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2)
,還是小看了一個男人如果真掏心掏肺把一個女人擺命門兒上,那種不可思議甚至到可怕的直覺,——
更叫人頓足的是,陰錯陽差,你說她第一個“挑戰”的竟然還是最高段位的這一位,也不知是不是高犰的悲哀,還未出手就已露餡!———不過,這就看出她隊伍的不同凡響了。什麽叫“為她好”?為她好,就是成全她,成為她。站她的角度為她想。說白了,聽之任之。
這個時候,你去問她,犰犰,你是不是又犯病了,不記得我了?以為這是關切她的病;以為這是在幫她走回正途。不對,神經病跟喝醉酒的人一樣,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有病,你這樣,反而增加她的心裏負擔或痛苦。韓應欽的理念是,只要她快樂,剩下的都是我的事了。她記得我,她愛我;她不記得我了,不要緊,我來,我來叫她再次愛上我!
你能想象像韓應欽這樣的人開始努力奪取一個女人的愛時是什麽模樣麽?
霸氣,柔情;傲視一切,全然索取,悉心呵護,深情付出———高犰現在一刻震 顫着心靈體味到的就是這樣。
當一個男人全情投入,仿若用他生命唯一的愛戀在親吻着你,撫 摸着你———犰犰知道自己的眼角不自覺滑下了一顆淚麽———除去“記不記得”,只在兩相厮 磨,糾纏中,他還是那個他,永遠是那個他———
也許你會說,這個時候的韓應欽實在荒浮。你還帶着傷,在走廊上滿是你的部下,還有絡繹不絕來看望你的親貴。你忍着痛,不惜一切地一定要此刻疼愛你的女人———韓應欽會說,這一刻,沒有什麽能叫我能全然埋在我的犰犰的身體裏更讓我安心舒暢了。我也會有貪心的時候,我也會有害怕失去的時候,我容不下,她不愛我片刻———
“犰犰,你自己脫,”他在她耳邊啜着氣說,
他全部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犰犰卻不覺得重,她現在全身發燙!一身上下,被他吻得要嘶吼,恨不得擠進他的身體裏去!
他還在吻她,犰犰仰着通紅的臉,要哭又像哭不出來樣兒,“怎麽辦怎麽辦———”迷亂了———
褲子是被蹬下來的,nei褲一腳還挂在她右腳踝上,直到她雙腿緊緊環上他的腰,才翩然落在被單上,中間都是濕潤,
犰犰的絲白襯衣沒脫下來,只挂在兩條手臂上,得虧她穿的無肩帶內衣,韓應欽一只手挑開,就拉了出來,豐滿的兩團兔兔一晃蕩,韓應欽的臉埋了進去。
犰犰迷亂中左手攀在他的後背摸到他的紗布,還在胡叫,“流血了,別——輕點兒,輕點兒,——”
韓應欽重重撞擊着她的身體,tian吻着她的耳垂,“這個時候你确定要我輕點兒麽,犰犰,”
果然,輕些。眼神中的狂野卻足以将犰犰引 誘進無底深淵!
犰犰猛地環住他的肩頭,哭喊着,“重點兒重點兒!”她被磨得要死了,環在他腰間的大 腿都在顫抖,又貼上去不住地親吻他的下巴,咬他的下巴,“求求你,重點兒,重點兒——”腰 肢像個耍賴的孩子還是胡亂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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犰犰在床上從來不做作,這是他們多少個纏 綿裏犰犰的自然狀态啊,韓應欽有些眼熱,這是我的犰犰,我心愛的犰犰———
床單被攪動的異常紛亂,病床吱呀作響,點滴針早已被拔掉,韓應欽第一次在性yu上随心所欲,也許追根尋底,只是因為犰犰剛才的那一躲———
犰犰累了,卻還是擡起了沾着濕潤發絲的腦袋,看了眼他的背後,沒有見紅,才放心地又躺回枕頭上,雙手雙腳依然緊緊地纏着他,他怕壓壞了她,她不幹,非要這麽被他壓着,其實,彼此連着,韓應欽又早已體力用盡,都不想動一下。
激情後的男人,又時值受傷未愈,這種拼了命般的yin媚又華麗麗地染上了一層悲情癡迷般的全然付出,———犰犰簡直迷戀地要哭!
