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1)
荷蘭妹妹這一路開車堪稱彪悍,穩穩妥妥停在北軍總跟前。
高犰裹了裹外套,直走進去。就算這北軍總直屬最大的頭兒已然臨危被送至此,從一樓門診是看不出異樣的。
“到了麽?”高犰扭頭問,
荷蘭手裏捏着手機,脖子伸着往頂樓上瞧,“見着直升機就說明到了,——現在沒聽見動靜。我們來早了。”
站在騎樓外,兩個女人都引頸向上瞧,來來往往不少人還以為上面出了什麽事兒呢,都往上看,發覺啥也沒有,沒少人心說這倆兒是二貨兒!
高犰雙手裹着外套環胸狀,心急了,還咬右手的指甲。眉頭蹙得死緊,“怎麽混進去咧?”
這是個問題咧。包括這北軍總或許都不少人認得這神經病,莫說韓帥身邊人!荷蘭這一想,忙拉着她的胳膊低着頭往裏走,樓梯間裏等算了,一會兒先跟東東聯系上再說。
正拉着人走呢,突然迎面就碰上一人,荷蘭擡頭一看!——心說,跟這吳老二真是緣深吶。
吳俣看見荷蘭何嘗不是如此心想,跟這倆兒最近真是面熟得很。淡淡看她們一眼,沒想多言語,繞道準備走了的。卻,再多一眼,就望見後面被拉着那酒量貨裹着外套,好像還按着肚子,貌似很難受樣兒。
“怎麽了,”還是多問了句。
他不想多言語,這倆兒哪個又想多言語呢?他像陌生人一下走開就算鳥,偏偏臨了還是多了這一句,———高犰有點煩。本來就cao心韓應欽的傷勢呢。
“沒怎麽,”高犰眉頭蹙着。她這是煩,給人的感覺卻是難受。
吳俣想既然已經多嘴問了聲兒,能幫一把就帶一把吧。一手放進軍褲荷包裏掏出手機,剛想撥電話,“哪兒不舒服直接找他們院長吧,我給他打個電話,——”
這可不把高犰跟荷蘭吓死!高犰忙朝他擺手,人也像忒煩躁樣兒,“謝謝您謝謝您,不用您管不用您管,我婦科病婦科病,自己看自己看。”全用複數兒,拉着荷蘭小跑步就跑了。那小高跟兒,跑得可穩健咯。
吳俣有些失笑,好心硬是當了驢肝肺咩。也沒放心上,剛要收起手機轉身也走,這時候手機響了,一接起,眉頭也輕蹙了下,“———嗯,知道了,我正好在北軍總。———”收了線,又轉回頭上了電梯。
他哪裏知道,那兩二貨躲在樓梯間看着他又返回電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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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知道韓應欽出事兒了。”
“嗯,他肯定是上去看他的。”
“啧,怎麽辦,甭說其他人,撞着他都不行。”
“犰犰,你火急火燎兒跑這兒來到底是想幹嘛,指望進去看他一面?”荷蘭問她,
高犰微垂着頭,點了點,慢慢說,
“他真的不一樣。現在他又出了事兒,不看一眼,心裏難受。”
荷蘭拍了拍她的肩頭,“咳,果然你的心肝兒吧,瞧瞧你那骨頭戒指,在香港落入淫 窟,人家看是骨頭做的,都嫌惡心,不要。你帶着,都取不下來了。”
高犰邊摸着手指上的骨頭戒指,“無論如何要看一眼。”
荷蘭何嘗不感嘆,韓應欽要知道高犰已經這樣了,對他情不自禁依然情癡若此,——他如此日月同輝般的人物,得高犰一癡兒,何嘗不也是難得的福分!
