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櫻花草

看到新聞後的魏香梨只覺得一敗塗地了, 他們一家三口都曾栽在宴非白手中, 深知這個男人手段陰狠,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蕭玥蓬頭垢面的縮在沙發上,雙臂抱着膝蓋發抖:“現在怎麽辦呀?宴非白不會真的殺了我們吧?”

蕭如山狠狠摁滅煙:“咱們快點收拾東西離開雲川,短期內不要再回來。”

魏香梨有些舍不得唐晚, 不是因為惦記着這個女兒,而是要是就這麽走了, 等于把以後的好日子都丢了。

她過慣了闊太太的生活, 難以想象跟着蕭如山會過什麽日子, 說不定到最後會吃糠咽菜。

于是小心地看看蕭如山的臉色, 躊躇着說:“要不再找晚晚說說?她心軟, 是不會看着我們不管的。”

蕭如山恨鐵不成鋼的瞪着她,怒吼道:“你以為唐晚傻啊?你都這麽設計她了, 她還能以德報怨?蠢貨!還不快去收拾行李。”

魏香梨被吓得一顫, 不情不願的進屋收拾東西,而蕭玥則是雙眼無神的縮在沙發上。

蕭如山看見她這模樣,心裏是又氣又煩, 他走過來坐下, 摸摸蕭玥的頭發, 語重心長道:“玥玥,你知道是誰把我們一家害成這個樣子嗎?”

蕭玥的眼珠動了一下, 怔怔的擡起頭看着自己的父親。

蕭如山的眼神變得陰狠,在她耳畔冷冷的說:“是唐晚!都是她害的,總有一天, 你一定要幫爸爸把這一切都讨回來。”

是嗎?是唐晚嗎?

蕭玥的眼裏有一瞬的迷茫,蕭如山馬上說道:“就是她!要不是她,宴非白就不會害我們,要不是她,所有人都不會罵我們,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不能去上學,不能擁有自己的東西。如果沒有她,你早就進入演藝圈,說不定已經紅了。”

對!就是這樣!

蕭玥抱住雙臂的手徒然收緊,眼中的迷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仇恨。

都是唐晚設計的,都是她擋了自己的道!總有一天她會讓唐晚付出代價……

蕭如山見女兒總算恢複鬥志,心情才算好了一些。

魏香梨把行禮收拾好後,一家人坐在電腦面前選落腳的地點,他們準備用郭琪給的那筆錢去國外旅游一次,等風波平了再悄無聲息的回來。

敲定好地方後,蕭如山訂了三張機票,準備馬上就去機場,只是打開門就愣住。

門外,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淡淡勾起唇,語氣挺悠閑道:“準備去哪裏?”

“宴,宴非白!你怎麽在這兒?”魏香梨瞪大眼,蕭玥立即害怕的抓住母親的手臂,一家人驚慌失措的看着這個不速之客。

男人掃了一眼他們手上的行李箱,神情變得冷淡:“動手。”

身旁的保镖突然踹出一腳,揪住蕭如山的衣襟奪門而入,其他保镖個個人高馬大,三兩下将他們一家三口捆得嚴嚴實實,羅管家推着先生的輪椅進屋,再把門關上。

保镖用膠條封住三人的嘴,屋裏只有低低的哼唧聲,他們驚恐萬分的瞪着宴非白,盈滿淚水的眼眸裏有無數種情緒,不過最後都變成害怕。

宴非白嫌窗戶的光線太亮,眯着眼揚了揚手指,羅管家很快把窗戶關上,順便也把窗簾拉上了,房間裏一下子昏暗下來,氣氛更加的沉悶壓抑。

這麽一來,三人就更加驚恐了,拼命的掙紮着繩索,哼唧的聲音也更大。

兩個女人早已淚濕滿臉,就連蕭如山也害怕的顫抖起來。

可是宴非白覺得不夠,他們做了錯事,傷害了唐晚,應該更感到害怕才是,這麽點小小的恐懼實在不夠。

不過好在,他折磨人的方式不計其數,只要他想,他能讓他們生不如死。

男人俯視着坐在地上的人,詭異的笑了笑:“說說,想怎麽死?”

結果全是哼唧的聲音,宴非白擰起眉,保镖賞了他們三人一人一個巴掌,受過訓練的保镖手勁兒很大,一巴掌打在臉上全是火辣辣的疼,半邊臉變得麻木,甚至耳朵裏都全是嗡嗡的聲音。

宴非白惡劣的挑起眉:“不說話?”

魏香梨憤恨的瞪着他,眼神好像在說:他們的嘴被蒙上了,如何能說話?

