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最美的時光(22)
周秘睡着了,郝玫關了手機, 在卧室裏陪他。剛才那一番狂風暴雨, 她也累得夠嗆,躺在他身邊, 聞着他身上淡淡的男人氣息,很快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 感到身邊的的男人醒來,受驚似的猛地坐起。
郝玫也跟着張開眼,揉揉眼睛,看見薄薄的毛毯沿着男人緊致的皮膚滑下來, 露出緊致的肌理和硬實的肌肉。
郝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身下。
……難怪剛開始那麽疼。
周秘臉一紅,趕忙把毯子拉上去, 遮住了那處。
郝玫扯了扯嘴角,太累了, 都沒力氣笑了。
周秘臉上火辣辣的, 想要表現得自然豁達一點兒, 可完全不能。
太可愛了!
郝玫忍不住撲上去在他臉上咬一口,“秘秘你真是太可愛了。”
周秘眉頭微蹙,反駁:“別叫我秘秘!”
郝玫樂悠悠地看着他:“那我叫你什麽?”她從他的肩膀上慢慢滑下來, 腦袋枕着他的雙腿。
哪個都不好。周秘神色有點不自然, “還是叫我的名字吧。”退而求其次。“而且, 這不是重點。”他剛睡得好好的, 夢中想起一件事來, 強迫自己醒過來。
“什麽是重點?”郝玫順着男人大腿流暢的線條伸手過去, 握住男人緊實的屁屁,剛才做完,他什麽都沒顧得上穿就睡着了,便宜了郝玫,那手感,簡直絕了。
周秘探手抓住她的手腕,“別鬧!說正事呢。”
“說!”郝玫擡頭掃他一眼。
“剛才,咱倆那個的時候,我好像沒有……”他期期艾艾的,說不出口。
“你說你沒帶套?”
黑暗中,周秘臉紅紅的,輕點一下頭。
郝玫無所謂地說:“沒事兒,我明天去買點藥吃。”
“可是,那種藥吃了傷身體。”男人口氣有些焦急。“都怪我!”去商場給她買衣服的時候,該買一盒套回來的,明明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這麽快就知道關心我的身體了?”郝玫慢慢坐直了身體,在他的唇上輕輕啄了一記,“要不就不吃藥了,要是懷孕了,咱們就扯證結婚。”從前,她和邵義處了六年,邵義求婚,她還有些不情不願。可是換作周秘,才幾個星期,她就想嫁給他,态度堅定,義無反顧。
“結婚?”周秘一下愣了,在遇見郝玫之前,他從沒想過結婚這回事。
“怎麽,不敢?”郝玫挑眉看着他。
“不是!”周秘搖手,“我就是怕,怕我配不上你。”
“我說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周秘閉了閉眼,似在醞釀情緒,再張開,已經目光堅定,“郝律師,打今天起,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用我的生命起誓。”
“我不要你的命。”郝玫扭身,靠在他的胸口,聽着他心跳嚯嚯,“我只要你好好的。”一頓,不滿地說:“還叫我郝律師?”
男人下巴抵在她頭頂,“那……小玫!”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竟叫郝玫感動了一下。口中卻說,“我比你大呢,叫聲姐姐來聽聽。”
“不叫!”周秘把她攔腰抱起,放在枕頭上,“我去洗澡,你歇一會兒。”
話落,動作輕盈地下地,趿了拖鞋去拿睡衣睡褲。郝玫也跟着下床,跟着男人進了洗手間。周秘剛開了燈,就見郝玫目光毫不客氣地往要害盯,大為窘迫,趕忙用手臂遮擋,“你怎麽也來了?”
“我要跟你一起洗澡。”郝玫腆着臉說。
“姑奶奶,你別鬧了!”周秘尴尬得快哭了,硬把郝玫推出衛生間。
洗完澡回到床上,郝玫已經乖乖躺在床上等他了。她蹭過來,抱住他一只胳膊。香玉滿懷,周秘習慣了儲物間,這下更睡不着了。
郝玫也睡不着。周秘還是有些害羞,一直背對着她,而且穿着睡衣睡褲,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一點福利都不給。
“诶,”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周秘:“你是不是第一次這樣和一個女人睡在一起?”
周秘好半天才“嗯”了一聲。
一股竊喜在她心底慢慢升起,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緊了。胸前的一團柔軟就這麽毫不吝啬地壓在他的胳膊上,在這寂靜的夜裏,周秘的感官被無限地放大,做了兩次,可他還是全身緊繃,呼吸急促。
郝玫還在他的臂彎裏拱來拱去,想要找一個舒服的位置放她那顆不大的小腦袋。周秘終于忍不住說:“我給你買內衣的。”為什麽不穿?
“你還好意思說,那麽老土的樣式,你要我怎麽穿?更何況,內衣買回來不洗洗,怎麽上身呢?”
