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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一字一頓“因。為。不。想。讓。你。開。心。”

身邊不出所料就開始嚎叫“嗚嗚嗚!你不是人。你沒良心!哼!鹌鹑你混蛋!”

安戈不動聲色的不想讓他好過“還有更不是人的呢。”

“……??”

“安首長要回來了。”

“靠!!!”宋鐘陽簡直想一頭撞死。“什麽時候?要不要去接機?诶,不對,哪兒能接到他。完了完了,快回去開會。”

“現在着急了?”安首長要回來代表什麽呢,代表暑假過完了,你才發現你的作業沒做完,你要怎麽面對班主任?!如果這個班主任是個有暴力傾向,動不動就把人吊起來打,一言不合就要槍斃你的首長。

你…

怎麽辦?

宋鐘陽到現在都記得,高中時候。

他們全都在安戈的房裏。分工合作趕暑期作業的樣子。

這些作業全是安首長布置的,每個人題目都不一樣,抄都沒得抄。

于是只好林知秋寫語文,安戈寫理綜,宋鐘陽寫數學,梁文的寫英語。

常常寫着寫着就睡着了。

林知秋的語文,字數最多。欺負別人不行,就只好吓宋鐘陽幫她一起寫,那麽長的《離騷》他就寫了好幾遍。

誰知道寫好之後安首長根本不看,嚴肅巴巴的問他“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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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鐘陽那裏知道?結結巴巴的“大概,大概是屈原袖子很長,端午節又很熱,就哭的上面都是眼淚鼻涕?”

大家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要死。

安首長氣的不行,怒目圓睜“草包!!”

那麽熱的天,連林知秋一個女孩子都不例外全都被罰站在院子裏。

站了半個小時,安戈非叫林知秋過去休息。她那裏敢。搖搖頭不敢走。

安戈急了,就去扯她。被安首長看見。從二樓下來,拉着他們一群人要罰跑!

安戈耿着脖子說他替林知秋跑!

安首長說他逞英雄,沒本事還要充大頭。林知秋看兩個人吵的特別兇連忙表示自己願意跑。

可安戈死活不讓她跑,說林知秋是女孩子不是男生。安首長說部隊可不管你是男是女。轉身叫人拿繩子,要拴着林知秋親自開車帶着她跑。

于是,兒子心想我去你大爺的,這世上除了我沒人能欺負林知秋。一腳把老子踹下了面前的泳池。拉着林知秋就跑了。

撲通一聲,勤衛兵吓壞了,紛紛下水救人,倒是親兒子,早就不見蹤影!

宋鐘陽想起這段就樂,笑的眉眼都開了。卻被安戈黑着臉的樣子鬧的無趣,又只好乖乖開回去加班。

☆、第 46 章

安戈挑了一家粥鋪,特地查了一下消費不太高,但有口碑。于是下班就驅車前往,路上給林知秋打了個電話,林知秋說在加班。

讓安戈下班了早點回家休息。安戈說好。

程易芙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以為能看見安戈結果還是他走到面前才發現。神采飛揚的打招呼“好久不見!”

安戈微微笑起來“好久不見。”

時光真是一去不回啊,它嘩啦嘩啦的滑走,你連抓都抓不到。再回首,你當初覺得局促不安,羞憤的恨不得從教學樓一躍而下的故事,就在和老同學見面的時候,可以輕松的當笑料。

程易芙就是那個班上永遠默默無聞,低着頭讀書的女孩。戴一副眼鏡,你畢業了記不起名字。甚至不記得這個人。

高三的體育課,要考800米。安戈在一邊認真的抓着林知秋熱身,順便笑她。

前一組的女生都快考完了,剩下最後一圈。體育老師在一邊賣力的大喊“沖刺!沖刺!調整呼吸。”

林知秋開始緊張,頻頻轉頭。被安戈抓住腦袋“看什麽!做你的熱身。”

林知秋點點頭,突然拍開他的手“啊—!有人暈倒了!!”

四月的跑道,還好不是那麽熱。

好事的林知秋趕緊跑過去,那邊已經圍了一圈人。

安戈一群人尾随而去,程易芙臉色蒼白的倒在跑道上。體育老師讓人群都散開,把人扶起來。轉頭喊“誰有力氣?先抱去醫務室。”

沒人出聲,體育老師瞄準了體能最好的安戈“安戈,帶去醫務室。”

安戈皺皺眉毛。蹲下把人抱起來。大步往醫務室走去。

別說,還挺沉。低頭看她嘴唇發白,鼻尖上全是小汗珠。這種天氣有這麽熱嗎?該不是要高考了,壓力太大吧?

