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hapter 92

那天臨走之前, 商茗茗悄悄跟莫為安說：“射擊那件事，你別多想, 就是家庭傳統項目，咱們家的人, 都會這個, 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也好有個大家都懂得節目。——反正，你就這麽想就行了，別聽秦商忽悠你。”

莫為安眨了眨眼：“可是，我覺得不止這麽簡單呀。”

“傻姑娘, 爸爸和二叔爺爺他們, 就是驚訝而已。”不光長輩們, 就連商茗茗都覺得，秦商這招簡直就是釜底抽薪, 也難怪二叔和爺爺會不高興, 好像料準了會拆散他們一樣。

要不是真的中意莫為安，怕是二叔肯定得來摻和一腳, 教訓教訓秦商的自以為是。

莫為安聽得迷迷糊糊，倒也明白過來長輩們并沒有惡意, 也就放下心來, 笑眯眯地挽着她的手，說起了別的事情：“開學之後你還要去考試不？還是等着學校的錄取通知書？”

商茗茗笑起來：“我可跟你們不一樣，就算拿到了學校的OFFER，我也得參加文化課考試, 所以下學期還是得繼續努力呀，不能松懈。”

“茗茗一定沒問題的。”

寒假很快就過去了，再開學的時候，莫為安偶然在學校後面的小吃街遇到嚴若琳，她已經褪下了公主的驕傲，跟普通女孩子一樣，吃着路邊小店的甜品，拿着複習試卷在做題。

莫為安倒是聽說了，她的父母到底是沒有離婚，但是父親遭到巨大的經濟危機，那對雙胞胎兄妹跟着他們的母親，拿了一筆錢跑了，而嚴若琳的祖父，也在聽到嚴家股票猛跌的時候，突然中風，已經進了重症病房，說不定哪天就不行了。

沒了錢，嚴若琳自然也就不能繼續再國外讀書了，只好再次将學籍轉回了本市的高中。又因為她的成績不夠好，無法到一中插班，也只好去了二中。

“安安。”秦商看她停下了步子，也停了下來，喊了一聲。

莫為安連忙跟了上去，抱住他的胳膊：“走了走了。”

秦商不經意地往後面看了一眼，剛剛莫為安在看的那個方向，也沒看到有什麽特別的人，便放心地回過頭來，兩人一起說說笑笑地往學校走去。

“下午是去射擊課還是物理競賽課？”

莫為安就嘆氣：“物理競賽真的好難呀。”人生無常，誰知道最後她竟然會被物理學院錄取，這明明是她最不擅長的學科，但是莫為安又要強，無論如何也不肯換專業，寧願多花一倍的時間去打基礎。

而且這些天物理競賽課熏陶下來之後，她發現，其實物理也的确很有意思，不過，難依然是很難的，她還得更加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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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先去射擊課呗，還有一年的時間，也不用那麽着急的。”他們這批保送的學生，都是春季生，可以提前半年入學。

一說起來，莫為安就想到了年初那事兒，哼了一聲：“反正又沒有結婚，射擊學的更加沒關系呀。”

商茗茗說的其實也沒有誤導她，但是商茗茗卻沒告訴她，這個傳統項目，一般都是在訂婚之後，家裏的長輩安排的。

雖然秦商一直強調只是個形勢，當年他父親也是先斬後奏的，所以他這麽做肯定也沒什麽問題。但是莫為安就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同時也音樂明白過來，那天秦商父親和爺爺為何會特意看了她一眼。

“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嘛，快點忘掉忘掉。”秦商捏了捏她的臉，彎下腰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微微一笑，“或者說，你想現在去領證，我也沒有任何意見，保準配合。”

莫為安呵呵一笑：“想得美！”

秦商就很委屈：“如果夢想成真，我就不用想了嘛，反正遲早都是要結婚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麽區別呀，是吧？”

莫為安面無表情：“如果民政局說沒區別，那我就沒意見了。”

秦商就趴到她肩膀上，頹廢地嘟囔道：“又打擊我……”

莫為安無奈地半背半拖地帶着他往前走，教學樓拐彎處突然遇上任鴻遠，忍不住呆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任學長，好久不見。”

