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2)

階段把“物資”運到曬佛洞裏鳥。“這一天”她一早上山,背着二十張大餅,腰裏挎着衛星電話,應急燈,信號彈。手上還牽着那頭小牦牛。想來想去,還是把這幾天的“便便愛将”也捎上鳥。一來,他可以繼續拉,燃料不嫌多滴;再一個,這一路,它還能當個腳夫,你看她把這小牦牛欺負滴,小牦牛身上捆着一個袋子,兩個袋子,三個袋子,—————甚至還有一床厚氈被子!她自己穿得醬個肉包子,遠遠看去,就像個肉包子在雪地裏滾。

神經病把曬佛洞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修煉之所。

大雪封山,不怕!反而,更有情調!

她唯一省着用的就是衛星電話鳥。期間,快活滴不得了時,她是想,要不要給爸爸打個電話,可是一看腕表,估計她爸爸還咩有回來,覺得打了浪費電,也就關了,想估摸着等他們回來後再報平安。

可是,太有情調鳥,一來二去,神經病沉浸在神佛世界以及她的妄想中,也忘了打電話一事。

如何不逍遙?

外面風雪大作,呼呼作響。曬佛洞裏,一人,一牛,一罐子精致的骨灰,四面高挂的豔麗唐卡。一座鎏金十一觀音像下,神經病盤腿坐在她的大氈被上,旁邊一大坨牛糞火比火焰山還暖和。

你說神經病膽子小啊,其實确實又說不過去,真像荷蘭妹妹說滴,她膽子大起來,翻得鳥天!!

她還帶鳥幾本書,其中一本講朱三太子滴,———朱三太子正在策 動 謀 反:“各位愛卿,到時候一律頭纏白布條,布條上書寫扯淡二字;腰系紅*,*要長三尺三,系上一尺一,左垂一尺一,繡一只大嘴*;右垂一尺一,繡一只大肚子猞猁。然後趁各地官員入朝滴時候,大家一起動手,各殺各自的主人。你殺了大學士,你就是大學士;你殺了侍郎,你就是侍郎;你殺了驸馬,丫那美貌的公主就歸你了————大家要團結友愛,不許搶別人的主人殺,都聽清楚了沒有?”————衙內正是熱血沸騰,好像她第一個就要去殺驸馬搶美貌公主一樣,———突然,衙內耳朵一動!好像,外面有人在鑿雪——

衙內動作幾快喏,這個警惕異常,不愧剛看完 殺 戮 篇!

小牦牛牽着,必要時可以當藏獒用;鎏金十一觀音像也抱在手上,必要時能當棒球棍一觀音掄去!———

好嘛,先是小錘摳縫,然後上大錘,———大錘搞定!———搞定!!——

“賊人你敢進!看我十一觀音!———”

神經病愣在那裏!!

———胡來仙子也愣在那裏!!———

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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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蛋兒紅撲撲,嘴 唇兒美滟滟的女人,

外着黑氆氇無袖長袍,內穿白襯衫,腰系鮮豔如虹的氆氇巾子。長發盤成一個斜髻有些松垮地在一側腦後,樸素又清新,豔 麗又妖 嬈,

一手手上套着牦牛繩,小牦牛像小天鵝,高雅地微仰着腦袋,不解地望着他。

雙手還環抱着一尊鎏金十一菩薩像,菩薩的金貴多面正好與她的呆愣憨樣兒形成鮮明對比————

這就是犰犰,

這就是我想念着的犰犰,———

胡來突然有如夢中。

56

夢裏,有豔 獸。

她的臂膀從身後的黑暗中伸出來,踮着腳,一只攀住他的脖頸,一只抱住他的腰。

她的長發黏在他的臉頰。垂下去,蒼白的藤類植物開出了花。

“胡來,胡來,”她細細地說。

他的呼吸也垂下去,走下去,摸下去,夜色籠罩茂密的叢林,一只手靈巧地撥弄豐 潤 肥 滿的雙 唇。煮沸死火山。她的 下 半 身絞扭着。他大口大口地呼吸,醉 生 夢 死———

“诶,”神經病醬個好奇寶寶吭了一聲,把他一下從靡滟滟的夢裏拉了出來!