把人抱進醫務室,一只手還扶着她的後背,另一只手已經扯過一邊的枕頭,卻發現白色的枕頭上沾上了些許血跡。安戈抽出手,手心裏果然有些血跡,把人放下叫來了老師。心裏還是有些嫌棄的。

學校的醫務室,一般沒多大本事。見人暈倒就想通知父母來領走。

安戈有些尴尬“她,好像是來例假了。你看看吧。”說完要走。

老師趕緊喊他“诶诶,你別走。把你們班主任叫下來。”明顯的怕擔責任

安戈只好去叫班主任,班主任聽說有人暈倒,趕緊下去看人。進了醫務室,程易芙已經醒了。

班主任又關心了兩句,說還是給父母打電話。程易芙吓得連忙站起來,表示自己真的沒事。可以正常回去上課。說完趕緊出了醫務室。

班主任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安戈說“安戈,你稍微注意一下程易芙,接下來的課如果她還是不舒服,你就來和我說。”

安戈覺得麻煩。有些不樂意“都暈倒了,直接叫人接回去休息呗,讀書讀瘋了吧。”

班主任擡起手在他腦袋頂一拍“你這孩子,易芙家裏很困難,爸爸在工地出了事故,媽媽早就死了。只有奶奶在外面撿些垃圾賣。她進來的時候可是全校第一名。她那裏敢回家休息,怕奶奶擔心吧。”

安戈心裏有些動容,嘴上哦了一聲。答應老師會留意的。

回了操場林知秋已經在考試了,安戈怕程易芙暈在教室裏,于是又回頭去了教室。林知秋才剛看見他,正想扮個鬼臉,見他已經轉頭走了。心裏有些失落。

果然,程易芙白着一張臉,坐在位置上背書。看見安戈走進來,臉紅了一下就低下了頭。

安戈若無其事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睡覺。

一直到下課,大家都回來教室。才開始有些吵鬧,林知秋累的不行,跑的滿臉通紅。咕嘟咕嘟的喝水,一抹嘴狐疑的問“安戈!你在看什麽?前面有什麽?”

安戈咳了一聲,給她一個暴栗“不想看你!”

“切!”林知秋沒留意,嘻嘻哈哈的。

又上了一節課,中午放了學。大家陸陸續續的去吃飯。

前方突然聽見有人驚呼“程易芙,你的那個弄的褲子和椅子上都是诶!”

“啊?真的假的?”有八卦的女生湊上來圍觀,足足圍了七八個。

七嘴八舌,有嫌棄有看笑話的。林知秋也想湊上去看看,被安戈一扯領子“走了!!”

林知秋一向鬧騰,咋咋唬唬吃完午飯。一群人又回來教室,林知秋把物理卷子拿出來做。

一道題錯了又錯,安戈說的都上火了。丢了筆叫她自己先琢磨琢磨!

林知秋只好捧着卷子擠眉弄眼。有女生的地方,就有八卦和是非。

“诶,程易芙早上第一節課的時候就已經弄到椅子了你知道嗎?她自己拿紙巾擦掉了。”

“真的假的啊?為什麽不買一下衛生巾啊。”

“不知道。好奇怪啊,不難受嗎?”

“你知道嗎?我有一次周末看見她,居然還穿着校服诶。好像沒有別的衣服一樣。好醜。”

……

……

“安戈!安戈!”林知秋搖他。

“啊?嗯。”安戈回過神來,低頭看她。

“做完了,你看看。”林知秋把卷子遞過去。

安戈粗粗看了一下,居然對了。開口誇她“豬腦子也沒那麽笨啊。”

林知秋得意“去!給大爺買瓶香蕉牛奶去。”

安戈怒目圓睜“反了你了!!做對一道題這麽開心?”裝模作樣要去打她,在空中的手卻拉撐在桌上,站了起來。

進了小賣鋪,居然看見程易芙。

安戈裝做不在意的樣子,走向冰櫃。但卻悄悄瞄着她。

程易芙對着一排貨架,面有難色。一直手指劃啦來嘩啦去。最終咬了咬牙,拿了一包紙巾去結賬。

幸好校服褲子是深色的。走出小賣鋪的程易芙安慰自己,學校的衛生巾比外面貴五塊。到時候多墊一些紙巾就好。撐一個下午應該沒問題。

“程易芙!”

