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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麽樣？”沈初收回手機的同時聳了聳肩，“就那樣呗，硬是要黑的就說小祖宗奶奶态度太傲，一個初出茅廬的演員這樣沒什麽素質……不過你大部分迷妹好像突然都放心了，總歸是粉的比黑的多。啧啧，內心很複雜吧？”
遲默沒有開口回答，只是默默地坐了好一會兒，好一會兒之後竟然伸手按了“重播”鍵，打算再看一遍那個“年度最為虐心視頻”，一邊問道：“《風月辭》的宣傳還有幾輪？”
“啊？哦……宣傳之前排了三次，第一次的兩張劇照和海報已經發了，第二次是男主六張劇照，從年少走到白頭的特輯，最後一次是想發吻戲劇照的，結果你給pass了，所以現在只剩第二次宣傳了，不過也沒關系，反正你的人氣……”沈初先是被他問得一愣，轉過彎來才從善如流地回答道。
“第二次宣傳推後，吻戲劇照重新提上來。”遲默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口道，顯然是看了那視頻之後大受刺激，說完了之後卻又皺了眉頭，似乎還覺得不夠，頓了頓又道：“現場拍的所有劇照和樣片現在就發給我，我選幾張出來，今晚就把第二次宣傳做出來，明天早上發。”
“啊哈？”沈初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着遲默，他小祖宗奶奶還真是威武霸氣，可能也只有她能把遲默氣瘋到這個地步了。
“不明白？”遲默危險地挑了挑眉，眼角的餘光看到視頻裏恰好在播“我們也許連好朋友也算不上”那一句，忍不住輕嗤了一聲。
沈初看他面色實在不善，只能道：“兄弟，悠着點，大晚上的動肝火可不好，我就想讓你不自在一下，沒想到你還真把自己氣悶了……”沈初說到一半就收到了遲默送來的涼意無限的眼神，只得連忙改口：“行行行，馬上給你發，你選好了我也給你P，今兒個大晚上就都別睡了，不幫你把小祖宗奶奶搞到手我也不自诩情聖沈。”
遲默二話不說關掉了視頻把手機重新扔回給沈初。
沈初一邊找攝像大哥發來的劇照一邊意味深長地“呵呵呵”了幾聲，劇照發了之後肖洛的反應他反正是猜不出來，只是白蓮邪教裏頭的白馍馍們可要慘了，這一來絕對的虐心虐身啊……
遲默窩在邊上的懶人沙發裏頭一動也不動，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熒幕上亂七八糟的節目單看了好久，好久之後，才從鼻子裏悶悶地“哼”了一聲。
他其實真的……
好氣哦……
次日
肖洛這邊自然是啥也不知道，昔日網瘾少女現在化身工作狂魔只為賣身還債，天沒亮就收拾了行李趕飛機去B市拍雜志的寫真。下了飛機趕到攝影棚的時候沒想到林子柚已經在哪兒等着了，一如既往的女王少年攻音，只可惜肖洛還沒跟她搭上兩句話就被拖去換了衣服，化妝的時候更是不能動嘴皮子否則會給罵……
肖洛頓時覺得離開了遲默的日子真的每分每秒都無比憋屈……
不過好在雜志寫真也不需要什麽演技，只要臉蛋夠漂亮身材夠好，就算氣質不足也有後期大人幫忙修繕，于是前前後後換了四五套妝和衣服，冷靜地繃着表情擺拍，沒到吃晚飯的點就已經收了工從攝影棚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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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楊曦和林子柚兩人去沙拉店簡單地吃了頓一點油星子也沒有的沙拉之後，肖洛緊接着就被拖回機場趕去護膚品廣告的片場。
也就是在候機的那一個空擋，肖洛才終于看到了今日讓全民爆炸的遲默的微博。
她是不會承認就算已經和遲默有了這幾天的合作，近距離地全天候地欣賞了他的美顏，随随便便就能聽到他的天籁……這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之後，她現在一刷出遲默的動态還是會有難以自制的興奮之感，甚至還有心動……
果然，她肖洛就是屬于距離産生美這一論證血淋淋的案例，人在面前的時候根本不覺有異不懂得珍惜，等到現在隔了十萬八千裏只能從屏幕裏看到他一星半點了，那反倒殺傷力更強一些……
微博正文只是簡單的四個大字：宣傳劇照，下面緊跟着四張配圖。肖洛剛一戳開配圖的時候還只覺的遲默盛世美顏和矜雅氣質讓她如癡如醉無法自拔思之如狂，第二張圖還覺得自己面容嬌豔如花似玉出水芙蓉，第三張圖覺得兩人天作之合成雙入對上天入地……
