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英姿
楊蓁一怔,手上抱着傅虔手腕的動作還沒松開,一時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驸馬扔到一邊去。
可沒想到傅虔竟雲淡風輕地将手從她懷裏輕輕抽出,故作不經意地揉了揉楊蓁的腦瓜以示安慰。接着,他在衆目睽睽之下,頗有風度地走下看臺,向景瑞帝夫婦行禮道:
“末将思念公主,趁間隙前來探望,望陛下恕罪。”
他落落大方地承認了,還把事情的起因攬到了自己身上,不得不讓人欽佩。
這時候衆人的視線已經全都聚集到臺前他的身上,楊蓁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氣,忍不住唇角上揚。
傅虔說的明明是“望陛下恕罪”,可瞧他那氣定神閑的模樣,絲毫沒有覺得方才失了臉面,反倒多了一絲理直氣壯的口吻。
景瑞帝和孫皇後果然也沒有怪罪于他,只相視一笑:
“人之常情,何罪之有啊。”
“多謝陛下。”
景瑞帝一向喜歡傅虔,這次比試又對他寄予了足夠的期望,于是含笑道:
“上将軍,馬上就要到你的場次了,快些去備戰席罷。”
“是。末将告退。”
走之前,傅虔還故意回過頭來望了楊蓁一眼,眼中含着笑,帶着些許得意張揚。
楊蓁不禁笑了,這個人是完全拿住了她父皇和母後對他的偏愛,才料定這件事不會被懲罰。
不過……
目送他離開之後,楊蓁彎下腰去瞧了瞧那方倒塌的桌案,只見那桌案完好無損,只是其中一條桌腿與桌案的拼接處讓人給打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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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蓁四下尋找着,直到從角落裏撿到一顆熟悉的銅球才反應過來,這正是有人從遠處彈過來故意打斷她凳子腿,并且讓她和傅虔親熱的模樣暴露在衆人面前的。
這銅球,一看不就是她四哥從小玩到大的嗎?
況且這麽大的力道,非習武之人所不能及。
一想到這兒,楊蓁便一眼便瞪向她四哥的位置。
只見楊顯的餘光似乎覺察到她的視線,小心翼翼地回過頭來,渾身打了個哆嗦。
楊蓁一雙眼睛溜圓,兩根手指捏着那枚小銅球,似乎在用眼神質問他。
楊顯露出一副無辜的神情攤開手,對着口型跟她說:
“不,是,我!”
而後又抖出空空如也的口袋對她說:
“沒,帶,球。”
楊蓁犯了嘀咕,這銅球除了她這個一向沒正形的四哥之外,還有誰會使?
這時候,只見最前排有個背影回過身來,一雙慵懶的桃花眼掠過衆人,落在楊蓁身上。
她冷不丁對上那雙眸子,眸子的主人看見她,笑的極為張揚。只見他伸出手捏起口袋裏一顆銅球擡起來給她看,似乎是在極為高調地告訴楊蓁,方才那桌椅倒塌的元兇就是他。
楊蓁看見那人的動作,不由地僵硬住。
因為那人是令狐骁。
她實在是想不通,令狐骁為什麽要當衆把她桌子給打翻?還讓衆人全都注意到她和傅虔在一起的情景?
楊蓁想不通,只能咬牙切齒地望着他那雙桃花眼裏的戲谑,目送着他得意洋洋地轉回頭去。她只顧着瞪令狐骁,卻沒注意到他旁邊的蘇葉都已經咬碎了一口玉牙。
蘇葉可不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麽。
在她眼裏,令狐骁這就是在跟楊蓁調情,還是當着她的面調情,這讓她顏面何存?
于是蘇葉作出往日裏一般的妩媚,輕輕倚靠在令狐骁身上撒嬌:
“陛下,這裏好熱,我們回去好不好?”
誰知令狐骁低下頭來,眼中依舊是滿眼寵溺。
他從玉盤裏取了一塊冰鎮水果喂到蘇葉嘴邊,哄着她吃了下去:
“葉兒乖,我們看完戰齊将軍那一場就回怎麽樣?”