她回頭。

安戈挺拔的身影走過來,不自然的看了她一眼。

她也有些怕…悄悄後退一步。局促不安。

“這個給你。”安戈遞給她一個黑色袋子。

程易芙不敢接,臉上全是驚吓的神色。

安戈也有些不好意思“你別害怕。”然後直接把東西塞給她。

程易芙低頭一看,居然是衛生巾…頓時臉色蒼白。一句話說不出口。

“別謝我,以後請我吃飯就好。”他實在不懂的怎麽體貼的幫助人。丢下這句話,匆匆走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傷人自尊。

這些,安戈或許不記得了。但常出現在程易芙的記憶裏。是她安靜,糟糕的人生,得到的最溫暖的幫助了。

坐在安戈對面的程易芙笑起來“這頓飯,欠了好多年。不過你不會介意吧?”

安戈覺得有些樂“不介意,總比沒有的好。”頓了頓又補充“你比以前開朗很多。”

“我進了大學的時候,打了很多工。強迫自己要說話,不然賣不出去東西。”她還是帶一副眼鏡,自信了許多。

安戈有些欣慰“挺好的。”

“是啊。我回來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當年真的很謝謝你。”俏皮的眨眼。

安戈感慨,她的變化實在太大。不過看的出來如今過的不錯。“是該回來的,家裏人都在這裏。”

程易芙僵了一下,随即點頭。

“抱歉。”安戈放下勺子“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

“當然不是。其實也沒什麽,我父親不久前去世而已。”她釋然“挺好的,總比活着受苦強。”

安戈暗了眼眸“節哀。”

一頓飯結束的早,安戈送程易芙回去。

車子停在一條破舊的巷弄前,程易芙讓他停車“停這吧,裏面車子進不去了。”

安戈往外瞅了一眼,整條巷子又黑又破舊,除了巷子口有來往的野狗,真是看不出來有人住。

利落的解安全帶“我送你進去,天黑了。你一個女生太危險了。”

程易芙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一拍腦門“對了,這個給你。”說完從包裏掏出一包衛生巾“特地買來還你的。”

安戈無奈的攤手“行,丢這裏吧。我送你進去。快點。”

程易芙開了車門下車,安戈一言不發的在她身後。

頭上的月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程易芙低頭看兩個人重合在一起的影子,一顆心跳的撲通撲通。

突然轉身。

安戈問“到了?”

她點點頭。

安戈笑了笑,轉身要走。

“安戈!”

他回頭。

程易芙雙手緊握,語氣緊張“當年為什麽幫我?”

一時無言。巷子裏又黑,程易芙仿佛要看見當年那個一回頭遞給她袋子的安戈。

是同一個人啊。

“因為…”

她手心裏全是汗。

“為人民服務,我們家的家規。”

☆、第 47 章

大概是周五,資本家壓榨起員工來簡直是不要命一般。

林父林母在家是等過了晚飯,又等宵夜。也不見林知秋回來,林伉看不下去說他出門去接。

林父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攔他“不用,來過短信說了,要加班。”

林伉準備換鞋的手一頓,有些好笑“那您非得巴巴的坐着等着?”

“我睡不着。坐着看電視。”

林伉一挑眉“那我替您把電視開開…?”

林父“……”

林伉見他吃癟,腹诽,這人,明明想女兒。一周了電話也不敢打一個,就怕吵着女兒。約好周五回來吃晚飯,還親自下廚煮了油焖大蝦,林知秋一個短信說要加班,唉聲嘆氣的活像公司要倒閉了一樣。要說林知秋也真是鐵石心腸,也不給她爸打個電話撒嬌。

突然,門口傳來輕微的鑰匙開鎖的聲音,咔嗒一聲,又沒了聲響。

林父趕緊使了個眼色,林伉只好認命的去開門。

把門開起來,看見林知秋正好低頭看手機。

“哥?!”林知秋收了手機見是他,有些驚喜。準備撲上去抱他。

林伉嫌棄的分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腦袋“別抱我,一身的汗。”

身後有歡愉的身音傳來“秋啊~!”