然而到第四張圖的時候，她面上癡漢的笑容忽然一僵，終于意識到了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第一張圖，風月cp樹下對弈，兩手相執，情意綿綿。
第二張圖，風月cp揮毫題字，兩目對視，火花四濺。
第三張圖，風月cp對坐烹茶，煙氣袅袅，眉來眼去。
第四張圖，風月cp……滿屏都是吻戲！！！
肖洛承認這一張一張圖都直戳她的少女心，因為不管是遲默的小俏臉還是遲默的好身材還是遲默柔情似水的表情……都非常恰到好處，讓人獸血沸騰鼻血橫流，更別說畫面的構圖場景唯美至極，最後濾鏡一加兩個人的檔次簡直直奔神仙眷侶而去……只羨鴛鴦不羨仙啊！
然而！
肖洛知道自己昨天還剛說了自己和遲默的關系一般，澄清了什麽關于戀情的不實消息，肖洛想想覺得自己的回應非常完美非常霸氣，可現在這一張張劇照看下來，她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絲心虛，咳咳……真不是她自作多情，只是遲默這厮演技超神了，這種眼神……簡直讓人完全把持不住啊！
肖洛莫名其妙地有了種負心漢出走，舊時情人拿着往昔恩愛證據來質問的愧疚之感，而且現在的狀況貌似是……她就是那個負！心！漢！
這什麽跟什麽？遲默他這是在故意打她臉嗎？就因為請她吃了這麽多頓飯結果她說不算好朋友生氣了？WTF？是要搞事情的節奏啊！
肖洛一邊不争氣地保存劇照一邊碎碎念，存到一半才驚愕地發現下面那個水印竟然是遲默本人的微博……也就是說——這條宣傳竟然是遲默自己發的？！
為啥？這種事情明明一直都是工作室發原創然後他偷懶地轉發啊！而且轉發的時候基本也就不配字就那麽随便地一轉啊！有時候甚至會有時差，工作室發了一個星期了他才慢吞吞地轉一下啊！
所以現在大動幹戈的這是要……搞啥？
搞事情啊？！
肖洛完全不受控制地愣住了……
她當然不相信遲默這種人氣會是特意趕着昨天的新聞來炒作，況且也沒啥好炒的，還容易讓人誤會……所以遲默這厮——要麽就是傲嬌蓮真的因為她的話不樂意了所以故意和她過不去，要麽就是在……妥妥地暗戀她吧！
肖洛想着想着的同時，嘴邊猥瑣的笑容也在不斷擴大，只把一邊的林子柚看得痛心疾首，她好好的一個名媛淑女妝，竟然能給她演繹成這樣也是沒得say了……
肖洛于是習慣性地去翻下面的評論，果不其然，評論裏面已經炸成了一片，目之所及皆餓殍遍野——
遲默家的小餅幹：“卧槽發生了什麽，卧槽我看到了什麽，卧槽我什麽也管不了了，@遲默寶寶真真是美如畫美如畫！已經要被好看到猝死了！什麽‘陌上人獨立，公子世無雙’就是這樣的好嗎！”
日夜舔屏是為何：“比今天的遲默寶寶更好看的只會是明天的遲默寶寶！所以這個MV出來了之後那些說傻馍不露臉是因為顏值不穩定的整容黑是不是都可以原地爆炸了？！啊？！”
公舉家的小白蓮：“哦，遲默寶寶就都給你們舔吧，美如畫的公舉大人我就先抱走了……”
眉目慈祥的三閨女之父：“媽蛋很久沒有看到顏值配置這麽高的cp了，簡直配了我一單身狗臉！就演個MV不覺得可惜嗎！每一張都能做屏幕啊！！！#這只是宣傳#，我覺得我大概是唯一一個被達成了目的真的開始瘋狂期待MV的顏狗吧！”
遲默家的大公舉：“@遲默家的小公舉，我不信了，昨天你說的一切一切我瞬間就不信了[再見][再見]。來來來我們好好談談遲默寶寶這種溫柔炸了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兒！以及，我相信傲嬌悶騷蠢馍是不可能有影帝級的演技的！”
有本事說話啊：“請告訴我#這只是宣傳#！我放棄掙紮了！昨天公舉大人剛澄清今天白蓮自己就蹦跶出來發吻照，時間隔得這麽近！絕壁有點什麽！我反正不信這只是宣傳！@遲默@遲默！給個說法吧蠢白蓮！”
推馍大叔：“反正白蓮就妥妥的搞事情的節奏啊！雖然劇照是很甜，狗糧是很撐，但我就是覺得他們倆這是在互怼哈哈哈哈！我一點也不覺得虐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玉米黑米小米馍：“哦草容我大膽猜測一下，是不是公舉家的遲白蓮因為看到公舉大人澄清有小情緒了不開心了，所以硬要第二天就跑出來發吻照？！那個視頻白蓮絕壁看到了！”
吃馍教第八百八十八分舵舵主：“所以能炸出蠢白蓮的也只有公舉大人了對吧！？我明白了明白了，#昔日女友一朝成吃馍群衆#，已哭暈在分舵之中……”
日吞白馍三百斤：“@遲默寶寶你要追回公舉大人用不着這麽興師動衆吧！吃馍教的紛紛都戰死在前線了！不為什麽，被怒塞了狗糧之後噎死了！”