所以說,韓應欽才真不愧為實實在在的大妖大禍!他不主動已經能将人迷去七分魂魄,他這一主動————癡犰犰又擡頭去親他,“我怎麽得到你的,我怎麽得到你的——”她覺得自己得了一個多大的“非分之想”啊——
韓應欽埋進她的頸項裏,輕輕應着她的話兒,“犰犰,你什麽時候都能得到我,我永遠在你身邊,永遠在——”
犰犰嗚咽,一張嘴,差點就說出實情了,這是本 能!
卻,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韓應欽也沒放開犰犰,“什麽?”朝門口問了聲兒,
“首長,吳葑主任來看您了。”
韓應欽沒說話,外面人也不敢再問。
他望着身下的犰犰,犰犰迷yin着眼又有些倔強,也望着他。
突然,這神經病一起身,把被單掀過來蓋在他身上,
又低下頭,扶着他的小黑龍往自己身 下塞,模樣不曉得幾認真,邊輕輕哼哼又手腳纏着他,叫他趴在自己身上,身上覆着被單,——
韓應欽又進去了幾分,犰犰不住親吻他的hou結,
“請他進來吧。”
韓應欽說這幾個字時,犰犰的唇正包裹着他的hou結———
高犰與喜了對話三
高犰:我的這些隊伍裏,你最喜歡誰?
我盯着她。
她一咬唇,還敢問:好吧,朱可娃的隊伍裏,你最喜歡誰?
我還盯着她。
她膽子蠻大咧,唇哆嗦,還敢接着問:紅旗咧?是不是成靜蔣?
我收回氣場強大的眼神,懶得理她。聽見她在那邊嘟囔:我知道你最喜歡誰,韓羨呗,那是你的chu女男主角。———
我撇嘴,就屬她最會不懂裝懂。
高犰與喜了對話四
高犰:我看你這幾天都在冥思苦想,你想什麽呢?
我摸了摸她的頭:犰犰啊,我在想你這種岔巴子的性格到底是遺傳誰呢,——
她又撅嘴巴。
我繼續摸她的頭:你小時候多可愛,還有點小性格,怎麽長大了,誰家的事兒都愛管呢,
她橫我一眼:草草比我還岔,你怎麽不說她?
我嘆口氣:草草敢拿刀紮人,你敢麽?
她努嘴又努嘴:會紮人的不見得就是真英雄,————
22
陳敬先進來的,一看床上,———明顯看出兩個人。一愣!
反應老快啊,立即扯過屏風。
吳葑後進來的,見到的就是陳敬在搬動屏風,雖然疑惑他為何此舉,不過面上未露半點疑色或不滿,面帶着那招牌似的和善笑容,靜立在離屏風三步遠處。
“首長,吳主任來了。”
“哦,梓離,不好意思啊,不方便起身。”梓離是吳葑的字。吳葑偏愛古典文學,很小就給自己取了字,相熟的人都喊他的字。
吳葑依然靜立在那裏,一身軍裝,飽滿的呢綠,顯得臉白清癯。
微笑,“沒事兒,該昨晚就過來看看的,事兒拖住了。”
他的聲音很淡,說話不疾不徐。
犰犰卻完全沒在意外面什麽情況,包括陳敬搬動屏風,包括此時韓應欽跟外面什麽人說話。她只不住親吻他的下巴,寧靜,乖巧。
韓應欽還是怕把她壓壞了,稍稍往側挪了挪,犰犰以為他要抽 離,雙腿一夾,臂膀環抱住他的背,“不走!”有點任性。
韓應欽低頭摩 挲了下她的唇,“不走,就是挪一下。”說着,身微側,犰犰也稍側過些身子,左腿向上縮搭在他的腰 臀上。這樣,小黑龍依然整根沒在她的芙蓉谷裏,卻因為姿勢上的變化,犰犰後面的小jumen都微微開合了。
韓應欽手伸下去,輕輕摸她那裏,都是濕漣漣的。犰犰嘆喟了聲兒,迷媚樣兒微眯上眼,“好舒服——”
他們剛才說那兩句,聲音自然很小,不過,如此安靜的病房,雖隔着屏風,還是依稀聽得見稍許呢喃。
陳敬一聽得女聲兒,自然一驚,不過馬上想開,除了高犰,韓帥還會叫何人上得了他的床?這一想反而放松下來。只不過也有些納悶兒,犰犰什麽時候回來的?不過,黃東東一先出現在軍演現場,現在犰犰現身,也不覺得奇怪就是了。
吳葑自然也聽得見,心下難免驚奇。韓應欽對女人而言是個夢,可他幾乎和女人沒有交集。現下,竟然有女人近得他身不說,看剛才陳敬的舉動,顯然已是熟識。而且能叫韓應欽疼愛若此,為她孟浪如斯———吳葑淡笑,英雄終難過美人關。
“軍委決定今年與俄方交流團還是由您帶隊,我為副。韓帥,下周就是老韓将軍六十八歲壽辰,而且您現在又受了傷,———您能去麽,”吳葑依然微笑。這番問話平常無異,仿若就是在等待指示。可是,由于他說話不快,一字一吐,意蘊間又好像聽出———些許請求?