秦商立刻就精神起來，從背後抱着莫為安，緊緊的，然後擡起頭，不懷好意地看了過去，目光并不太友善。

任鴻遠看着莫為安，視線貪婪地在她臉上停留了幾十秒，看着她滿面春風的樣子，眉梢眼角都帶着笑意，臉頰也好像胖了一些，皮膚也更白更通透了，看上去過的很好，便也笑了起來：“真的是好久不見，自從課題之後，大家都忙，連個偶遇都沒有。”

莫為安嘿嘿笑：“不在一座教學樓了，就是很難遇見了啊。——聽說學長也已經收到心儀學校的錄取通知書了，恭喜恭喜。”

任鴻遠平靜地保持着微笑：“學校自然是比不上你們的，不過專業不錯，我很喜歡，導師也很好，正好适合我。”

“那就好。”莫為安點了點頭，背後，秦商已經戳了他無數次了，甚至連他的怨氣，都快具現化到她眼前來了，便笑着跟任鴻遠告別，“學長我們上課去了，回頭見。”

“再見。”任鴻遠點了點頭，微笑着目送兩個人走遠，然後笑容就淡了下來，心想，大概很難再見了，他喜歡的女孩子，此生無望。

走出去老遠之後，秦商突然幽幽地開口：“你是不是覺得他長得挺帥來着？”

莫為安剛要點頭，立刻又反應過來，回頭親了他一大口：“怎麽會呢？沒有的事兒！這世上哪還有人比秦商更好看的？”

“沒有就好。”秦商哼哼唧唧的，“就算是你覺得他帥，我也不會去整容的。”

莫為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摸着他的臉：“不整不整，我可舍不得秦商這麽好看的臉。”

秦商就很得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對着我花癡來着，差點都流口水了。喏，就在前面那條小道的廁所裏。”

“……你确定那不是血水？”想起頭一回見面時候的狼狽，莫為安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半斤八兩嘛，她看了他的小弟弟，他看到了她最狼狽的模樣兒。

秦商理直氣壯：“你臉又沒受傷。”

“那倒也是。”莫為安配合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手牽手走到了廁所那條小路上，因為不少同學投訴洗手間結構不合理，這裏已經重新改建過了，暑假裏剛剛完工，看上去嶄新。

莫為安卻不覺得遺憾，她跟秦商最初相識的片段，還是留在兩個人的心裏好了。

只看了幾眼，兩個人便手牽手繼續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十年後。

莫為安一如既往地賴床，秦商站在客廳裏看着即将滿五歲的兒子，熊孩子越大越不好管教了。

“爸爸你做的飯太難吃了，連舅舅都不如，白活這麽大歲數。”

秦商哼了一聲，看他一眼，從那張與莫為安又五分相似的小臉上看到明顯的嫌棄，就狠心塞，再一想反正是兒子不是老婆，過幾年就扔出去，沒必要跟他生氣，就很淡定了：“不吃是吧？那就餓着吧。”

打死他，秦商都堅決不承認這孩子脾氣性格随了自己。但是想想，似乎也不能賴到別人身上去，莫為安一向是不會給長輩添麻煩的，從小就這樣，莫訴恩更是乖，全家看着他長大的，想賴也賴不上。算來算去，好像還是只能栽到自己頭上。

小家夥兒就不幹了，自己從兒童椅子上爬了下來，蹭蹭跑進了爸爸媽媽的卧室，扭着小屁股爬上床去，窩進媽媽懷裏尋求安慰：“媽媽，你快醒醒啊，爸爸又虐待你兒子了。”

秦商跟着走進來，看着小家夥兒扭進莫為安懷裏，氣的眼皮都跳了起來，那是你的地盤麽？快走兩步，将小家夥兒拎了出來。

莫為安終于睜開眼，長長的黑發鋪散在枕頭上，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問道：“幹嘛又欺負他？一大早的。”

聲音裏還帶着濃重的睡意，秦商毫不意外地，硬.了。

緩和了一下，秦商單手抱着兒子走過去，看她皺着眉頭，便捏了捏她的眉心，才說：“臭小子一大早就找理由不吃飯。”

“明明是爸爸你做的太難吃了！”

“我看你是不餓。”秦商敲了下他的腦門，将他放到地上，看着小孩子又要爬上床，連忙拎住他的後衣領，“醒了就起來吃飯吧，不然一會兒該涼了。而且，今天下午你還要去參加博士畢業典禮，別太貪睡了。”