“……那你還叫我買?”周秘簡直沒脾氣了。
“人家只是一時疏忽了嘛。”郝玫笑嘻嘻地。
一時疏忽?打死他也不信啊。
“生氣了?”郝玫又用胳膊肘碰碰他。
“沒有。”
“那你怎麽一直後背對着我?轉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臉。”黑燈瞎火的,也不知她要怎麽看。
周秘只好轉身過來,兩人貼的那樣近,呼吸可聞,甚至她每一次眨眼,長長的睫毛都能掃過他的臉頰。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美好。
黑暗裏,她的呼吸輕輕淺淺的,一下一下撩撥着他那敏感的神經。一種奇妙的東西在空氣中緩緩流淌,郝玫忽然輕聲說了一句:“吻我。”
周秘如奉玉旨倫音,潮濕的嘴唇帶着些急切地吻了上去。
唇舌交纏,激情四溢,房間裏再次彌漫起荷爾蒙的味道。
周秘很快到了引箭待發的境地,這個節骨眼上,郝玫忽然推開他,“太晚了,好困!快睡吧。”
Shit!
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
夜闌人靜,北風乍起。一群夜鴉不知被什麽聲音驚起,撲棱棱飛向夜色深處,哀鳴凄厲刺耳。
陰雲密布,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一間低矮的平房,殘破不堪,窗戶上的玻璃多處破碎,僅以白色工程塑料布遮掩,在寒風中簌簌作響。
“砰!”“砰!”屋舍中隐約悶響,一聲接一聲。
一個十四五歲年紀,長相清俊的少年躲在衣櫃裏,全身瑟瑟發抖。他雙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發出聲音。
一道閃電撕破天際,将屋子照得一片雪亮,也将屋舍中的駭然場景呈現在少年的眼前。
房間淩亂得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一名中年男子半跪在地,另一名年輕男子,一手兇狠扼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操着塊粗砺的磚頭,一下一下重重砸在他的頭上,鮮血在中年男子身下,形成一片血泊。
牆壁上到處都是噴濺的血液,混合着腦漿,紅紅白白,有種詭谲的豔麗。
砰!
又是一聲悶響,中年男人仆倒在血泊中,雙腿還無意識地抽動了幾下。
“爸!”少年再忍不住凄叫出聲。待他反應過來,一切已來不及。兇徒轉身,随聲向着衣櫃走來,“啪”地拉開櫃門。
少年瞪大眼睛想要認清兇徒的樣貌,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卻始終看不見兇徒的臉。只看見一塊沾染着父親血跡和腦漿的磚頭兜頭砸下,在少年的眼中越變越大……
——啊!
周秘猛地自床上彈起,渾身發抖,衣服已被冷汗浸透。
同樣一個噩夢。
十年來,兇手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他的夢中,可他卻始終看不清兇手的臉。半晌,周秘緩過勁兒來,從茶幾上摸到煙盒和打火機,抽出一根香煙,點燃。路燈透過紗簾灑落在地,映出周秘那張陰沉冷峻的臉。
看看表,即便有郝玫的溫暖,周秘在床上也只睡了三個小時。靈魂被濃濃的不安感覺侵蝕着,他無法入睡,又怕吵醒了郝玫,只好拿了煙到客廳抽。
平時他不抽煙也不喝酒,除非到了心裏特別難受的時候。
他焦躁、不安,又有些痛恨自己。為什麽不能像個正常人那樣生活?
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讓他喘不過氣來。
屋裏傳出響聲,周秘趕忙把煙掐了。
郝玫穿鞋下床,走了過來。她睡到一半,伸手一摸,發現周秘不見了,這才找過來。
屋裏很黑,她沒開燈,就這麽坐在周秘的旁邊。
“抽煙了?”她問。
黑暗中,周秘沉默着點頭。
“給我一支。”郝玫說。她一改睡前的嬉皮笑臉,聲音寧定而又溫和,給人以極大的力量。周秘猶豫了一下,抽出兩支煙,一人一支,又給她和自己分別點上。
兩人默不作聲地吸煙,誰都沒有開口打破沉默。直到一支煙吸完了,郝玫終于說:“還是不習慣?”
“嗯”,周秘知道她指的是什麽。
“沒事兒!有我呢。”郝玫抱了抱他,聲音溫柔:“一點一點來,什麽事兒都不能一蹴而就。”
比起睡前刻意的勾引捉弄,這個擁抱沒有一點情。欲的成分在裏面。弓背塌腰,男人像個無助的孩子縮進她的懷裏,“你說,事情真會變好嗎?”