荷蘭又撥通了東東的電話,先前幾個都不通,最後一接通,裏面傳來的就是焦急的人聲兒。荷蘭也沒廢話,
“東東,還記得那天吃鲻魚那吳老二吧,他也上去了,注意避着點兒他。我跟犰犰在北軍總東側樓梯間四樓。你機靈點兒,看有沒有空隙叫犰犰上去看他一眼,——”話打斷了,估計是那邊東東在說困難蠻大,荷蘭嘆了口氣,看了眼高犰,“——咳,這人不癡癡擱這兒等嘛,你看着辦吧,———嗯,有情況随時聯系,好了壞了,都給信兒。”
電話挂了,又看了眼高犰。
高犰依然那樣雙手抱胸裹着外套,坐在了樓梯臺階上。荷蘭挨着她坐下來,
“抽不抽煙?”
高犰搖頭,眉頭還蹙着。
這是真着急。卻如此着急的模樣叫人看了又多了層感慨。
難道這才是她的本性?
荷蘭仔細揣度了下,嗯,這還真是她的本性呢。
往日裏做三做四的高犰,遇大事兒了,有怕有急有懦弱,可細想,每每突聞事情的一開端,她都是現在這副模樣,顯得平靜,只是微蹙眉,好像在思索什麽。比如那時候,她媽媽去世。
然後,不出半個鐘頭,就好像那反應慢半拍,她開始哭了。那模樣,就小女兒小媳婦小婦人,———反正做的厲害。
而今,她一直保持着這樣,充分說明此次失憶這孩子的深層次人格完全得以暴露,———那從反面說,是不是,以往她那“做”,就有點“裝”的成分了?——荷蘭妹妹就望着她,十分好奇。
突然問她,“犰犰,你怎麽不哭啊。”
高犰抿抿嘴,“哭什麽,還沒到那程度。”
“你以前可愛哭,動不動就落貓尿。”
高犰扭頭看她,“可現在哭不出來。被逼急了才有可能哭。”幾認真地辯解喏。
荷蘭咬了咬唇,“那現在還說你媽媽去世那事兒,——”
哎呦,說不得說不得!
眼見着高犰眼睛就紅了,一副馬上就哭的樣子,荷蘭忙拍她的肩頭,“你能哭你能哭,我只是好奇你性子是不是變了,——”咳,你說荷蘭這孩子也是有鬼,試她這。高犰這孩子卻更有鬼,不禁試。也說明了,她口裏的“逼急了”實際上就是一個“情”字,深了,她哭;淺了,她哭不出來。或許這麽說,以往,“逼不急”她的,那全是假哭。這孩子心有點呆傻的涼。
東東後來盡職來了多個電話,堪稱詳盡,堪稱驚險。
韓應欽進手術室了。———看見吳老二了。成功避開吳老二了。————看見好多軍裝大員了。有些頗為面熟,都是高老莊的常客。也成功避開了。———韓應欽出來了。情況還好。頭部傷勢不重,主要背脊受傷。今晚估計還在術後昏迷期內,明早有望清醒。———今晚守夜安排了專門人員,已用“親屬”身份占得一席,可于午夜後,夜深人靜之時,将犰傻子僞裝引入病房,注意,一定要有“月黑殺人夜”那樣的“夜深人靜”時,因為,韓帥負傷事件重大,往來的大小侯爵太多太密。———肚子餓了,準備宵夜一份犒勞。
高犰和荷蘭都松了口氣。又躲躲藏藏地出去找了個地兒進了晚餐,帶了飯盒,再次返回北軍總樓梯間,後來人來人往之時,也躲進洗手間一段時間。
抽煙,玩手機,只等“月黑殺人夜”那樣的“夜深人靜”時鳥————
18
夜晚,很多地方味兒不同,夜店,是脂粉,醫院,是消毒水。
黃東東十分逆天,硬是守着了一個“月黑殺人夜”那樣的“夜深人靜”,把癡心的衙內“引入室”。
東東與荷蘭交頭接耳:“她臉怎麽這麽紅?”
“才睡醒,又做了個春 夢。”
“春 夢?”