胡來少,竟然有些臉紅了!———看你想什麽呢,——

神經病當然不曉得他在想什麽,就覺得他像中了邪地愣那兒,她一吭聲兒,他的耳朵根兒都紅了,

神經病一下會過來,她還以為他這是外面冷突然進來裏面熱溫差造成的,馬上反應過來,趕忙放下手裏的十一觀音像,就過去拉他的衣袖,“快進來快進來,冷死了吧,——”

卻,她一過來拉,——胡來竟然往後一側,——

這下,兩個人都僵在那裏!

神經病手還擡着在,——多尴尬!——眼看着犰犰要去咬*了,——胡來想都不想,一下把她扯過來重重吻*的唇!!

他為什麽臉紅,為什麽一側,——原來這就叫,近情情怯啊,———

胡來重重地貼在她的唇上,感受着她,真實地感受着她,

是很奇怪,現在的自己奇怪極了,——我也會臉紅,紅得發燙;我也會眼棱發酸,酸到揪心———

緊緊地抱着她,再緊,更緊,———她是我夢裏的人,我的夢裏,只有她———

稍稍放開她的唇,

順着她的上唇,

鼻尖,

鼻梁,

吻至她的眉心,

雙手插 入她的發絲裏,她的發髻披散了下來,——

犰犰重重啜着 氣,唇 峰正好抵在他的喉 頭處,喃喃,“你想起我了嗎,”

胡來抵着她的眉心,點頭,“我是犰犰,我是犰犰,我是犰犰,——”低低地說,

聽他這樣一遍又一遍地喃着“我是犰犰”,犰犰一下濕 潤了眼,

他看到她的小紙條了,看見了,——

犰犰把手伸進他的棉外套荷包,也不知道摸什麽,就是放在裏面摩 挲着自己的手指頭,

他放下左手拉出她放在左邊荷包裏的手,握着,掀起棉外套,又将她的手放進裏面呢軍裝的荷包裏,

犰犰迷蒙着眼疑惑地仰頭望着他,

一摸,

竟然摸到一張小紙條!———犰犰心一跳!立即拿出來,——

是她的小紙條,是她的小紙條!

淚珠滾了下來,

傻犰犰哦,——

胡來捧起她的臉,再次深深地吻了下去,犰犰一手揪着自己的小紙條緊緊地攀着他的胳膊,踮着腳,———她的便便愛将好奇地揪着眼睛望着他們——

熊熊的火光旁,犰犰高高地坐在土墩子上,旁邊,她的便便愛将趴在她腳邊懶懶要睡覺。

胡來正在把他帶來的暖腳片墊在她的靴子裏,這種軍用暖腳片保暖時間長,犰犰就不容易凍腳了。

犰犰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頭還在摩 挲她的小紙條,望着他的側臉,

胡來的漂亮和初一的漂亮真是不一樣,

初一的漂亮那樣水靈,

胡來的漂亮卻是這樣塵世之外,空靈無度,

犰犰有些發呆,這樣一個人兒,竟然離自己這樣近,———

“我的小紙條你一直都帶在身上?”她盯着他的臉問,

胡來微笑,

“你摸那麽長時間還沒摸出來,這是複印的。我複印了好多張,每套軍裝荷包裏都有。”

犰犰立即像個猴子,脖子一伸,坐直了,“這邊荷包也有?”接着,像騙賴地,人就從高高地土墩子上滑下來,跪在他跟前,手伸進他這邊荷包就摸,———說實話,胡來此時仙靈的樣貌在火光的熱染下,确實有點誘 惑犰犰,她想抱他,神經病就是趁着要摸紙條吃他豆腐呢。

