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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兩首歌便是情緒更加有渲染力的《冬南》和《無字歌》,在《冬南》的時候,江風已經褪去了一身戎裝,解甲歸田。時至秋末他從楓林邊上路過,堪堪擡首,便恍覺自己的黑色長袍之上不知何時已落滿了暗紅的葉子,像是他已經洗去卻永遠洗不盡的衣袍上的鮮血,只落一句“歸來紅葉漫征衣”。
而後他不再服黑色,永遠只一身月白的長袍或獨釣江上,或種豆山下,永世不再過問世事。
他這時的模樣比當初是老了太多,卻不知道是在面上還是在心上。他再也不是年輕俊秀的書生,不是風流恣意的風月客,不是風光無限的及第狀元,不是血染征袍的少将,而只是一杖一人,芒鞋勝馬,流蕩百川……
肖洛不知道遲默這段的取景地是在哪裏,但景色就是漂亮得不像話。有雪白雪白的蘆葦蕩,在清晨浮着如粥的霧氣,湖畔泊了一二只烏篷小船,上頭還架着細長的竹篙。湖面浮着碎碎的薄冰,映出了三兩句吳音的歌謠。
歌裏唱到,“……微雨寒村,輕踱複至舊門,墨染階痕,酒香溫熱幾分,獨酌不等,只恐衣寒夜半更深,再無人……”
夜來村莊裏的燈火如豆,一打開門會有熱氣從裏頭冒出,檐上沒有冰卻覆了一層白白的霜,腳下枯了的青苔被水汽濡濕,變得有些滑膩。
江風步入門內,裏頭的泥爐正燒着,只有昏黑裏的一點通紅色,上頭酒具內的濁酒已經灼沸,頂得陶蓋“嘎達嘎達”作響。煙氣似乎把江風這些年來逐漸冷下去的棱角又軟化了不少,但終究只落下半面熏紅的側臉。
他熄了爐火,給自己倒滿一碗酒,再給另一個人倒滿一碗酒。
另一個人是誰都可以,可以是他在戰場上犧牲的兄弟,可以是曾今死在他劍下的亡魂,可以是冒失迷路的過客,可以是窮困潦倒的乞兒。但也可以是臨月。
但臨月啊,這麽多年過去了,記憶都已經淡了,可你的影子,就算我記不清了,卻還是會在夢裏出現啊。
你若是還在那裏,我們又會怎麽樣呢。
我一定會娶你為妻啊,我會和你在春日賞花,夏日烹茶,秋日作畫,冬日看雪落下,然後我們可以讓雪染白我們的頭,也可以讓歲月染白為我們的頭。但不管是如何,只要我身邊的人是你啊……
可你又在哪裏呢,我去尋你的時候,你可是離開了京都?可是另嫁他人了?可為什麽呢,當時我想不清為什麽,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啊。
我若是在那時便帶你走,我們的結局還會是這樣嗎?若是我在那時便放棄了功名,若是在那時我們便歸隐了鄉下,王朝更疊又算什麽呢,硝煙戰火又與我們何幹呢,只要我身邊的人是你啊……
可惜啊,不會是了……
所有的歌唱到現在都已經是曲不成調,詞不達意了吧,誰叫所有的所有都已經支離破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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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只能哼一曲無字的歌了,零散也罷,錯章也罷,我等不到歲月染白我的頭,那邊只剩暮雪。恰逢暮雪亦白頭。
我最後着了一身月白,我逆着雪來的方向去尋找。尋找什麽我已經忘了,我只知道要去尋找。
雪下得正大啊,我來時的腳步都已經被雪覆蓋,我的歸途,也覆滿了雪。
