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是我的家屬
“嘟——嘟——喂。”
“曾許熠——”顧琮珑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只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恰好曾許熠也回頭看見了她。
“白癡,快進去,頭發亂得跟逃難的一樣。”
“嘿嘿,你怎麽來了?”
“知道你跟豬一樣能吃卻又懶成豬呗,哈哈哈哈。”
顧琮珑看見他在笑,燦爛得連陰霾都為他讓路。
“不是說過小心別感冒嘛。”
“白癡,我又不是你,體質那麽差。”
“哼,我也沒有體質很差。”
“哦,是嗎?啧啧,快進去,等明天感冒了看你還有臉說這話,我走了。”
“哎,等下!”顧琮珑突然出聲。
“咋了?”
“……沒啥。”
“神經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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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許熠你幹嘛不挂。”
“等你挂啊,白癡。”
顧琮珑嗤嗤笑出來:“哦。”
然後挂了電話。
顧琮珑被風吹得有點冷,萬一明天真的感冒了就真的丢臉丢大發了,又要被曾許熠訓。于是她走回宿舍去吃她的愛心午飯。
「曾許熠,萬一我習慣了你對我這麽好。萬一以後我們不在一個城市,要怎麽辦?」
曾許熠沒有回。
顧琮珑突然想起以前似乎也聊過這個話題,小女生們總是在還沒有男朋友的時候就把未來想得很透徹,卻也明白,未來根本不會按着她們的劇本前行。
她明白她做不到董筱勤和陸研妍那樣一直等,還只是以守望者的心态。異地戀畢竟不是暗戀,她沒有辦法在連他的笑容都看不到的情況下堅持下去,哪怕關心和問候都那麽蒼白無力。她記得何嘉菲特別淡定地說——分手。她記得舒曉漫是這樣說的:“剛開始肯定很甜蜜,一直很想他,什麽事都想跟他說,但是久了肯定兩個人都煩了,畢竟我們相互言說的是對方完全不懂的世界啊。他有什麽事,我除了能不停發信息質問他為什麽不接電話還能做什麽?我有什麽事,又完全感受不到他真切的關心。到最後肯定會厭煩分手吧。而且死纏爛打的事情……我大概是做不出來吧。”
如果最後都是要分手,那還是在被厭煩之前吧?……好歹在他回憶裏的自己都是笑着閃耀的,而不是一介怨婦。
真是的,早知道不該發這條短信的。顧琮珑啊,你能把現在過好就該偷笑了。
“叮咚——”
「顧琮珑,看來我得讓你再依賴我一點,才不會胡思亂想。」
顧琮珑嗤嗤笑了出來,再依賴他一點,然後就沒辦法一個人生活嗎?好像暫時聽起來不是很差。
越是閑暇日子過得越快,一個沒注意,時間的小馬駒就噌噌噌地跳過間隙了。
大二已經分了專業,新傳系兩個專業,她和舒曉漫毋庸置疑地選了廣告,沒想到曾佳音也是,好在廣告專業兩個班,她們并不在一起。
律律乖巧貼心得很,微博扣扣之類的問候從來不少。大一大二課都少,只是不在一起上課,所以顧琮珑也只是偶爾看見溫律,但凡看見,他一定會請顧琮珑和舒曉漫吃東西。
秦铧是越來越神出鬼沒了,聽董筱勤說是忙着争取交換生,和高三時候一樣拼命。讓顧琮珑無地自容。
陸研妍過得不算差,雖然在同一所大學,陸研妍和程粱晖再沒有見過面,後者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現在這文學功底只有米粒大的家夥,居然天天怨婦一樣纏着董筱勤——“我住長江頭,妻住長江尾。日日思妻不見妻,共飲長江水。”讓董筱勤哭笑不得地來說——慫慫,你快把陸蛋蛋弄傻吧,肯定是被附身了。
然後有一天怨婦消失了。她發短信給董筱勤和顧琮珑——「我結婚了。德國帥哥,叫Hardy,穿軍裝很帥。沒有婚禮沒有儀式沒有告訴爸媽,下一次給你們看照片——保密。」
顧琮珑很想說這是玩笑,可是她們都知道陸研妍不會拿這個開玩笑。她想起當年陸研妍YY程粱晖穿西裝穿軍裝的樣子,簡直是臉燒紅得要暈過去。可現在她實在想象不出陸研妍對着那個Hardy花癡的樣子。
陸研妍和她們還有聯系,好像結婚這事不存在一樣,過年的時候她沒有出現,聽說家裏的表哥出事了,一直在幫忙。
是啊,過年了,寒假又來了。
煙火劈哩啪啦地炸響了天空,亮得像是白晝。已經正月初三了,小鎮的年味還是濃濃不散。顧琮珑席地坐在陽臺上,抱着筆記本研究海報新風格,狀态欄嘀嘀響了兩聲跳了出來。
「收拾好厚的衣服,明天來F城。」
厚的衣服……顧琮珑抽抽嘴角——「曾許熠你別鬧,F城熱得要死。」
「白癡,上東北。」
神經病啊!趕春運去東北?!——顧琮珑正要發送,一個急删清除了幹淨。
每一個冬天她都嚷嚷着——好想去北方看雪啊!還曾經在跨年之夜去城市廣場看人工降雪,最後在跨江大橋上望着星星想——元旦在城市廣場看人潮湧動是那唯一一把泡沫星子一生的夢想。接着紅着鼻子感冒了整整一個禮拜。
看雪啊……呵呵……
顧琮珑把臉埋進書裏,裝作無辜的路人甲。隔壁座的高談闊論到了一個中場。她的水杯被拿起,一會兒又輕輕放下,車窗上氤氲着霧氣。
“喲~這不是琮珑學妹嗎?”休息喝水的學長走過來,正是上次受到黃斌學長邀請的其中一個,雖已時隔半年,還是認出了她。
小鴕鳥躲不下去了,笑着站起來——“學長好!”想想又轉了個身,對隔壁座的老頭道:“教授好!”