韓應欽枕在犰犰肩頭,一手環着她的腰,一手輕輕有一下沒一下地撫 摸着她的小褶皺,不激情,也不煽情,就是很舒服地。犰犰在這種慵懶的情yu裏細細地感受着他,依賴着他,
韓應欽聽見這番問話,好半天沒有說話,
輕輕撫 摩着他的犰犰,若有所思,
許久,像輕嘆了一聲兒,緩緩開了口,“我去。”
聽到這兩個字,吳葑似乎也松了口氣,眼中全然放松下來,
“那好,韓帥,我就不打攪您休息了。您這幾天好好養傷。我先走了。”
朝陳敬笑了笑。陳敬趕忙比了個“請”,送他出去了。
犰犰此刻被他貫穿,卻真有如他身體的一部分般,如此習慣如此舒泰,她懶懶地半眯着眼,享受着這溫情脈脈。——韓應欽不覺抱緊了她。
至少他的犰犰只是腦袋不好,容易失憶,不過,永遠安康地生活在他的世界裏。
而有些人,就注定癡痛一生般,——天人永隔就天人永隔了。
韓應欽是前任軍委主席的獨子。
吳葑是現任軍委主席的長子。
兩家關系自然匪淺。
那年,也是中俄軍事交流,韓應欽作為我軍代表團副團長,吳葑那時候還只是個代表團內一個普通高參。
吳葑就是在那次軍事交流活動中認識了飄遙。飄遙是個中俄混血兒,會說口流利的俄語和漢語。作為俄方翻譯也參加了那次活動。
相信一見鐘情吧,總之,兩個年輕人相知相惜,墜入愛河。
卻,這樁跨國婚姻遭到了吳紅光的反對。因為,飄遙的中國血液裏流淌着叫人不可遺忘的國恥家恨。她竟然是抗日戰争時期最臭名昭著的大漢奸飄澄海的曾孫女!一脈紅色政 權世襲下的吳紅光不可接受這樣的血脈融入。
是韓應欽幫忙說服了吳紅光,成全了這段美滿姻緣。
可惜,天不假福,如此一對情深兒女,偏偏要遭此不幸,飄遙在一次空難中失去了自己年僅二十四歲的生命!———真真應征了那句,情深不壽。
吳葑開始害怕乘坐飛機。可是,他不像其它有類似經歷的人,他依然坐飛機,只不過每次強忍着巨大的磨折,即使臉色卡白毫無人色,暈吐,冒冷汗。他依然堅持。在韓應欽看來,類似自虐。
還有,他堅持每一屆的中俄軍事交流都要參加。不過,一定要跟随韓應欽。在韓應欽看來,這依然是一種自虐。他在借助一切可以重現的往事回憶再回憶,已然癡痛猶不自知———
今年的軍事交流,韓應欽本推辭。吳葑看上去精明油滑較之以前更深城府,可是,韓應欽總佩服在某一個方面執着不回頭的人,對情,吳葑實在堅韌到叫人為之心酸。所以,韓應欽歷年來一直默默成全着這個癡情種。只不過,事有止,韓應欽也已決定退出這段“成全”之路。
偏偏,值此刻,犰犰又落在這個境地,将心比心,自己連犰犰片刻忘了自己都容不下,更何況,他已經是永遠的失去———一心軟,還是應允了。
韓應欽想着這些,不禁又緊緊環抱了下犰犰,身下更貼進幾分,犰犰輕輕一哼,徐徐地吐着氣。韓應欽慢慢動了起來,犰犰依然半眯着眼,抱他抱得緊,嘴裏又胡言起來,“我是不是壞事兒了,我把你的傷口弄糟了怎麽辦——”
韓應欽堵住她的唇,“糟了就糟了,壞事兒了就壞事兒了,只要你好好的,我——”
這絕對是韓應欽最脆弱的時刻了。
眼見着別人的失去,又環抱着自己的擁有,再強大的神,也會有心酸的時刻。畢竟,都有顆活生生跳動着的心。
23
韓應欽三天後就出院了。
這三天,高犰像個人吶,鞍前馬後地親手照料,空閑下來就和小韓将軍聊人生,聊理想,反正就是天南地北的胡扯。韓應欽多半含笑不語,讓她掰嚯,三麽之(偶爾的意思)插一句話,往往十分精辟,高犰由心佩服之。
小韓将軍這下算完全見識到“間歇性失憶”中的犰大神鳥,思維完全成跳躍型,不過,又小有性格。小韓将軍知道這是狐貍的尾巴全露出來了,以前,這東西掖着藏着矯情着,卻眼中無論如何都掩不住賊亮。現下是,賊亮溢滿全身,都要流出來鳥!
