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有了這種想法之後, 葉昱在吃飯過程中也忍不住又問了天道幾句。
可是對方就好像鐵了心似得,這守口如瓶再沒跟他多說一個字兒了。
不過等飯菜上來之後, 葉昱的注意力就被桌子吸引了過去。兩人比賽似的吃着桌上的飯食,這一時間, 倒是也忘了之前那個話題如何。
這邊兒地處東北,城裏的吃食和之前去的那兩個城市也略有不同。葉昱挑着盤子裏的酥肉吃的開心。天道看着,也時不時給他挑一筷子剝個殼。
等十幾個盤子都被一掃而空, 葉昱才終于長籲了一口氣。滿足的摸了摸自己肚子的位置, 一邊側頭看着周圍的喧鬧。半晌,他說:“一會兒下去看看?”
天道溫溫柔柔的看着他,點頭:“都聽你的。”
修真者雖說年壽很長,但大多數的時間, 其實都還是在修煉和打坐中度過去的。
再加上千年之前師父不是很喜歡讓他四處游玩, 所以葉昱就算自己是個閑不住的性子,礙于師威,也還是很少會踏出師門在外面兒轉轉。
因此在他為數不多的溜達中, 能去普通人的鎮上轉個集市基本就算頂天,至于廟會祭典之類的事情, 一般都是撞不到時間,想想就罷了。
所以這麽一說,對于眼下的這種熱鬧,葉昱其實還挺感興趣。
待兩人磨磨唧唧的将最後那幾塊兒點心也吃了幹淨,葉昱便喚來小二,遞了銀子和天道一起離開了酒樓。
兩人走着, 天道忍不住嘆了聲道:“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原來我分出來的那幾道神識,也會有超越我的時候。”
這種話從這人嘴裏說出簡直堪稱奇跡。
葉昱瞪大了眼睛,一臉贊賞道:“你怎麽突然這麽有自知之明了?”
天道伸手捏了他臉頰一把表示憤怒,然後順手将胳膊搭放在葉昱肩頭。用一種小混混哥倆好的姿勢向前走着,一邊說道:“就你付賬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般不都應該是相公出錢給媳婦兒買東西嗎?”
葉昱不知道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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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他一說,也便笑了聲道:“那你叫相公啊?”
“叫什麽叫,銀子不終究還是我給的。”天道輕啧了聲:“可是銀子是我給的,現在反而是我身無分文,就很奇怪。”
葉昱看他一臉糾結的樣子,忍不住就哈哈的笑了起來。
他知道對方的意思是白瑜和他算是一人,所以白瑜給的銀子,也算是他給的。
可按照這種算法,他每天一邊承認同體,一邊又要跟自己争風吃醋,實在是可愛的葉昱都不知該說什麽了。
好在天道也就糾結了一會兒,等兩人走到夜市裏了,這糾結也便盡數散了開來。
接道兩旁挂着各色各樣的花燈作為光線來源,有的嫌麻煩的,就在攤位兩邊兒亮了燈籠,雖比不起那些花燈好看,但多少能照個明就是了。
這街市上東西挺多,吃的玩的外加些零碎物件,看着倒是也挺有趣的。
兩人這走了幾步,天道突然想起了什麽,開口笑了聲道:“還記得你上次和白瑜逛街市嗎?”
葉昱點頭。
這本就是不久以前的事情,要說忘了,怕是才有些難。
“不過問這個要做什麽?”
葉昱有些奇怪。
天道搖了搖頭,只牽着他繼續向前走去。
沒多久,他停在一個攤子前面兒。
還未等葉昱看清這攤兒上擺了些什麽,那後面兒站着的攤主就先一步短呼了聲道:“好巧啊,又是公子你!”
這聲音有些熟悉。
葉昱擡頭,在看清那人容貌的時候,也稍稍愣了一瞬。
要說他記人的功夫還算挺好,再加上兩次相見并沒有間隔太久,而攤位上白瑜上次看對眼兒的那對兒香包也還擺着。因而就算想回憶不起這人是誰,也着實是有些難。
沖姑娘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葉昱點了點頭,回應了聲道:“姑娘這些日子不見,沒想到你也來這裏了。”
“上次便跟公子說過,我就是走着賣着,哪兒熱鬧起來了我就去哪兒看看。這包袱一卷,裏面兒物件也容易收着。”姑娘笑盈盈說着,目光又似是不經意的看了看葉昱身側,而後有些驚訝道:“公子今日就一人?上次那個黑衣公子沒跟着啊?”