宴非白當然是知道的,不過這就是他惡劣的地方,以前他或許會給他們選擇的餘地,現在?他自己開心就好。

于是,男人有些可惜的搖頭:“既然不說話,那我就替你們做主了。”

他的手指漫不經心擡起,在三人之間随手指了指,最後指向蕭玥。

蕭玥先是一怔,然後拼命的搖頭,眼淚甩得滿臉都是,狼狽可憐的模樣哪裏有之前的富家小姐作态。

終于,宴非白的手指在她祈求的目光下挪開,又指向魏香梨,魏香梨眼眶充血發紅,也拼命的搖着頭。

這一刻,他們好像不再是家人,不再是骨肉至親,只想拼命的活下去,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活下去!

他們知道,落在誰的手裏也不要落在宴非白手裏,因為他實在太可怕了!

宴非白的手懶散的放下,三人俱是劫後餘生的嘆出一口氣,誰知宴非白卻突然吩咐人:“把蕭如山的手腳指甲全部拔掉。”

蕭如山不可置信的看向宴非白,保镖已經不給他驚訝怔愣的時間,抓住他的手,用特制的工具猛然拔掉他大拇指的指甲。

“啊!——”哪怕是蒙住嘴,還是有男人沉悶痛苦的吼聲響起。

宴非白垂下眼,随意的道:“有點吵。”

羅管家馬上說:“先生,我建議用燒紅的炭火喂他吃下去,燙壞了喉嚨就啞了,再也說不了話,也就不會吵到您了。”

宴非白面無表情的點頭,羅管家立刻讓人去準備。

這對主仆的對話蕭如山當然是聽見了,當即顧不得疼痛,連忙用眼神祈求,并且在第二根手指的指甲被拔之時咬牙挺住,再也沒有叫出聲。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用盡了多大的力氣才忍耐住。

中年男人臉上全是豆大的汗珠,雙眼中滿是紅血絲,臉色更是慘白得吓人。

五指連心,可想而知那是怎樣的疼痛,要忍住又何其困難。

可是能怎麽辦呢?他的手很有可能被廢,難道還要失去說話的能力嗎?那炭火吞下去說不定五髒六腑都保不住了,豈不是要他的命?

在大痛面前,小痛當然是可以忍的。

宴非白饒有興致的看着蕭如山十指血淋淋,可還沒有輪到雙腳時,他已經疼得暈了過去。

保镖擡頭問道:“先生,還要繼續嗎?”

宴非白慢慢扶起鼻梁上的眼鏡:“你說呢?”

保镖被那冷淡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趕緊低下頭,利落的拔着蕭如山的腳指甲。

蕭如山疼得從昏迷中又醒過來,真可謂是死去活來。

不過他不敢呻.吟,不敢哼唧,只能咬牙忍住那非人的折磨。

不僅是蕭如山在肉體上受折磨,魏香梨和蕭玥的精神上同樣也被折磨着。

倆人正忐忑不安的想着宴非白會如何對付她們的時候,宴非白的眼神終于看了過來。

他的眼瞳不算純正的黑,黑裏混着點淡淡的棕色,哪怕是陽光下也透着沉沉的陰郁,更別說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她們只覺得自己像被惡魔盯上了似的,從頭到腳都發麻。

宴非白并不多看倆人,淡淡下命令:“把她們的臉毀了。”

什麽?母女兩人都愣住了,美貌對于她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特別是蕭玥,她還指着這張臉進入娛樂圈呢,毀了不就什麽都完了嗎?

不要!不要!

她首先用力的搖頭,甚至想給他跪下磕頭,這一刻,她祈求有人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拯救他們,不管是誰,快點來吧,把這個惡魔帶走,救她脫離苦海!

砰砰砰。

是敲門聲!

被捆住的三人一瞬間就看向緊閉的大門,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門外。

宴非白看一眼羅管家,羅管家點頭,站在貓眼前看外面的人,回頭答道:“先生,是唐小姐和張小姐。”

是唐晚!

魏香梨和蕭玥眼裏燃起希望的光芒,羅管家見她們這副模樣,冷哼道:“別高興得太早!唐小姐還不一定來幹什麽呢。”

倆人一僵,是啊,她們高興得太早了?這時候唐晚來幹什麽?應該不可能是來救她們的吧?網上這件事還沒有過去,甚至到現在還熱度未減,大家不僅津津樂道唐晚和宴非白的戀情,還緊追着郭琪轉賬給魏香梨的事不放。

門打開,唐晚看到開門的是羅管家,沒顯得太意外,她擡腳進屋,發覺屋內沒有開燈,還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原本外頭的天色已經快黑了,屋裏的窗戶和窗簾都被關上,昏暗的光線裏還有這麽一股味道,顯得很是詭異可怕。

唐晚被一只手輕輕抓住,屋裏的燈被打開,唐晚看到宴非白正溫柔的看着自己,她看向地上被捆着的三人。

蕭如山顯然已經被開過刀,他渾身上下都是血,唐晚蹙了蹙眉,覺得有點惡心。

宴非白連忙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拍拍她的背,柔聲說:“去屋裏休息一下吧,我很快解決過來陪你。”

唐晚無視着魏香梨和蕭玥祈求的目光,輕聲說:“不用了,我原本就是想來找魏香梨談談的,來之前就想到你應該在這裏。”

“嗯。”宴非白讓人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又摸摸唐晚被秋風吹得有些冰涼的臉,皺着眉把她抱進懷裏。

唐晚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麽多人都在,而且她是來辦正事的呀。

但她也沒掙紮,溫順的被他抱着,宴非白摸摸她的臉:“吃飯了嗎?”

