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舊富香港。
高犰雖從小跟随父母世界各地也跑過不少地兒,可是,沒來過香港。
在她的印象裏,香港地仄人稠,你在中環皇後大道中放個 屁,幾十個人聞到,七八個人聽見,一兩個人懷疑是不是有人推了一下他們的腰 眼兒,沒有一個人回頭看你。“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大家都忙。
現如今,她身處這富貴 彈 丸 地,沒有見識到墨玉太平山、燈火維多利亞港、擠呀擠擠出的璀璨樓花,到見識到最寫實的花柳之所。這一整幢樓住的都是窯姐兒,圓筒小霓虹在一張張鐵栅子門邊閃呀閃,像無證小醫館。
高犰想起剛才從樓下上來時,跟一個小男孩同擠一個電梯,他比她膝蓋高不了多少,小腦袋從下面頂着她的屁 股 眼,她忍不住放了一個緩慢的不響的臭屁,感覺他的小手一直死命推她屁股,但是死活推不開。
高犰笑,有點拐(壞)。後來又覺得自己無聊,怏妥妥地倒在只能翻一轉兒身的小床上,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黑薄布,手 指 摸 索。又想媽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來香港了?
醒來後,她就睡在這張小窄床上,那個叫吳筆的姑娘好像長舒了一口氣,“你終于醒了。”
吳筆說她不省人事三天整,像個死人。
而她醒來後第一感覺就是頭劇烈地疼,然後,她哭了。
高犰哭得凄慘,“我媽媽才去世,在同濟醫院開追悼會呢,我怎麽就來這兒了?”
吳筆的頸子邊還貼着狗皮膏藥,拍了拍她的肩頭,“是我連累你了。他們要綁我,你正好追上來把我掉地上的東西還給我,結果,被他們一起綁過來了。”
高犰抽着用袖子抹淚,“他們為什麽綁你?”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估摸着跟我那婚事有關。我老頭非要我嫁個瘸子,還是個有孩子的瘸子,我不幹!——不過,丫誰這麽大膽子,這麽缺德兒———”吳筆似乎也陷入到一種“不可思議”疑惑中———
高犰這才聽出她一口标準的京腔兒,“你北京人?”
“嗯,北京的,所以綁到這說鳥語兒的地方真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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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武漢的。”高犰還自我介紹,後來又想到媽媽了,淚串兒又掉了下來,“你給我找塊黑布吧,我還帶着孝呢。”
吳筆點頭,從床上滑下來蹲地上,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紙箱子。高犰一看,———怕沒看清楚,抹了淚再看!———全是XZ內 褲!———花裏胡哨,薄如蟬翼。
“怎麽都是這?”
“我們被綁窯子裏了。”吳筆在紙箱子裏亂翻,找黑布。
高犰一時呆愣在那裏!
雖然她從小到大如此暈厥,然後“間歇性失憶”不曉得搞過幾多回鳥,———可是,她這次沒失憶呀,她記得自己是誰,她還記得自己正坐車趕去參加媽媽的追悼會,——
高犰急忙從床上也滑了下來,頭痛欲裂,她邊捂着腦袋,還是要問清楚,
“怎麽個情況?見過老鸨沒有?還是有中間人?是外出接客?還是這裏守着?”
吳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望着她,覺得這女人挺好玩的。自己咩,是個膽大撐天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也叫死了臉的吧,啥都不怕了。她呢,——還以為她醒過來得哭死,要一聽說這是哪裏更得吓死,沒想,哭是哭,不過是為她媽媽哭,這一聽“窯子”,反應也大,不過,大得又挺逗挺二兒。
“見過老鸨,那意思是這裏守着。不過,老鸨說了個活話兒,她只圖財,如果我們期限內搞得到錢,可以走人的。”
“哦———那好那好,願意接錢就好願意接錢就好。”她像放了蠻大個心,直點頭直點頭。
吳筆苦笑,“可是我沒錢。”
卻突然見她像神經質一樣直摸自己的脖子,“我的銀牌牌呢?”
吳筆還是苦笑,“還銀牌牌金牌牌,綁來的時候恨不得連鑲的金牙都被拔去,早沒見了。”
高犰卻不着急,只是手還撐着頭,真疼。又問,“咱們來這裏幾天了。”
“四天。”
她輕輕點頭,眉頭蹙着,想了想,
“錢,好搞,就是贖金撒。關鍵是,怎麽搞,他們能叫咱打電話嗎?”