蘇葉見令狐骁待她似乎與先前毫無分別,便咬着牙應了下來。
楊蓁老遠瞧着他們這一副假意癡纏的模樣,不禁咂舌。
這兩個人都算是演技超群的高手,明明彼此心裏都在算計着對方,還能硬生生相親相愛,真是不容易。
想到這兒,她莫名想起來那天令狐骁給她錦帕的時候那個有些落寞的笑容:
“跟你一樣,找個新歡。”
她正有些晃神的時候,卻突然讓人拉回了現實中。
原來是晴初帶着幾個內侍來替她換了一個桌案,又把冰鎮水果和瓜子也全給她換了一份新的。
楊蓁由着他們在自己面前擺弄,擡頭一看,正巧傅虔出戰的第七場比試開始了。
楊蓁将靠墊放在膝下,整個人都将身子挺得高高地,瞧着站在場上的那個身穿寶藍色軍裝的少年将軍。
他手中一柄九天雪長劍,拔劍出鞘猶如銀龍嘯天,襯的一身少年意氣愈發張揚。
而對面與他比試的,也是在楚國的威望能與傅虔相提并論的先鋒大将趙峥世。
趙峥世一手使一把長刀,形似彎月,看起來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看見傅虔手裏的長劍,趙峥世卻明顯有些不悅:
“上将軍!舊聞你手中長戟的威名,為何今日與我比試,卻用一把劍?你莫不是瞧不上本将?”
傅虔淡淡開口:
“雪劍會友,長戟斬敵,有何不可?”
這句話只有楊蓁聽懂了,大意是:“世人只知道我以長戟一戰成名,但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我的長劍耍的也很好。”
不過趙峥世不了解傅虔,當然不明白這些暗藏的玄機。可到底是被他這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只好迎頭擊來。
傅虔以長劍相抵,只聽“铛”的一聲巨響,那是上佳兵器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前十個回合,傅虔僅僅以劍相抵,并沒有還手的意思。而在第十一個回合開始,傅虔約莫着對方已經将那彎月刀法展示得淋漓盡致了,這才終于開始發力,不過十四個回合便将長劍抵在趙峥世的咽喉之上。
看臺上和大孟陣營傳來一片叫好之聲,楊蓁也不禁站了起來,使勁地為他鼓掌。
趙峥世先前有了足夠的機會展現自己的刀法,也實在是感受到了傅虔的實力,于是也由衷地向他祝賀。
傅虔落落大方地接受了衆人的祝賀,接過士兵送來的代表着勝利的花束,便下了場去。
楊蓁見狀,便立刻跟晴初耳語了兩句,自己一個人拎着裙角到場下找傅虔去了。
她繞到比武臺後場去,正巧看見了傅虔正在那兒跟幾個将領一起說話,似乎在商讨着對方的戰術和實力。
于是她湊了上去,乖乖巧巧地繞到他身後去,看起來像是個小跟班。
傅虔看見了她,習慣性地伸出手去将她往自己身邊攏了攏,口中則繼續講解着。
然而幾位将領看見她,紛紛向她行禮,并且準備退下。
楊蓁笑着攔下他們:
“我就坐在這兒聽,絕不會透露給楚人,你們怕什麽。”
傅虔也點頭道:
“無妨,以後總會常常在潼關見到公主,不必拘禮。”
那幾個人聽了這話,總算才放開了,繼續談起了戰術。
楊蓁看似好奇地聽着他們談話,實則卻打量起了這幾個人。
她努力回想着自己前世在傅虔軍營裏看見的那個人,試圖将他的體貌與眼前的這幾位将領對應上。可是她觀察了許久,覺得眼前這四個人,并沒有與那個偷偷下毒的人相仿的。
她正洩氣,卻聽見遠處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
“上将軍,末将來遲了。”
回頭一看,她如堕冰窟。
即使那天是黑暗之中,如今也能分辨出他那如蛇一般狠厲的眼睛。
更別說他無論從身形,還是裝扮都與那夜加害傅虔的人完全一致。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件繪着大虎的衣服,與楊蓁從前看見的那件一模一樣。
那人走過來,見到她在場,立刻便行了一禮:
“末将虎贲将軍周智,見過七公主殿下。”
楊蓁強作鎮定笑了笑:
“虎贲将軍,原先是鎮守孟楚邊界的守将?”