“爸爸!!”林知秋丢下包,張開雙手擁抱他。

林伉覺得活像在看一出大戲。

“餓不餓?爸爸給你煮宵夜?”林父被林知秋摟着,笑眯眯的。

兩個人一起到桌邊坐下。

林母剛洗好澡,敷着面膜也到餐桌邊坐下。倒了一杯溫水給林知秋“先喝點水,吃什麽讓爸爸給你做。”

“唔,想喝粥。再煎個荷包蛋?”林知秋捧着水杯提議。

林父趕緊進廚房忙活。

林知秋就先回房間洗澡去了。

嘩啦—

把花灑打開,微涼的水打在帶着些許汗意的肌膚上,林知秋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剛剛進門前,手機突然響了。林知秋以為是安戈,把手機掏出來。

是李情的短信。

不,确切的說,是彩信。

一家半舊,熱鬧的小店。安戈穿一件淺色的帶領短袖,笑的特別溫柔,對面的女孩戴一副眼鏡,看過去清秀可愛,乖乖的低頭喝粥。兩人相對而坐,看起來倒是溫暖的有些刺眼。

林知秋伸手摸開滿是霧氣的鏡面,把濕發撥到腦後。擠出一個微笑。

帶進浴室的手機震動起來,林知秋瞄了一眼。

“喂。”林知秋拽着胸口的浴巾。

“剛到家?”話筒裏低沉的男聲,每一個呼吸都在撩動她的心弦。

林知秋緊緊抓着浴巾,反扣在掌心的指尖有些尖銳,像刮在她心上“剛洗好澡。你呢?剛到家?”

“我可沒加班。”那邊特別的安靜。

林知秋覺得心上漲酸,眼睑下垂,一字一句的問“是—嗎—?”

“當然。”安戈得意,在筆記本上手頓了頓,問“媳婦,我想再請個助理。你覺得呢?”

林知秋抓着手機不說話,那邊又補充“性別方面,我媳婦有意見嗎?”

再說下去林知秋就憋不住了,語氣匆忙“工作而已,我沒意見。我爸爸給我煮了宵夜,不說了。”

套上睡衣,林知秋把手機關機。走出浴室狠狠的砸在床上。手機彈起又落下。

王八蛋!混蛋!騙子!

“小秋,粥好了。”門口傳來林伉隔着門板的催促。

林知秋穿上拖鞋,又跑出去。

林父坐在一邊,足足煎了一摞荷包蛋。林知秋剛坐下來就給她夾。嘴裏念叨“你快多吃幾個,個個都是流黃的。沾了醬油和麻油了,可香了。”

林知秋看着桌面熱氣蒸騰的皮蛋瘦肉粥,還有父母滿是笑意的眼,就連林伉都支着下巴看她。

林知秋嗷嗚一口,咬下一大半的荷包蛋,流黃的心兒,順着她的嘴角就沾了一圈黃。

“爸,好吃死了!”眯起眼滿足的誇爸爸,順便把腳縮在椅子上。啊,太享受了。

“愛吃?!明天還給你做。”林父摸小狗一樣在她頭頂上摸一摸。

林知秋一顆心都被填滿了,只想撒嬌。丢下筷子去樓父親的手“爸,我最近好累哦。”

林父瞪起眼“累?工作嘛,差不多就行了,要是沒錢讓你哥給你。”

林知秋笑嘻嘻的轉過頭去找林伉“哥,快拿張卡來用。”

林伉睨她一眼,在她額頭彈了一下“想的美!!”

林知秋吃痛,頓時爆炸“你有病是不是!!”

她越喊林伉越想惹她“和誰說話呢?”連着又敲她腦袋三四下,下了四五分力。

林知秋痛的不行,捂着腦袋紅了眼,聲音帶着哭腔“林伉!!你有病!有病!有病!”

林父原本以為打鬧而已,聽女兒有些哭意就趕緊來哄“怎麽了怎麽了?”

林母也勸“玩着玩着,怎麽還沒分寸了。伉快去哄哄你妹妹。”

林父小心的看她額頭,笑眯眯的說“沒事沒事,一點沒紅。”說罷把她摟在懷裏,無奈又好笑“多大了,還因為這個哭啊。”

委屈這個東西,只要有地方可以發洩。你就會越來越委屈,有人來哄自己。

“嗚—啊—”林知秋和小時侯一模一樣,張着嘴就哭出來了。

凄慘又可憐…

林伉很久沒看見林知秋這麽哭了,想哄哄她,又沒明白打鬧兩下而已,怎麽就哭的這麽委屈了?