葉昱知她看不見天道,也明白她說的人是白瑜,便點頭道:“他尚有些事要處理,沒空陪我。”
姑娘看向他的目光裏面兒,頓時就多了不少同情的滋味兒。
葉昱不知這目光什麽意思,倒是也沒去細想太多。只低頭捧起上次白瑜看上的那對兒香包,猶豫了一下,也不知是哪根筋兒搭錯了,就直接問道:“這兩個一起買下,要多少錢?”
“公子這是尋着心上人啦?”
小姑娘順口八卦一句。
葉昱面色一紅,明顯是被人說中了心事。
躊躇片刻,他輕輕“嗯”了一聲。
那姑娘又眨眨眼,忍不住進一步問道:“是上次那個黑衣大哥?”
葉昱無奈的笑了起來,想想天道說的關系,也點頭應道:“是他沒錯。可以賣給我了嗎?”
“當然可以!看咱們有緣,兩個一起算你便宜,給我一兩銀子就夠。”
小姑娘拿了個小袋兒幫他裝上香包,口中還不停地給自己物件做誇獎道:“我這個香包全是我自己繡的,天下獨此一份,您買着可一點兒不虧。”
葉昱點頭笑着。
付賬之後也接過了那個小袋。
待轉身打算走了,那姑娘又在他身後喚道:“公子,祝你和心上人長長久久百年好合!這兒街角的月老廟傳說可靈驗了,最近黑衣大哥若是有空,你們可以去轉轉看。很熱鬧的。”
葉昱面上笑意增大,回頭擺擺手:“謝謝你啦。”
姑娘搖頭搖的開心。
又再次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後,便挪走了視線,繼續朝過往行人叫賣了起來。
葉昱見狀,也回過頭來。
将小袋兒裏的香包摸出來攤在手心,他勾着唇角,朝身旁的男人揶揄了一聲道:“你帶我來買這個,是嫉妒莫晨了?”
“當然不是。”天道搖頭,應的也不像說謊。他說:“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所以他帶你來過也相當于是我帶你來了。這沒區別,我幹嘛要妒忌他。”
葉昱挑眉:“那緣何來這一趟?”
“很簡單啊。”
天道笑了起來:“上次他想買這東西的時候,你跟他說關系不到,還是不買為妙。所以我就想啊,現在關系到了,我們是不是就也該買上個定情信物了呢?”
他說着,看向葉昱的目光越發溫柔。就好像是在看什麽稀世珍寶一般,在溫柔和寵溺之下,又滿是抑制不住的渴望。
對方被他這眼神兒看的心底甜的不行。嘴角悄悄揚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弧度,他低頭看看手裏的香包,将左邊兒的拿起,遞去了天道手上。剩下的那個自己手上一轉,毫不猶豫別在了腰間。
“那定情信物就是這個了,你可不許弄丢。”
葉昱說着,扭頭見天道把香包拿在手裏也不動作,才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開口問道:“你怎麽不帶上?”
“帶上了你也轉眼會忘。”
天道搖頭,有些無奈的嘆了聲道:“你記得住我穿着打扮是如何嗎?”
“這當然……”
葉昱開口就想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複。
可是話到嘴邊,這轉念思考了一下,便像是哽住了一般,瞪着眼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他确實記不住天道的打扮,或者說在錯開視線之後,他甚至想不起這人身上的衣服到底是個什麽顏色。
但是即使如此,那個香包也是定情信物啊。
葉昱有些不悅。他皺眉道:“可是……”
“你不必多想,我會帶你來這兒,就說明我其實也是挺想要這定情之物的。”天道說:“我會好好收着,等你能看着我的時候,我保證你也能看着它了。”
這個安慰就認真來說,似乎是沒什麽問題。
可葉昱聽在耳中,卻總覺着不是那麽的讓人舒服。
天道見狀也沒再追着去解釋什麽。
只牽着人又走了兩步,他說:“咱們要不要去月老廟裏看看?”
葉昱沒有回聲。
沉默了一會兒,才總是說服自己将那種不悅的情緒壓了下去。不答反問了一聲道:“你是天的話,月老能保佑的到你身上嗎?”