正說着，門鈴就響了起來。

秦商一猜就知道是爺爺來了，就抱着兒子往外走，還不忘叮囑莫為安：“不許再睡了，快點起來，咱們去學校。”

莫為安應了一聲，看着父子倆出了房間，便也坐了起來。

站到鏡子面前換衣服的時候，看着二十六歲的自己，仿佛與十六歲也并沒有太大區別，那些時光，依舊恍如昨日。但是想到今天的畢業典禮，莫為安便放棄腦子裏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趕緊洗漱去了。

因為二十歲那年，他們得以搬出來同居的第一年，她就懷孕了，不得不暫時休學，又加上産後身體虛弱，在家休養了大半年，學業也就耽擱了兩年，等她再回到學校，秦商連續跳級，都快畢業了。

而如今，秦商已經提前一年成為了航空航天技術項目組的總指揮，而她卻剛剛畢業。雖然秦商已經将她安排到項目組，莫為安自己也覺得，還要更加努力才行，她可不想再次被人說，一路抱着秦商的大腿，走上人生巅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算是完結了，一些瑣事就放幾張番外好了，番外可能要過幾天放，撒花撒花~~~~

歡迎收看新文：炮灰們的覺醒（殘暴蘿莉的女王進化史）

番外

中午吃飯的時候, 秦商又是一臉陰郁, 坐在餐桌前一言不發。

莫為安默默地吃完了盤子裏的肉, 這才放下筷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生什麽氣呀？我這不是跟你一起吃午飯了嗎？”

秦商憤恨地戳着盤子裏的肉：“為什麽他會跟你表白？你沒說你結婚了嗎？”

莫為安嘴裏又塞了一大口吃的, 含糊地說道：“我說了，戒指都給看了, 可是他不信啊, 畢竟我身份證上才二十歲，勉強到法定年齡了而已。”

秦商“哼”了一聲, 十分不開心。

莫為安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他：“那要不, 回頭咱們結婚了, 我把結婚證複印件給随身帶着，誰要是不信我就給他看看？”

秦商勉強點了點頭：“好主意。——不過, 那也得先結婚才行，你問過你爸媽了嗎？”

“……你還真這麽想啊。”莫為安想了想，要是自己包裏随時都塞着一張結婚證複印件，有人對他示好就拿出來給亮一亮……這畫面太美，他想不下去了。

至于問她爸媽……想多了，要是能同意才有鬼了！莫為安心虛, 就不敢繼續畫大餅了，低頭啃肉去了。

秦商還在唉聲嘆氣：“有了結婚證，一勞永逸, 多好。”他才要覺得難過呢，一個大活人, 竟然不如一張紙具有說服力。

“哦，對了，你跟爸媽商量好了沒有，這周末我們搬來這邊住，要是你再不搬過來，我就住到你家去，反正我臉皮厚。”

莫為安：“……好的好的，我一定趕在這周末把東西都帶過來。”

“東西帶不帶有什麽要緊，我是說，這周末你人要住進來。”秦商敲了敲桌子，劃重點，“是你一個人，要是再拖家帶口的，我可不客氣了。”

莫為安：“……”這就很難過了。

她也知道，同樣的招數不能再用第二次，但是要她光明正大跟父母說，搬出去跟秦商同居，估計話還沒說完就先得被她媽打一頓。

“現在這樣也沒差嘛。”莫為安小聲嘟囔着。

秦商也懶得跟她生氣，就耍賴皮：“我就不，我不同意。你要是不好意思，回頭我去跟莫老師說。”

“我說我說。”莫為安連忙答應下來，讓秦商去說，那她成什麽了？好像是秦商逼她的一樣，莫為安可做不出來這種無恥的事情。

周五下課後，莫為安便帶上給弟弟買的禮物，準備回家去。

秦商已經在門口等着她了，看到她手裏的東西，就接了過來，才發現特別輕，就問道：“買這麽少？”

“恩恩在換牙了，不能多吃。”

“那就買點別的，少糖或者無糖的東西還是能吃的吧？”

莫為安想了想：“去校門口的店裏買點幹果和果幹好了。”

秦商也沒意見，提着東西牽着她的手，兩個人一起往校門口走去。

剛拐出門口，莫為安就遇到了同宿舍的女生，叫陸曉曉，是個外市的女孩子，成績相當好，人也很聰明，就是有點清高。不過跟莫為安也沒什麽關系，她保留着宿舍的位子，基本是為了午休，平時也不住，兩個人自然也就沒多少交集。