林知秋一邊哭,一邊往嘴裏送荷包蛋。眼淚鼻涕混在一起。

“嗚嗚—,嗷,嗚嗚—,嗷,嗷,嗚嗚嗚嗚—”

林父只好給她遞紙巾,順氣。

就這麽混雜着,一家四口哭笑不得的過了周五的夜晚。

☆、第 48 章

滴滴滴滴滴滴

安戈被床頭的鬧鐘吵醒,随手按了鬧鐘。本來起不來,奈何這胃又開始疼了。

只好起來将昨晚特地打包的粥熱上,吃過了才好吃藥。剛喝了兩口,響起了門鈴聲。

安戈過去開門,居然是林知秋。

“早!”林知秋笑的開懷,撲進他懷裏。

安戈摟着她,帶上了門。

林知秋惦起腳,在他呆愣的臉上快速啵了一口“給你送早餐吶,吓傻了?”

安戈回過神來,眯起眼睛就想親她。

林知秋笑嘻嘻的躲過,将手裏的早晨放在桌上,撇見桌上裝在盒子裏的粥。驚訝道“姍姍粥鋪這種老店也送外賣了?這一大早的。”

“好酸?你放心,你是獨家外賣。”安戈推開那碗粥,坐下來。

林知秋解袋子的手頓了一下,安戈,我給過你機會坦白的。

“來,吃吃看。聽說小米粥最養胃。”

“好媳婦兒。”

林知秋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喝粥,不由自主的看向邊上那碗粥。不發一語。

見他快吃完了,又去給他倒了杯溫水“吃藥。”

安戈狐疑。“媳婦兒改走賢惠路線了?”

林知秋笑笑不說話。看他吞了藥,才稍稍放心。

安戈又去摟林知秋,沒按耐住又想親她。鼻息落在她的鼻尖,從額頭一路親吻,終于落在她唇上。

好甜,安戈滿足的更加用力摟住她。

林知秋不知為何,腦子裏閃過昨晚看見的那張照片,加上今早看見的包裝盒。輕輕掙開他越發深入的吻。

“今天要做什麽?”口氣依舊輕松自在。

“和你待着。”聲音微啞。安戈又想低頭繼續剛剛的吻。

林知秋卻別開了臉,安戈的吻落在她臉上。

“今天不行,我和人約了午飯。”林知秋打破尴尬,摸摸他的頭,“我吃過飯來找你。”

安戈皺眉。“你怎麽這麽忙?”

“正常社交。”林知秋拍拍他的臉,笑嘻嘻的。

“那你來公司找我,今天人事要帶幾個面試者給我選。周一好上班。”

林知秋點頭,又道“你要是忙,我可以等你下班。”

“林知秋”安戈不悅的喊她。

林知秋依舊笑着???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你總粘着我。”安戈口氣煩躁。

“你也和以前不一樣啦。”林知秋看着他,一語雙關。

安戈皺眉,反了天了?

“你現在是我男朋友,還能跑去哪?我看那麽緊做什麽?”林知秋站起來,抱着他的頭,耐心的哄他。

安戈顯然受用,勾起嘴角。

他看不見她的臉,她沒有笑。低着頭看着他柔軟的發頂。

這一大早的,李家一家坐在院子裏吃早餐。

李情從泳池裏爬起來,一臉淡漠。

剛喝了一口咖啡,李悅也從屋子裏出來。

“爸。”李悅坐下來,看着對面面無表情的姐姐,不屑的冷笑“陸氏的廠子我都拿下來了,什麽時候可以把我調回總公司?”

李父翻着報紙“小悅這次還真是有本事,董事會那邊昨天還在談這件事,周一調你回去。”

“謝謝爸!”李悅勾起嘴角。

“小情。”李父又道“上次泰國的單子丢了之後,業績是不是下滑了很多?”

李情來不及解釋,李悅有插嘴“爸,算是持平吧,有了陸氏做靠山,一個泰國單子而已。”

“我吃飽了。”李情微笑。丢下毛巾回屋沖澡。

換過衣服,李情拉開床頭的抽屜,把手機拿出來。

身後就有穿來腳步聲。

“李情。”冰冷又刻板。

“什麽事”李情看着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剛剛在爸面前被我搶走功勞,你一句都不辯駁。怎麽樣?嘗到被人打壓的滋味了嗎?”李悅笑的得意。