“嗯,嘴裏嘟囔,‘哎呀,真是暴斂天物,《牡丹亭》講得就是小姐杜麗娘在花園中做春 夢而死,又因公子柳夢梅的情深而還魂。老外常常看不懂:他們發生了什麽嗎?手都沒拉一下。咳,國人笑言:生死愛 欲,什麽都發生了。——神 交超越x交,東方人的雲雨呀,鬼佬懂什麽——’”
“我真是佩服你!她說的夢話你每個字都記住了?”
“那當然,你不知道這次失憶的她有多神奇——”
交頭接耳的哥兒姐兒确實有些為此時的神經犰犰着迷。
你看她,
雙頰酒紅滋,眼含春含露,嘴兒輕合,側面看一個嘟嘟蒙蒙寶兒。
就算此刻病床上趴着的傷病男人妖惑的人心顫顫,———男人背部受傷,只能俯趴,頭上纏着白紗布,卻絲毫不影響強悍的魅氣!——集權力與霸氣,雜灑脫與個性,如此一個大妖大禍俯趴着,熟睡。每一份呼吸都是誘 惑。———卻,哥兒姐兒依然将全情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內心如鼓的女人,面容平靜如鼓皮。
希冀滾到鼓手的懷抱之中。鼓手此時卻在沉睡,鼓,愛上了自己的一鼓作氣,和萬分豪邁。也許,還愛上了自己的多情、放 蕩。
高犰一步一步走到床頭,微歪着頭看他,
突然想到李白和波德萊爾對性感的理解真是不同。李白的性感是“一見鐘情”,波德萊爾的性感是“最後一瞥”。
高犰注視着他,仔細分辨他的性感屬于哪一類,最後,實在分不出個界限,兩者兼有吧。
相逢紅塵內,各揖黃金鞭;萬戶垂楊柳,君家阿那邊。
李白的《相逢行》二十個字,都是大白話,卻把一見鐘情的暧昧與美感诠釋得耐人尋味。也許是踏春,肥馬輕裘的富家公子,不免對擦肩而過的誰家小姐動了心思,彬彬有禮地搭讪,那小姐也款款回複,留了個地址,我的家就在那垂楊柳的萬戶間。——這是古典的相遇。
高犰朝床頭又挨近了一步,膝蓋都碰到床邊,頭更歪,看着他更仔細,
同樣是陌生人,波德萊爾帶來了現代都市感的體驗,深入骨髓的美感來自于不可再現,這就是最後一瞥。
“大街在我的周圍震耳欲聾地喧嚷,走過一位穿重孝,顯出嚴峻的哀愁,瘦長苗條的婦女,用一只美麗的手,搖搖地聊起她那飾着花邊的裙裳,輕捷而高貴,露出宛如雕像的小腿————我像狂妄者渾身顫動,暢飲銷 魂的歡樂和那迷人的優美,電光一閃,随後是黑夜!——用你的一瞥,突然使我如獲重生的,消逝的麗人,難道除了在來生,就不能再見到你?————”
高犰輕輕嘆口氣,胸中一窒。想着波德萊爾的《黑寡婦》,靈魂都為之顫栗!恰如此刻再仔細端詳他之後,胸 口處深切湧動着的,———在交錯而過的那一瞬間,驚魂奪魄,不是占有之愛,發展之愛,而是雷擊之愛。一個人死了,重生,另一個人卻無知無覺。———
可想,再見韓應欽,親見韓應欽,高犰內心如何猛擊!
她突然輕輕擡起手,朝東東跟荷蘭那邊招了招,示意他們出去。
東東蹙眉前一步,“你別胡來。”
荷蘭把他拉了出去,“她能怎麽胡來?就算胡來又怎樣,那是她男人——”
說得對,這是她男人,她想怎麽着還得報告黨和政府不成?