那人眼中似乎有熠熠光芒閃動,顯然态度誠懇:
“不錯,七公主殿下真是見多識廣啊。”
楊蓁心下一頓,接着笑道:
“虎贲将軍的威名,本宮豈能不知?”
傅虔笑了笑,竟少有地朝他打趣道:
“方才就等你了,來晚了我可不補課了。”
看着他們嬉笑的場景,楊蓁不由地覺得心中一陣惡寒。
傅虔如此真心實意待他,到頭來竟換來一包毒藥。
前世的記憶有如不能控制一般朝她襲來,她不禁有些悲憤。可如今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于是她只能悄悄附在傅虔耳邊道:
“我有些倦了,想先回去,你們好好聊。”
傅虔有些擔心地回頭看了看她,接着跟幾位将領道:
“你們先去準備罷,我送公主回去。”
周智顯然是個處事圓滑之人,極會看眼色行事:
“這裏有我在,這幾個小子還輸不了,上将軍不必擔心。”
傅虔顯然是全心信任他,跟他們打了招呼便帶着楊蓁往回走。
等人走得遠了,他突然蹲到楊蓁身前,回頭笑道:
“來,我背你回去。”
楊蓁心裏一動,乖乖地伏在他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往營帳走去。
她有些擔心地湊到他耳邊,小聲問:
“傅虔,你方才剛比試完,還行嗎?”
傅虔一頓,腳下的步子卻沒停,只是回過頭來反問她:
“你說哪方面?”
楊蓁愣住,愣了好一會兒,臉頰漸漸浮上一層緋紅。
傅虔背着她走到營帳門口,朝身後的侍衛留下一句“站遠點”,便帶着她進去了。
兩個剛輪崗不久的侍衛戰戰兢兢地合攏門簾,立刻站到那熟悉的幾丈遠的位置。
傅虔将她放到床榻上,侵身壓上去,看着她兩只手護在胸前,眼中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方才說,我哪方面不行了?”
楊蓁腦中一片混亂,只能看見眼前這張俊彥幾乎要貼上來,不由地伸出小臂死死撐着:
“我,我沒說!你什麽都行,什麽都行。”
看見小姑娘的求生欲,傅虔顯然讓人點燃了心裏的火焰。他又湊近了一步,将她兩只手都撥開,撐在她兩側。
楊蓁無助地望着從縫隙裏争先恐後鑽進來的陽光,心裏想着這男人難不成光天化日之下就要……
見她的頭歪在一邊,一副逃避的模樣,傅虔伸出手霸道地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腦袋轉回來,狠狠吻了上去。
“恩???”
楊蓁驚呼出聲,卻已經讓人封住了嘴唇,身子也絲毫不能動彈。
傅虔吻得很用力,幾乎讓她沒有空隙說話,呼吸也不由地變得沉重了起來。
他的手一開始緊緊鉗制着楊蓁的手腕,可到最後見她乖順了,便将食指緊緊扣住她的指間。瞬間,他們手指的關節都讓捏的青白,楊蓁不由自主地嘤咛了一聲,卻似乎完全沒有讓面前的人停下動作。
到最後,她沒了力氣再去迎合,傅虔這才放緩了唇間的動作,輕柔地吮吸着她的嬌唇。
楊蓁的一張嘴唇四周全讓吻得通紅,如一朵鮮豔欲滴的嬌花一般綻放。
傅虔略作懲罰一般咬上了她的下唇:“小丫頭,以後說話的時候,想清楚後果。”
楊蓁委委屈屈地将小手縮回來,撐在他胸前:
“我不敢了嘛。”
傅虔見她這幅樣子,心頭一軟。
他将手伸到她背後去用力摟住,只一個翻身,将楊蓁舉了起來,放在身上面對面瞧着她。
楊蓁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趴在他身上,身子緩緩挪動着,唯恐觸及什麽不該觸及的東西。
他的聲音帶着蠱惑,柔聲問:
“怎麽,你這麽害怕做什麽。”
楊蓁漲紅了臉蛋,當然不敢說出實情,只咬着嘴唇縮在原地。
傅虔見狀,将兩只鉗制她的手松了開來,狀似還她自由:
“若你不想在這兒待着,那便下去好了。”
她咬了咬牙,剛想溜號,卻一轉眼瞧見傅虔那雙眸子,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于是楊蓁想了想,又重新挪回他身邊去,親了親他的嘴唇:
“我就待在這兒,挺好的。”
傅虔原本像湖水一般平靜的眼眸浮起一絲笑意:
“就在這兒睡吧,不是倦了麽?”
