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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坐回到椅子上,方禾看見櫃子上的保溫桶,才記起這臺事,趕忙抱過來擰開,保溫桶的保溫效果不錯,還有熱氣騰騰的,楚墨霖直起身子探過來看
“是什麽”
“雞湯”
原來手忙腳亂的,還是忘記拿碗和湯匙了,方禾有些洩氣
“這裏有沒有碗和湯匙”
楚墨霖全部注意都放在了湯上,笑的十分開心
“有,應該就在櫃子裏——你做的嗎?”
“不是,到書店旁邊的餐館買的,我經常去的那家,老板炖的湯很不錯,如果你還想喝的話,明天我可以給你炖豬骨湯”
“可以嗎,會不會很麻煩”
聽見“明天”這個詞,楚墨霖被最大程度的取悅了,心情燦爛到了新高度。方禾就扶着櫃子門側頭看他
“不會”
男人毫不掩飾他的愉悅,眼睛跟着方禾離不開。看她低頭從櫃子拿碗和湯匙,擺到櫃子上以後,又拿出了一個花瓶,對着他比了比
“這裏有花瓶,助理先生好像出去很久了”
餘安找借口故意離開楚墨霖當然清楚,一說起花瓶,楚墨霖的關注點全部在剛進來時看見方禾一個人拿着那麽多東西過來
“嗯,到護士站去應該也能借的到花瓶——你一個人拿着那麽多東西過來,是不是很重”
櫃子上已經沒有地方擺花瓶了,她又将其放了回去,關上櫃子,側着的臉笑意明顯,只是眼神沒在楚墨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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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只是湯從那邊提過來,其他東西都是在醫院門口買的”
她不會告訴楚墨霖,她第一次已經來到病房門口,但是她又回去了,急沖沖的去找餐館的老板買雞湯,再次回到醫院,她把醫院門口所有的水果店和花店都轉了一遍才選定看起來最新鮮最好的,第二次站在病房門口,懷裏和手上提的東西太重,肩膀發酸,敲門都有些吃力。還好她的手只是在開始的時候有點發抖,現在能夠把碗和湯匙拿的穩穩的。方禾舀了一碗湯,隔着碗壁,感覺湯的溫度有點太燙,她拿着湯匙上下攪動着湯,感覺差不多了,方禾停下手上的動作
“你用一只手,方便嗎”
正對男人的時候,方禾笑容澄澈,顏色略淺的眼瞳清可見底,沒有藏一點心事。就當做一個自己心理波折的小秘密,只要最後自己是在這裏為他打開這盅湯,好像就已經足夠了。
男人狡黠的眨眨眼,語氣中有幾分戲谑的笑意
“不方便的話,你會喂我嗎”
結果方禾真的舀了一勺湯喂到他嘴邊,眼裏滿是認真,動作小心,馬上消散了那點玩笑,楚墨霖心底一暖,就過去喝湯,笑意更加溫柔。
兩人就這樣一喂一吃,喝完了保溫桶裏的全部雞湯,方禾全程認真仔細,直到楚墨霖喝完了,才小小舒了口氣,而楚墨霖被方禾那期待的小眼神看着,并且還是她親手喂,他根本拒絕不了,那全部的湯喝下去,他感覺肚子裏都是搖晃的動靜,坐成這個姿勢實在撐的太難受,可是表面還是笑的幹淨明朗。
餘安這才回來,果然找到了個花瓶将花都插好了,自家老板聽着動靜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眼裏面好像在隐忍着什麽,但是當轉回去從心面對那個方和小姐的時候,那種隐忍又全部消失了,等到方禾小姐提着保溫桶告辭了,等他把人送到樓下又返回,看着空無一人的病床和緊閉的洗手間的門,他終于明白了自家老板為何隐忍,站在可以注意到洗手間裏動靜又不會冒犯的合适距離,餘安笑得十分意味深長。
方禾回到店裏就看見新短信,簡單寫着
“到家了嗎”
楚墨霖好像掐到了她回到的時間,不自覺的淺淺笑起來,就站在店門口回他短信
“已經到了,你好好休息”
拿着手機踱到收銀臺後面放了包坐下,短信又來
“好,明天見”
方禾的手指停在頻幕上,想起答應過的豬骨湯,當時好像,根本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一點顧忌和猶豫都沒有,但是,不得不承認,在說出這話之前,自己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早到她第一次站在他的病房門口,她冷靜下來,有些退縮,那個時候,她就想親自炖一盅湯過去給他,比之花束果籃,多了一份心思,好像就更能名正言順,只是當時時間緊急才退而求其次做買,其他的果籃花束倒像是順帶,又像是掩飾了。一直以來好像不明白,也不願去深想,但是是一樣的,方禾醒悟,他想表達的,和她對他産生的,是一樣的。
一種輕盈的從未有過的體驗在心中萌發,她躍躍欲試,卻也踟蹰不前,膽怯又期待,她習慣了退縮和自我禁锢,甚至已經忘記了主動追求怎麽做,可是當她想要退後的時候,楚墨霖走過來,扶住她的背推她一起向前,一次又一次的靠近,讓她迸發出想要做些什麽的想法,想要試着自己想着楚墨霖邁進,就像當初她下定決心對張白佳撤銷防備,她做好最壞的準備,或許最後她還是孤身一人,但是沒有,她得到了比她想象中還要豐厚的回報,使她如今願意做出同樣的選擇去接納另一個人。