高犰在床邊坐了下來,彎腰脫了高跟鞋。她沒穿襪子,立即就露出那雙腳清秀可掬。筍一樣細嫩,月一般皎潔,肉 色清亮,仿佛兩杯麻姑釀造的春 露。那腳趾就如青熟的白芷果,指甲翠色浮起,越晃越碩。
輕輕挪動,她側躺在了床縫兒邊。這樣,他側過頭來的臉,她全心全意湊上前去的臉,相隔不過呼吸間,——
酸犰犰想拽幾句春言浪 語形容一下此刻暧昧情境的,可是,揪不住想親他的心,酸詞也不拽了,直接上!
先唇對唇,貼上,
他的唇線誘人,我的唇,肥軟,真是活脫脫地搭!
她出舌 頭了,往他嘴裏舔去,
知道他沒有反應,可依然心緊如處,
攪合不了多少,不可能再伸進去多少,她開始舔着往下,
唇峰,
唇下一陷,
人說,男人唇下有一陷,必定迷死萬千女性,有如衛生巾。
高犰胡思亂想,舌 頭繼續往下,
下巴,
喉結,
喉結是最誘人的地方,突起如蛋 蛋,該是如何吮 吸才得樂趣,高犰這一刻好像與生俱來。
舔得太入迷,這孩子沒注意自己正處在床邊緣,就算她柔軟性好,扭曲的姿勢也太高難度,一時沒hold住,高犰同志一個向後摻,———搞鬼!從床上掉了下來!
轟隆,動靜可不小,把韓帥的點滴都牽扯了一下!
“怎麽了怎麽了!”東東第一時間跑進來!“月黑殺人夜”哇,任何動靜都像鬧鬼!東東不怕別的,就怕把好容易他遣走的軍裝守夜們“招”回來。
荷蘭也擠在身後引頸張望,“咋了?”
高犰從地上爬起來,又朝他們揮揮手,“沒事沒事。”
荷蘭醬對着空氣嚷,輕說,“慢慢來,慢慢來,有動靜,我們Q你。”
東東還在望她,發現她的臉更紅了,燈光下,美豔不可思議。——被荷蘭又拉了出去。
桃花兒般的衙內再次蜷縮上 床,這次比較強悍了,直接掀被,從腳頭開始鳥!
你說她到底想幹嘛卻也沒個實際目的性,就是面對如此一尊叫她等了半個大晚,做了一輪春 夢,然後猛地一得見,有如此雄 性激發,她春 蠢,春蒙,春動!
這樣的大妖大禍是我男人!我親,我上,我混賬,不算浪吧,——她邊掀被,邊将紅得豔 情的臉往裏鑽,——男人除了看臉,不可不看根!
她又以一種十分醜怪的姿勢倒鑽鳥進去。
也許,怪不得月黑殺人夜,怪不得李白,怪不得波德萊爾,只能怪,衙內熟透了的身 體,腦袋忘光了,身 體忘不了。女人骨子裏,也是肉比情更銷魂。
19
“你看過古典豔 情小說沒有?”
“看過。”
“嗯,那種小說裏我現在最喜歡看和尚搞。”
“為什麽,”
“我現在是妙吉祥呀——”
韓應欽難耐地想舒展一下身體,可是卻仿佛魂體分離,無論如何動彈不得,也睜不開眼。滿腦子都是犰犰的聲音。她在說話,她喜歡光 溜溜趴在他身上邊做邊說。
“我上輩子可能就是個小和尚,忒喜歡看女人洗澡,——”
“輕點兒,”
“重了麽?”
“傻子,我怕你嘴疼,”
“呵呵,不怕,你舒服就好——”
韓應欽多想扭動一下身體,一種噬骨的空虛麻醉着往身體上蔓延,想睜眼!想睜眼!———咳,睜不開——
“我就做夢夢到過偷看女人洗澡,女人的nai子真大,我一手都包不住。我身下也有一條小龍,越來越硬,越來越硬,前面像個小蘑菇,———”
韓應欽不行了,犰犰的話語就在腦海裏翻江倒海,可是他就如同困獸無論如何睜不開眼!————身體裏一團火,熾烈蓬勃燒空,燒穿!———
有些文藝系作者怎麽形容的?身體,随時都是你的。韓應欽此時就是這個狀況。昏迷中,有感應。可惜,掙脫不開桎梏般,無論如何也清醒不了。只得任身體被人玩弄。
玩弄的人呢?
