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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禾确實有點被吓到,她從來沒有遇到過楚硯知這樣的人,侵略性太強,讓人心生畏懼,即便只是那麽一小會兒,也讓她難以忍受,何況她本來就對人際交往有一種畏縮的心理,這算得上雙重壓力,她縮回殼裏也很正常,好在很快就回歸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而且楚墨霖一句玩笑親昵的話,還有伸手揉她腦袋的動作,都是安撫意味十足,她也就釋懷很多。
“哪有那麽嬌貴的,等一下陪我出去走走,這兩天什麽都沒做,盡耗在這床上無所事事了,在房間裏走幾步都有人管”
抱怨得認真,微微抿着嘴唇不高興,突然在這張日漸熟悉的臉上看到了從未見過的一絲稚氣,方禾心裏當下爆出“好可愛”這樣的字眼,扯着嘴角變成開懷的弧度,不過可不會這麽輕易就松口
“還是要小心,真的可以出去嗎”
楚墨霖無奈,煞有其事的動動右手胳膊,眼睛盯着方禾,流露出請求的意味
“再拘在這裏,渾身都要僵了”
方禾妥協,手指點了點保溫桶
“好吧,那要先喝湯還是……”
話到這裏,方禾眸子裏已經滿滿都是小動物獻寶似的期待,楚墨霖心中當下爆出“好可愛”這樣的字眼,好不容易按捺住想要對她抱抱揉揉親親的沖動,笑容愈發溫柔
“嗯,先來嘗嘗你的手藝”
本來方禾已經建立了一定的信心,可是要往楚墨霖嘴裏送的時候,她又有點心虛,看着他咽下去又回味的模樣,她舉着湯匙不敢動,眼睛一眨不眨的靜靜不說話,看見楚墨霖粲然笑開
“很好喝,謝謝你”
一字一頓的說的認真,方禾很是受用,止不住的開心,于是兩人順利開啓了高和諧度的“一喂一吃”模式,方禾炖的分量比起昨天的只多不少,楚墨霖終于誠實的表達了一碗足夠的意願,方禾一想他應該也是剛剛才吃過午飯不久,也就不勉強,擰緊了保溫桶,可以留着等一下喝,還要收拾,楚墨霖就催促,一把撩開被子就要下床,方禾急忙過去扶他,看他不靈活的小弧度動作的左手,直愣愣的問他
“用不用輪椅”
楚墨霖無奈又還笑,擡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我腿又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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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禾心說但是你手受傷了平衡不好摔跤了怎麽辦。臉頰上不疼不癢,但是她下意識的鼓了一下,惹得出陌霖有趣,又來捏她,方禾微惱的往後躲,手卻沒有放開楚墨霖。
聽見動靜,餘安馬上直起身子,面前的門便打開了,餘安迅速調整做出剛剛才走到門口的樣子,微笑着與探出半身來的方禾打招呼,方禾一邊回應,一邊完全拉開房門,餘安這才看見方禾身後的高大男人,也注意到方禾挂在手臂上的明顯是男人的外套
“老板,這是……”
餘安更加迅速的想要組織語言對老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以便能夠扼殺他要出門亂晃的想法,要是出去了磕到哪碰到哪,那說好的獎金絕對沒了,特別是他剛剛才對比自己老板還要可怕的老板的兄長大人做出承諾,那麽,是不是要以死謝罪了。不想餘安滿腔熱血滿肚苦水還沒噴發成義正言辭肝腦塗地的死忠谏言,老板一個眼刀過來,就讓它們全部胎死腹中,餘安一看一臉呆樣的方禾,不由有種心死淚幹之感,失策啊,實在是失策,如果只是老板一個人,一個不堪他的話太多實在煩人,不好說回去呆着就呆着了,可是現在明顯老板想出去和人制造下氣氛培養培養感情,怎麽阻止得了,怎麽能阻止。餘安扯着臉頰幹笑兩聲,說得情真意切
“外面陽光不錯,出去走走挺好的,請方小姐務必好好照顧老板”
外面大太陽的中暑怎麽辦啊喂,做助理的心好累啊喂。餘安很鬧心,楚墨霖很滿意,右手搭上方禾的一邊肩膀,餘安識度退後一步讓開,方禾還朝着他十分鄭重的點點頭,也算有點安慰了,餘安低着頭無奈的想。