“自然可以。”
天道見他說話,就知道他是不生氣了。因而笑了起來:“只要是心誠,咱們不需要誰祝福,也能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葉昱瞥他一眼:“就你會說。”
天道攤手:“我當然會說,不然怎麽追的到你。”
葉昱低頭。
嘴裏小聲喃喃:“又不是因為你會說,才跟你在一起的。”
天道笑的更燦爛了:“我可聽到了哦。”
葉昱白他一眼:“就是要讓你聽到我才說的。”
天道笑個不停。
葉昱也懶得理他,就這麽背着手兀自往前走着。
沒走兩步,那人又從後面追了過來。
将他一只手從身後扒拉過來牽進掌中,他說:“咱們這是約會,你就不能跟我親密一點兒。”
葉昱扭頭不語。
只是十指交錯的那只手卻一直緊在一起,沒走半點兒要分開的意思。
剩下的大半條街,兩人就這樣手牽手的逛着看着。遇到了什麽新奇的物件就一起過去看看,遇到了什麽想吃的東西,也買上一個,一人一口解決幹淨。
葉昱這幾千年的壽命之中,從沒有和誰談過戀愛。而對于這方面的事情,他也向來是知之甚少。
所以他也不知道,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應該這樣約會。但是他知道,就天道帶他出來的這天,他玩兒的非常快樂。
約摸是一個多時辰之後,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兩人也總算是将接道走到了頭兒。
前面再往前走上一段,順着石板路上山,就是那姑娘口中說的“月老廟”的位置了。
兩人雖說沒有一個提議要往那走,但腳下的步子卻不約而同,等回過神兒的時候,也已經上到半山腰了。
周圍來來去去的都是一對對小情侶們,因為眼下這朝代比較開放,除了男女之外,偶爾也是能看着幾個男男女女的搭配。而且不乏幾個單獨一人過去求願的人,所以葉昱這種,倒也不會太顯眼就是了。
這一路上到山頂,遠遠也看着了那邊兒一棵人人往上挂着紅緞木牌的“神樹”。
聽着月老廟前的小姑娘說,這樹是真的有法,你有什麽姻緣方面的心願,挂在上面兒,皆能實現。
葉昱對于這種說法,信任倒是談不上有多少。不過這既然來了一趟,就心境而言,他還是想随大流去挂個紅菱上去。
只是沒想,這才方買了條過來,尚未題字,一旁的天道就伸手悄悄扯了他一把。
葉昱回頭看過,對方指着他另一側的位置。
待他再次扭頭,卻看着那邊兒一個青衣男子,正定定的看着他方才欲要落筆之處,似乎在等待看他想寫什麽。
葉昱眉頭一擰。
那人也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
趕忙低頭給葉昱行了一禮,主動開口道了聲歉道:“這位兄臺對不起,在下只是覺着兄臺這面容,說是我此生見過最美也毫不誇張。所以見兄臺一人在此寫簽,免不住就有些好奇,還請勿怪。”
他說的很認真,那語調措辭也順暢的不像是在編謊。可葉昱不知為何,就看着這人,總覺着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因而微微搖了搖頭,就帶着天道離開了原處。走到個離那青年略遠的地方,才重新提筆落字,将紅菱和周圍人一樣挂在樹枝上後,便轉了身,離開了原地。
因此,他也并未發現,在他和天道離開之後,方才看他的青衣男子就折去了他挂菱的地方。
一手牽起葉昱挂上的東西。
他看了看那題着的字樣,口中念讀出來:“與天同壽。”
他皺了皺眉。又低喃了聲道:“這玩意兒他挂在月老廟幹什麽啊?”
男子看的一頭霧水。
這過了片刻,他身旁又繞出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
掃了一眼,她眯着眼睛笑道:“老大交的任務你完成了嗎?”
“你自己看吧。”男子将紅菱斜給那姑娘,聳聳肩,又問了聲道:“你說這人奇不奇怪?大老遠的跑來這裏,就為了祝自己長命百歲?”
“那誰知道呢?說不定裏面有什麽玄機。不過咱倆看不懂就是了。”姑娘開口應着,顯然也沒懂他寫的是個什麽意思。
這稍作停頓,她又補充了聲道:“反正不管怎麽樣,老大讓咱們看他寫的什麽,咱們看了得了,剩下的回去交差,不然讓他察覺,咱倆可打不過他。”
“這我當然有數。”男子點頭。似是想着了什麽,他眼珠一轉又笑了聲道:“哎你說,老大不會以為,這上仙打算在樹上挂他的名兒吧?”