天際間都已經是白茫茫一片了,雪花落下來,像未完成的殘章。
風很大,雪下得紛紛揚揚,天地的聲響都被風聲吞噬了,一并吞掉的還有我的一切。
我到的地方,就叫做昆侖吧。
天際間都已經是白茫茫一片了……
“……肖洛?”遲默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屏幕上的人最終淹沒在了風雪之中,畫面由白轉黑,浮上一個個參與創作者的名單,而無字歌最後的伴奏還在繼續。
肖洛早就已經哭得稀裏嘩啦的了,從冬南那一碗無人與共飲的酒開始,一直哭到江風被風雪埋葬。
這支MV內容之豐富,情緒之飽滿,簡直就像是她陪着江風這苦逼孩子活了一遭似的。眼見着他從一開始那個朗朗少年變成了暮雪白頭的失意人,短短四五十分鐘,已經是一輩子……
“……這個片,太、太虐了,不能發、發出去啊,太禍害人嗝了……”肖洛一邊接過遲默的紙巾一邊哆哆嗦嗦地開口,簡直氣到被這麽虐的MV氣到打嗝!但就算氣到打嗝,肖洛還是堅強地一邊擦眼淚一邊控訴。
遲默好容易才聽明白了她在說什麽,一邊拿過肖洛手裏髒了的紙巾扔到垃圾桶裏,一邊又給她遞去新的。沉吟了一會兒才問:“真的不發了?”那口氣竟然真的有商榷的意味。
肖洛聽遲默這口氣竟然是認真的,這不是開玩笑嗎,哪有她說不發就不發的?!這便不小心吃了一驚,于是又不小心蹦出了個嗝,趕緊道:“別、不、不能不發,好不容易的、的成品,虐一點就虐吧,我都、都已經虐哭了,讓吃馍教……教的一起虐,哭不脫她們……”
肖洛的話一卡一卡的,也虧得她意志堅強,才一直努力地說下去,“遲默,你、你都看了沒感覺嗎,你看我都哭傻、傻了!”肖洛由于自己克服不了生理上那種順不過氣兒的感覺,就一個勁兒地卡在“傻”這個字上,于是就真的非常傻。
遲默看了她良久,想着肖洛可能不知道她現在鼻子紅紅眼睛紅紅臉蛋紅紅有多好笑吧,他怎麽可能還哭得出來?一想到這裏,遲默竟然忍不住對着正努力擦眼淚的肖洛笑出了聲。
肖洛瞪大了她腫起來的眼睛看遲默,這臭白蓮也太不厚道了吧!自己拍個MV這麽虐把別人看哭了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笑話她,有這樣的嗎?!她這種入戲三分的觀衆很難得的好不好!是小天使好不好!
“好了好了……這幾場戲拍攝的時候覺得也還好,當時片場根本沒有這個效果,加上歌曲錄的時候太熟悉了,所以看起來也不是很催淚。”遲默不着邊際地安慰了幾句,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沒把心思放在看MV上所以才沒感覺的吧?他剛剛努力維持着一個正經的觀影姿勢也挺累的……
遲默話音一轉就開始坑起沈初來,“你要是真怪也得怪沈初,誰讓他把片子剪得這麽虐……”
“我……還是算了吧。”肖洛一想覺得太對了,但剛剛觀摩了沈初的剪輯手法之後就深深拜倒在了他高超的技術之下。能把這支MV的情緒渲染得這麽到位,把配樂和情節無縫銜接到這個地步,就足以讓沈初洗去他莫名其妙的“小傻子”之名,搞得她現在也不敢太怼沈初了,幾乎要把他的地位跟師爺遲默擺在一起了……
遲默看肖洛的氣兒順得也差不多了,一邊把結束的視頻退出來。
客廳裏重新陷入那種黑漆漆的場面,只有熒幕上的一點幽藍色。
肖洛抿了抿唇把手裏的紙巾扔掉,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就覺得……完了,又冷場了,尴尬!