承包蓮塘八百裏：“@遲默家的小公舉，遲默寶寶在這作妖呢快收了他這張不要臉的小俏臉吧！順帶我和他兩千八百萬後宮向你發出挑戰！”
鎮教之寶：“哦湊所以只有我在這裏傻不拉幾地覺得#這只是宣傳#，并且TM萬分期待MV？WTF HAPPEN？！”
跪等MV的吃馍群衆：“哦湊，大家醒醒吧公舉大人和傻白蓮現在看起來是很甜是配一臉，但別忘了傻白蓮早就說了三專是個BE，現在有多甜之後有多虐，所以到時候絕對淚流成河啊啊啊啊啊！我忽然就有點方了！”
慈愛的微笑：“之前想到遲默寶寶要有女朋友我是拒絕的，但是我看到劇照之後，我#忽然就站了這對cp#”
公舉大人的大姐夫：“是了，做不成吃馍教教主夫人我們還可以做親戚啊……”
……
肖洛再看看現在的熱搜榜，果不其然，非常強勢地在霸着屏，估計得有六七個小時了，TOP前一二三四五六基本都是新發的MV劇照的事情，像#這只是宣傳##風月cp怒撒糖 ##遲白蓮搞事情##風月辭宣傳##遲默肖洛##确實不是好朋友#等等等等，都一個個被炸了出來……
“肖洛，登機了……你丫傻笑什麽呢？”身側冷不丁彈出楊曦的催促，顯然是這位經紀人大人今天也忙得暈頭轉向沒來得及看微博。
肖洛被她這麽一叫吓得趕緊收回了自己發春的嘴臉，只是現在滿心滿腦都只剩下了遲默，想着要不什麽廣告就直接毀約不去拍了，到時候抱上遲默的大腿讓他賠錢算了，反正這厮很有可能在暗戀她哈哈哈哈哈……肖洛光是想了一下忍不住惡寒，心塞地發現自己怎麽就這麽胸無大志這麽小市民心裏呢……
“哦，走吧。”肖洛擡起了頭收起了手機，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邊故作淡定地開口道。
只是心下——
啊哈哈哈哈哈哈遲白蓮竟然暗戀我！暗戀我！
好像完全沒有想去掂量掂量她到底幾斤幾兩遲默能看上她什麽……
不過大概連老天爺也看不得她小人得志的嘴臉了，接下來的幾天肖洛都完全忙得沒了時間去關注她心愛的遲默。先是跑回A市把護膚品廣告的工作解決掉了，緊接着又在出國前進了《四象》的劇組一趟，把女主角杳川那幾套仙氣飄飄的衣服試了一下，反映出的有些細節尺寸不合适的還要讓服裝組的小改，順便又粗試了妝容和發套，拍了一組定妝照出來。之後肖洛連家也沒回，直接飛了M市的侯爵莊園裏面開始拍香水廣告。
但其間值得一提的是，《四象》的男主角她算是見到了，也算是放心了，名字叫宋銘臣，只是她在此之前根本不認識。畢竟她這麽專一的girl有了一個遲默就已經非常夠了，白蓮那臉蛋那身材那嗓音夠她撸三百輩子……
肖洛對自己這三句話不離遲默的優良習慣也是頗為無奈，轉回來再說宋銘臣——這位算是最近很火的一個小鮮肉，出道的時間還不到一年，之前在一個古裝戲裏面演的一個高冷男二，對全世界棺材臉就對女主角好的那種，結果在最後敗給了強取豪奪霸道總裁型的男主，還死了……這結局雖然苦逼吧，但人氣卻因為這個男配暴漲，因為大批粉絲都心疼壞了男配各種抱回家捏捏親親，所以現在上了男主戲也還頗有一些粉絲基礎。
而這小鮮肉的演技是不必說的，不然高冷面癱男的死也不會讓大家這麽代入這麽心疼。當然這顏值更是不必說了，又高又帥又帶點禁欲氣息，不然的話原著黨之前知道了選角早就自動爆炸也不會在這裏強勢圍觀，就連讓肖洛客觀評價起來的話這長相和遲默也差不了多少了，只是風格略有一點不同……
然而——肖洛從一見到他打完招呼認識了一下就跑去試妝了，全程竟然沒有發過半點花癡，心跳正常頭腦清醒，絲毫沒有面對遲默時那種腦子裏一團漿糊的尴尬境況。
因為肖洛要帶着主觀色彩來看他的話，這人的長相沒有遲默好，聲音更是和遲默差了十萬八千裏。在別人聽來可能還算正常吧，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有過了遲默……這就都是凡塵俗物了，她還看不上……
但《四象》畢竟只是一部網劇，因為原著的關系還很短小，粗看了劇本下來也就十一二集的樣子，前期的投資跟別的大戲比起來就有點不夠看了。眼下的選角只公布了男主的，兩個主角雖然有熱度，但遠不到一線二線的層次，粉絲大多路人粉就圍個觀，片酬也就馬馬虎虎了，兩人都是處于有得演就行的新人期……
然而作為經紀人，楊曦還是很看好這部片子，畢竟IP劇原本就有讀者基礎，男女主角的顏值也很在線，演技也不至于招黑，到時候後期的宣傳要是做得好，說不定能大火，那時候肖洛上二三線是綽綽有餘，而且……
再不濟，不還有遲默那家的大腿可以抱嗎？
楊曦這算盤打得非常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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