姑娘一愣。
好像是覺得這種猜測也不無可能。
可思及他們口中的那個“老大”的一貫作風,還是搖了搖頭,否定了聲道:“你別亂說了,小心老大不高興,一劍捅穿了你。”
男子哈哈笑了起來。
姑娘想想,還是伸手過去把那紅菱解了下來。
這種奇怪的姻緣簽,還是拿回去給他們老大自己看看,比口頭說來要可信多了。
……
話分兩頭。
那邊兒葉昱和天道從山上下來之後,他緊了下眉,便主動朝身旁人道:“剛剛你提醒我偷看我寫東西的那人,他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啊。”天道似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應的格外雲淡風輕。他說:“如果合體初期都算普通人的話,那這城裏除你之外,基本也沒人不普通了。”
葉昱瞪他:“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自然知道。”
天道聳肩:“不過他們只是某人發現你在這城裏之後,被派來觀察你會去月老廟裏寫什麽的。不會惹事兒,又何須擔心。”
他說的頗為淡定。
而按照一貫的經驗來說,這也确能說明那兩人不會掀起什麽風浪。
可葉昱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摸了摸下巴,他繼續問道:“誰會這麽關心我?他們不是魔修,妖界那邊兒小空也絕對抽不開身。那人界跟前,總不可能是議塵吧?”
“當然不會。”天道搖頭笑道:“況且你怎麽一遇着這種事情就只知道往我身上考慮,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除我之外,可還有別人喜歡你哦。”
“別人?”
葉昱嗤笑一聲道:“冷風嗎?”
天道不語。
葉昱嘴角一抽:“你別告訴我真的是他。”
“所以我不說話了,不是嗎。”
天道搖了搖頭。
繼續往前走了幾步,他說:“其實這樣說來,冷風也挺可憐的。他喜歡你這麽多年,你只把他當成師兄。甚至連那個幻境你都進去過了一次,他說的那麽明白,你也沒一點兒要給他機會的意思。然後這月老廟上寫的紅菱又不是他。我要是跟他颠倒一下,怕是我也得瘋。”
這一連串的感嘆下來,聽的葉昱三觀盡毀不說,腦子也有些亂七八糟。
嘴角一抽,他開口道:“其實說實話,我一直覺得,我師兄他可能是喜歡過我,但是相比于我,他更喜歡的一直都是他自己而已。”
“這也難說。”天道搖搖頭。
而後根本沒給葉昱深入提問的機會,他話鋒一轉,又笑了起來道:“不過現在你接受的人是我,以後也只能是我,所以他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反正你也不會選他,對吧?”
他說着,那一雙眼睛不停地眨着。
就好像一只急需主人确認留他的小寵物一樣,可憐又可愛的讓人忍不住就想心軟一下。
所以葉昱也毫不猶豫的心軟了。
直接将方才的問題抛去腦後,他換了個話題,朝天道問了聲道:“你之前說要帶我去個地方,是說月老廟?還是之前買香包的那個攤位?”
“都不是。”
天道搖頭:“這雖說也是計劃之中的一部分,但是不是重點。”
葉昱不解:“那重點是?”
天道認真:“你先隐了氣息再說。”
葉昱不太明白,這去哪兒還非要把氣息藏着讓人看不見他才行。可按照天道所說,若是想去他說的那個地方,就葉昱這般模樣,不把氣息隐藏起來,怕是得麻煩的緊。
聽他這麽一說,葉昱猶豫一瞬,也就聽話的照着做了。
畢竟在他的潛意識裏,身邊這人雖說有時候能鬧騰了點兒,但終歸是絕對不會害他的存在。所以這種随手能做的要求,聽就聽了也沒什麽的。
抱着這種想法,在一炷香後,兩人走到那個神秘又生意興隆的店家門口的時候,葉昱不但想扭頭就走,還有點兒想直接打死身旁這個男人。
“你你你、你帶我到這種地方什麽意思!”
葉昱一臉憤怒,瞪大眼睛看着天道。那模樣活像是對方不給個能讓人接受的說法的話,他提刀就能直接把人給剁成塊兒了。
天道看出他是個什麽心思,趕忙嘴角一扯,搖頭擺手道:“這不是你不敢嗎?我帶你過來參觀學習。讓你隐藏氣息也是為了悄悄進去,咱們什麽都不做,就看看,免得到時候真該做了咱倆誰都不會,你說是不?”
他說着,還指了指那邊兒店家的大門,繼續邀請葉昱一同進去。
可葉昱好歹是個正經修者。
清心寡欲幾千年,別說是這種需要兩人完成的運動,他根本就連自己手動處理都基本沒有進行過幾次。現在這個沒正形的要拉他進去這種風月店鋪,他怎麽可能接受的了!