“吃過了,跟禾芮在來的路上吃的。”

“好。”宴非白握住她的手放進衣服裏,輕吻她的臉頰:“好冰,怎麽一點都不讓我放心?”

雖然是責怪的語氣,卻全是心疼溫寵,唐晚莞爾的笑着,沒說話。

她看了看地上的人,說道:“我想跟魏香梨說會兒話,讓我們單獨呆一會兒吧。”

“好。”他什麽都願意聽她的,哪怕她現在要讓他放過這些人,他也能不問任何緣由的由着她。

不管怎樣他都能護她周全,所以自然也願意寵着她胡作非為。

但是,唐晚可不是來解救這些人的。

保镖把魏香梨的繩索解開,另外兩個人還是被綁着提到了卧室,屋裏大多數的人都出門候着,張禾芮安靜的在一邊看手機,宴非白則是坐在不遠處,撐着手臂認真的看唐晚。

魏香梨從地上爬起來,撕開嘴上的封條跌跌撞撞跑過來跪在唐晚腿邊,哭求道:“晚晚,救救媽媽!我們可是母女啊,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了你,是我給了你生命,是我把你養大的!”

唐晚安靜的看着這個哭成淚人的狼狽婦人,輕輕的開口:“是啊,你是我的媽媽,我們是母女,是你十月懷胎生下我,給了我生命還把我養大。”

她每多說一句話,魏香梨都拼命的點頭,欣慰唐晚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同時,她心裏燃起希望。

然而,唐晚話鋒一轉:“可是……”

“沒有可是,什麽可是!難道你不管我?我是你媽!是生你養你的人!你難道有了男人就不要媽媽了?天底下怎麽有你這樣的女兒?”魏香梨是真的慌了,口不擇言的說出這些話,沒看到宴非白和張禾芮的目光都冷了下來。

反倒是唐晚很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

魏香梨多少了解她,唐晚雖然溫和,但是她也有底線,這樣平靜無波無瀾的模樣說明,她對自己寒了心,甚至不在意自己,哪怕她說什麽都不能讓她起一絲情緒了。

魏香梨心裏突然浮起一抹巨大的恐慌,像有什麽東西要從生命裏消失,她再也找不回來似的。

這樣的恐慌讓她突然用力的抓住唐晚的手,她知道,母女的天性還是存在于自己身體裏面的,哪怕她不怎麽愛這個女兒,可是也不想失去她啊,雖然設計害她,但也不能證明她不是一個好母親不是嗎?

她想,等這件事過去之後她會好好祈求唐晚原諒的,多多關心她,多多愛她一點。

可是唐晚卻用力的掰開她的手,她神情冷靜,每掰開一根手指頭,她就慢慢的,輕輕的說道:“今天我來,沒想對你做什麽。就像你說的,我們是母女,你生下我,給了我生命,把我養了十多年,我沒理由對你做什麽。”

最後一根手指被她掰開,魏香梨狼狽的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唐晚。

唐晚的神情是那麽冷靜,她的聲音是那般輕柔,卻像帶着千斤重的懸鐵把魏香梨壓垮。

她曾覺得唐晚太溫柔,這樣的姑娘沒有一點殺傷力,直到今天她才懂得,溫柔是可以成為一把刀的,它殺人于無形,寸寸入心,淩遲一般的痛苦。

唐晚看着她的神情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她安靜的不帶一點戾氣,甚至沒有質問魏香梨為什麽設計陷害她,可就是這樣才冷冰得令人害怕。

她說:“小時候我總覺得媽媽看我的眼神沒有別的母親那麽溫柔,我想可能是我做得還不夠好,所以我努力學習,努力做一個乖孩子,不管媽媽說什麽,我都覺得很好,因為你是我媽媽。”

魏香梨靜靜的聽着,她再次握住唐晚的手,這一次,唐晚沒有掙開,而是安靜的看着她,像是透過她的眼睛在看十年前的光景。

她的嗓音很軟,在秋天的傍晚聽來有些溫暖:“你不會陪我看圖畫書,不會給我買小朋友都愛的碎花裙,不會每天給我做早餐,囑咐我多喝牛奶。不在乎我每次考試考了多少分,不在乎我在學校開不開心,不在乎我交到幾個朋友,或者被誰欺負。我一直很失落,覺得媽媽好像不喜歡我。”

魏香梨哽咽的搖頭,握住唐晚的手松了一些,她隐約覺得自己好像沒辦法握住唐晚的手了,明明近在眼前的人為什麽突然離得那麽遠呢?