高犰入迷品嘗。
就長久而言,好身材比好臉蛋兒更動人。
神祗的身體誰人看過?高犰竊笑,我現在就在看。我還摸咧。
起承轉合,該凸的凸,該仄的仄,該緊的緊,該疏的疏,
從腳尖兒看到屁股,又從屁股看回腳尖兒,每一寸不放過。
感嘆天公造化。
犰犰的手流連地撫 摸。這是反面,他趴着呢。正面,她就雙腿岔着,跪騎在他大腿上,手,伸進去摸——
真是個yin貨,摸到那兒還掂量掂量,一笑,和做夢自己身上有小龍一樣,用左手換右手捉放,一陣兒仿若廟裏來的風在背後吹起,她到身體一哆嗦,那小龍就從兩腿間冒出來。————很柔軟,順從地在她掌心倚着。又是捉放游戲,犰犰仿佛在撫玩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十分歡樂。
“你手yin麽,”
“嗯。”
“你玩自己的時候能給自己最大的快樂麽,”
“當然不能,”
“你最大的快樂是誰給你的?”她問這話兒時十分十分媚氣,
他沒有回答,只有憋着一口氣似的沉吟。犰犰一張小嘴啊——承載着他一輩子的英雄氣概!
此時,她想用嘴,可惜難度太大,他趴着,她又怕驚動了他的傷口。可無論如何,她想看看那裏是個什麽模樣。
于是,糟心的女人拱着個屁股反向坐在他屁股上,醬個坐在路邊的泥瓦匠,雙腿岔着,重心向左,稍稍搬起他的右腿,頭低的不能再低,拿眼往裏瞅———
看見了!———她一下直起身體仿若受驚般望着前方,有些不相信——
又搬着看仔細喏————黑的?——黑的!
她腦海裏立即呈現出,一條又黑又壯的小龍昂揚着小蘑菇的頭在涓涓細流的nen 縫中出出進進的場景!———黑與粉紅,突出的經脈與外翻的肉粉,——高犰突然有些呼吸不暢!太他媽色yin!——
這女人不知足,她還想看看他後面,是不是也是黑的?———小韓将軍要曉得此時她腦海裏的大色,該如何整治她?可惜,小韓将軍腦海裏被她的聲音拿住,現實裏命 根子被她的雙手拿住,昏迷中,不可知這膽大包天的女人身心如何全意地嚣想着他。
Jumen褶皺間如果沾些雨露是最漂亮的。——她還在心想,用一種更加柔軟的姿态蜷縮着輕輕擡高他的腿,———不由想,她這樣屁股向上,兩瓣微分,jumen是否也是微微開合呢?嘿嘿。——卻,
“犰犰!——”正在用心瞧美洞的高犰哪裏禁得起黃東東突然這麽一下大力推門且慌張惶恐的驚叫!
“轟隆”,本就在床邊以高難度姿勢窩曲向下看的高犰再次栽下床!
這次,東東不醬上次,連過問都懶得了,直接快步走進來,“你就躲下面!就躲下面!來人了來人了!”
荒yin的衙內連身子都沒直起來就被東東按進床底下!真是千鈞一發,黃東東也管不了床面上韓帥如何全luo,被單一掀過來就蓋上,卻慌張手一向後,正好扯在點滴線上,哇靠!針頭拔出來了!!
東東傻了,手裏還拽着那點滴線,——床下的衙內也是伸出頭來,一副驚恐無法的模樣,——就聽見,
“哎呀!你怎麽搞得!——”好幾個匆忙的腳步聲向這邊跑來!“快!快通知醫生!!”