面頰漲紅,雙眼盯着天道看了許久。
葉昱終還是支支吾吾,聲兒小又底氣不足的哼了聲道:“我、我之前看過卿言給我的雙修秘籍。那裏面也都有畫,我知道大概是什麽樣的。”
“那能一樣嗎?”
天道擺了擺手:“首先你拿的那玩意兒是個秘籍,本來就是為了修煉提升而寫,肯定不會有這個這麽細致到位。再者就算畫的再怎麽好,也終究是個靜的,相比之下,還是看動态學的快些,你說是不?”
葉昱聽他說着,覺得自己臉燙的已經是快要炸了。
可是理智猶存,他沉默片刻,還是搖搖頭道:“這樣不大好罷。”
“咱們小聲着點兒,不打擾到別人就是無事。”
天道攤手:“不然你不會想和我真刀真槍的時候大眼瞪小眼吧?”
這好像也是個問題。
葉昱想想,讓天道這種“就該如此”的表現,鬧得也覺得好像是有些道理。
這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他還是堅持了最後一點兒理智,小聲道:“那、那學會了就走。”
“可不是嘛。”
天道挑眉:“不然你還想一直看啊?”
回答他的是葉昱蓋上他臉部的手掌。
天道哈哈大笑。
葉昱也不理他。
兀自往前走了幾步,眼看都快到那紅火的招牌下了。他才站定扭頭,朝那邊兒笑的不停地天道憤怒了一聲道:“你幹嘛還不過來!”
“就來就來。”
天道笑嘻嘻的幾步跟上。
然後反客為主,一把抓過葉昱的手,便帶着人一起趁着三五而入的人流,一同走進了皇城最大的這間青樓裏面兒。
也不知是因為天道早就踩好了點,還是他真的很會挑選地方。
葉昱跟着他上樓之後,在那股子濃郁又刺鼻的香氣中走了幾個轉彎兒,又在周圍一聲聲讓人臉紅的喘息中往前走了幾個房間,便在角落的位置推開了一間房門,帶葉昱走了進去。
此時屋裏無人。
葉昱有些納悶兒:“這地方不是一人一間?”
“按理說應該是這樣。”天道點頭:“但免不了來點兒精力好的,幾個人召到一間房裏,那原本這間,可不就得空出來了嗎。”
葉昱了然:“那咱們待的這個地方……”
“自然無人。”天道笑着,意有所指:“而且我可以保證,在今夜結束之前,這兒都無人。”
他這話說的太過肯定。
卻不想在說完之後,不但沒有收到他心上人欽佩的目光,反而是收到了一個驚訝又嫌棄的目光。
葉昱感嘆:“你每天究竟偷窺多少人啊?”
“哪兒是我偷窺他們?”天道特別不服:“我是天道,這世間一切不論是天子魔尊,還是乞丐之流,所有的事物變化發展都在我腦中,就算我想不知道也不可能啊。”
葉昱眨眨眼,狐疑的看了看他。
畢竟他也不是天道,也感受不到對方所述的這種神奇。
不過作為已經認定的道侶,那勉為其難,倒是也相信一下罷。
這樣想着,葉昱也沒再問什麽了。
天道那邊兒靠在牆根兒,思考了一下,又伸出一指,打算把當初他們偷窺狐貍那時的舉動來個故技重施。
只是動作未成,腦袋就被人敲了一下。
天道委屈擡頭。
葉昱被他氣笑了道:“你別告訴我,你的觀察學習就是戳個小洞?”
天道輕咳一聲:“這不是怕你害羞。”
葉昱怒:“那也得看清楚啊!”
天道委屈巴巴,從牆角挪開之後,擡手在牆面一揮,對面兒房間是個什麽光景也就完全顯示了出來。
只是和他們要學習的開頭有些不同,這房裏兩人大開大合的,明顯已經是中段快完的樣子了。
上面的男人身材看着挺好,精壯結實,個頭兒似乎也挺高的。腰間力氣挺大,這一來一去,弄得下面那瘦弱的男子不住的哼叫。
天道看了一眼,就啧了一聲,妄圖拉着葉昱離開道:“這快結束了,也沒什麽看的。”
可怎麽不想,後者卻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盯着又看了兩眼,才皺眉道:“我覺得下面那個好像有點眼熟啊?”