“你有本事就連我的位置一塊搶去,哦,我忘了,你還等着時不時從我這偷些合同去耀武揚威呢。沒了我,你哪來的資本?”李情冷冰冰的回她。

“都是你欠我的!我愛死了你這副吃了啞巴虧的樣子!!”李悅扭曲的表情,帶着一絲涼意。

“瘋子!”李情無暇理她,徑直往外走。

中午十二點,李情準時到達盒林知秋約定的地方。

林知秋已經坐下,點了一杯咖啡,一邊發呆一邊等她。

她一定是瘋了,不然她怎麽會來見李情?林知秋有些懊惱。

“嘿,等很久了?”李情在她對面坐下,笑的開懷。

“還好。”林知秋八咖啡推過去“沒喝過的。”

李情挑眉,抿了一口。又利落的點了餐。

林知秋全程都在糾結,和安戈再怎麽鬧矛盾,也屬于內讧。這種內部階級鬥争,是不是不能牽扯黨派之争吶…

“怎麽樣?還在糾結?”李情仿佛看得出她的想法。問的一派輕松。

林知秋不說話,先給自己盛了湯。管他的,來都來了。

“對了,我聽說你跑了一個禮拜的郊區?”

林知秋點頭。“來了三個劇組巡演,每天的衣服都要送。”

“你沒駕照?”

“我沒車。”

李情皺眉“呃,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情況可以申請劇院給你派車。院子裏停着的,都可以外出公用。尤其是你這種情況。”

林知秋倒抽一口冷氣“怎麽沒人和我說?!?”

李情又問“誰帶的你?名字給我。”

林知秋壓下些許火氣,有些不習慣。好似她要替她教訓人一樣“不用了,最近大家都忙的不得了。大概是忘記和我說了。”

李情不說話,沉着眼眸。又擡眼見她心不在嫣。似笑非笑“得了,東西給你。”

林知秋望向她手裏的牛皮紙袋子。心癢難耐。

“不看?那你出來做什麽?”李情替她拆了袋子,丢出一疊照片。

與手機裏的大同小異。

“不過得和你說實話,安戈沒和她開房。就是體貼的把她送回家了。”說罷,在一疊照片裏劃拉了幾下,“喏,不過這條巷子黑漆漆的,也拍不真切。”

仔細挑出的照片,就擺在她眼皮底下,她和安戈一前一後在一條小巷裏,天上還應景的全是星星。天氣真好。

林知秋握緊了拳頭。想了想“他不會出軌。”

李情笑了“我也沒說他出軌吶。”又從袋子裏取出一份文件,口氣揶揄“說起來,這個女的。和你們是高中同學。程易芙,你記得嗎?”

林知秋,不記得…

她都不記得的人,安戈居然有聯系?并且從沒和她提過。

程易芙的資料重疊上那張刺眼的照片,李情抽回手指。

“她家庭地址我都替你查好了。怎麽樣,下午我陪你去一趟?”

林知秋淡淡道“不去。你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別再找人跟着安戈了。”

“為什麽?你不想親自動手?我替你出面,保證她再也不敢回B市。”李情已經躍躍欲試,彷佛安戈是她男朋友一樣。

“這事和你沒關系!”林知秋提高音量,一雙眼全是怒氣。

李情被喊的一愣一愣。過了三秒才有些自嘲“OK,我多管閑事了。”

林知秋不說話,下巴線條緊繃。不發一言的收拾好這些東西,全部重新裝到袋子裏。捏緊袋子,又朝李情看去。

李情也有些惱火,自己真是上趕着讨好她。

“不管怎麽樣,我欠你一個人情。”林知秋站起來,深吸一口氣“謝謝。”

林知秋匆匆離開,一秒都不想留。

她最了解自己。

她是刺猬。全是刺。

可她也會疼,尤其是,在自己最柔軟心裏的安戈。

她大概是太蠢了,除了對他好,沒有別的辦法。

☆、第 49 章

叫陰天別鬧了想念你都那麽久那麽久了我一擡頭就看見你——《陰天快樂》

午休時間又是周末,安戈公司裏幾乎沒有人。

林知秋提着外賣,朝安戈辦公室走去。

還沒開門就聽見裏面鬧騰的聲音,想來大家都在。林知秋一把把門推開。

安戈和宋鐘陽還有大文小武一起圍着茶幾坐成一圈,而安戈邊上還坐着一個帶着眼鏡的清秀女孩。

所有人朝她望來。林知秋卻覺得全身血液凝固,一動不能動。

抓着門把的手,悄悄用力。

“秋姐,你怎麽來了?!”宋鐘陽先反應過來,嬉笑着過去把她推進來“還帶了吃的?你看我們已經點了外賣了。”

林知秋打起精神“我路過而已,你們在吃飯了?”

