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我沒有殺人(2)
耿子揚一身便衣,走進人聲嘈雜的咖啡館。
角落裏, 郝玫向他招手, “這裏!”
淺藍色襯衫外搭西裝外套,黑色褲子配上尖頭高跟鞋, 郝玫氣質端莊、高雅時尚。修長的身材,天生便是衣服架子, 坐在那裏宛如一道靓麗的風景。
耿子揚腳步如風,走過去,拉開椅子在郝玫對面坐下。随着他的動作,肌肉在寬松的休閑服下繃緊。他大三時拿過全省散打比賽亞軍,大學畢業從警後, 從未放棄過健身鍛煉, 練出了一身标準的腱子肉, 加上外表俊朗, 線條剛硬,極具男性魅力。堪稱行走中的荷爾蒙。
只是年屆三旬,仍是單身狗一枚。
郝玫叫聲“師兄, ”把菜單推過去。
“找我什麽事?直說!我很忙,你知道的。”
一個染着頭發打着耳釘的青年目光飄過來, 被耿子楊狠狠瞪了回去。他是市局刑偵一隊大隊長,郝玫大兩屆的師兄, 也是大學裏郝玫衆多追求者之一。
“我的目的, 你很清楚。”郝玫玩着小巧精致的咖啡杯, 笑容清淺。昨晚她幾乎一夜未眠, 翻來覆去,想着怎樣為周秘脫罪。黑眼圈大而明顯,她化了很重的妝,也遮蓋不住。
耿子楊明察秋毫,自然看在眼中。
“為周秘的事?”
郝玫點頭,昨晚她就約了耿子揚到這家咖啡館談事情,卻沒說要具體談什麽。“邵義被殺,這麽大的案子,為什麽不由局裏精英彙聚的一隊負責,而是交給了二隊?”
耿子揚入職八年,屢破大案,從一名普通警員晉升為刑偵一隊大隊長。寧非是市局的老人,資歷比他老,卻被他壓了一頭,屈居二隊大隊長。難免有些兩人不合的傳言流傳出來。
“你到底想說什麽?”耿子揚脾氣火爆,對郝玫卻難得耐心,“警方辦案,自有我們警方的規矩,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我雖不大喜歡寧隊,卻可擔保他不會亂來。”
“你還挺護短。”郝玫沖他一笑:“我就不相信,寧非搶了你的案子,你心裏沒有疙瘩。”
“別把我想得太小氣。”
郝玫擡頭,目光灼灼望着耿子揚:“我只想知道,你們警方現在掌握了什麽證據?”
耿子揚端起服務生剛送來的咖啡猛灌一口,才擡眸對郝玫說:“這案子歸二隊負責,你也知道寧非與我不對付,怎會向我透露辦案細節?”
“我聽說勘察現場的時候,是你先帶法證的人去的。”郝玫消息靈通。
“小眉,這件事牽涉太大。我勸你不要插手進來,你爸雖認識不少老領導,可畢竟已經退休……”耿子揚難得語重心長。
郝玫打斷他的話,“我已是周秘的辯護律師。”
耿子揚一拍桌子:“是他求你的?”
“不是。”郝玫笑容有些苦澀,“是我以死相逼求來的。”
“你說你犯賤不犯賤?”耿子揚恨鐵不成鋼。
“是,我就是犯賤!可我若不能為他辯護,我會遺憾一輩子。”她驟然擡眸,望着耿子揚,眼中滿是祈求,“師兄,算我求你……”
耿子揚不由心軟。
“周秘,就那麽值得你愛?”他一嘆。
“是!”
聲音低淺,但異常堅定。
“算了,老子上輩子欠了你的……”耿子揚投降了。
“謝謝師兄。”郝玫低眉順眼,一臉讨好。
耿子揚一聲哼笑,無奈。随即說:“我們接到邵義家人的報案,是在1月6日的晚上。因為邵義背景很深,局長十分重視,抽調了大批警力進行走訪摸排,通過調取監控錄像,确定他還在天安雅園小區,我便帶着小趙和小楊去了那兒。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在門口就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我預感不對,當機立斷叫來開鎖匠開鎖。”
邵義裝得是高級密碼鎖,開鎖匠雖然很專業,也花了不少時間才把房門打開。當時耿子揚推開門,入目的情形慘不忍睹。客廳地上到處都是半幹涸的血跡,牆壁上滿是噴濺的點狀血跡。
郝玫聽得認真,截斷說:“這麽說,天安雅居就是案發現場?”
“還需要法證部門的痕跡檢驗,”耿子楊謹慎地說,“不過根據我多年的刑偵經驗,這裏十有八|九就是案發現場。”
“如果是這樣,案子就簡單多了。天安雅居這麽高檔的小區,定然安裝不少監控探頭,很有可能拍下犯罪嫌疑人的蹤跡。”郝玫接手過不少此類案子,經驗豐富。
耿子揚面色有些古怪:“案發當天,小區物業接到領導的命令,維護電力設施,小區斷電一整天,小區裏的攝像頭沒有拍下任何東西。”
郝玫大感詫異,有些不相信:“這麽巧?”
“就是這麽巧。”耿子揚把話題扯回到案發現場:“我沒有帶人立刻進入現場,而是立即給局裏的法證人員打了電話……”他是一個非常職業的警察,知道保護現場的重要性。
郝玫問:“然後呢?”
