貴麗、典雅、精致。
她穿上,仿佛古代皇室貴族穿越歷史,款款而來。鳳冠霞帔,當真是最美的新娘。
而他的,亦是同樣華貴。喜慶的紅,金色的龍,祥雲和海浪點綴,栩栩如生,莊重大氣。
他就是那英勇癡情的王子,終于等到迎娶他心愛的公主。
好不容易才闖進她的閨房,她坐在大紅的床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此迷人。
梁宴清心跳的飛快,他真想,立馬就能抱走她。
他急得額頭都起了汗,才拿到一雙婚鞋。
林也帶頭起哄,要他吻她的腳。
謝柏儀想阻止,沒來得及。
梁宴清想都不想,單膝跪地,在她腳背上,印下珍重一吻。
婚禮會場四周都用紫色郁金香裝飾。
這個季節,郁金香并未開放,是從荷蘭空運過來。
紫色,紫氣東來,祥瑞。
郁金香,代表永恒、無盡的愛。
和所有婚禮儀式一樣,他們鄭重的宣誓。
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于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我願意。
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我願意。
他們戴上婚戒,把兩顆心套在一起。
他們喝交杯酒,相親相愛,要攜手一輩子。
雖然只是一個儀式,但是從現在起,梁宴清和謝柏儀,就完完全全互相屬于對方了。
這一天,很幸福。
但也很忙碌,很累。
晚上回到他們的婚房,差不多快淩晨了。
謝柏儀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抱出楊梅酒。瓶子開封,濃郁香味蕩。燈光下,酒色深紅,很漂亮。
她倒了兩杯,再次和他喝交杯酒。因為于她而言,這才是他們的合卺酒。
兩人一飲而盡,執手凝望。
然後情不自禁的接吻,唇舌間,是楊梅的美好滋味。
于是,醉得愈發厲害。
這一夜,纏纏綿綿,無休無止。
———————————
【梁因】
梁因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喜歡謝柏儀。
有句話叫做一山不能容二虎。
她們太像了。
同樣出身,同樣天不怕地不怕,誰也不服誰,誰也不想讓着誰。
她覺得謝柏儀太嬌作,最煩她成天都是一身旗袍,嬌滴滴的,不喜歡。
而大概謝柏儀覺得她太狂妄,還壞心眼。誰知道。
反正橫豎是兩兩看不慣,她們不對盤,已經長達二十年。
只是比較戲劇的是,後來她們都同樣愛上彼此的哥哥。
所以這些年,除了小時候打過幾架,成年後倒還沒有鬧到撕破臉。大不了就是避免見面,眼不見心不煩。
不喜歡是一回事,其實,梁因心底多麽羨慕謝柏儀。
她的運氣,實在比她好太多。
別的不說,起碼,她如願嫁給了自己少女時代愛的人。
是的,她的哥哥梁宴清,歡天喜地,娶了謝柏儀。
多麽可笑,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婚禮,她恐怕還不能回國。
她梁因,卻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她少女時代愛的人,被強制送出國。
婚禮會場,她終于又見到了他,謝柏衡。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迷人,他的小嬌妻姜昕與他比肩,笑得滿足又甜蜜。
不一樣的是,他有女兒了。
梁因知道,她徹徹底底沒戲了。早就沒戲了,都是她心懷癡妄,聽不進勸,不肯死心罷了,活該。
婚宴過後,她碰上了他。
他抱着女兒,目光坦然,“回來了。”
梁因眼睛紅了,克制住流淚沖動,點了下頭。
在國外這兩年,若說不怪他,是假。
可當他真的站在眼前,好像,更多的是心酸。
畢竟那時,的确是自己不安好心,差點壞了他的婚姻。
近距離看着他的女兒,好小,白白淨淨,軟軟糯糯。眉眼像他。
她什麽都不懂,望着她笑,眼睛眯起,彎成了月牙。
他說,“她喜歡你。”
小姑娘還不會說話,咿咿呀呀,似乎說,我喜歡呀。
梁因不由笑了,“她叫什麽名字?多大了?”
他笑着,目光裏滿滿都是父愛,“謝詞,快九個月了。”
她問,“我可以抱抱她嗎?”
他說,“當然可以。”
梁因張開雙手,小姑娘看懂了,歡歡喜喜的撲過來。
她好輕,好軟,像一只小貓咪。
梁因一時手足無措,生怕把她摔着了。
他看出來了,笑笑,“不要緊,不用這麽小心。”
她很僵硬,“哦”
小姑娘天生好動,一會兒摟她的脖子,一會兒摸她的臉,一會兒抓她的頭發。
他不準她抓頭發。
其實她能有多大勁兒,根本不疼。
梁因說,“沒關系。”
這時,姜昕走過來,手裏拿着奶瓶。
小姑娘見到媽媽可高興了,歡喜的又要撲過去,她差點沒抱住。
幸好姜昕及時接過去,“慢點兒。”
她微笑,“吓着你了吧,她有點皮。”
梁因點點頭,又搖搖頭。
謝柏衡問,“怎麽去了這麽久?”
