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
第二天早晨醒來,許亦傑感覺胃有點不舒服,前一晚喝太多了。他收拾好公文包出門,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喝了一碗粥,打起精神去上班。
跟幾個合夥人分享了T市項目的進展情況,許亦傑暫時閑下,坐在辦公桌前拿起手機。昨天發的信息,林安然應該看到了,可是,她沒回。再找她,是不是顯得自己很煩人,她會不會生厭?可是,如果不找她,除了等還是等。
到了下午,許亦傑坐不住了。他不喜歡這種等待的感覺,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他猶豫不決、思前想後,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說辭。于是,鼓起勇氣撥通了林安然的電話。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許亦傑!林安然看着那個名字緊張起來,終究是要面對的,她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
“安然,是我。”
“哦。我知道。”
“今天晚上有空嗎?”許亦傑問。
“哦。”林安然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嗯了一聲。
“那好,你回來這麽久了我才知道,給個機會盡下地主之誼吧,晚上一起吃飯好嗎?”許亦傑問。
停頓了幾秒,林安然回答:“好的。”
許亦傑終于松口氣,笑了。“那下班我去接你,晚上見。”他迫不及待地挂了電話。
林安然本來想說自己開車去的,她還什麽都沒說,電話就斷了。
過了一會兒,許亦傑發來信息,“六點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你。”
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林安然不知道自己去見他對還是錯。遠處的江面波光粼粼,林安然思緒萬千。要來的總會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為了這次久違的約會,許亦傑早早安排完工作,興致勃勃地下班了。對于他這種時常加班到深夜的工作狂上司,這麽反常的舉動讓公司的人十分詫異。許總怎麽了?難道萬年的老樹開花了?
路上,許亦傑去了一個以前常去的香薰店,給林安然買了一款她喜歡的驅蚊香。許亦傑記得那個暑假,林安然一直陪着他。她特別怕蚊子,有一天他們一起發現了這個小店。林安然挑了一種很特別的味道,淡淡的很清涼。這些年,他一直都來買這種驅蚊香,雖然他并不需要。可是,聞到這個味道,許亦傑好像就能感覺到林安然在身邊。這些年,他都需要這個味道的陪伴,才能安心入睡。
Advertisement
許亦傑想過給林安然買束花,或者買個貴重一些的禮物,那種他過去不曾給過她的,但是又覺得這樣太唐突。今天能約到林安然,他很興奮,突然就想起了這種驅蚊香的味道。而且,天氣漸漸熱起來,也許她真能用得到。
林安然走出公司的時候,許亦傑已經等在門口。
“我們去吃什麽?”許亦傑一邊護着林安然上車,一邊問。
“都可以。聽你的吧。”坐在副駕的林安然說。
“好的。”許亦傑微微一笑載着林安然走了。
他們去的還是那家本地菜館!林安然忐忑着走進去,那個女服務員一眼就看到了她,笑盈盈地跑過來招呼。
“姐姐來了?坐那邊吧。”女服務員打量着許亦傑,看了看林安然。
“姐姐,是他嗎?”女服務員湊近林安然悄悄問。林安然微笑着不語。女服務員心知肚明似地笑了。
“哥哥,你還記得我嗎?”女服務員話音一出,許亦傑和林安然同時愣住了。
“哥哥不記得?那次,你把電腦丢在我們這兒,然後着着急急回來找,說裏面有你特別珍貴的人的照片。是我幫你收起來的。”女服務員說完,許亦傑恍然大悟。
“哦,是你呀。你是小楊?”許亦傑問。
“嗯。是我。”小楊樂呵呵地回答。
“小楊,真的謝謝你!不過,現在我找到了真的。”許亦傑跟小楊使了個眼色說。小楊一下子就明白了,許亦傑電腦裏珍貴的人就是眼前這個最近兩個月常來的姐姐。
“其實,姐姐也常來這裏……”還沒等小楊說完,林安然就心虛地打斷了她,“我們點菜吧。”看到林安然的表情,小楊像得知了什麽天大的秘密似的,她笑了笑,突然說了一句“認識你們真好。”林安然沒有理會,自顧自地點菜。許亦傑卻一臉的發懵。安然常來?他沒聽錯吧?他一邊猜疑,一邊欣喜。
林安然和許亦傑點的都是以前他們常吃的菜,聊得也是這些菜的味道和以前有沒有不一樣,飯館的老板已經退休在家,老板的兒子接了父親的班。