莫為安以為她肯定又是無視自己的，也就沒想着要跟她打招呼，正準備走過去，對方卻突然開口了：“莫為安，你要回家嗎？”

“哦，是的。”莫為安愣了一下，卻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麽，便禮貌地笑了一下。

陸曉曉又說：“你男朋友？”

莫為安這才反應過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便刮了刮秦商的手心，抿着唇笑了起來：“我老公。”

陸曉曉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感情真好。”

“對啊，畢竟都領證了，感情不好怎麽會結婚？”

陸曉曉愣住，也沒再說什麽，簡單聊了兩句作業的事情，就匆匆忙忙走了。

“這下扯平了啊。”莫為安看着陸曉曉走遠，轉過頭來瞥了一眼秦商。

“扯平了那就更應該搬過來了，不然好不容易扯平了，回頭你再欠我的。”秦商理直氣壯，“雖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但是你光欠不還，我也很難過的。”

“……好的我會努力的。”莫為安嘟了嘟嘴，委委屈屈的樣子。

秦商伸出手将她的臉捂住：“賣萌也不行。”想了想又說，“現在不行，等你搬過來了，你賣個萌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搬回去不算，帶恩恩一起住過來也不行。”

莫為安看着他：“秦商，你越來越雞賊了，一點都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純潔好少年了。”

秦商心不在焉的，就聽到“不是……純潔……”這幾個字了，頓時就反駁起來：“我哪兒不純潔了？你是不是有別的想法了？我跟你的時候可是清清白白的，怎麽就不純潔了？”

“……噗！”莫為安愣了一會兒，才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頓時就漲紅了臉，一口血堵在了嗓子眼裏，卻不知道該從何吐槽，也不敢再反駁，連連點頭，“是是是，大佬我錯了，是我說錯話了。”

當天晚上，莫為安冒着被打斷腿的生命危險，磕磕絆絆地跟父母申請搬出去住。

楊瓊立刻就明白過來，當即就放下了筷子，飯也不吃了：“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莫為安眨巴眨巴眼睛，這才想明白了，就紅了臉：“也沒多久……”

“我看是很久了吧？”

“媽媽，淡定淡定，多大點事兒啊？”六歲之後就不再長胖的乖孩子恩恩，連忙給姐姐解圍，也放下了勺子和筷子，抱着母親的胳膊，仰頭看着她，“姐姐早就滿十八歲了，您要給她點自由空間呀。”

親弟啊！莫為安感動的差點都要哭出來了，每周一次的零食，果然沒白買。

莫訴恩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繼續跟母親講道理：“而且大學裏關系多複雜呀，姐姐又不夠聰明，被人欺負了怎麽辦？秦商哥哥雖然心是黑的，可是對姐姐好啊。”

“……”這麽大的怨氣，是擔心以後的周末，要吃不到零食了嗎？

莫為安連忙說了一句：“我就周一到周四在那邊住，周末還是回家的。”

莫訴恩就高興了，眯着眼笑起來：“媽媽，就讓姐姐從宿舍搬出去住吧，宿舍環境不好。”

一直默默吃飯也不說話的莫老師，吃得差不多飽了這才放下碗筷，附和道：“那就搬過去吧，宿舍的确不如家裏住的舒心，那邊有阿姨給你們做飯吧？周末晚上我們給你把東西送過去。”

莫為安連忙點頭：“有的有的，秦商家原先就有個阿姨，他爸爸又常年不在家，所以就去了我們那邊，幫忙做飯收拾下家務什麽的。”

莫昌林覺得這句話有點意思，也不知道是他多想了還是怎麽回事，但就是覺得，他閨女不應該是會說這種話的人，便多問了一句：“你們住的這房子是誰的？”

“我和秦商的啊。”

莫昌林&楊瓊：“你們什麽時候買的房子？哪來的錢？”

莫為安吓了一大跳，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當年到底有沒有把這事兒告訴父母了，不過看兩個人的反應，應該是她忘記說了。

“就……就是高二春節的時候，我跟秦商一起付了首付……然後高考之後，滿十八了，爺爺就過戶到我們名下了。”