好似雲霧漸開,她能看到清明。
對着黑屏的手機咧開嘴笑笑,收起手機,方禾跑着去請教了旁邊餐館老板炖湯的方法,細細記下,隔日一早便去了市場挑豬骨,拿回來添了枸杞,小火慢炖,房子裏漸漸彌漫了湯的香味,方禾沒過一段時間就要嘗一下味道——她并不擅長廚藝,會做,但不精,比較拿手的,還是自己常吃的那幾個家常菜,做法簡單不麻煩的那種,她幾乎沒有在做飯上花費過這麽多心思,湯上飄着的細泡沫要舀掉,調味要仔細,一個早上,方禾幾乎沒有離開過廚房,最後出鍋方禾還是比較滿意。午飯就自己下了碗面,午後看着時間差不多,方禾把湯盛進保溫桶裝好,出發去醫院。
陽光正好,醫院裏到處蟬鳴,額頭上有了一層薄汗,進了樓裏,熱氣開始減退了,走到楚墨霖病房前,汗褪了額頭有點涼,擡手摸了一把額頭,想了一下是否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從下往上掃了自己一眼,這才舉手敲門,開門的還是餘安,笑着迎她進去,看見她提着的保溫桶,笑得頗有深意,方禾奇怪的看他,他好像也不掩飾,等到走進屋裏,方禾才看見楚墨霖的病床前坐着另一個男人,和楚墨霖有五分像,只是臉上輪廓更深,所以整個人顯得更加冷硬嚴肅。楚墨霖見她進來,笑着坐直身子,對她招手,方禾有點拘束的走過去站在床尾,眼睛悄悄打量了一眼椅子上的男人,而男人也正在看她,眼神審視而強烈,方禾不自覺的挺直了背,驚慌的移走了眼神。楚墨霖虛了下眼,笑容依舊,對着方禾指着男人介紹
“方禾,這是我哥”
那個“哥”字咬的有點重,像是要提醒什麽,那男人聽了便收回了對方禾凜冽的目光,站起身來,對方禾伸出右手
“我是楚硯知,你好,方小姐”
方禾趕忙将保溫桶換了只手,回握過去
“你好,楚先生”
男人收回手,施然轉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搭到手臂上,對楚墨霖說
“我先走了”
楚墨霖應了一聲,楚硯知對方禾點點頭,舉步往外頭,方禾側身退步讓他,不用吩咐,餘安恭敬的跟在後面送着他出去,出了病房,楚硯知站定回頭看了一眼,餘安立即停下低下頭聽吩咐,對比自家老板只是在某些時候會爆發強勢淩厲的氣息,老板的這位兄長大人,可就是無時無刻都環繞着那種極具攻擊性和壓迫性的氣場,餘安可不敢大意。楚硯知停頓片刻,回頭又舉步,只是淡淡留下了一句
“好好照顧他”
餘安躬身稱是,目送楚硯知大步離去,松了口氣,轉身又靠上了門口的牆壁,瞟了一眼房門,一挑眉,得,又要守門了。
待那兩人都出去,楚墨霖便叫方禾過去坐,方禾還有點束手束腳的,挪過去坐下,低着頭不說話。自家兄長的威懾力楚墨霖自是知道的,雖說對着方禾沒有什麽氣場全開,可是剛剛他是有意試探,方禾這軟和的性子那受得住,就算自己出聲提醒,也沒維護了多少。看着小妮子這副被吓到的樣子,楚墨霖有點心疼,又有點自責,本來沒想讓她和自己家裏人這麽快見面的,特別是這個氣勢重的大哥,這個大哥對他來說,是亦兄亦友的存在,從小到大,對他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關愛,雖然性子冷硬了些,但是對家人親人十分維護,也正是因為大哥一力承當了家業,楚墨霖才能安心的開創自己的事業,而他當初想要闖蕩,大哥也是首先表示支持,從來不多言的大哥,還對他多番鼓勵忠告,楚墨霖自是十分感激,兄弟倆的關系也一直很親近,自然,當楚硯知得知了方禾的存在,特別是楚墨霖大方承認有意維護,對于自家弟弟單身多年突然枯木逢春的對象,楚硯知雖不至于做出什麽仗勢欺人有失風度的事情,但是一個小小的審視并不算過分,而且,楚硯知也沒有橫加幹涉,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至于楚硯知現在對方禾滿不滿意,嗯,反正最後一定會滿意的,楚墨霖自己就越看越滿意,已經揣進心窩裏了。
這樣想着,伸手就揉上方禾的腦袋,帶着幾分調笑的說
“那麽舍不得要一直抱着?”
意有所指的看着方禾還抱在腿上的保溫桶,方禾本是擡頭看他,又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還僵着一張臉,手忙腳亂把保溫桶擱在櫃子上,把還在頭頂戀戀不舍的寬厚手掌拿下來擺好在床上,看了一下他好好安放着的受傷的那只手,一本正經的提醒
“不要亂動”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過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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