郝玫心裏湧起無限的憐愛,一下一下地輕撫着男人的頭發:“會的。社會在進步,人類在發展,一切都會變好的,相信我。”一頓,郝玫又說:“你要是不習慣,就去儲物間睡,我幫你把東西搬回去。”
“不了,我去床上。”他似是經歷了不小的煎熬,尾音裏甚至有一絲游移不定。
“乖!”郝玫在他唇上輕輕一啄,以資鼓勵。
她拉着他慢慢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回卧室,一開始他腳步還有些猶疑,可每走一步就越發堅定一分。
因為他知道,從今天開始,每當回首那不堪往事的時候,将會有一個人堅定地站在他的身旁,與他一同面對。
兩人重新躺在床上,這一次,他用盡全身力氣抱緊了她。
“睡吧,”郝玫輕輕摸了摸他的發茬,“無論發生什麽,我會陪在你身邊。”
周秘輕輕點頭,慢慢閉上眼睛。
第二天,郝玫一早醒來,擡手看表,七點一刻。廚房裏鍋碗瓢盆一起響動,周秘正在做早飯。恍惚間,有了家的感覺。
她打着哈欠走進廚房,周秘回頭看了她一眼,輕聲說:“你洗漱吧,早飯馬上就好。”
“你昨晚睡得好嗎?”郝玫看着他輕微的黑眼圈,還是有些心疼。
“挺好的。”周秘頭也不回地答道。
昨天晚上算是一個好的開始,郝玫知道不能操之過急。
早飯是煎蛋火腿黃瓜三明治,很簡單。但周秘廚藝上佳,十分美味。還有橙子和蘋果混合炸成的果汁,郝玫吃得十分香甜。
“一會兒我去律所上班。”郝玫咬了一口三明治,擡眸看他:“你呢?”
“我在家。”周秘摘下圍裙,坐在她對面吃飯,仍是那副纖塵不染的樣子。
“你不上班嗎?”郝玫好奇地問。
“不!”言簡意赅,周秘頭也不擡。
話題敏感,郝玫沒敢繼續深問。
郝玫看看表,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塞進嘴裏,然後把杯中的果汁一口幹掉。起身,“我走了,再不走遲到了。”
周秘拍拍手,起身送她到門口。
把腳往新鞋裏面套,“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郝玫說。
男人眼簾低垂:“路上小心點兒。”
郝玫心裏一暖,“你真是一段木頭。”伸出纖纖玉指去點他額頭,他側身輕松躲過。
“那你在家裏幫我把內衣褲洗了。”洩憤似的吩咐他幹活。
周秘:“要洗回來自己洗。”
“你也是希望我再回來的吧?”郝玫抓住他的話柄,立刻反擊。
周秘看她一眼,“再不走,要開始大堵車了。”
她指了指自己化得鮮紅的嘴唇,“你親我一下,我才走。”
“砰”地一聲,周秘直接把門關了。
郝玫并沒有生氣,她哼着小調,快樂地走下步梯,一邊想着門那邊周秘的臉一定又是微微紅了。
怪他太可愛,總是忍不住捉弄他。
郝玫坐上寶馬車,給他發了一個飛吻的表情,等她到了律所,周秘果然不出所料地沒有給她回信息。
郝玫又發了一條給他,“你在幹嘛?想我了沒?”
還是石沉大海。
郝玫神采飛揚地走進電梯,碰到幾個律所的同事,紛紛打招呼。
“小郝今天穿得好漂亮……”
“今天心情不錯啊!”
“有什麽好事,別藏着說出來讓我們也高興高興。”
……
郝玫今天穿的是那件白色的V領禮服裙子,之前她一副女強人的做派,上班時穿的都是職業套裝,也難怪會讓大家眼前一亮。
周秘的品味,真不是蓋的。
走廊裏,郝玫和戚芳擦肩而過。
在鄧華的刻意安排下,兩人的辦公室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南轅北轍。免得相看兩厭,整日掐架。
沒有任何身體的接觸,戚芳身子一晃,手機“吧嗒”一聲掉地上了。她扭着身子把手機撿起來,劃開屏幕,露出朋友圈裏的一張照片。
郝玫沒加她微信,當然看不見她的朋友圈。戚芳費這麽大勁兒讓她看一張照片,她當然得賞臉好好看看。
她和邵義親密地坐在一起,對着鏡頭親親,背景像是邵義家裏。郝玫曾經去過幾次,但是從未在那裏過夜。
上床了?狗男女動作夠快的。
“昨天在義少家裏喝香槟,有點兒醉了,玫玫你不要生我的氣哦。”戚芳聲音嗲嗲,惹人生氣。
郝玫被她那一聲“玫玫”激出一身雞皮疙瘩。
要是早兩天給郝玫看見這個,就算她和邵義早都一刀兩段了,也非要氣得腸穿肚爛不可。
好在她現在泡上小鮮肉了,和周秘比起來,邵義連狗屎都算不上。
“一個被用完扔掉的二手貨而已,也虧有人當寶貝一樣。眼皮子是有多淺?”郝玫對戚芳一點不客氣。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戚芳臉色也冷了下來。“你大概還不知道,義少已經是朝陽的副總了,朝陽下一個項目依山怡海也将由義少主持開發。今天你對他愛答不理,明天他讓你高攀不起。你等着後悔吧!”