“法證的人來了以後,初步檢驗,邵義是被銳器刺傷,流血過多導致休克性死亡。”這點郝玫也聽說過。不過耿子揚接下來的話,還是讓她頗感心驚。
“耿子揚身中六刀,有三道貫通傷,刀刀致命!”就是說有人在他身上捅了三個透明的窟窿。是誰跟他有這樣深刻的仇恨?
“能夠造成這樣的傷口,足以斷定犯罪嫌疑人是個年輕力壯的青年。”耿子揚看了郝玫一眼,“就比如周秘這樣的。”
郝玫不滿,“周秘未必有那樣大的腕力。”周秘并不是五大三粗,渾身腱子肉的類型。
“有或沒有,警方會做出科學鑒定。”耿子揚搖着手裏的咖啡杯,不緊不慢。
郝玫:“你對周秘有偏見,從第一天見到他便如此。”
“或許吧。”耿子揚并不否認,“他這個人身上有太多陰暗的東西,我不喜歡。”他一向直來直去,有什麽說什麽。
可這話卻被郝玫抓住了把柄:“你這話有違‘無罪推定’原則,別忘了你是一個警察。”
耿子揚苦笑,和一個律師比口才,他是吃飽了撐的。
“現場有沒有提取到有用的痕跡物證?”郝玫把話題拉回正規。
“法證人員在現場提取到一枚帶血的腳印。除此之外,并無特別的收獲。既沒有提取到指紋,也未提取到毛發之類的。至于能否從現場發現的物證上提取到生物檢材,進行DNA檢測,得到犯罪嫌疑人的DNA圖譜,我後來按照領導指示将此案移交給了刑偵二隊,就不清楚了。”
然後郝玫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兇器呢?有沒有找到作案兇器?”對于殺人案這種惡性刑事案件,兇器是最為重要的物證,沒有之一。找不到兇器,許多案子即便是拿到了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也無法定罪。
“法證人員找遍了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沒有發現兇器。應該是犯罪嫌疑人行兇之後帶走了。”
耿子揚說完了現場的情況,問:“你怎麽看?”
郝玫:“那我得問幾個問題。”
“你問。”
“邵義的家在四樓。房門有沒有撬過的痕跡?”
“沒有。”
“現場有沒有被翻動的痕跡,有沒有財務丢失?”
“沒有被翻動的痕跡,邵義茶幾抽屜裏放着七千多塊錢,犯罪嫌疑人并沒有帶走。”
郝玫纖長的手指篤篤篤敲打在桌子上:“犯罪嫌疑人不是為了侵財,便只有仇殺和情殺兩種可能。”想了一下她又道:“邵義的房門沒有被撬過的痕跡,說明犯罪嫌疑人有和平進入房間的可能。”她擡頭看了耿子揚一眼:“是熟人作案。”
耿子揚扯了扯嘴角,臉上挂了懶洋洋的笑容:“寧非他們應該也是這麽想的。熟人作案、情殺、仇殺,周秘滿足以上所有條件,你說寧非能不拘捕他嗎?”
郝玫眉頭微蹙,單是這些證據對周秘就極為不利。不過她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犯罪嫌疑人帶走了作案兇器,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指紋、毛發等痕跡,說明他的反偵察能力很強,可他卻偏偏留下一個帶血的腳印,這說明了什麽?”
“這能說明什麽?”耿子揚反問。
“我現在也說不好,但是這個案子給我的感覺是,疑點重重,處處透着古怪。”
“是古怪。”耿子揚也有同感,“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沒見到法證人員對這些物證的鑒定報告之前,咱們讨論再多也在作無用功,可能性太多了。”
郝玫也明白這一點,可按照法律規定,只有在檢方批準逮捕犯罪嫌疑人并發起上訴之後,律師才有資格調取相應的案卷和查閱相應的痕跡物證。真到了那個時候,案子已經基本八|九不離十,法官百分之九十以上幾率會判周秘有罪。所以她要在那之前找到證據,幫周秘脫罪,将他救出囹圄。
離開咖啡館,郝玫驅車來到天安雅居,将車停好後,在天安雅居門前轉悠。
既然犯罪嫌疑人是以和平方式進入邵義房間的,那麽就有很大的可能是從正門進入天安雅居。
小區的緊鄰一條四車道的馬路,因不是主幹道,車輛并不多。而小區對面,則是一個建于九十年代的老式小區,與街道相鄰的民居全都改成了商鋪。
那天天安雅居小區因檢修電力設備,把所有攝像頭關掉。郝玫想着能否從對街的商鋪裏找到一些線索。
她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觀察了一個多小時,最終将目标鎖定在一家賣幹海産品的商鋪。這家安裝了監控探頭,因商鋪位于二樓,攝像頭剛好可以覆蓋天安雅居小區大門。
郝玫上樓,亮出證件,說明來意。
店主是個四十來歲的胖子,滿臉油光,看起來油滑市儈。大概是覺得郝玫人長得漂亮,十分痛快地應了她調取監控錄像的請求。并且說,“律師也要取證嗎?公安局的人早就來查過一次了。”
郝玫含糊應了一聲,心想寧非的動作還真夠快的。
她坐在店裏的舊凳子上開始查看錄像。
沒有邵義的屍檢報告,不知道具體的案發時間,郝玫只能從1月6日晚上往前,一點一點地方翻看查找。
看了兩三個小時,并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直到她接到市局電話,寧非要提審周秘。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