“我轉頭去問爸爸為什麽?爸爸忙着準備學術演講,根本沒空搭理我,後來我慢慢覺得爸爸也并不愛我,可是我是你們唯一的女兒啊,你們為什麽不愛我呢?我覺得好奇怪,卻不敢問,直到後來看到蕭玥和唐青,看到你們各自美滿的家庭,我看到你們疼愛女兒的樣子,那時候我才懂,你們不是不會愛女兒,只是不愛我。”

魏香梨徹底放開唐晚的手,趴在桌上痛聲大哭,唐晚靜靜的看着魏香梨泣不成聲的模樣,淡淡道:“你哭什麽?該哭的人不應該是我嗎?”

可唐晚告訴自己,她為什麽要哭?

她不要為了這些不愛自己的人哭。

她看向宴非白,發覺他的臉色蒼白,手指壓抑的抓着輪椅,他看着自己,雙眸中全是自責和心疼。

唐晚彎起唇,現在有個愛她如命的男人在,她應該笑不是嗎?

想到宴非白,想到自己如今的成就,還有張禾芮這個朋友,她心裏的難過少了一些:“其實這些事放在我心裏好多年了,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以為自己早就忘了,怎麽今天突然就說出來了呢?實在是好奇怪。”

嘆了一口氣,她擡起眼看着魏香梨紅腫的眼睛:“我原本是想說,我欠你的生恩養恩,這麽多年已經還清。上一次我說最後一次叫你媽媽,這一次我要告訴你,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這漫長又短暫的一生,我們說聲再見吧。”

“不要!”魏香梨驚慌的伸出手,可淚水模糊了雙眼,唐晚站起來走開,這次是她自己走的,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魏香梨忽然懂了,原來這麽多年這麽多事,唐晚一直在走近自己,她一直在自己身邊。

是她把女兒推開的,推開一次,唐晚走回來,推開第二次,唐晚還是自己走回來。

可是這樣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唐晚是個人,她會累,會失望,會傷心的。

“我錯了!”魏香梨驚慌的尋找唐晚的身影:“媽媽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

可是她找不到了,唐晚已經走遠……

宴非白最後沒有對魏香梨和蕭玥做什麽,他現在的心情極其不好,只想帶着唐晚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車子直接開回莊園,張禾芮還忙着回家陪無憂無慮,抱抱唐晚後就離開。

羅管家和吳女士去準備晚餐,唐晚和宴非白安靜的呆在卧室。

從蕭家出來後,倆人這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興許是晚秋意涼,外面又開始飄雨了。

宴非白凝視唐晚的側臉,擡起手輕輕碰一碰她的耳朵,唐晚轉過頭看着他,對他笑起來。

他的心突然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把她抱在懷裏,溫柔撫摸着她的頭發:“不要難過好不好?”

唐晚輕嗯一聲,抱着他:“謝謝你保護我,我很開心。”

她仰起頭看宴非白,看見男人的神色依舊擔憂,唐晚笑着說:“我真的不難過,早就習慣了。”

男人搖搖頭:“我總怕照顧不好你,總怕你不開心,總怕你哭,總怕沒來得及把最好的東西給你。晚晚,你一直呆在我身邊好不好,給我個機會讓我好好愛你,我一定會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

宴非白看着她,有些急切的表白心意。

唐晚點點頭:“好啊。”

你看外面秋風微雨淡淡涼,屋內卻燈火通明脈脈溫情。

他抱着懷裏的姑娘,下巴摩挲着她的額頭,落下珍愛的吻:“對不起。”

唐晚閉着眼輕聲說:“你沒什麽對不起我的。”

宴非白沉默着,心裏卻是一遍遍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曾遠離你,也曾經怨恨過你,對不起曾經惡劣的對待你,對不起沒有早點回來找你。

十年,哪個姑娘會等他十年?

她的愛一點也不比他少,曾溫柔的包容着從前年少輕狂的他,等他再回來,變得陰沉詭谲,她卻仍然能擁抱這個不完整,甚至是殘缺的他。

宴非白小心翼翼的吻她紅潤的嘴唇,唐晚有些害羞的躲在他懷裏,宴非白笑起來,摸摸她的頭發說:“大家都叫你女王大人呢,女王怎麽會害羞?”

唐晚小聲的說:“才不想做女主大人,只想做你的小公主。”

宴非白笑着把她摟緊,親親她的耳朵,低聲的溫寵的說道:“嗯,我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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