“哦,這得問問。”吳筆望着她,“那,是先找黑布給你戴孝還是先去問老鸨?”咳,這位也有點二兒。
高犰慢慢起身,慢慢摸上床,慢慢坐下來,醬個老人,手肘擱在床杠杠上,支着額頭,又有些泫然欲泣樣兒,“先找黑布吧,我不能見媽媽最後一面了,——”
吳筆見她傷心,沒做聲,低頭繼續找黑色布料。
好容易找到一件黑色內褲,簡直yin蕩到無法,中間是開叉滴。吳筆遞她跟前看了看,“這個行不?”
高犰接過來環手臂上繞一圈,“行,将就着用吧。”
吳筆站起來,拍了拍手,腳将那紙盒子又踹到床底下,
“那我去問老鸨,你再躺會兒?要不給你弄點吃的來?”
高犰輕輕搖頭,“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老鸨長啥樣兒。”她還惦記這?
一起出去了,外面的樓道醬桌麻将,四面都是莊,中間一個甩牌的城池。吳筆只是站在門前大聲喊了聲,“吃飯!要吃飯!!”立即從一道門裏走出來一個彪形大漢,光着膀子,上面紋着瑪麗蓮夢露,叽裏呱啦,說的鳥語,高犰一句也聽不懂。
吳筆到底比她多适應四天,醬雞同鴨,——嗯,這個比喻不好。這種地兒,是雞鴨比較多。————水牛對磨驢,手比嚯了老半天,彪形大漢好想看懂了,進去,過不了一會兒,從樓上下來一個女人,四十多歲的年紀,穿得到體面,就是唇膏塗得紅了些。她會說夾裏夾生的普通話,
“怎麽了?想到怎麽搞錢了?”
這就是老鸨?
高犰從上看到下,有點失望,老鸨的風 塵 味不足,到有點居委會幹部的架勢。
“能打電話嗎?”吳筆問,
老鸨眼睛一眯,“別耍花樣,這一棟都是老娘的人!”
吳筆還沒開口,沒想,才醒過來這女人先“二”出了口,
“老娘,我是中 共 黨 員,對底層勞動人民從來不耍花樣。打個電話吧,馬上籌錢過來,這落進窯子裏的醜事誰也不想張揚出去,放心。”
吳筆和老鸨都瞄着她,有點不可思議。只是她們不知道,高犰是本來腦袋就有問題滴人,這次,腦袋更是“問題”大到了驚泣鬼神,你誰也甭想再跟她整明白鳥!
(甭急甭慌,總有說清楚的時候,慢慢看,呵呵。)
在大陸,警察對與異性發生x關系後的給錢時間是做出了嚴格的界定标準滴。完事後就給的為嫖 娼;一周後給的是x夥伴,我們那兒叫**;按月給的為情人;按季定量給的是包養;全年度都給的為二奶;終生不懈給的是老婆;從來不給的是紅顏知己。所以你們要去大陸發展,務必把握好給錢時間,否則性質不同,處理結果迥異。——”
荷蘭妹妹東拐西拐cao着一口熟練的英語終于摸到這個魚龍混雜的老舊大廈,被人帶着又一路上樓,沿途低劣脂粉香,男人粗聲粗氣的鳥語,———終于找到衙內時,她人正靠在門邊,一邊磕着瓜子一邊說着以上那番話。
荷蘭妹妹也深覺不可思議!