姜昕說,“詩詩鬧得厲害,大嫂說,她想詞詞了。我哄了會兒,還得把詞詞抱過去,讓她們一塊玩玩兒。”
謝柏衡眉間染上笑,溫柔得不像樣,“她倆感情倒是好。”
“可不是。”
梁因看着他們,那麽自然,那麽親昵,他們是夫妻啊!這一刻,她猛地恍然大悟。
他怎麽會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呢?不會的。
以前,是她偏執了。
謝柏衡對梁因說,“我們先過去了。”
梁因點頭,“好。”
姜昕從小姑娘嘴裏取出奶瓶,“和梁因姑姑拜拜。”
小姑娘聽懂了,舉起手,搖了搖,咿咿呀呀。
梁因揚起燦爛的笑,握了握她的小手,拜拜。
他們轉身走了。
沒走幾步,梁因忽然追上去。
她叫住他們,“柏衡哥,姜昕。”
他們回過身,謝柏衡很訝異。
她不叫他柏衡哥哥了。
她說,“以前,對不起。”
他愣住了。
姜昕溫柔的笑,“梁因,沒關系的。”
謝柏衡笑起來,說,“都過去了,歡迎回家。”
梁因重重點頭,如釋重負,也笑了。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麽輕松了。
她不後悔曾愛得深沉。
從今往後,掙脫枷鎖,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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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儀x梁宴清(06)
又是一年春節。
不過今年春節,對謝柏儀來說,不太一樣。
這一年,她嫁人了,除夕和初一,都不能在謝家宅子過。
以後的除夕和初一,她都得在梁家過。和她的丈夫,她的新家人。
母親和伯母舍不得,為此還念叨了好一陣子,囑咐她初二早些回家。
而謝柏儀,除了一丁點惆悵,更多的是緊張。
她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
往年,都是伯母和母親張羅準備,她則拉着其他人打麻将。
這一年,總要幫着打點。
她問梁宴清。
梁宴清說,別的什麽都不用,陪爺爺喝茶就成。
她想,哪兒有這麽簡單。
除夕清早,梁宴清和謝柏儀便往老宅去。剛一到,西瓜和七月跳下車,一前一後蹿進屋裏。
他們也跟着進去。
今日他們穿了正紅色的情侶大衣,看上去喜慶得很。
梁因見了第一眼就誇好看。她把七月抱在懷裏,啧啧兩聲,“小家夥又長胖了。”
在國外待了兩年回來,梁因身上的戾氣倒是沒了許多。
她眉眼盡是笑意,“柏儀,爺爺昨晚就念着你了,你得去跟他喝幾泡。”
正說着,傳來爺爺中氣十足的聲音,“沒大沒小。”
他這是說梁因沒叫嫂子呢。
梁因聳了聳肩,和謝柏儀相視一笑。
謝柏儀脫下大衣,梁宴清順手接過去。
她走進客廳,“爺爺。”
梁國剛和蘭春也在,她又叫,“爸爸,媽媽。”
梁國剛點頭。
蘭春招手,“吃早飯沒?”
“吃過了。”
老爺子笑眯眯的,“我得了兩百克宋種1號,嘗嘗?”
謝柏儀笑說,“這可太珍貴了,還是留着吧。”
老爺子滿不在乎,“留什麽留,其他人不給喝。”
梁宴清附和,“只給孫媳婦喝。”
一家人都笑哈哈。
謝柏儀紅了臉。
這會兒還早,就當打發時間。
幾個小輩陪着老爺子去了茶室,炭火小爐,煮茶笑談。
茶煲中袅袅蒸騰的細煙,溫情脈脈,使人暖洋洋的。
時間便走得飛快。午飯過後,梁宴清拉着謝柏儀貼春聯、窗花、福字,把老宅子裝點得喜洋洋的,看着吉慶。
最後才貼梁宴清以前住的西院。
她在窗上貼了迎春納福,貼好了,回頭問,“好看嗎?”
他看着她,“好看。”
頓了頓,補充,“你好看。”
然後毫無預料圈住她的腰,低頭吻她。
細致,熱烈。
她情不自禁回應。
直到有聲音傳來,“哥,柏儀,你們貼好了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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