下面有毛毛的氈被,她跪在上面也不打緊,胡來微分開腿坐着,任她。

此時,這個男人完全可以成為一幅精致的壁畫了。

野戰軍裝的毛領豎着,偶爾遮住他的口鼻,——于是,紅 唇若隐若現,帶着溫暖笑意的美麗眼睛裏印着火光,印着她———

犰犰抱住他的腰,搖了搖,“你會出家嗎?”傻乎乎的,

胡來一手擡起伸出食指順着她的眉心,鼻梁,唇,往下滑,“你想叫我當和尚?”哎喲喂,他這模樣,——唇邊一抹彎,竟然驚人的豔麗!———一個深具佛性與豔 情的人兒——

犰犰咬住他的食指,真的咬!“想,又不想。我喜歡和尚,特別你這麽漂亮的和尚。”她摟住他的腰,親自湊上唇去吻他,模樣像癡迷地要把他吃掉!“又不想,和尚什麽都做不了了,嘿嘿。”神經病吧,說着親着,她又咯咯笑起來。

胡來一直沒動,任她胡作非為。她撅着屁股,親他的眼睛,親他的鼻子,最留戀他的唇,又咬又親,“胡來,你看,十一觀音看着我們呢,———”她還壞壞滴說,

胡來低低笑,“你媽媽也看着我們在,”

犰犰微醺地轉過眼,去看媽媽 的骨灰,“媽媽,你看胡來漂不漂亮。”

這是一種驚夢般的淫 豔。

他們衣冠整整,

犰犰一直跪着,把臉蛋兒側着貼在他的雙腿上,看着十一觀音,看着媽媽,

胡來的半張臉隐在毛領裏,一手随意地撐在一旁,一手輕輕拍着她的背,

她有時候來勁兒了,以瘋裝邪仰着腦袋,撐着身子,胡來俯下頭親她,她咯咯笑,

有時候疲了,就趴在他的腿上打瞌睡,

就這樣,陪着她度過着“這一天”,———如何不是守願?有她,有她的快樂,如何不是守願。

57

你說這高原的天神奇旖旎吧。臨近傍晚,滔天風雪驟停,外面茫茫一片如小丫頭白 花 花的屁 股,清嫩異常。

胡來走在前面,這蒼涼一地,總叫人有種孤臣孽子之感。卻回頭看她———

高犰一手抱着她 媽媽 的骨灰瓶,一手牽着那頭小牦牛。小牦牛有時候停下裏在地上嗅來嗅去,她也不急,腳步也停下來,等着,小牦牛嗅夠了,她再牽着它走。悠游一派。

你說,她這樣的,會成孤臣孽子嗎?

胡來笑。高犰在他心目中最怡人的一點是,無論何時何地,她安于一切、适于一切的姿态,很是醉人。特別是對于男人而言,她不是忒漂亮,卻有種骨子裏的迷人,像“春 宮”兩個字。春,驚蟄,初雨,榆葉梅開放,楊花柳絮滿天,棉襖穿不住了,心裏的小蟲子在任督二脈蠕走。宮,飛檐,隐情,仙人騎鶴,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富貴榮華———

走到寺廟門口了,門前沒有人等候張望。胡來一到,高犰就用衛星電話跟她爸爸聯系過了。當然,叫高教授放下心來的還有,向導回來後,把小喇嘛的話都翻譯過來給高廻聽過了。高教授哭笑不得,犰犰“螞蟻搬家”似的舉動十分磨人。

高犰正躬身在木樁子上拴小牦牛,對它頗為溫柔,便便愛将這幾天跟她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她已經動心思“長期占有”它鳥。只是沒想,到挺艱難。

“犰犰,”高教授掀開厚厚的棉門簾出來,

犰犰轉過臉,一笑,“爸,你瞎着急了吧。”有些狡黠。

高教授也笑起來,肯定沒好氣兒,不過,又看向胡來,“胡來,謝謝你。”十分真摯。胡來一直站在一旁看犰犰做事,并沒有上前去幫她。高教授看出了這孩子的用心。犰犰并不喜你事事都給她做全了,有時候給她點距離,不近不遠。胡來這個分寸掌握得就極好。