好端端“收編”完魏小白,她醬“送子從軍”滴跟魏小白又是跑體檢又是跑面試,入伍結果出來的前一天,她爸爸回武漢,她非要也跟着回去一趟,說是無論如何要去單位打個照面。
她是跟她爸爸回滴武漢咩,誰還得cao她那個心?想着,這會出什麽事兒咧。
哪裏想得到,她爸爸一回武漢就被接去宜昌開研讨會,衙內回單位又續了半個月的假,一看也沒啥事兒,當晚悶聲不吭就又坐飛機回了北京。
就是這個“悶聲不吭”出了鬼。恰恰打了個時間差。隊伍們都深知衙內箍不得,誰還敢時不時打電話去查她的勤?這下好,都以為她還在武漢呢。也就這個回北京的淩晨,出鳥事。四五天了,愣是沒人覺出異樣。不過再過個一兩天,她再不“主動”露面,事兒就鬧大鳥,估計天得翻過來!可是,這不,她“主動”聯系上荷蘭妹妹了撒。
荷蘭接到她的電話,一開始還東扯西拉了半天,她一會兒問她爸爸在哪兒,一會兒又問她妹妹在哪兒,後來又說別驚動他們,叫她誰也別告訴,———荷蘭是覺着聽她那口氣不對頭,衙內自從有龐大的隊伍需要管理以來,說話許久沒有這樣小眉小眼了。——“荷蘭,我媽媽是不是已經下葬了,——”她在那邊哭起來!———荷蘭本坐着的,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不對頭!!九億個不對頭!!
“犰犰,又暈了的?”荷蘭多小心地問,
“嗯嗯,這次不是自然暈,是被人打暈了的,我被綁架了,現在在香港,被賣來當窯姐兒了。我媽媽下葬了沒有,———”前面“敘述遭遇”語氣還平靜,可一提及“媽媽”又帶哭腔兒。
荷蘭腦袋飛快轉動!她這不屬于“間歇性失憶”,因為她還知道她自己是誰,知道自己的電話,可是,怎麽念念不忘“她媽媽下葬沒有咧”?
“犰犰,你第一個給我打的電話?”
“我不敢給爸爸和囡囡打電話,怕他們着急。”
沒問出結果。荷蘭再次迂回,“沒給韓應欽打電話?”
“誰?含什麽親?”
含你的心肝兒親!!荷蘭一陣兒雞皮疙瘩直起!甭問其它了,連她的心肝寶貝兒韓應欽都忘到爪哇國去鳥,她還記得得啥?!!看來,衙內這次依然屬于“間歇性失憶”,只不過,咩有再以其它稀奇古怪的身份“穿越”到各個歷史節點,而是,本尊“穿越”到她媽媽去世後。難怪又回到那個小眉小眼、嘎裏嘎氣的狀态。咳,好容易這多極品磨砺出的氣量謀略哇,一夜回到解放前———
還多說啥,荷蘭多仗義,去銀行把自己半輩子的積蓄一次性掏空,全取了出來,馬不停蹄飛來香港,“贖”衙內鳥。荷蘭也考慮極周到,來時,跟高教授、衙內的隊伍都去了電話,說犰犰跟自己在一起玩一陣兒,免得引騷亂。當然,荷蘭妹妹也有私心,蠻想看看這個狀态下的衙內啥樣兒,她不一直在做研究咩。
見到眼前這個磕着瓜子依然誇誇其談的神經病,荷蘭再次覺得“不驚動”的策略對極鳥。
“錢來了,錢來了!”衙內一見到她,就像那個等着發工資的農民工,手一拍瓜子殼撒一地,微彎腰就拉起旁邊坐椅子上一女人,“說好那個價啊,可不能漲。”
那女人也拍了拍手,瓜子殼也是撒一地,看來這一圈兒女人圍着聊了老半天了。荷蘭還見着一個較面熟的面孔,———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真沒有想象中的“交贖金”那樣驚心動魄,說實話,電影電視裏的都太誇張了。就像交水電租子一樣,荷蘭走過去,掏包兒,衙內卻先捉住她的手,邊還跟她拉起的那女人說話,後來知道那就是老鸨。
“契約單子呢?”
老鸨從挂在手腕上的一個小化妝包兒裏掏出一張紙,遞給高犰。高犰一手接過來看了又看,又遞給面熟兒那女孩兒看了看,女孩兒點頭。衙內才松開荷蘭的手,荷蘭掏出一本彙豐銀行折。
“喏,按你的要求,轉的帳,看清楚啊,折合現在的彙率,1233300港幣。”
荷蘭把折子遞出去時,衙內用力捏了下荷蘭的手腕,掏心窩的感激啊———一百萬人民幣,真把荷蘭掏空了。
荷蘭曉得她什麽意思,拍了拍她的手,“咳,就一套房子錢,賺的回來滴。”
說實話,這老鸨算個實在人,一人五十萬,也沒要多。收鳥錢就放人,不過,覺着高犰有趣,又多說了一句,
“小娘子,我覺着你人不錯啊,跟你說個體己話,你這屁 股 圓,是個多子的樣兒,可惜,面相嫩,嫩的又有點皮薄,特別那嘴,人說上面的嘴跟下面的 嘴,一個樣兒。你這,叫人舒服,可是種不進崽兒。”
荷蘭心一跳!別說,這常在人 肉攤子裏混的老 肉 娘說的真叫一個準兒!可不,犰犰那肉 壺壺裏該灌進不少優秀子孫了吧,可,崽兒呢?
