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沒想到當場被人質問,劉大山結結巴巴的說道:“能是為什麽,就是看我不順眼,好欺負呗!”

“呵,”寧美淵當場拆穿道,“別說你一個保安,就是再高的身份,你覺得淩總稀罕欺負你?”

“就你這種人,淩總可能認識你嗎?”

寧美淵知道劉大山肯定是有備而來,絕對不會說出真相的,如果她沒猜錯,應該是和梁小靜他們合謀,來給淩煜骁潑髒水的。

不過他現在裝的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設,肯定不能口齒伶俐的跟她分辨。

所以寧美淵稍微一想,跟大家說道:“大家別被他的表象欺騙了,淩總雖然平時很嚴肅,但絕對不是一個欺負弱小無辜的人,”她看大家的都是滿臉懷疑的神色,立刻把話題引到梁小靜身上。

她指着梁小靜說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自己老公挨打了,不是第一時間跑過去檢查老公的傷勢,或者保護老公,卻拿着手機不停的錄像,她這真是關心自己的老公嗎?”

“還有,她要錄給誰,要幹什麽?”

“剛才我們大家都在看打球,淩煜川把人叫走,離着那麽遠,他們說了什麽,我們誰都沒聽見,只看見有人動手,為什麽她就好像一副什麽都聽到的樣子?”

“敢說不是提前就預謀好的?”

“還有對方到底說了什麽,誰能保證不是故意激怒?”

“當然了,打人是不對的,但是我覺得故意找事的人更不對!”

……

寧美淵在這邊滔滔不絕,梁小靜早就按捺不住沖動了,“寧美淵,你不要胡說!”

“我胡說?”寧美淵冷笑,她直視着梁小靜,話卻是說給大家聽得,“大家都知道當年兩個孩子抱錯了,可誰知道兩個孩子在兩個家庭裏都是過的什麽日子?”

“淩煜川長在淩家,用着淩家最好的資源,得到最好的資源,還有淩家父母的愛。”

“可是淩煜骁呢?”

“他剛一出生就被保姆偷走,從小就被保姆虐待,不給飯吃,不給衣服穿,不讓上學,大冬天的讓他跪在外邊凍着……”

寧美淵說着說着想起自己被繼母欺負的日子,眼圈很快就紅了,甚至誇張的眼淚還流了下來,“你們知道嗎?”

“才那麽一小點的孩子,被非打即罵,虐待到13歲才被淩家接回來,煜骁剛一會來的時候……”她擦了下眼淚,“又瘦又小,都不會走路了……”

圍觀群衆甲:“不是吧,我怎麽沒聽過?”

圍觀群衆乙:“我好像也沒聽說過,什麽叫偷走的,什麽叫虐待?”

圍觀群衆丙:“要是這樣,我就能理解淩大少了,好資源都被人占了,自己卻受虐待,誰也受不了啊!”

……

寧美淵不理他們說什麽,繼續哭哭啼啼的說道:“可接回來之後呢,大家只看見了保姆兒子的陽光,卻看不見煜骁從小受到的傷害,命運是多麽的不公啊!”

……

梁小靜和淩煜川聽不下去,憤恨的看了一眼寧美淵,只能先走一步了。

劉大山害怕停留時間長了露出破綻,也早跑了。

淩煜骁剛才被寧美淵喊了一聲,雖然有些遲疑,但是根本沒停下來,現在人影都見不到了。

倒是給了寧美淵發揮的餘地,憑她三寸之舌,燦如蓮花,硬是把大家都說的席地而坐,聽她講了半個多小時。

結束“演講”之後,寧美淵回到酒店去找淩煜骁。

雖然心疼他,但寧美淵心裏是特別生氣的。

氣得是他沖動,以為拳頭就是硬道理,殊不知,這樣才把自己的名聲都壞了,否則也不會讓淩煜川在淩家蹦跶了這麽多年。

而且他怎麽就不能好好說話了,這樣也不用被人誤會。

寧美淵想找淩煜骁說道說道,不管怎麽樣,這兩天都是非常時期,希望被報複的事平安度過去。

“咚咚咚,”寧美淵敲響了淩煜骁卧室的門。

很快門被打開,男人圍着浴巾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屋裏走去了。

這什麽态度?

寧美淵默了幾秒,進屋關好了門,跟着淩煜骁進了卧室。

“煜骁——”

她喊了一聲,沒人回應她,寧美淵深吸了一口氣,轉到淩煜骁面前,有些無奈的說道:“以後再發生什麽事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拎拳頭?”

淩煜骁把毛巾随手扔到浴室裏,又來到了客廳,根本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寧美淵本來就有些生氣,這會更生氣了,“你知不知道打人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所以呢?”男人靠着沙發背,長腿往茶幾上一搭,随手拿了本雜志,語帶譏諷的問她:“你也覺得我錯了?”

“你難道沒錯?”寧美淵反問,“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看見你動手,就認為是你不對,你為什麽不能心平氣和的好好解決問題?”