遲默也頗為傷腦經地輕咳了一聲,瞄了一眼熒幕上的數字——15:37。
“肖洛,你這次大概要去多久?”遲默低聲問道,聲線不知不覺就放軟了許多。
肖洛一面想着這問話怎麽特別像那些獨守空房目送嬌妻出遠門的丈夫,一面又不動聲色地回答:“這部戲不是特別長,大概一個多月吧。”
遲默在心裏算了算時間,發現一個多月以後也就才十一月中旬,離他一五計劃截止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月,應該還能趕得上,于是就“嗯”了一聲,然後一邊把U盤拔下來遞給肖洛,道:“這個給你吧,如果MV你還想再看第二遍的話。”
“當然要看第二遍。”肖洛的眼睛頓時晶亮,趕忙應聲道,接過U盤塞進口袋裏。其實剛開始就有向他要MV的念頭,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好,畢竟現在還是保密資源。可是遲默現在都主動送來了怎麽可以不收?就算最後那兩首虐虐的不看,前面遲默的少年時期還有中間的甜寵部分都是必看的!還有江風在臨行前和在戰場上那個總攻氣質爆棚的畫面也是必看的!畢竟每一幀都精致得像是寫真,可以單獨截出來做屏幕什麽的!
肖洛想到這裏就能預料到在MV發出來了之後,肯定會有很多吃馍大衆用一些很厲害的軟件做一個精華版的迷你MV,把所有可以舔屏的部分都壓縮在一起,那時候看起來肯定更加讓人獸血沸騰!
一想到曾經不爆照不露臉的遲白蓮不久之後要放一個這麽粗長的滿屏俊臉的MV,吃馍大衆絕對都要幸福地飛起來吧!果然福利要麽就不要,要麽就來個xxxxxl碼的看個夠!
肖洛在腦海中腦補的同時左揪揪右揪揪了一下,發現自己現在真沒什麽可幹的了,看遲默剛剛給她U盤的舉動應該也就是謝客令,只是他不好意思開口而已。
所以為了重新挽回一下她賢良淑德的矜持形象,只好肖洛自己開口:“那遲默……我就先回去了,”肖洛說到一半還是很不舍的,于是很鎮定地補充了一句,“下次等我回來了再見吧,我請你吃飯。”那肯定是要再見啊什麽的,不然怎麽發展啊發展!肖洛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
遲默抿了抿唇,視線跟着她的動作往上移,想着也是應該說再見的時候。下一刻卻又忽然伸手拉住肖洛的手腕,輕輕一個用力就把肖洛拉回了沙發上。
肖洛坐回去的時候還有一些懵,但遲默沒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傾了身來用一個很強勢的姿勢把她壓在他和沙發靠墊之間,兩只手撐在她的兩邊。
肖洛緊張地擡眸的時候恰好望進了遲默這會兒的眼睛。
客廳裏的燈還是關着的,在一片漆黑裏只有熒幕上一點藍色的光。那束光恰好照進了遲默的眸子,在瞳仁裏折射了一圈明亮的色彩。他那雙形狀漂亮眼角略挑的眸便帶了些妖異,在黑長睫毛的陰影之中細細密密的,略微有些紮人。而這樣冷魅的幽藍色經過他的視線之後,竟然覆了一層莫名的灼熱,讓人忘來有些心驚……
遲默微微垂下眼睑,蓋住他黑眸裏流動的豔麗光華,轉而低下頭,覆上肖洛的唇。
肖洛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亂了套了。剛剛做好了準備怎麽不親呢,現在都打算走了才慢半拍地親上了,這讓她很是惶恐,便手足無措了……
遲默的唇畔還有一絲大麥茶的冷香,但也許是她自己的,因為剛剛兩個人都喝了不少。但不管怎麽樣,那一抹清清的幹淨的味道很讓人喜歡。肖洛微微眯起眼睛,腦子裏還想了一下遲默吻她的原因,現在沒有在片場也沒有試戲,接下來的工作也都跟這個沒有一點關系,所以這是一個私人的吻對吧……
所以……是什麽意思?