“你 媽媽在裏面。”

“什麽?”胡來微蹙起眉頭,掀開門簾進去了,

高犰拴好小牦牛也走了過來,疑惑地問她爸爸,“胡來的媽媽來了?她身體不是不好嗎,”

“嗯,身體不好,為了她兒子,還是來了。”高教授望着他的寶貝犰犰,笑得有些逗趣兒,

嗯,他的寶貝犰犰還是屬于“大智若愚”,不該糊的時候一點也不糊,你看她一聽爸爸這麽說,就會過來了,臉微紅,微垂下眼。

高教授攬住女兒的肩頭,拍了拍,“随自己的心,不要有負擔,只要你高興、幸福。”

犰犰點頭。

進來了。

胡來正彎腰跟他 媽媽說什麽,見他們父女倆進來了,直起了身體。“犰犰,”徐玉就要起身,犰犰趕忙擡手走過去扶住她,“徐阿姨,您坐着。”

犰犰這才發現,那位活佛竟然也坐在裏面呢。

徐玉拉着犰犰的手,仰着頭不曉得幾疼愛地看着她,看得犰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媽,”胡來小聲無奈喊了聲兒,看把犰犰弄得不自在———他 媽媽卻這個時候又執起他的手,跟握着的犰犰的手交疊在一起,将他們兩手牢牢握着,笑盈盈地看向犰犰,“犰犰,徐阿姨替胡來把你‘請’回我們家好不好。”

犰犰一下愣鳥!

說實話,衙內該不糊的時候真不糊,精着呢,徐玉一拉起她的手,看她那模樣,就像婆婆看媳婦!再加上,她又把胡來的手也拉過來,更不言而喻。衙內的心都揪起來了,生怕她來個“指婚”,———這,這,————不是胡來不好,也不是她不喜歡胡來,只是結婚——她目前沒這個打算撒。

卻!

聽聽這位夫人說的啥?‘請’回家?!————什麽意思?

再說個實話,胡來也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媽媽來了,這個可能是謝詢告訴他們的。他也知道媽媽一直清楚自己的心思,聽說犰犰在這兒,媽媽親自上山來,———胡來看見媽媽這個樣子,也擔心她會提到“婚事”,———當然不是不願娶犰犰,而是,太了解犰犰了。——胡來已經下定決心守着她,哪怕默默的。不會放開她,可也不會去逼迫她、獨占她,———犰犰已經有了太多羁絆,已經沒有可能獨占她了,——

所以,胡來擔心媽媽一旦提出來,會叫犰犰為難。卻也沒想,媽媽竟然說“請”,着實不懂什麽意思。

徐玉點點頭,笑着看向活佛,

“章嘉活佛,我們很早就和他結緣了,絨布寺我們每年也會來一次。剛才我也聽活佛和你爸爸提起過你的命格。十一觀音像,———犰犰,不怕阿姨把話說破吧,一身多命,也意味着一姻多緣。———阿姨是信藏佛的,具有‘十一觀音’命格的老舊藏農奴主家的孩子,都有幾門親事。阿姨說這樣的話,也許并不合适,可是也是肺腑之言,既然你有這個命格,我們随因随果。———你知道,胡來對你很癡心,”說着的,重重握了握他們倆的手,“希望你能接納他,叫他‘請’回你的一‘命’。我剛才跟你爸爸也提到,既然你需要多重身份,何不就在絨布寺安下一重,活佛可以為你開光授禮。然後,胡來将絨布寺的‘你’‘請’回家,這樣,你一生受佛門佑護,還可以福澤到我們一家,——犰犰,你說好嗎!”

徐玉看起來十分激動!好像真如她說的,犰犰已然沾了佛氣!

咳,咳,咳,

饒是神經病,都不禁大嘆鳥。荷蘭妹妹說滴沒錯,越是往上走滴人越信這!