“嗯啊,秋姐,你快看看認不認得出這是誰。”宋鐘陽給她騰一個位置,林知秋往他身邊坐下來。

朝程易芙看去,笑道“有點眼熟,不會是以前安戈哪個追求者吧?記不清了。”

“又胡說。”安戈清冷的聲音傳來,推開面前的吃食,伸手去拿她帶來的小米粥。

“我是程易芙,不過你應該不記得啦,我們以前一個班。”程易芙笑着開口。

林知秋冷淡回“不記得了。”

遂即,場面有些尴尬。

宋鐘陽只好打圓場“你說巧不巧,她來應聘安戈助理。我剛看了一下她的簡歷,之前給陸氏總裁做過一段時間助理。”

林知秋意味深長的噢了一聲“厲害。”

安戈大概聽出了她陰陽怪氣,突然嗆了一口,咳起來。

他身邊的程易芙立刻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他,安戈咳的厲害。接過紙巾整理了一下,然後道謝“謝了”

程易芙卻俏皮的眨眨眼“為人民服務嘛~”

這副只屬于兩人之間的小秘密的樣子。

“噢~不對哦~”大文在一邊起哄,眉飛色舞。

林知秋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好像和自己沒多大關系。

程易芙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我還指望着這份工作糊口呢,可別亂開我玩笑。”

安戈把手裏的紙巾丢過去,對大文喝道“怎麽就你八婆?”

“诶,心疼啊?”大文笑嘻嘻的。

安戈乘機瞄了一眼林知秋,見她還是笑嘻嘻的坐着看他們打鬧,心裏有些不開心。她不吃醋嗎?倒是挺大方?

“你找不痛快?”再出口,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

林知秋沒心思再看,索性站起來“你們聊着,我先走了。”

安戈趕緊開口“我已經沒事了,我送你回去。”

林知秋問“選好助理了?”

“嗯那,就是她啊。”宋鐘陽回話倒是快“這可是安戈第一個女助理。”

林知秋裂開嘴笑,學大文的口氣“噢~不對哦~”

安戈黑了臉“林知秋,你找死嗎?”

林知秋咯咯咯的笑出來“不說了,我真有事。晚點聯系,別送了。”

她逃的飛快,走出公司大樓,林知秋依舊頭也不回,好像身後有鬼追似的。

她拐角進了便利店,拎着袋子就出來了。回了新租的房子。

林知秋特地把自己關進廁所,哆哆嗦嗦的拿出袋子裏的香煙。

對,林知秋抽煙。

第一年剛去意大利的時候,和安戈冷戰。誰也沒聯系過誰,她失眠的厲害,第二天無精打采的,只能靠煙。還有,熬不下去的時候,她也靠煙。

她想他的時候,家裏的煙灰缸都要裝不下她的煙頭。

可是後來她戒了,因為那年的聖誕節。安戈皺着眉說,林知秋你身上怎麽有煙味?她聞聞自己的衣服,無辜的說剛剛廁所裏有人抽煙。

夾着煙的手指微微發抖,點了兩次她才抽上煙。

煙頭随着她的呼吸忽閃明滅,向她此刻跳動的心髒,半死不活。

她仰起頭,徐徐吐出白煙。沒多久,浴室裏便不太清明。

可她覺得好過一些。

突然,腳邊的包裏,手機響了。林知秋掏出來一看,是安戈。說不上來,慌什麽,趕緊掐了煙,仿佛他能看見一樣。

接起來“喂?怎麽了?”

“你在哪?”安戈那邊有關車門的聲音。

“在公寓。怎麽了?”林知秋把窗戶打開透氣,“你現在要過來嗎?”

“地址發給我。”

安戈把電話挂了,林知秋只好把地址發過去,保險起見把煙藏起來,然後快速的沖涼刷牙。

安戈簡直是飛來的,說不上為什麽。他慌的不行,看見林知秋笑着說要走。把辦公室的門帶上。安戈總覺得她要消失。

就像那年暑假去了意大利一樣。他沒坐住,本來應該和程易芙大概介紹一下公司的。

話沒說兩句,走神的厲害。還是追了出來。

連門鈴也顧不上按,把門拍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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