這間醫院綠化做的很好,花園很是漂亮,草坪雕塑噴泉,爬着藤蔓的長廊,還有梧桐的林蔭道,他們順着走過長廊又到林蔭道上,挑了個在樹下的長椅,兩人并排坐下——方禾是後一點才坐下的,看着楚墨霖坐下,她抖開手上的外套為他披上,這才也坐下來
“起風了,這裏又是樹蔭下,披上比較好”
楚墨霖擡手扯了一下肩上的外套,有雲朵飄過遮住了太陽,周圍一下子暗了一下,一陣風又拂過來。這一段路,方禾都是小心翼翼的看護着他,跟她說話她也不敢分心,楚墨霖稍稍低頭就可以看見這樣的她,心裏軟做一團。從長廊裏下臺階的時候,方禾下意識的挽上他的手臂扶他,要收回手的時候,被楚墨霖抓住了,他的手溫柔又堅定,方禾掙脫不了,看向他帶笑的眼,從新挽上去的手不由得緊了一點。
往後靠着椅子背,左手搭着大腿,右手點着膝蓋,楚墨霖垂着眼看着方禾的手就随意放在他膝蓋旁邊的椅子面上,纖細白皙,和深色的椅子面對比得鮮明,不禁伸過右手過去在她微微拱起的指節上點了幾下。方禾正惦着腳小幅度的來回擦着地面,歪着頭看不遠處的噴泉,這便立刻轉回頭看他,有點疑問的意思,楚墨霖只是笑着也不說話,方禾看他,為了照顧病人情緒,覺得自己好像應該找點話說,稍一思索,笑着問他
“書,還沒有看完嗎”
她剛剛在病房的時候還看見男人枕邊放着那本《霍亂時期的愛情》,一想才意識到好像相識也不過将近兩個月,現在的樣子,當初是怎麽也沒有預料到的,現如今,只說心情很微妙,還雀躍着某種難言的驚喜感覺。
“第二遍,因為在醫院很空閑,所以看第二遍”
不用多想,楚墨霖就知道方禾說的是什麽,再次将整本書緩緩讀來,比之前有不同的感覺,好像,平靜,又深遠。
“唔,‘這些地方走在衆人之前,它們已經有了自己的花冠女神’”
帶着回味的語氣,輕輕的說着書裏扉頁上的語句,方禾的眼神也變得很輕柔。
“‘只有上帝知道我多愛你’”
男人緩緩而言,溫柔低沉的聲音,猶如冬日晚安過後的熱牛奶,帶着妥帖喜人的溫暖,深情仿佛那不只是一句語言。原著中的老人奄奄一息的躺在芒果樹的枝葉下,用盡最後一口氣對愛人訣別
“只有上帝知道我多愛你”。
方禾怔忪,看着男人,不知怎樣言語才好。那陣雲過去,陽光又亮起來了。
大半個月的時間,楚墨霖都待在了醫院,雖說手上的不算是多嚴重,但一定要好好休養才行,一直都是餘安在照顧,方禾也沒再見過楚墨霖的哥哥,倒是後來見過幾次楚墨霖一起合夥經營事務所的兩個男人,據說他們都是大學室友,後來便一起創業。一位溫厚開朗,對人真誠,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人緣很好的人,跟他相處很放松,方禾也不覺就少了幾分拘謹,至于另一位,一副妖孽天成的貴公子模樣,撒嬌打滾賣萌賣蠢樣樣在行,簡直刷新了方禾的世界觀,看着他纏着楚墨霖鬧,有一種很新奇的感觸,楚墨霖默不作聲只要邪魅一笑就能将之吓尿的技能簡直不能更炫酷,默默點贊。
方禾過來得頻繁,挑了旁晚後的時間,隔三差五,拎着炖好的湯去看楚墨霖,和他說說話,陪他出去走走,好像總是時間過得很快,方禾學會的幾方滋補的湯楚墨霖都一一嘗過了。得了醫生的允許,楚墨霖可以回家繼續休養,手雖然不方便,普通的事情還是可以完成,工作上的事情他也放不下,早在醫院的時候,休息間隙也會處理一些工作的事,當然,除非是非楚墨霖不可的,不然餘安也盡量不會勞累自家老板,楚墨霖一直頗為信任餘安,也很肯定他的能力,說起來,餘安算是楚墨霖的學弟,大學畢業就進了他們的事務所,各方面都很不錯,後來做了楚墨霖的助理,在工作上對楚墨霖的幫助不少,私底下,兩人關系也不錯,楚墨霖沒少見識餘安猥瑣又八卦的本質,餘安對自家老板也了解,就算這次是要照顧老板的生活,也是井井有條,看着自家老板面色紅潤神采奕奕精神煥發,餘安不禁感慨自己當初讓方禾知道老板住院是多麽明智的決定,眼見着老板回家而兩人發展成果喜人,發展前景樂觀,餘安繼續感嘆,老板,兄弟幫你到這兒,兄弟獎金到手了,噢耶!四十五度的仰頭微笑,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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