不知不覺,吃完晚飯已将近九點。許亦傑要送林安然回家。林安然本想拒絕,可轉念又一想,如果拒絕好像是怕他知道自己住哪兒似的,索性答應了。
在S市的夜色中穿行,聽着廣播裏的音樂換了又換,許亦傑和林安然卻沒聊幾句。大多時候,他們都心事重重地沉默着。林安然看着車窗外燈火通明的城市,想想身邊的許亦傑,她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們居然這麽近距離的在一起,而且已經好幾個小時。看着身邊的林安然若有所思,許亦傑努力找話。不過他們聊的無非是工作,或者這次聚會上見到的某個同學。
大概一個小時後,車開到了林安然家樓下。林安然不知道,原來她住的地方離那個飯館有這麽遠嗎?上次韓辰宇送她回來的時候,似乎沒有走這麽久啊。林安然跟許亦傑說了聲謝謝,叮囑他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然後下了車。
“安然,等一下。”許亦傑突然開了車門,走過來。他把那盒包裝精美的驅蚊香遞給林安然。
“還是你喜歡的那個味道。不知道你還需要不?”許亦傑像在詢問。
“謝謝。”愣了幾秒鐘,林安然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假裝淡定地說。
“晚安。”林安然說完正要轉身,許亦傑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擁在懷裏。
“安然,我們重新開始吧!”許亦傑用顫抖的聲音說。
這個期待了很多年,懷念了很多年,卻如此突然降臨的擁抱,讓林安然慌張不安。該怎麽辦?她下意識本能地想推開許亦傑。
“安然,你知道,我從來沒有忘記你。”許亦傑抱緊了林安然,十分溫柔而堅定地說。
林安然覺得自己已渾身無力,要癱在許亦傑的懷裏了。這是多麽熟悉的味道,他的味道。她一邊迷戀着這個味道,一邊告訴自己,要撐住!
許亦傑聽不到林安然的回答。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魯莽太沖動了,于是慢慢地松開了她。
“我,我……”許亦傑盯着林安然想要解釋什麽,卻被林安然打斷了。
“亦傑,回去吧,太晚了。”林安然說完,轉身走進樓裏。她沒敢回頭,因為不敢讓許亦傑看到她眼裏已浸滿淚水。回到家,她沒有開燈。走到窗前,看到許亦傑的身影孤獨地站在原地,林安然頓時淚如雨下,一下子癱坐在地。
許亦傑一直在等着哪個房間的燈突然亮起,可是,十幾分鐘後,仍然沒有。他上了車,開車走了。開出小區,許亦傑突然停下,打開微信,給林安然留言。
“安然,對不起!請原諒我的情非得已。”
林安然看着這句話,淚珠一滴滴掉到手機屏幕上。
許亦傑發完微信,停頓片刻又發動了車。天空突然飄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水珠順着車窗滑落,電臺裏傳來蒼勁而憂傷的歌聲。
“真的希望你知道,我就在你身旁,無論你在多遠的地方。直到我去了天堂,直到你把我遺忘,你依然會是我心愛的姑娘……”
聽着聽着,許亦傑發現自己竟然哽咽了。
在黑暗中呆呆地坐了半個小時後,林安然的手機響了。
“安然,你在做什麽呢?”是韓辰宇。
“沒,沒做什麽。”林安然有氣無力地回答。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我過去看看你。”韓辰宇聽出林安然說話的情緒不對,一下子變得很緊張。
“沒事,真的沒事,就是累了。我想休息,你別過來了。”林安然趕緊解釋。
“真的沒事?”韓辰宇似乎還在懷疑。
“真的沒事,今天工作太累了,我需要好好睡一覺。”林安然竭盡所能地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而且安好,甚至她還強裝出了一絲微笑。
“好吧。那你早點休息,晚安!”韓辰宇說。
“哦。晚安。對了,你找我有事?”林安然突然想到,韓辰宇這個時間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我……算了,以後再說吧。你早點休息,晚安!”韓辰宇欲言又止。
“好吧。晚安,辰宇。”林安然和韓辰宇道晚安後,挂了電話。
林安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發呆。她不可自已地回味剛才那個擁抱。雖然時隔12年,他的擁抱好像貼着他的标簽,而那種感覺是溫暖,是悸動,還是依戀?林安然說不清楚。但她知道,即使過了這麽多年,那個擁抱依然是熟悉的,并不陌生,也不遙遠。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