你看荒不荒唐!

這位夫人不僅明着“理解”她可以“一姻多緣”,甚至,還異想天開滴———叫她就在絨布寺出家!然後,再把她‘請’回家?!

娶個佛回家?!!

嘿嘿,犰大神吶,你這個時候就傻了,別說,你還真沒這位徐夫人想得深吶。

徐玉信藏佛這不錯,可自己兒子跟鄭家龔家那些混賬小子們搶人的事兒,哪件不在眼前?眼見着兒子對這孩子癡心一片,你不答應難道叫兒子孤身一生?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這高教授也是個強人,早在“退婚”那岔兒就領教過,現在好容易聽聞自己兒子在他面前有了個好表現,還不趕緊兒地抓住機會!

現在又一聽犰犰有十一觀音命格,————說實話,徐玉是信藏佛信到迷!越發把個犰犰稀罕死!

徐玉現在當然激動!高教授已經明說“高犰”本命是不會嫁娶的,(徐玉更是一喜!高教授這麽表示,說明他也信了這命格說法。)何不就此叫犰犰在絨布寺“出世”,(徐玉也懂這,舊時,十一觀音命格的孩子有一重命是可以‘出世入佛’的,)她要趕緊搶了這一重命格!對于一個虔誠信此的人來說,是多麽“多全其美”的事啊!

所以,看看吧,算盤,是誰都不會打錯滴!

58

這個世上只有兩種男人不得近女 色:和尚和太 監。所以這兩位物種身上極具有一種“禁 欲”色彩。有時候,憋壞鳥滴東西蠻誘人吶,神秘撒。

所以,衙內對出家人總懷有一種窺秘的觊觎感。不過,說到叫她親自出家,那是千萬個不願意滴,她受不得憋。

一時,犰犰定在那裏,看得出不情不願。

高教授也拐(壞),不做聲。我屋裏丫頭不願意,看你們怎麽辦!

這時候,就看得出胡來的道行了。

他本就被媽媽捉住覆在犰犰手上的手,突然輕輕一捏,——握住她的手,

“你不是很喜歡那個小牦牛?”

犰犰一愣,怎麽提它?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胡來微笑,

“據我說所知,入了寺的牦牛都是佛家的聖物了,由每個喇嘛親自認養,外人帶不出去的,再有錢,再喜歡,不能擁有。可如果入了佛門呢,——”

不說了,微歪着頭淺笑着看她。

犰犰想了想,嘴巴一撅,點頭了。

靠!就這麽答應了?為了一頭牦牛答應了?!——犰犰也許會狡辯,它不一樣,它是便便愛将!———

反正,高教授是領教了。胡來這孩子厲害啊,得虧是說我家犰犰“一身多命”,他們家也買這個帳,要真是普通夫妻,我屋裏這個糊犰犰是絕對搞不贏他滴,不被他吃得死死滴?———所以,這個時候高教授又有些慶幸犰犰還有多種選擇,可是,高教授現在是還沒真正逢到衙內其它路數滴隊伍,———哪個是善類?

高犰要出家了。

她是在藏佛中出世,藏語女性出家譯為“格瑪”(dge-ma),意即“善女”的意思。

高善女這出家規格高啊,要曉得在西元8世紀中期吐蕃王朝,只有上層貴族女性才能出家。這些,高犰是知道的,吐蕃贊普赤松德贊的王妃卡欽薩措傑就随蓮花生大師剃度出了家。且那個時候的格瑪具有極高的社會及政治地位,法定七戶人家供養一位格瑪,所有生活費用均由王庫供給。現如今,女性在藏佛出家更是少之又少。

當然,不可能真叫衙內剃度齋戒,只是個象征意義。更類似“尊佛”。

一切儀式繁缛而雍容。她直接拜章嘉活佛為師,絨布寺受戒,還得了一個忒牛 逼滴法名:妙吉祥!