衙內的王八脖子已經縮進床底下,抱着腿蹲在下面,那牙呀就直咬自己的唇!———都怪自己!都怪自己!叫你yin心大起!——
黃東東被扒到一旁,“這,我——我也——”一副說不清楚的樣子,
很快醫生們都集結了過來,東東站在外圍努力撐着脖子往裏看,又擔心地瞄床底下,——東東終究還是更心疼犰犰,她蹲下面多難受啊——腦子飛快轉!怎麽把她搞出來咧?
卻,這時候聽見驚心動魄滴鳥,
“首長?首長!——”那些軍裝和醫生們這樣喊,東東還以為真把小韓将軍怎麽了咧,吓得一身冷汗,可,揪心撐頭一看!———更揪心!——哪裏是怎麽樣了撒,這麽劇烈一拔針頭,還錯成了一樁強心劑,将無論如何昏迷不得醒的韓應欽一下從迷霧中拔将了出來!——韓帥昏昏悠悠,醒了——
這下,東東已經出冷汗了,他這一醒,可想,這房間從此就不得離人了,那,衙內怎麽辦?!!
“首長,首長,聽得見麽,——”
“首長,可算醒了,——”
圍一團,都是關懷的松了口氣的話語。
只有外圍再外圍的東東,醬個被打腫了的肉包子,鼓着臉,深皺着眉頭,就盯着床底下!
我看你怎麽出來!!
20
唐敬宗有個特長就是睡覺,從來不早朝天天躺床上呼呼睡,睡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跟狗熊一樣除了冬眠還有“春眠”、“夏眠”、“秋眠”。唐敬宗還是個運動健将,要是參加奧運會馬球比賽能得個不錯的名次。但估計不會讓他參加,因為別人都是騎馬打球他是騎驢。除了騎驢他還喜歡夜裏抓狐貍做大衣穿。
之所以現如今窩在床底下的衙內會想念起唐敬宗,主要是,她現下的感受跟這爺兒們的愛好實在太相近鳥:又想睡覺,又想伸展一下腰骨,又想抓個狐貍來好好蹂躏一下,因為,外面說話那人的聲音太像狐貍了!
“仔細檢查過,裝置掉下來有些蹊跷。”
“嗯,是裝置本身還是帳篷。”高犰聽見了韓應欽還略顯虛弱的聲音,不過不囊。
“這個我們會再去仔細調查。”
“嗯。”
狐貍聲音消失了,又是另一個敦厚的聲音,
“您餓不餓,還是吃點東西吧。”
“沒事。東東,你餓不餓。”
高犰詫異,東東還在房間裏?!
聽見沙發那邊東東的聲音,“不餓不餓,您還是吃點兒吧,他們炖了小米粥。”
高犰感激啊,為了自己,東東肯定是硬着頭皮賴這兒不走鳥——這韓應欽看來也是疼極自己,愛屋及烏咩,他們談事兒也沒說避東東的嫌。——
“嗯,吃到真不想吃,要不,給我去沖杯蜂蜜水兒進來吧,溫熱。”
聽見敦厚聲音那人應了聲兒“好”,出去了。這人許是有些納悶的,他屬于韓帥身邊人,知道高犰,也知道每次高犰在,韓應欽總要沖蜂蜜水給這位主兒喝。現在這位嬌客不在,小韓将軍看來也是習慣了,醒來就要喝這玩意兒。是想念他的犰犰了吧——
其實東東也是這麽想的,這誰都知道蜂蜜水誰最愛喝。所以,當韓應欽突然問起他“犰犰”,東東并沒有那樣慌張,只以為他想念犰犰了。
“東東,犰犰玩到歐洲哪兒了,”
“荷蘭吧。”東東也是鬼話張嘴就來。
“阿姆斯特丹?”