小韓将軍是見到了荷蘭和黃東東後放心遠赴俄羅斯參加中俄軍事交流的,有這倆兒全心全意保駕護航,就讓她想怎麽“犯病”就怎麽“犯病”吧。為什麽咧?高犰這點是招鳥滴,東東去軍營頭上有攝像頭,是她想“從側面”看看他。至于為什麽想“從側面”看看他,犰傻子嘴又變嚴了,堅決不說。小韓将軍心裏有數,自然也不問,成全她“裝美滿”。
“送什麽給老爺子呢?”老爺子是指老韓将軍。這三天照料韓應欽她沒少聽見來看望小韓将軍的人提起老韓将軍的壽辰,仿佛這是個天大的日子,底下的人現在就都想着開始備壽禮鳥。
高犰現如今格外懂事咧,小韓将軍公差出國為國揚威去鳥,不能親去父親大人跟前盡孝,高犰就想,我是他媳婦兒,要替他去拜壽哇,要不,你說你喜歡人家心愛人家,一點兒實事都不貢獻,算什麽親愛。
所以,神經病要去盡孝道了。她的想法很明确,低調前往,送禮+磕頭。實在又實誠。
“一個養尊處優的老大官兒,不缺你那點東西,你磕頭響點,喊爸爸親熱點,公公一般都疼兒媳婦。”荷蘭說。
高犰還把眉頭蹙着,冥思苦想,“這東西不能俗了,否則,不僅丢了韓應欽的臉,更丢了我爸爸的臉。”
最後,她跟荷蘭去承德淘了幅畫。《梅花戲雪圖》。作者沒名沒姓,不過賣畫的人掰嚯說,這幅畫中的梅花紅來自于一位少女的處 女血,據說頗能辟邪。高犰還湊近特意聞了聞。荷蘭撇嘴,這玩意兒送老公公,也不知她是何居心。她到不在意,比了比畫兒,就愛這幅畫的簡約與色彩,不俗,多大氣!
另外,她還要了這幅畫同系列的一套小瓷瓶。用途很猥 瑣,裝jing子的。
她跟小韓将軍翻雲覆雨大半晚上,欲 仙 欲 死醒來後,唯一懊惱的就是大把大把的子子孫孫都被她體內吸收了,主要是當時太銷 魂,都忘了這岔兒。
荷蘭說,不要緊,搞個小瓶子吊在脖子上,做完就記得往裏裝了。
高犰說,這多猥瑣。
荷蘭說,這猥瑣啥,她聽端無說過曾經住在雍和宮裏有個小女佛叫不七的,人家就是用這玩意兒吊脖子上收集jing子,都成傳奇人物鳥。你要真搞這造型,還叫侵權咧。
高犰說,那我就不侵權了,這套小瓶子俺随身放在包包裏,總有用得着的時候。
五月五,好日子啊,豔陽高照。———最後這個“照”字,高犰沒說出口,避老爺子的名諱呗。老韓将軍名字霸氣,韓照。
老韓将軍壽宴在北京飯店辦,其實也不是私人名義,總政老幹部處對這樣的頂級老首長從誕辰到忌辰都有一套完整的程序安排。活着的,誕辰怎麽怎麽個規格;死了的,誕辰再加忌辰怎麽怎麽個規格。這是老首長們該享受滴待遇咧。
高犰這次想見老公公,是一路綠燈。只要跟一個人打好招呼,這人能給她從頭到尾把每個細節安排好。此人就是韓應欽的辦公室主任陳敬。當然,只要她不出意外。
于是,這天,盡管北京飯店軍裝權貴漫天飛,高犰依然能從“特殊通道”低調前往老韓将軍休息處,單獨給老公公獻壽禮,磕頭。
高犰今兒個穿着很端莊,素淨的藕色旗袍,一束簡單的麻花獨辮,大家閨秀的氣質出來了。
荷蘭開車只把她送到地下停車場,由一位專門人員接待她,領着她乘坐電梯直上頂層“拜見”。高犰還戴着墨鏡,這是怕萬一遇見熟人遮掩一下。她現在變了發型,墨鏡一戴,心想能糊弄住一些人。
電梯到5樓時停了下,高犰還蠻謹慎,身子朝裏微撇了撇,這種場面,怕碰見熟人撒!