說實話,她這跟古時公主出家有何區別?因此,號“妙吉祥”,應景兒!

“妙吉祥”牛 逼在哪裏?衙內初時得知這個法名時也抖三抖,文殊菩薩就叫妙吉祥!意為美妙、雅致、可愛、吉祥、美觀、莊嚴。衙內也就這個法名最得意鳥,當下就衛星電話跟荷蘭妹妹探讨了半天。

實在規矩多。除了在絨布寺繁缛數日,因為她是章嘉活佛親收弟子,還必須前往拉薩大昭寺得到格魯派宗師的确認。這一行程,她不得有任何親友陪同,必須由一位喇叭帶領,徒步由絨布寺“走”去大昭寺。

當然,現在不可能真這麽兩條腿走去,用牛車代替了。

不過,出發前,胡來已經将高大妙吉祥“請”回家了。

暖暖的炕上,胡來抱着光 溜 溜的才從佛像前受洗回來滴妙吉祥大佛纏 綿 悱 恻。

大佛直啜,“不能親佛的那裏,——”她嬌笑地捂着自己雙 腿 間,

實在淫 靡。特別是她現在知道當“佛”的好處了,———便便愛将自然而然歸屬于她鳥;寺裏的小喇嘛都尊她為“阿尼”,意為“姨母、姑母”,不曉得幾尊重;就連普通佛衆,都對她頂禮膜拜;還有還有,據說,她這個身份就是去任何寺廟,都是上上層,超牛 逼!————所以,個要死的小淫 貨,忒喜歡叫自己佛,特別是鬼扯的時候!

“我這是和佛洞房呢,怎麽不能親,——腿 分開點,——”拍了下她的小 肉 屁 股,低低笑,親了下去。——

她的手指插入他的短發,雙腿微曲,如夢似幻,“——胡來,我覺得你才是佛,——我搶了你的位置,———”

“——搶了就搶了,好好占着,好好福澤我,——”他枕在她的大 腿 根兒,仰頭看她,————

犰犰一手曲着,放在唇邊,不知如何是好地扭磨着,犰犰有些驚啜,——眼前在自己黑色毛毛旁邊的胡來,如此清豔,這才是真正的仙子下界,和自己混,和自己扯,——狡豔,妩媚,又幹幹淨淨,———她弓着身子滑下去,雙手雙腳纏上他,“你怎麽這麽好看,——”呢喃着,依然癡迷,——

她是一樁亂佛,享受的,還是最腐朽的尋歡,與作樂。善男信女們,還是睜大眼吧,信她,就是信堕落啊。

59

荷蘭如此吝啬之人不惜花費如此鋪張的電話費與她長談,無非就是想語重心長滴對她交代這麽幾件事:

“妙吉祥啊,你現在也是有宗教身份滴人鳥,此去大昭寺一定不能叫我失望!

首先,你曉得大昭寺始建于七世紀吐蕃王朝滴鼎盛時期,建造滴目的是為了供奉一尊釋迦牟尼8歲等身像。該佛像是當時滴吐蕃王松贊幹布迎娶的尼泊爾尺尊公主從加德滿都帶來的。可是文成公主進藏帶去了更值錢滴釋迦牟尼12歲等身像,就把8歲滴挪到小昭寺去鳥。妙吉祥吶,我等蝼蟻小民,大昭寺很多佛堂都是進不去滴,譬如供奉12歲等身像的佛堂就不對外開放。你咧,肯定要進去受戒滴,有機會就請求殿內喇嘛從佛祖身上的袈裟上剪下一塊賜給我。聽說,佛祖身上的袈裟每一兩年會更換一次,換下的袈裟會剪成碎片分賜信衆,但上億滴佛教徒中能得到佛祖身上的一片袈裟,——該是多麽珍貴呀!