荷蘭又去瞄衙內,這個理兒還是在滴,她雖然失憶,可是神經病本心裏真切盼望生兒子。她還是個 處 兒的時候就叨叨要兒子,現在這個狀态肯定不例外。
果然,眼見着衙內緊張上了,“你是說,我生不了兒子?”
老鸨擺手,“說不準說不準。”
這叫衙內更急上了,“你肉 事見得多,說話倒有幾分信。給個準話呀,體己話要說完撒。”
荷蘭佩服啊,她能跟老鸨都混熟,說明這個狀态有多麽滴強大!
老鸨拽住她一只手,指了指樓上,“我們這樓上到真住了個神醫,你曉得,窯姐兒一輩子也只圖個兒子,都找他哩。”
荷蘭了然,搞半天,這個老鸨還是個貪心眼子,估計是給樓上的某個江湖術士做托兒呢。不過,瞎貓碰死耗子,正好說準了衙內的心根兒上。————荷蘭也沒做聲,姑且瞧瞧“神醫”啥來頭,值當“香港一日游”了。
到挺幹淨,像個小診所的模樣。一進去叫高犰感覺還不錯,起碼四壁塗着的是叫人有求生欲望的粉紅色,而不是普通醫院大樓裏那種青苔一樣鬧鬼的慘綠色。
神醫大約五十來歲,也不是想象中那種裝神弄鬼的民國模樣,正經像個學者,帶着個無框眼鏡兒,圓圓的臉,笑起來彌勒佛一樣,挺喜氣。一打聽,神醫來自浙江奉化,還是老蔣的家門咧。
“面相是說不準的,還是坐下來我看看吧。”江浙老人特有的慈愛感叫衙內放松不少。她十七歲那會兒跑破了chu女 膜,被她媽媽領着去過婦科,也坐上過這種需要岔開 雙 腿,門戶大開地被人探視SC的椅子。那時候,衙內就別扭的不得了,還都是她認得的很親近的阿姨給她看呢。現在,你叫她張開 腿,給個老頭兒看,———所以說,幸虧是“江浙老人特有的慈愛感”撒,她再羞,可為了兒子,也還是爬上去了。
荷蘭她們都站在簾子外,老神醫忒專業地彎下腰,邊說,“放松,放松,”手指就在那芙蓉美蚌上熟練地撥來撥去。衙內臉通紅!眼睛看向一邊,唇微咬。
出來了,老神醫依然和顏悅色,不緊不慢的,
“确實難得懷上,不過,調理調理,也能懷上,就是如果非要兒子,——主要還是要看JZ的類型。”
“叔叔,您可別哄我們,現在都破了那說法了,還說生男生女由男人決定,可不準。”荷蘭笑。
老神醫也笑,有點憨,
“閨女,我也是講科學的。先前說由男人決定,是從人胚性染色體做的研究,有學者發現,在男性Y性染色體上有H-Y抗原,可以決定男性形成,于是說男性決定。可是後來又發現在女性染色體上也有這個H-Y抗原,這個說法就站不住腳了。我說的還是由男性的JZ決定,是最近美國韋赫生物醫學研究院科學家發現,決定男女性別是一種遺傳因子,即‘gw決定因子’,只要染色體上有這種因子,七周後胚胎就會形成男胎,否則就是女胎。”
“網上還有人說,xy染色體對周圍環境的酸堿度很敏感,在一個酸性環境內,x染色體就相對活躍,與LZ結合的概率就比較高,容易生女孩兒;在堿性環境下,y染色體又相對活躍,這時y染色體與LZ結合生男孩的概率就比較高。所以說生男生女的關鍵由女性SZ系統的酸堿度決定,很多想要兒子的女人在za之前往往先喝一些蘇打水改變自身的酸堿度呢。”
那位眼熟妹妹也加入了“熱烈的科學大讨論”。高犰是個理科慫蛋兒,生物從來沒考及格過,所以,只得茫然看着他們你來我往。
老神醫被兩位科學狂夾攻也沒破道行,依然不緊不慢,
“你說的這種說法我也見到過,可是也不準吶,還說影響女性身體酸堿度的另一個因素是za效果,說女性yd的酸堿度會随着自身的興奮産生變化,越興奮yd越偏向堿性,GC以後sj就容易生出兒子,——咳,那依這說法,女人偷 情就容易生男孩兒了?而女人被qj就都生女孩兒了?只因為,女人偷 情時更興奮更容易GC,而QJ則相反?”