還好,上來的确實也是一位軍裝,不過不認得。
不過,這位,高犰看一眼後,着實多看了兩眼,因為,特殊。
一 他著着拐杖。好像腿有點跛。
二 這人模樣十分清秀,應該說,特別清秀。整個人消瘦清絕,軍裝穿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給人一抹游魂的碎裂感,———
他那只沒著拐杖的手也捏着一幅卷軸,套子竟然跟犰犰手上的一模一樣。
犰犰還撇嘴,不可能是一幅畫,我這幅“處 女血”誰還謀得到?
高犰不覺又看了他一眼,這人兩眼清亮,只望着電梯跳動的字兒。他太單薄,高犰覺得自己結實的一腳就能把他踹倒在地。
正想着踹人呢,突然電梯一陣晃蕩!!
高犰本能緊貼梯面!手一松,畫掉在地上!
她到鎮定,沒叫,就是神經高度緊繃。連接待她的這位軍裝帥哥都佩服她,要一般女人這個時候尖叫早響徹耳膜了。
電梯像抽筋一樣其實只晃蕩了片刻,卻像高犰這樣還想着踹人的“好人”禁得住,殘缺人士就禁不住了,那抹游魂一個晃蕩險些摻倒在地上,不過,他緊緊按住了拐杖,說明意志力很強大,站穩了。———可,畫也掉在了地上。
電梯裏三個人都在電梯平穩後,注意力高度集中靜待了片刻,怕電梯再出更大的狀況。還好,又正常行駛了。
高犰彎腰撿起了自己的畫。
那人也彎腰要撿起畫兒,卻行動十分不便。軍裝帥哥幫他撿了起來。
“謝謝。”聲音也很清沉。
今天這個大日子,出現軍裝自然多,高級別軍裝更多。不過,這個跛子只是個中校,肩頭兩杠二星,絕不打眼。
他在頂層的下一層下了電梯。
高犰見他一瘸一拐捏着畫向外走去的背影,雖然不刻意,可那一身的清絕氣,顯得孤漠一世般,破碎感更強烈,竟然叫人有些鼻酸之感———
高犰抹抹鼻子,繼續看字兒,跳到頂層了。
頂層走廊很安靜,首長休息的地方咩。軍裝帥哥叫她稍候片刻,他先進去通報了。
高犰一人站在門口,習慣自賞似得打開畫套兒最後瞧了瞧這幅《梅花戲雪圖》———卻!!
高犰把口袋扒地更開,瞪大眼往裏看!!———
一盆冷水迎頭甩下!!
不是我的“處 女血”絕作?!!!
蒼涼荒野,一頭獨虎遠遠立于枯樹下。———說實話,這幅畫大氣蒼茫得叫人看了眼熱!
可是,
不是我的“處 女血”絕作!!!!
高犰不做二想,邊還不信邪地瞅着這幅畫就往樓梯間跑去!———肯定是剛才掉地上撿錯了,那跛子奪了我的“處 女血”獨作!
高犰:今日哀家得了空閑,才發現與夫君已久不同床,若是憋壞了身子如何是好,不如趁着今日良辰美景,與官人春宵一刻共赴歡愉真是再好不過了
韓應欽:說人話!
高犰:哦草,老娘跟你很久沒做了想搞一發
-----------------------我是歡樂的分割線------------------------
高犰:看天象得知此日甚是晴朗,勤勞做事本是極好的,但也要适度休息,以免傷及身體,若能趁着大好春光與官人一同踩踏春光放紙鳶,必能愉悅身心
龔曉躍:說人話!
高犰:尼瑪姐跟你想出去溜溜
-----------------------我是歡樂的分割線------------------------
高犰:方才在電視上看到的鑽石廣告真是令人心動不已,那火彩那純淨度瞧着真真是佳品,可惜只可遠觀不可亵玩,若能得一顆,着實是一件快事
鄭井:說人話!