“哦哦,呵呵,荷蘭跟那地兒重名,她肯定要帶犰犰去那兒逛好幾天。”
“嗯,看時差,我們這裏淩晨四點,她那裏大概晚上九點,正是玩兒的時候,你給她打個電話吧,我來告訴她幾個阿姆斯特丹好玩兒的地方。”韓帥不緊不慢的聲音,
這下,東東有點慌鳥!
莫說東東,就算床底下的高犰也是繃起一根王八弦!她算機靈,趕忙去摸手機,震動都不要,直接關機!
“咳,她們那倆兒,知道鑽哪兒逛去了?又說不準這個點兒,她們都睡了。犰犰在外面有點認床。要不,您一會兒中午再打給她?”
別說,東東心提到嗓子眼兒望着他,連犰犰都提着脖子側耳傾聽!生怕他非要這個時候打電話!
還好,還好,
依然俯趴着的小韓将軍只是笑了笑,“好吧。”正說着,蜂蜜水兒端進來了,韓應欽朝他們都輕擺了擺手,“你們都出去吧,我睡會兒。我這會兒也清醒了,有事兒,我再叫你們。東東,這一晚也辛苦你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這意思很明确,我想清靜清靜,不叫你們,別打攪我了。
“沒事沒事,我——”東東實在不曉得怎麽辦好!人家都這麽說了,你還賴這兒,說不過去了撒,只得,“好吧,您休息,我回去炖點鴿子湯來,放冬瓜。”
這話兒,——細聽,可好玩兒咧。炖鴿子湯就炖鴿子湯,特意強調“放冬瓜”幹嘛。————呵呵,東東這是說給床下的衙內聽咧,曉得她難受,曉得她愛喝鴿子湯炖冬瓜,那意思就是,照業(可憐)的犰犰,你蹲會兒咧,我一會兒就來,還給你帶鴿子湯炖冬瓜來!
床底下的犰犰直癟嘴,早蹲不住了,腿都麻了,這家夥開始慢慢挪,慢慢挪,變成蜷在地上了。真照業!還在想,我什麽時候可以溜出去呀?等他睡着了吧——最要命,我要上廁所了怎麽辦!———不行,不能想着上廁所,要不越來越有感覺———
她這胡思亂想呢,東東已經走了。再細聽,屋裏好像沒人了。
犰犰幾小心謹慎地攢開一點點拖下來的白色床單,——果然沒人了。她才要舒心地出一口氣!———
突然!
“出來吧,你窩這麽長時間在下面不想上廁所?”
犰犰猛然擡眼望過去!就撞進一雙寵愛黠弄的眼——
韓應欽忍着背痛,硬是移着身子微彎下掀開床單,一手還紮着點滴針。———他怎麽忍心叫自己的犰犰在下面窩這麽長時間呢,雖然他确實好想逗逗這個不聽話的小劫數,回來了怎麽不吭聲兒?
咳,确實如此啊,身體,随時都是她的。就算昏迷中,對她獨一無二的感應怎麽錯得了?犰犰剛才一定在這兒!!
再加上仔細瞧東東的臉色——東東确實也算會掩飾了,通 共 貌似無意看床底下兩眼,都被他準确捕捉到了,這一推想,就不得而知了。
韓應欽也是覺得好笑,再細想之前東東突然說要見自己,———咳,這鬼孩子玩什麽呢。
看了半天,死犰犰像傻了的,蜷那兒像個僵屍,就瞪大了眼望着他,一動不動!
“怎麽了?是不是腿僵了?咳,我下來抱你,———”韓帥溫柔又無奈地望着她,眼看着就要強忍着背傷下床來,犰犰一下反應過來,“別!你別動!別動!小心傷口——”她自己爬了出來,
一出來,她扶着自己的腰,微彎身,有些站不住,腿确實麻的,
韓應欽還是強撐起身體過來拉她,犰犰一躲!——
這下,兩個人都愣了!
犰犰臉通紅,心紛亂如麻!————我還沒做好準備!!媽媽的,我還沒準備好咧!!怎麽辦怎麽辦!這可是活的隊伍第一次見面,還是我最心愛的!——她轉身就往廁所跑,“我去上廁所上廁所!”