“高攀不起?”郝玫哈哈笑,“他就是變成朝陽的老總,我也一樣不鳥!”
回到辦公室,郝玫打開筆記本電腦,到朝陽的官網上看了看,朝陽的官方公告已經出來了,邵義真的被提拔為副總。
戚芳沒有說謊。
至于負責依山怡海項目的事,海邊那一塊地尚未招拍挂,朝陽也就沒有大張旗鼓地宣傳。所以也就不知道是不是邵義來負責。
郝玫無動于衷看了兩眼,也就抛開不管了。邵義倒胃口,還是多想想家裏的小鮮肉好了。
郝玫拿出手機“咔嚓”自拍一張,發給周秘。
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卻是耿子揚。
郝玫接起了電話,耿子揚告訴她佟青那件案子,警方已經調查取證完畢,正式移交給檢察院,檢察院過兩天要來提審“龍哥”,讓她通知佟青一聲,檢察院應該也會找她問話。
郝玫就給佟青打了一個電話,把這件事說了。
電話那頭佟青有幾分落寞,“郝律師,這個案子……”她聲音裏帶着些許忐忑。
“這案子很簡單,你不要擔心。”郝玫安慰她。“警方和檢察院那邊,我會要求他們守口如瓶的。”她知道佟青擔心什麽。
佟青沉默片刻,忽然說:“郝律師,其實我辦貸款是為了……”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郝玫截斷佟青的話,“我還有別的事,先挂了,總之案子的事你不用擔心。”
接觸下來,郝玫不大喜歡佟青,并不僅僅是因為她對周秘關系暧昧,更多的是因為她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負能量。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沒錯。
一上午,郝玫斷斷續續給周秘發了二十幾條微信,周秘一條都沒回。昨天晚上那麽熱情似火,轉眼就要将高冷進行到底?
郝玫恨得牙癢癢,又發了一條微信進行威脅。
——再不回微信,我要給你打電話了。
一分鐘後,周秘竟然真的回了一條。
就一個字:哦。
郝玫哭笑不得。
——你就那麽怕我打電話。
又回了一個字。
——嗯。
走之前,周秘狀态不大好,因為他的抑郁,她很是擔心,怕他再做傻事,現在周秘回微信了,她也就放心了。
下班後,郝玫又去了周秘家。
還是周秘下廚,做了三菜一湯。
吃完飯,兩人窩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郝玫要去洗澡,周秘忽然說了句:“衣服在陽臺上晾着,應該已經幹了。”
郝玫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你是說,你真幫我把內衣給洗了?”
周秘低頭翻書,沒說話。
她跑到陽臺上一看,洗幹淨的內衣褲整整齊齊挂了一排,郝玫興奮地跑回來,在他臉上胡亂親了又親:“你好乖……”
周秘扯了一張餐巾紙有些嫌棄地擦臉,郝玫興致勃勃地進衛生間洗澡。
晚上兩個人相擁而眠,沒再做有愛的運動。郝玫發覺周秘的禁欲真不是裝的,昨夜初嘗個中滋味,今天居然一點不主動。
郝玫有時候真有些苦惱,到底是他品格高尚,還是自己魅力不夠?
睡到半夜,周秘又醒了。這次他沒去客廳,就靠在主卧的床頭抽煙。
郝玫張開眼睛,借着煙頭一明一暗的微弱光亮,看到男人臉色蒼白神色憔悴,心像是被挖下來一塊似的難受。
周秘看了她一眼,有些歉意地說:“吵醒你了?”
郝玫搖搖頭,手伸過來要煙。周秘給了她一根,卻又對她說:“抽煙對身體不好。”
郝玫:“那你還抽。”
周秘又不說話了。
郝玫深深吸一口,吐出青灰的煙霧,和他商量:“我想買幾個攝像頭裝在這屋子裏面。”
黑暗中,周秘的眉頭微微蹙了蹙。
“你想監視我?”語氣有幾分不善。
郝玫語氣若無其事,“你長得那麽帥,不看着,我不放心。”她實在擔心周秘一個人在家,今天在律所,滿腦子都想着他,根本沒心思工作。裝上攝像頭,再在手機上下載一個APP,就可以随時看見周秘屋子裏的一舉一動了,也免得她老是疑神疑鬼。
“随你喜歡吧。”本來以為他回拒絕,沒想到這麽輕易地答應了下來。
“謝謝!”郝玫興奮地親了親他。
“是我該謝謝你。”周秘輕聲道,聰明如他,又怎麽會猜不到郝玫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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