聞言,楊蓁的眼皮的确有些擡不起來了,她的腦袋耷拉在傅虔胸膛上,嘟嘟囔囔地說:
“一會兒還要看二哥比試……”
傅虔輕描淡寫:
“別看了,你二哥打不過戰齊。你三哥四哥都在第二十場之後,到時候我再叫你。”
“……”
他的話似乎很管用,不久楊蓁便沉沉睡了過去。
傅虔打量着她的臉蛋,不由地有些聯系。
世人都說七公主天生嬌貴,從小便讓人捧在手心裏,甚至連他以前也是這麽以為的。
可是直到他真正走進楊蓁的生活裏才知道,這個才十七歲的小女孩,心智早已比尋常的同齡人成熟的多。
有的時候,她總是用小小的身體背負着許多她不該背負的。他看着心疼。
傅虔垂眸,眼中溫柔全都鋪滿在她身上:
“以後其他的,都給我來背負好不好。”
小姑娘呼吸均勻,似乎做了什麽美夢,唇角微微揚起,輕聲呢喃着,似乎聽見了他的許諾。
一晃神不知睡了多久,傅虔輕輕搖動了她一下。
沒有回應。
又搖了一下。
還是沒有回應。
最後又搖了一下,小姑娘才慢悠悠地醒轉過來,口中哀怨地嘆了一口氣:
“好困嘛……”
她睜開眼看見自己正趴在傅虔身上,擡頭便能看見他好看得讓人臉紅的一張臉,不由地掩面往後縮了縮:
“你,怎麽這麽好看哪?”
傅虔一直身子将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問:
“真好看?”
楊蓁臉一紅,雙手摟着他的脖頸:
“你知道還問我。”
一邊說着,她一邊閉上了眼睛,将一張嬌唇送了上來,主動獻吻。
傅虔低頭看着她,小姑娘嘴唇周圍的紅腫還有淡淡的一圈痕跡。
他看得有些心疼,又有些心癢,只想早早地把這小姑娘娶回家好好寵着。
于是傅虔低下頭來,輕輕吻了吻她的嘴唇:
“走罷,你三哥的比試快到了。”
小姑娘一歪頭:
“你怎麽算的時辰?”
傅虔笑着蹲下身去給她穿好鞋,楊蓁臉紅着說:
“我自己來就好……”
一向都是妻子侍候丈夫穿鞋穿衣的,哪還有反過來的道理?傅虔擡頭看了她一眼,并沒有松手的意思:
“這裏又沒人看見。”
話音剛落,他便很快地替她穿好了鞋子,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楊蓁一邊跟在他身後,一邊小聲問:
“傅虔,你同那個虎贲将軍,關系很要好嗎?”
傅虔淡淡道:
“不過尋常之交而已。他從邊境調回潼關不久,兄弟們也常照顧他。”
“哦……”
傅虔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問:
“怎麽突然對他這麽好奇?”
楊蓁故作狡黠:
“見你們兩個關系要好,替我二哥喝一碗醋。”
傅虔一勾她的鼻尖:
“我看是你這小腦瓜又存了什麽歪心思。”
楊蓁一躲沒躲開,讓他給用力刮了一下鼻尖,憤然走到他旁邊去,沒再牽着他的手。
轉眼已經到了比武的看臺上,人多眼雜,傅虔也沒再執意牽着她,只走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此時場上正巧是那虎贲将軍周智在比武當中。
其他武士比試的時候,均是點到為止,不會有極度的殺戮。
可楊蓁以外行人的眼光看過去,只覺得這周智每一招都妄圖奪人性命。
傅虔皺了皺眉頭,轉眼向景瑞帝望去。景瑞帝心領神會,當下便意識到傅虔想做什麽,于是便朝他擺了擺手。
楊蓁正瞧的入迷,只見傅虔一襲寶藍色武衣飛身躍上比武臺,将厮打在一處的兩人強行分開。
他厲聲道:
“周智!”