你也曉得,俺們家滴家族争鬥已經到鳥白日化滴階段,他 媽 滴荷方小兒前幾天又得了個全國數學競賽金獎,俺們家老爺子抱着他直親!妹妹我得了這袈裟一片立即就得去賄賂給俺家老爺子,免得他今後真把萬貫家財全留給兒子了,你曉得,俺們家重男輕女的腐朽作風格外嚴重吶。———”

妙吉祥直點頭,當然維護荷蘭妹妹。荷方小兒是荷蘭滴親弟弟,今年12歲,他 媽真是個天才,人見人愛。荷蘭妹妹滴家族也是個奇葩家族,暴發戶又忒迷信,還生出來滴盡是天才!

“這第二件,妙吉祥啊,你得替妹妹我把好東西都給看回來咯!聽說它的班旦拉姆殿內有一個小偏室,裏面有一牆特別淫 蕩的男女雙 修壁畫,據說靡華絕代。正好,你師父是章嘉活佛,屬于格魯派,你這次又是去獲得格魯宗師的認證,而班旦拉姆殿正好供奉的是格魯派的*神,我估計,你要在那個殿裏呆一會兒滴,一定要詳細看清楚,回來與我具體描述。啧啧啧,咳,看不到,聽聽也是享受啊———”

妙吉祥就是在荷蘭妹妹無限期盼與啧嘆中啓程去往大昭寺鳥!

一切按規矩來,不得任何親屬随同,絨布寺為她配備鳥兩位小喇嘛随行。為她趕牛車滴叫達娃,藏語“太陽”的意思,是個笑起來像太陽一樣的孩子,黑黑健康的臉蛋兒,一抹高原紅。為她端茶送水滴叫白瑪,藏語“蓮花”的意思,是個腼腆的男孩子,一笑起來,右邊一個小酒窩。兩個小喇嘛都只會一點點漢語,簡單交流沒有問題,再深奧點就咩有辦法鳥。

出發那天,豔陽高照,牛車上坐着的妙吉祥也确實不負她這個法名,妙,吉祥。

大紅的藏袍,滾龍緞子,從袍襟、袖口到下擺,全鑲着一尺多寬的水獺皮邊。并在下擺皮邊上,利用水獺皮背部和腹部深淡兩種不同的毛色,拼湊出“萬字紋”和吉祥結。腰不肥,袖不長,盈盈貼身。

關鍵是,她依然随意地在左耳後側挽了個斜髻,犰犰瓷白的皮膚,微紅潤的臉龐,一種江南水鄉的婉約,這與藏式的雍容富貴一結合,———更是別樣風情,風情萬種!

高教授看着女兒遠去的牛車,不禁感嘆,吾家有女初長成。犰犰穿紅,一應了藏佛紅;又應了她的“初嫁娘”———

胡來看着他的妙吉祥,安心,心恬。仿佛葉落歸根,終于有了最滿足的一嘆。犰犰脖子上的“銀牌牌”上已經正式刻上鳥仙子滴電話號碼,從此,家人一枚鳥。

牛車吱吱呀呀,越走越遠。———一佛,倆小僧,牛車旁還拴着她滴便便愛将,朝聖的征程啊———

天是湛藍滴,

水是芒綠滴,

這樣滴幻美絕倫的景色饒是看上一天一夜也不會厭倦。好吧,兩天兩夜,也不厭倦,可,三天三夜了哩?妙吉祥顯無聊本色鳥。

一路上治安太好鳥,連個熱鬧也沒得看,不過,妙吉祥不最會發呆不,她可以像打坐一樣發半天呆,異想天開。可是,到了這種一路除了美景還是美景的單調時刻,發呆已經太廉價鳥。你看她無聊到什麽程度?這高大傻子本質就是個壞淫,她欺負兩個小喇嘛不懂漢語精髓,一路上神神叨叨,竟然給他們傳授黃色知識!

“講個笑話吧。司機送領導參加文藝晚會,領導進了會場,司機被保安攔住,司機說,‘我跟領導是一個系統的。’保安說,‘JI巴跟蛋也是一個系統的,JI巴進 去了,蛋能進 去嗎?”