“錢呢？你哪來那麽多錢？”楊瓊倒是去過那個房子的，比他們家現在住的這套可要值錢多了，也不是買不起，但是那一套房子，就得把他們家三分之二的家底都給搭上。

“就，我和秦商的零花錢，湊了湊，四十來萬，付了個首付……”

楊瓊和莫昌林對視着，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安靜了一會兒，楊瓊的語氣突然就軟了下來：“那就住過去吧，周日下午，讓你爸送你過去，平時用的東西也都帶過去，回頭家裏再給你買一套新的。”

莫為安不明白：“幹嘛那麽麻煩啊，我去那邊買新的也一樣。”

楊瓊沒理會：“吃飽了一邊去吧。”

“……哦。”

那天之後，莫為安不知道父母私下達成了什麽協議，但是明顯能夠感覺到，母親對秦商的态度，好了很多，有時候家裏給她做了大餐，都會給特意給秦商捎一份兒。

莫為安怎麽想也覺得不可能是因為秦商給她買了房子的緣故，他們家又不是買不起，而且父母從來不會讓她無緣無故拿別人家東西，這幾年她的零花錢也給的越來越多，每年都能攢下将近十萬，她就一并交給秦商，等待工作後開始還款。

秦商美滋滋的，覺得當初不提醒莫為安這事兒做的真是太對了。雖然一早他就想過要跟莫為安結婚的事情，也曾經不置一詞表現出來，但是畢竟年幼，大人們沒放在心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套房子雖然也不能證明什麽，結婚了又離掉的也大有人在，但是在他這個年紀，卻還是能夠表明，他不是只為了談戀愛而跟莫為安在一起，他說過的結婚，也是切切實實考慮過的。

大概岳母大人感受到他的誠意了，秦商的待遇也就好了起來。

但是秦商并沒能嘚瑟多久，莫為安突然懷孕了。

當一個大胃王跟你說“吃不下飯”的時候，秦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馬不停蹄地帶着莫為安去了醫院，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秦商覺得，要不是那天他機智地先跟爺爺分享了這個好消息，老人家一刻沒耽誤地趕了過來，他可能，真的要被莫老師揍一頓。

至于岳母大人，秦商只好祈求小家夥兒出生以後，自己說不定就可以獲得原諒了。

秦商被兩位長輩喊出去談人生了，莫為安坐在休息室裏，等待着更詳細的檢查，母親楊瓊就坐在一邊，臉色不怎麽好看。

“媽，您別操心了，我都二十歲了，又不是十二歲。”

楊瓊瞥了她一眼：“看樣子你倒是很想生下來？很喜歡？”

莫為安吞吞吐吐：“那倒是沒有，才幾天啊，又沒見過，哪有喜歡不喜歡的？……不過生下來也挺好的，反正這個任務遲早要完成的……”

最重要的是，她終于可以休息一年了吧？

秦商真的太粘人了啊！每天晚上都來一次，她真的快要睡眠不足了。

楊瓊看她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麽，忍不住笑了起來，都這麽大了，還是懶得不行，恨不能一天24小時裏十六個小時拿來睡覺，難得秦商各方面都不錯還願意遷就她，倒真是沒什麽好計較的了。

“那你的學業怎麽辦？這才大三，你要不休學一年？”

莫為安猶豫，她好不容易才走到別人前面，怎麽甘心再被落回去，便說道：“反正現在也沒什麽影響，等肚子大起來了，不方便了我再請假，實在不行再去申請休學。”

楊瓊知道她自尊心強，便也不再勸，家裏兩個阿姨，還有秦商，總能照顧好她。

聊了一會兒，楊瓊看她打起了哈欠，便囑咐她自己好好休息，打算回家去給她煮點粥，一走出來就看到莫昌林也正走到這邊來，便問了一句：“怎麽說的？”

莫昌林就笑了起來：“秦商回去拿身份證去了，說是要先去登記結婚。”

楊瓊舒了一口氣：“那也好。”

雖然從來沒考慮過孩子才剛到年齡就結婚，但是能夠遇到一個情投意合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既然她現在那麽歡喜，就結婚呗。

兒子出生的那一天，秦商坐在莫為安的病床前，從她包裏翻出那張結婚證的複印件，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轉過頭，看着身邊的一大一小兩張陌生又熟悉的睡顏，感覺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的人生，走到今天，似乎已經完全沒有遺憾了。

從今以後，只希望，歲月靜好，人間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