兩位科學妹子沒話說了,而這時候高犰也沒了耐心,
“好了好了,信您的說法了,我也不管這誰決定的,您只說,我怎麽生兒子?”
老神醫瞧着她,慢慢搖搖頭,
“你是個正經家閨女,這法子你不适用。”
“咋滴不适用了?您先說撒。”衙內急死。
老神醫微笑,“你看我在這裏開店,接觸的都是些苦命孩子,她們呢,搞到別的東西不好說,可搞一樣東西來,卻特別方便。就是男人的JZ。一般都是,如果誰想生兒子了,我就叫她去多搜集些JZ來,一個個檢測,檢測到有那種遺傳因子的,逮着那男人多做就完了,自然生得出兒子。你呢,我說了是個好人家姑娘,你哪兒接觸這麽多男人,還搞得到他們的JZ?”
聽老神醫這麽一說,衙內是愁上了。她還沒開苞兒呢,別說找JZ,身邊找個男人都難。要不,———衙內突然咬上唇,顯然十分羞怯,———張晉的———衙內一直“肖想”她的這個頂頭上司,動壞腦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可是,也只能想想,她敢嗎?切,個零膽衙內。于是,她也只得無比愁苦的,“是啊,我哪兒有那麽多男人——”哀怨喃喃咯。
卻,哪裏想到,這個時候,荷蘭妹妹突然捏上她的手腕兒!
“有,你有,多得是!”
荷蘭瞪着她,好像她啥都不多,多的就是男人!
衙內羞怯極了,以為荷蘭為了不叫自己丢面子給她張臉呢,
“咳,荷蘭,別瞎說,我哪有——”
“有!我說有就有!”荷蘭妹妹斬釘截鐵,又捏了捏衙內的手腕叫她稍安勿躁,扭頭又看向那老神醫,“你真會驗?”将信将疑。
老神醫很淡定,“我在這兒十幾年的招牌了。這個驗,你上哪兒都能驗,人家信任我主要是除了能驗出來,後續的一些跟進理療也有效果,這個,花費不少。”
荷蘭笑,笑裏藏奸,“錢不是問題,就怕你說了大話害了這孩子,這招牌估計就砸了。”
“這個,信則成,我這個信,就是一個信任,如果姑娘你骨子裏就不信我,這生意我不做也無所謂。”
荷蘭想了想,她也知道衙內先前求醫問藥cao心不止一點,姑且在這老東西這裏試試也無妨,為安全起見,但凡他開的方子入的藥回去都檢驗一下,也害不到身體。———荷蘭點了點頭,“就是先弄到JZ,檢驗了再說是不是?”
老神醫點頭。
衙內倒也是真想試,可就是對荷蘭說她“男人多”的問題甚覺鬼扯。可看荷蘭言之鑿鑿樣兒,還幫她交了訂金,———出來後,衙內捉住荷蘭的手,“你不會真叫我當窯姐兒吧?”
“怎麽會。犰犰,”荷蘭反握住她的手,神情無比嚴肅,“往日裏你‘間歇性失憶’鳥,你醒來後總問我發生了什麽,我總不想告訴你,怕你多想。可這次,我得對你實話實說鳥,因為,我知道你太想要兒子鳥,這事兒是大事兒,我得鄭重對待。”
犰犰神情也跟着嚴肅起來,看荷蘭妹妹這醬“臨終托孤”一樣沉重而又神聖滴———
接着,在九龍洲際酒店二樓一個叫勺子的高級餐廳,——衙內受苦了幾天,一出來就想改善生活,————荷蘭妹妹以無比波瀾壯闊的語氣詳細敘述了她輝煌的“征戰隊伍”生涯,———
別說衙內鳥,就是面熟妹紙都聽入鳥迷,再看向衙內的眼神都變鳥,———神器呀神器!