“再說一個。這一年領導帶小三參觀軍港,望着港口中的軍艦領導不禁感慨:‘我在你身上花的錢夠買三四條軍艦了!’小三立即回到:‘廢話,你在我身上打的炮都夠解 放臺 灣了!’

“再再說一個。客輪要沉了,領導搶了一件救生衣,秘書提醒說:‘局長,船上還有不少女人呢。’領導怒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想那事!’”

沉默了老半天。她不說話了,就盯着遠方的夕陽,好像有些茫然。倆小僧怎麽知道她在說什麽,只聽見她語速蠻快滴在說話,眼神壞壞滴。

不一會兒,她又說話了,摸了摸便便愛将,又看向達娃和白瑪,

“你們曉得我其實蠻仇視領導的,啧,怎麽說,從衆心理呗。我還覺得啊,小偷啊,就不要偷上班族的錢鳥,去偷領導們的吧,站馬路上看見政府車牌的豪華車,就跟着,到他家後踩點兒,研究路線,混進小區,打開門進去拿就是了,随便你拿,拿完了他們也不敢報警,嘿嘿。——”

兩僧一牦牛,誰聽得懂?呵呵,這是說回來,就算個正常人,也搞不懂她這不着天不着地的神經兮兮撒。咳,也只能說,這一路啊,看把咱們妙吉祥憋的,無聊死透鳥!

好好,好容易一路吱吱呀呀老牛車“走”到了拉薩,——衙內妙吉祥震撼鳥!高唱!

那一刻 我升起風馬 不為乞福 只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日 壘起瑪尼堆 不為修德 只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月 搖動所有的轉經筒 不為超度 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轉山轉水轉佛塔啊 不為修來生 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倉央嘉措!

宗咯巴!

歡喜佛雙修!

我高犰來鳥!!

藏傳佛教信徒認為,拉薩是世界的中心,大昭寺位于拉薩古城的中心,覺悟釋迦牟尼主殿是大昭寺的中心,這裏是朝聖者最終的向往!

高犰立在此,心 潮 澎 湃!

卻,哪裏得想,

大昭寺送給妙吉祥大佛的第一件“聖禮”,竟然是忿怒!!

怎麽得了!

她滴便便愛将險些被推上了供祭臺?!哪個膽大包天滴敢宰殺她滴寵将!

60

高犰是*月16日中午到達的大昭寺。這天确實如荷蘭妹妹所料,對于她的迎接還小較隆重,幾個大喇嘛親自出寺遠迎。不過,體諒她一路颠簸勞累,先安排在了藏王殿的一個偏殿休息。

衙內也着實勞累鳥,倒下就睡,睡醒就吃,吃了又睡,直到第二日睜眼才覺恢複了她的“佛氣”,嘿嘿。又是興奮異常。

待她一切安頓好,推門而出,好好撐了個懶腰,一想,便便愛将還沒喂呢。這幾天都是她親自喂養,更是親如愛寵。

圍着殿外小院堂找了一圈兒,沒見身影。衙內想,也是,一頭小牦牛能拴在殿院內?也許安排在它的同類處所鳥。衙內又回到殿內,正好達娃和白瑪過來了,她禮貌地拜托兩位去找找,畢竟寺裏他們比她熟悉。

死犰犰一路神神叨叨,叨的不是好話,不過,對兩個小喇嘛卻是極好滴。兩位小喇嘛也蠻喜歡她,很樂意為她效勞。

不一會兒,達娃回來了,竟然有些慌裏慌張!

叽裏呱啦,說的全是藏語,犰犰又聽不懂,急啊,

“聽不懂聽不懂,”犰犰直擺手,真是雞同鴨講話,

“——在祭臺———要殺———”達娃結結巴巴說,

幾個字蹦出來,不管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顯然已經吓壞犰犰!

她一下騰起來,“什麽!要殺了嫫嫫?!”

“嫫嫫”是她給便便愛将取的名字。她覺得這頭小牦牛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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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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