遲默在肖洛的唇上輾轉了片刻,一邊把撐着的雙手調整了一下,挪出一只來扣住肖洛的下巴。縱然他對于這件事情非常不熟悉,但也明顯感覺得出來肖洛不僅跟他一樣不熟悉,而且現在還走神了!太過分了!
遲默用手迫着肖洛微微揚起頭來,一面撬開肖洛的唇齒。肖洛這邊根本沒有絲毫倔強的反抗,輕易地就讓他鑽了進來,只是氣息略微亂了亂。
這次和之前的都不一樣,沒有攝像頭和導演,不用帶一點點演戲的成分,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就更讓人能把注意力都集中起來。
肖洛現在就算是意志力再堅定也不行了,再怎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企圖蒙混過關也不行了,只好被迫打起精神來對付遲默。
和MV裏面一個熱烈一個溫柔的吻都不一樣,那會兒在鏡頭裏看起來像是很激烈,但也只是看起來罷了,兩個人都只注意着動作要文雅美觀,根本沒有仔細去感受。至于比較接近真實的走廊上的那個吻,肖洛能想起來的只是自己兩腿發軟心跳如鼓的場面,至于別的已經選擇性失憶了……
但這個遲默“私人”的吻會更加接近一種試探,甚至還透露着一點生澀。遲默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就像怕吓到肖洛一般,每一次都只是清清淺淺的嘗試,像是羽毛一般輕輕地撩撥着,斯文而又禮貌。
肖洛被自己得出的這個結論吓了一跳。她要是沒領悟錯的話遲默現在這個應該算是強吻吧?畢竟兩個人不是那種關系而且也沒征求她的同意啊!但她竟然可以用斯文禮貌這種形容詞來形容他的吻,這太搞笑了好嗎!
禮貌個P啦!
然而事實上遲默這會兒的一切動作真的都是标準化的,完全按照他之前背會的《新手的八種接吻方式》來進行實踐操作,動作标準,一絲不茍,井然有序,節奏得當,也難怪肖洛覺得他斯文禮貌……
至于之前不太斯文的,則是按照《熱戀的十八種接吻方式》來進行實踐操作,還特意挑選了其中的“霸氣壓迫式”來凸顯江風當時的情緒。
但這個事實要是讓肖洛這種無師自通的老司機知道的話,恐怕會非常嫌棄他。噫,不是說有男性的本能的嗎,為啥還得看技術指南這麽菜?
因此遲默光憑直覺就判斷這件事不能讓肖洛知道真相,他必須得在每一次的實踐中收獲大量的經驗,把實踐作為認識的基礎,把實踐作為認識的來源,把實踐作為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把實踐作為認識的目的!
肖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手搭在了遲默的頸後,一面也矜持地回吻着,當然,她是憑借動物的本能來的。
“……當伴侶并不表示抗拒的時候,可以更進一步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可以嘗試用牙齒輕輕咬住對方的舌尖并……”
遲默一面回憶一面松開捏着肖洛下巴的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耳垂,另一只手空出來後環住肖洛的腰。
至于咬住舌尖?
遲默忽然退了出來,低聲問了一句:“怕痛嗎?”那嗓音染上一些喑啞,讓人聽了便一陣心癢,簡直堪比一株會上瘾的罂粟。
肖洛震了震,痛?哪兒痛?
還沒等她回答,遲默已經自顧自地低喃了一句:“算了,我會很輕的……”一邊從輕咬她的下唇開始又重返原地。
肖洛只覺得舌尖一刺,轉而背上的骨頭都傳來了一陣酥麻,才反應過來遲默沒頭沒腦的那句“怕痛嗎”到底是什麽意思,沒好氣兒地也咬了回去,叫他再說些烏七八糟不三不四的話!
于是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就玩起了什麽你咬我一口我咬你兩口的傻游戲,以至于遲默的手差點一不小心掀開肖洛衣服的下擺鑽進去,這倒也難得體現了他的本能,不是從書上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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