周智回過頭來一看是他,眼底不禁浮起一個陰狠怨毒的眼神,繼而換上一副癡迷武藝的作态笑臉相迎傅虔。
這些都被一旁的楊蓁完全收進了眼底。
到底她是經歷過前世的,知道此人心腸歹毒,不然也要被他這幅人畜無害的表象所迷惑。
她先前審問雪芽的時候,曾經聽說這位被蘇葉安插在軍營之中的人,身居高位,并且蟄伏多年。
若是如此,她直接去查他近期的動向一定會失望而返,必須要得到極為久遠的資料才可知。
而這也恰恰說明,這個人在從軍之前的原籍,一定有問題。
她想到這裏的時候,傅虔也恰好安撫完畢,示意比試可以繼續。
楊蓁看見傅虔過來,不動聲色地回到了自己的原位上,卻看見一臉鐵青的楊曦。
他臉上,是真的出現了一小塊……鐵青的傷痕。
“二哥……你和戰齊将軍……肉搏了?”
楊顯湊過來小聲說:
“還被揍得很慘。”
看見楊曦幾乎要站起來踹人的眼神,楊顯立刻拎着兵器往預備席去了,留下楊蓁強忍着笑意坐在他旁邊。
楊曦咬牙切齒:
“你要是方才沒去找傅虔,你二哥我能輸這麽慘嗎?”
楊蓁在一旁說着風涼話:
“說得像我在的話,你就不會被打一樣。”
“你……”
忽然他面前的小人一個閃身,讓一個高大的身影給護在了身後。
傅虔冷着臉說:
“早說你打不過戰齊,還不信。”
楊曦看見他們二人已經合為一體攻擊他,只能用蒼白而無力的言語辯解:
“我不給你們打頭陣,怎麽能消耗此人的元氣?”
突然,傅虔整個人都驚得站了起來。
不只是他,周圍許多人都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直直地看着比武場上發生的一切。
楊蓁擠在他身邊,剛一望過去,正巧看見比武臺上的戰齊将軍正将她四哥楊顯淩空舉起,像丢沙包一般丢下了高臺。
衆人立刻一擁而上,查看楊顯的傷勢。
只有傅虔和楊曦站在原地沒動。
他們是習武之人,知道以楊顯的身子骨不會受傷,頂多摔得有些狠。
讓他們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的原因是,楊顯在戰齊将軍手下只過了寥寥七八招而已。
半晌,傅虔喃喃道:
“前些年和四皇子過招,雖然屢屢獲勝,并沒有感覺有如此大的差距。”
楊曦瞥了他一眼:
“你怎麽叫楊顯就是四皇子,叫我就是直呼其名?”
傅虔瞟了他一眼:
“因為你弱。”
“你……”
楊曦知道他又在嘲諷自己,但一想到自己方才的确輸給戰齊了,也沒什麽顏面跟他計較,于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問:
“喂,你能打得過他嗎?我看楚皇今年手中的重頭戲就是戰齊将軍了。”
說罷,他的眼神不由地望向臺下的楚皇令狐骁,看見他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楊蓁聽見她二哥的話,也有些擔心地望向傅虔:
“你……”
“行嗎”還沒說出口,她猛然想起上一次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被傅虔按在床榻上,親的嘴唇都腫了。
她不由地有些後怕,小心翼翼地給他打氣:
“傅虔,你能行!”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某天,香汗淋漓,萬物颠倒之餘——
傅虔把她壓在床榻角落裏,氣息未勻,眉眼輕挑:
“小丫頭,你說我還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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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心記》by楊澤毓
文案如下:
鳳姑娘初見他時,只知他是個性情溫和游手好閑的質子,每日與官宦子弟飲酒作樂,品詩作對,潇灑得很。鳳姑娘對此不屑一顧,只因他長得好看,忍不住偶爾多看上幾眼……直到那日,鳳姑娘發現了他的另一個身份……
他夜行服未換下,雖已傷勢沉重,沾血的手掌卻輕輕拽了拽她的手腕,“鳳姑娘,我這館中有不少雙眼睛盯着,今日之事,可不要告訴旁人好麽?”
鳳景眉包紮好他的傷口後猶豫了片刻,“可你這傷勢,也瞞不了多久吧,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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