而神器本人咧?
衙內的嘴巴就一直沒合攏!!
乾隆年間畢沅編著的《續資治通鑒宋紀一百八十》上有這樣一段關于趙禥的記載:“帝自為太子,以好內聞;既立,耽于酒色。故事,嫔妾進禦,晨詣閤門謝恩,主者書其月日。及帝之初,一日謝恩者三十馀人。”那意思就是,這哥們兒一晚上就睡了三十個女人。
高犰曾經深度研究過,以一夜十二個小時、三十個嫔妃計算,趙禥與嫔妃上 床一次的平均時間是二十四分鐘。這麽短的時間,這哥們兒不可能在自然生 理狀态下完成這樣輪番的折騰,除非用了藥,否則,哪能如此勇猛?
不管怎麽說吧,這也就高犰覺得最荒 淫的人物鳥。現在,驟然一聽!———俺雖比不上那趙禥鬼扯的有如“戰鬥機中的戰鬥機”,可,掰着指甲數數,六個?!我這遭了罪的小腰受得了嗎,———她還不自覺去摸了摸自己那遭了罪的小腰板兒。
“六個?!我全睡過?”
荷蘭妹妹穩重點點頭,“全睡過。”
“四個老公,一個僞爹,一個僞弟?”
“如假包換,窩邊草你全吃幹抹淨了。”
“哦,——”衙內撫額,“我怎麽活過來的——”她為自己而羞愧。我雖本不是良家,可怎得荒 淫至此!
“他們,都長的咋樣?”咳,這東西确實不是良家!你看她一面羞愧,手撐着額頭,可臉蛋兒又側過來問了句,
“說實話,長得那都是害死人的。可更害死人的,沒一個心眼兒好的。”
“啊?”衙內以為自己遇人不淑,哦,不,都“組團兒”遇人不淑鳥,
荷蘭喝了口小酒,直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兒,你的隊伍一個比一個鬼神,像藕片兒一樣滿身子都是心眼兒。我的意思是,都 難 纏。”荷蘭還輕輕不曉得幾難辦地拍了拍桌子,“所以,我覺得,你想搞到他們的jz,最好別叫他們看出你失憶了,要不,曉得生出多少變數兒?他們內鬥都不曉得鬥成啥樣兒,你別想随你意辦成一件事兒!”
衙內也直點頭,“我的意思也是不想叫人看出來我失憶了,要不,多傻。”她也喝了口小酒。
面熟妹子饒有興趣地邊吃吃喝喝邊看她倆兒就這樣有商有量,覺得這倆姐們兒忒有意思,十分有趣。
“可問題是,我連他們長啥樣兒都忘了,別說搞jz,這一碰面不露餡了?”衙內皺着眉頭筷子又點了點盤子,
荷蘭妹妹思索了一下,“這樣吧,你給他們每個人打個電話,就說呢,你在——啧,這在國內他們上哪兒都還随時找得到你,———就說歐洲吧,說跟我到歐洲去玩幾天。然後呢,咱們偷偷回北京,我呢,帶着你悄悄去熟悉一下你的這些隊伍,首先要認個臉熟兒吧,慢慢呢,再摸索摸索,大致把他們的習性也摸清楚點,等差不多可以見人了,你就說咱們從歐洲回來了。這樣,起碼有個準備吧。”
衙內覺得這主意甚不錯,“這樣好這樣好,”直點頭,“也不要叫我爸爸和囡囡覺察出來了,我不想叫他們擔心。”
“嗯,這我知道。不過,犰犰,這蠻考驗演技咧。”
哪曉得她一點不怵,“不就裝大尾巴狼嘛。所謂言多必失,我少說話,多裝深沉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你在他們跟前還是蠻zhe滴。不過,你到真不用怵,對他們就像對———反正你別緊張,你只記住,他們都是你滴人,不曉得幾聽你滴話,你別把他們當外人就行了。”
“哦哦。”衙內受教滴點頭。當然,後來荷蘭妹妹也沒想到啊,神經病真是“演技”了得,加上走狗屎運,硬是“以不變應萬變”真還稀裏糊塗滴蒙過去這些鬼神好一陣子!咳,犰犰是有悟性滴,主要還是她們這前期滴“熟悉過程”忒有幫助,她是神裏神經,可裝精的板眼也是真不賴。
你說,這兩個女人把大事敲定下來,心情就放松鳥,有空騰嘴 巴專心嘗這粵菜了,以及,了解一下這個面熟妹子。
“你叫吳筆啊,我們見過,你不記得了?高老莊?”