淩煜骁拿着雜志的手指慢慢收緊,把好好的光面雜志揉的都快成一團了,寧美淵感覺他手裏捏的不是雜志,而是她。

男人臉色陰暗,雙眸暗沉,眉峰緊緊縱起,看着就是瀕臨在發火的邊緣了。

寧美淵心裏打鼓,真害怕他下一秒拎起她給兩拳,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聲音都變了:“淩煜骁,你,你要敢動手打我……”

“你覺得我會打你?”淩煜骁忽然松了手,雜志啪嗒落在幹淨整潔的地毯上。

他站起身,有些嘲諷的看着寧美淵:“所以,在你心裏,我就一個是非不分,一點道理都不講的暴徒嗎?”

“我沒那麽說,”男人身材高大,忽然起身,周圍的壓迫感頓增,寧美淵下意識的又往後退了一步。

看着女人緊張害怕的樣子,淩煜骁苦笑一下,打算出去透透氣,他擡腳往外走。

寧美淵不知道他幹什麽去,但是現在這麽關鍵時刻,她不想讓他一個人出去,雖然生氣,還是拉住了他:“你幹什麽去?”

淩煜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浴巾:“穿成這樣,你覺得我能幹什麽去?”

“那也不準去,”寧美淵不肯松手。

淩煜骁冷呵:“我要非走呢?”

寧美淵現在心裏很慌很亂,她既擔心淩煜骁出事,又氣他幹什麽事不顧後果,所以被他一質問,她想都沒想就破口而出:“今天你要是敢出這道門,我就帶着美球回米國,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你跟我說要走?”淩煜骁皺着眉頭,瞳眸深邃的看着她。

男人隐忍克制的摸樣,讓人害怕,寧美淵慢慢松開他的胳膊,咬着嘴唇不說話。

淩煜骁有氣無處撒,使勁踹了一腳茶幾,因為沒穿鞋,踢到腳趾,疼到他嘶了聲。

如果換成別人,他早就動手了,可面前站的是寧美淵,他心裏氣的要死,但還要盡力克制着。

看寧美淵不說話,他也豁出去了,“想走就走,随便!”

語畢他毫不猶豫向外走去,徑直出了屋。

寧美淵開始還咬牙忍着,可聽到砰的一聲關門聲響起,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

大豬蹄子,竟然敢這麽走了!

看她以後還理不理他。

寧美淵氣的坐到沙發上,看着門口的方向,恨不得把厚厚的一張門板看出個洞來。

大概一分鐘之後,門鎖竟然有了響動的聲音,然後就是咚咚咚的敲門聲。

寧美淵猶豫一下,剛要起身,忽然聽見外邊一道揶揄的聲音傳了進來:“老大,怎麽穿着浴巾就出來了?”

“少廢話,快點給我開門,”是淩煜骁的聲音。

原來沒走,寧美淵心裏放下些。

很快門鎖打開,男人走了進來,樣子很自然,臉色也不那麽臭了,好像剛才發脾氣的不是他一樣。

“那個,”淩煜骁路過寧美淵的時候,狀似無意的解釋道,“我就是出去抽根煙。”

撒謊,他剛才根本沒拿煙,而且一分鐘就能抽完?

寧美淵看他自己找了臺階,下的還挺溜的,也不理他,起身要往卧室走,忽然看見溫亞安跟了進來,她稍一猶豫,說道:“你去跟你的未婚妻住。”

語畢,她直接回到卧室趴在了床上。

只留溫亞安怔愣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們夫妻兩個人,淩煜骁跟他聳了下肩膀。

怎麽想怎麽委屈,她這麽做都是為了誰?

寧美淵趴在床上小聲的啜泣着,她讨厭死淩煜骁這個大豬蹄子了,就知道氣她。

剛才寧美淵說要走的時候,淩煜骁是真的生氣了,那種慌亂無措的感覺讓他特別乏力。

一想到寧美淵帶着孩子離開,以後又剩下他一個人留在淩家,他就覺得活着真的了無生趣。

好在他還有理智,只走到門口就回來了。

這會看見女人趴在床上哭,心髒像被什麽重擊了一下似得,疼的不能自已。

“哎,”淩煜骁沒哄過女人,動作僵硬的戳了戳她的肩膀,“你哭什麽?”

女人抖了下肩膀,往旁邊的位置挪了一下,繼續哭。

淩煜骁手足無措的看着她,幾秒之後又說:“我這不是沒走嗎?”

寧美淵忽然擡起手,使勁的抹了兩下臉,賭氣說道:“誰管你走不走,你愛走就走,跟我什麽關系?”

說完她又趴到床上繼續哭。

淩煜骁:“……”

“那你說,你到底怎麽樣才能不哭?”

“我知道錯了還不行?”

“以後只能別人打我,我保證不再動手,這樣行了嗎?”

“誰不讓你動手了?”寧美淵反問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淩煜骁:“那你哭什麽,你倒是說,我怎麽做,你才能不生氣?”

寧美淵繼續趴着哭,聲音已經小多了,心裏不停的在想,這個大豬蹄子要是這次不收拾他,以後還不知道要做什麽。

猶豫了一下,她聲音悶悶的說道:“電腦桌上有鍵盤。”

“你讓我跪鍵盤?”淩煜骁一下就急了。

寧美淵擡起頭,用她那腫的都快睜不開的眼睛看着他,“嗯,你到底跪不跪?”

作者有話要說:  爸比娃娃寧:我覺得爸比跪鍵盤的樣子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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