教授是個很面善的白發老翁,精神卻很好,勉強算得上鶴發童顏。就是他負責帶學生去東北參加一個非正式研讨會,學生自願自主,而她屬于自帶……
“小姑娘,你對我們當下的建築有何看法?”
顧琮珑的心咯嗒一下,不知作何表情,看起來倒成了處變不驚:“建築是一門嚴謹的藝術,在生活中無處不在。但從心底說,我們的建築在一定程度上,正在喪失獨特的美感。誠然比起碧瓦飛甍、雕梁畫棟,鋼筋水泥更為牢固可靠,但同時也喪失了人氣。我們的建築總以保障人有房可居為第一目的,而嚴重忽略建築的美觀,即使稍有注意,效果也不盡人意。我們在向歐美學習,但當歐美開始學各國特色建築,開始力圖美觀舒适,開始強調與自然和諧相處……而我們始終處在它們的最低級,呆滞不前。不過,我國現代建築發展時間并不長,所以……”
“怎麽不繼續說了?”教授面帶贊色。
顧琮珑赧然一笑:“我和我父親偶爾會聊這些,他是社會教出的建築師,也多是我說他聽,在您面前多少有些班門弄斧。”
教授在思考什麽,學長先道:“教授,別讓小學妹為難啦,她不是我們學院的。”
“噢?小姑娘學什麽的?”
“我是新傳學院的。”
“就說我怎麽不記得我有這麽聰明伶俐的女學生。——那小姑娘你這是?”
顧琮珑退了一步,挨到了桌邊,雙手背在腰後,盈盈道:
“路過。”
冷不防被身後的曾許熠拽了把,跌坐在他身邊。她揉揉手腕,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後者毫不理會,沉聲道:
“家屬。”
一路上,教授對她頗感興趣,還笑嗔土木學院姑娘太少。虧得她原本是個話痨,應付得不慌不忙。
曾許熠不跟她說話,但她水杯裏蓄着的一直是溫水。
她大概可以猜到他在氣什麽,但她從來不敢對他的心事自以為是。萬一她真的如有神助般蒙對了他悶氣的原因……——就讓她一個人為這個原因沾沾自喜吧。
一路動車坐了一天多,雖是舟車勞頓,但顧琮珑自從發現窗外變成了銀裝素裹,就興奮不已。
教授對長時間的硬座與越發刺骨的寒溫沒有絲毫不适,倒使那些學生也有苦不敢言。
“教授,為什麽不坐飛機啊?!”有生如是問。
教授笑答:“年輕人,這點苦都吃不下了?這不經費不夠嘛,不然為何讓你們自願自主。人家小姑娘都沒說話。”
顧琮珑輕笑,繼續癡迷于窗外的北國之冬。
動車到東北目的地時,是淩晨。顧琮珑剛下車就給凍了個激靈,空氣中還彌散着霧氣,形成了霧凇景觀,可是天卻無雪。
“我就說吧——讓你多穿點!”曾許熠的氣生到了一個段落,将沖鋒衣披到顧琮珑肩上,顧琮珑順勢蹲了下去,暗色的衣服襯在雪地上很是顯眼。“怎麽不頂嘴了,知道錯了?”
顧琮珑跑開兩步,雙手背在身後,笑得神秘兮兮。曾許熠剛要問,冷不防被雪球砸了一臉——“靠!”
“哈哈哈哈哈!”顧琮珑笑得直不起腰,“因為,幸福來得太突然。——啊!不好意思砸太高了哈哈哈哈——”
曾許熠斜了她一眼,轉身就走,顧琮珑知道自己玩大發了,連忙跑過去拽衣角——
“不好意思嘛~我頭一次看見雪嘛~那什麽其實我不冷,衣服你還是……”
曾許熠一瞥,顧琮珑就知道抗議無效了——“那什麽……我就不跟你們去研讨會了,我一個外行……”
“教授說你很優秀。”
“真的咩?!!”顧琮珑興奮了沒兩秒又裝起可憐,“我不去嘛~本來我就是編外……讓我去找朋友玩嘛~”
“又有?”
“我的好基友遍布大江南北~”顧琮珑看勢頭不對,立馬轉口,“她是個妹子,純的!不是學長學弟!只是志同道合的一個畫畫的軟妹子,我發四!好嘛好嘛!~”
“……你發五我都不信——衣服不準脫,手機不準關機靜音,不準跑太遠。五點半我在大學門口等你。”
“嗨~阿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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