荷蘭想半天終于想出來這妹子面熟在何處鳥,不就是高老莊那個說學相聲的服務員兒?
吳筆一怔,好半天想了想,“哦!——”恍然大悟樣兒,“是你們啊!難怪那天她追着我像認得我,———咳,倒把犰犰連累了。”
犰犰直擺手,“不存在不存在,都吃了虧,你這幾天這照顧我,別往心裏去別往心裏去。”
高犰對相好的同 性蠻大氣咧,這個時候才像有點高教授滴遺傳,蠻灑脫。
“你說你爸爸非要你嫁個瘸子,是怎麽回事兒呀,——”高老莊那天,這妹紙的犟脾氣和好口 舌已經叫荷蘭比較對胃口了,加之這幾天她對犰犰的照顧和剛才跟老神醫的“交鋒幫腔”,荷蘭對她印象更好了,所以自然納入同列。
“咳,一言難盡,總之是個老套又狗血的故事,——”到底是想說相聲滴,講起經歷來也先要起個興兒,卻,吳筆妹子才要推心置腹講講自己的狗血故事,突然荷蘭身子一縮,連帶着把身旁的衙內也拉着往下一縮!“我擦,真是無處不見你的隊伍,我倒忘了還有這個編外滴。”
衙內雖不明情狀,可也曉得事出有因,沒動,疑惑地問,“麽樣啊?”
荷蘭稍撐起身體往外面望了望,然後,放松下來,手肘碰了碰衙內,指了指那邊落地窗邊一個位置,“你看那個穿軍裝滴,”
犰犰也稍撐起身體看了看,點頭,“嗯嗯,他誰?”
荷蘭一直就瞄着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犰犰看那邊看了半天,“太遠了,又是個側面,看不清楚。”
荷蘭點點頭,“算了算了,不記得他沒關系,他可以先放一邊,這位,你還沒有收編。”
“啊?我跟他——”
犰犰還沒問完,荷蘭就又穩重滴點點頭,“也睡鳥。不過,這位蠻奇怪,本來是蠻荒唐胡鬧滴個主兒,突然醬中了邪一樣說要來香港建功立業,也不追你鳥,我估摸着是欲擒故縱。”
犰犰聽了,好奇地又望過去,蠻中肯滴說,“我看不是欲擒故縱,這估計是個明白人,曉得幾個男滴搶一個女滴怎樣過日子撒?這樣也好,少殘害一個是一個。”
荷蘭嘆了口氣,“犰犰,這也是我要提醒你滴,你這些隊伍沒有一個正常滴,都有點變 态。他們覺得幾個男滴搶一個女滴好像蠻正常,日子咩,過得還不錯。所以,你現在千萬別覺得在殘害他們,這要下定決心跟着你滴,你不去殘害他們,他們就要去殘害大衆!所以,你現在要轉變觀念,好好駕馭他們。我覺得你這次失憶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相當于跳出那個固有模式再重新認識一下你滴隊伍,這樣更有利于你的駕馭能力咧。”
高犰沒做聲,她一直就望着那邊的軍裝,其實,心裏真認真想着荷蘭的話呢。
說實話,這次失憶她并不焦躁,誠如荷蘭所說,如果她的生活真是如此,其實還是蠻有趣味滴。老天對她不薄,看來自己睡鳥的男滴确實都還蠻極品,就拿那邊那個據說是“沒收編”滴,看上去就還不錯,———優秀滴男 淫,優秀的jz,我一定能生個優秀滴兒子。———死犰犰望着那邊竟然異想天開起來,美美滴。
所以說,這次衙內失憶真不悲慘,反而,挺樂觀。咳,正因為如此,事情就好玩鳥。
一個裝精的失憶神經病,一群精裝的各懷鬼胎大神,———咳,熱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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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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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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