韓應欽慢慢又趴回床上,無敵的俊臉陷入枕內,眼光就注視着洗手間的門,呈現一種十分魔迷的色彩———
高犰與喜了對話一
高犰:你寫我時間最長,是不是最喜歡我?
喜了睨她一眼:我沒有最喜歡的人,不過,我到最喜歡豬。
高犰:看來你最不喜歡我,你從來沒用這種語氣跟朱可娃說過話。
喜了:那是,朱可娃會問我這種問題嗎?
高犰撅嘴。一旁喝蜂蜜水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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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犰與喜了對話二
高犰:你真把草草調去上海民政局蓋章兒了?
喜了:嗯。(我正在射箭,她在一旁幫我抱着箭袋)
高犰:那你也真準備再把再再寫活了跟紅旗做一次?
喜了:嗯。(我抽出一支箭。)
高犰亦步亦趨跟着我,越來越急樣兒:你還準備把朱可娃的高級職稱也解決了?
喜了:嗯。(精準射出,百發百中!)
高犰就貼在我身後,直跳腳:那我咧那我咧,你什麽都沒答應我!
喜了慢條斯理轉回頭:誰教你沒抓住家宴上的機會,你算計我,就為了喝蜂蜜水兒,活該。
高犰又撅嘴。抱着箭袋落後老好幾步。
21
鏡子前,高犰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腦兒門!
你躲什麽?高犰覺得自己剛才那一躲太他媽小家子氣了,不鎮定。
她咬着唇一手叉腰就站那兒想啊,是我的男人我怕什麽!就算我滿嘴跑火車亂說一氣,他能怎樣?你這一躲,多傷他啊,———她沒叉腰的手又拍了下自己的腦兒門!
她微低着頭又想了下:高犰,你想把生孩子的事兒搞順咯,現在就得幹脆利落,這樣一點也不鎮定,還不如趁早回老家!
下定決心,她扭開門鎖出來了。
看向床,韓應欽正看着她。她筆裏筆直走過來,先端個椅子過來準備坐他床邊兒上,後來又覺得不夠親近,一屁股就坐在他床沿邊上了,
側過頭來看他。他一直看着她。犰犰心砰砰跳,可還是憨勇十足地伸出手覆上他正紮着針的手,“疼麽?”
韓應欽手反過來捉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不疼。”
犰犰臉微微發燒。活生生的他,氣場實在強大,那雙眼——犰犰自己也不知此時不敢看他,是害羞還是心虛。可是,既然下定決心,就要遇險而上!她望向他,注視着他的眼睛——犰犰心跳得有多快!——就這麽看着他,犰犰覺得心緊得都是疼的。
“你怎麽不喝蜂蜜水?”她是沒話找話,
“這是給你沖的。”
“哦。”傻子夠過身子拿起來就喝。喝一口,瞟着眼睛又瞄他一眼。再喝一口。突然,放下杯子,俯下身鼓着腮幫子就要湊近他的唇!
韓帥沒動,卻笑望着她,
死犰犰反而納悶愣那兒,一口把嘴裏的蜂蜜水又咽下去了,問,“你笑什麽?”
“你要幹嘛,”韓帥明顯逗她咩,
死犰犰臉龐燒紅,“喂給你喝啊,你又不能動———嗚——”她的唇突然就被他含住!“嗚——”犰犰只剩下小小的嗚咽聲兒,完全被一股剛強霸氣掌控在他的世界裏!
犰犰肯定不對勁!
這是韓應欽的直覺。不僅剛才她那一躲,就這往後一連串的小動作小神态,都不是平日裏犰犰所為。莫非———又是間歇性失憶?———
咳,荷蘭高犰啊,這倆兒本是嗜玩兒,又有骨子“偏向虎山行”的不信邪。偏偏存僥幸,以為她的這一衆隊伍精頭油腦也總有馬虎的時候。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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