“可不是嗎?所以我才說走錯房了。”
天道擺擺手:“你要是還想看,咱們就在這兒看完,不想的話咱們換個學習。反正就跟這狐貍精這兒,也學不出來什麽好東西就是了。”
這話語間滿是嫌棄。
可葉昱那邊兒,在發現了下面兒那人是薛星之後,就直接陷入沉思,甚至連面前的香豔景象都忘了去臉紅心跳。
天道無法,也只能陪着,等他回神兒。
就這麽過了一會兒,葉昱才終于從震驚中回了味兒般,皺眉問道:“冷風的人都跟這兒聚着,他們是想搞什麽事兒吧?”
天道點頭。順便補充了一聲道:“不過于你而言不是什麽大事,以你目前的實力、加上我那幾個神識也阻止不了。而且不用你出手,過段時間有人會沉不住氣。所以看看就罷,犯不着激起火花。”
意思是過不了多久,對付冷風的人就不止他們幾個了?
葉昱眨眨眼。
但看對方那樣子就知道又是不能多說。所以這撇了撇嘴,他倒也沒去追問下去。
又是片刻沉默。
對面兒房中也結束了“戰鬥”。
薛星起身穿衣就走,那壯漢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上去攔了一下,卻被甩開手,笑了一句“太差”,就被單獨留在了房裏。
等壯漢也跟着走了,葉昱才終于又扯了扯天道的衣角,繼續問道:“剛剛薛星那個樣子,看來這事兒好像挺舒服的?”
天道立刻點頭,順便順着爬道:“你要不要試試?”
葉昱不置可否:“再看幾個。”
天道點頭。
兩人這 一夜把樓裏能圍觀的幾處基本是看了個遍,從一對一的,到後來多對一,一對多,反正基本是只有葉昱想不到,沒有他們看不到的。
這學到最後,不管是開頭還是結尾,都了解着差不多了。天道甚至很有自信的覺得,如果現在就來一次,他絕對可以保證不論是他自己還是他心上人,都一定會很舒服的。
當然,前提是葉昱允許他來一發的話。
可是讓人悲傷的就是,根本就沒有這個前提。
在看了一夜之後,葉大仙心底對這事兒的恐懼雖說是減了不少,好奇也添了幾分。但是看的太多的後果就是,他覺得比起趁熱嘗試,他更想找個地方,老老實實去睡上一覺。
天道無法,只能帶他去城裏一個中型客棧裏開了間房,抱着人躺在床上,老老實實蓋棉被睡大覺。
而與此同時,在城中另一邊兒的一個相對更大的客棧之中,冷風靠坐在窗邊,看着瘋了一夜剛回來的薛星,眉頭一皺,一臉嫌棄道:“今天又是幾人?”
“不多,也就五人。”
薛星搖了搖頭,又嘆了聲道:“可惜五個裏面兒也就一個尚能看的,忙活一夜也沒讓我提升太多,真是白費勁兒了。”
冷風撇頭,沉默不語。
要說在初識的時候,他看着薛星白衣獨立的上仙模樣,那乍一眼的回眸,他還錯當是那人回來了這邊兒。
結果深交之後,他才終于知道,這個所謂的“上仙”,其實是一個靠着精氣修煉,不折不扣的魅魔。
比之那人,真是百倍不如。
冷風想着,又低頭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灌了個幹淨。
見他這幅模樣,薛星幾步走到他對面兒坐下。一手撐在桌上,有些慵懶的半趴下去,他說:“既然說這次過來是探探路,順便歇息一二。大家都去放松,你又何必一人在這獨喝悶酒?不如今天晚上我帶你一起過去,給你物色兩個好的,陪你去快活快活?”
“好意心領,我這樣就夠。”
冷風低頭應着,又給自己灌了一杯。
烈酒入喉,燙的有些難受。
靜了片刻,他輕聲道:“他昨夜來了,不知為何。只我在街上看着了一眼,沒敢多跟,就叫阿青幫我盯了。”
薛星點頭:“那他去了何處?”
“月老廟。”
冷風說着,将另一只手中攥的有些破爛的紅菱拍去了桌上。
薛星好奇撚起,盯着上面兒那字樣看了一會兒,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哈,你看我說,他果然比你先得手了。”
“但憑什麽!?”冷風雙眼通紅:“先遇見他的是我,先陪着他的人也是我。殺他的人是他,為什麽到頭來反而是他成了?”
“這誰知道呢。”
薛星笑道。
又停了片刻,才喃喃着補充了聲道:“可能就因為他是天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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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