高犰:艾瑪老娘我想看上那顆鑽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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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犰:那人真真是極品一枚,奴家真心待他,怎料他卻不做一回事,當真要奴家将心掏挖出來放在他面前以示忠貞,怎生能用別家女子來做掩飾
胡來:說人話!
高犰:我愛你,你愛她,操你媽,你好瞎 高犰:今日哀家得了空閑,才發現與夫君已久不同床,若是憋壞了身子如何是好,不如趁着今日良辰美景,與官人春宵一刻共赴歡愉真是再好不過了韓應欽:說人話!高犰:哦草,老娘跟你很久沒做了想搞一發-----------------------我是歡樂的分割線------------------------高犰:看天象得知此日甚是晴朗,勤勞做事本是極好的,但也要适度休息,以免傷及身體,若能趁着大好春光與官人一同踩踏春光放紙鳶,必能愉悅身心龔曉躍:說人話!高犰:尼瑪姐跟你想出去溜溜-----------------------我是歡樂的分割線------------------------高犰:方才在電視上看到的鑽石廣告真是令人心動不已,那火彩那純淨度瞧着真真是佳品,可惜只可遠觀不可亵玩,若能得一顆,着實是一件快事鄭井:說人話!高犰:艾瑪老娘我想看上那顆鑽石了------------------------我是歡樂的分割線------------------------高犰:那人真真是極品一枚,奴家真心待他,怎料他卻不做一回事,當真要奴家将心掏挖出來放在他面前以示忠貞,怎生能用別家女子來做掩飾胡來:說人話!高犰:我愛你,你愛她,操你媽,你好瞎
24
南齊“郁林王”蕭昭業正在扯犢子突然看見蕭谌沖進宮,明白自己完鳥完鳥。于是拔劍自殺,卻被姘頭徐姬攔住只劃拉了個口子,老徐為了堵血拿起布條就纏,蕭谌說讓我來!搶過來一一勒,死了。
高犰覺得這世間悲切事莫過于醬蕭昭業這樣,死不逢運,忒背時。
沒想,她也逢上了這麽一件,常年駕馭高跟一馬平川的她,也會在北飯窄仄的樓梯上馬失前蹄一番!
“诶,你的畫兒拿錯了!——”
她慌裏慌張揪着畫兒就嘚啵嘚啵往樓梯間跑,沒想,一到樓梯口就望見正一步一步慢慢往上走的跛子!
他低着頭,一聽見聲兒,擡起頭,卻,———防不勝防,女人踩着高跟兒着急才下一節樓梯,就,——迎面摔了下來!
不滑稽,很慘烈。
高跟兒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永遠不會因為它拐着腳,就算如此緊急時刻,她也只是因為腳底打滑摻了下去,而不是拐着腳。
犰犰本 能反應是要抓住欄杆,可是萬有引力太強大,她一滑,整個人向下墜落,如果沒有阻力,她會摔得很慘。可是,也不知這叫不叫倒黴中的幸運,她撞見了阻力。阻力是一位弱勢群體。
跛游魂為她做了墊背的。她成功實現了自己的“想象”,只不過不是用“踹”,而是用“壓”,将人弄倒在地。
高犰還是付出代價了的,手肘部分磕在臺階邊緣,滲出了血。
而她身下的軍裝跛游魂更是牽連厲苦,她屁股坐着的,正是人家那條跛腿!
犰犰從上面摔下來有片刻的呆愣,跟蕭昭業一樣以為自己完鳥完鳥。還是手肘部分的痛感叫她回了神兒,低頭一看這情形,講良心啊,手肘上的血都顧不上,趕忙爬起來,轉身,“你沒事你沒事吧!”
人家怎麽會沒事。
他靠着牆別坐在臺階上,好腿彎曲着,眉頭緊鎖,強忍着劇烈的疼痛。
高犰忙去扶他,想把他扶正坐好,他卻擡手朝她輕輕擺了擺,也沒擡頭,也沒出聲兒,自己慢慢轉過身來,——然後,雙手扶住他那條跛腿,慢慢,慢慢,挪了過來,——
高犰就那樣微彎着身子,雙手平攤着還是想扶他的模樣,憂慮抱歉地看着他,
“對不起,我太着急了,你的腿——”
他此時面朝樓梯下坐在臺階上,好腿曲着踩在階梯上,跛腿伸直,他用手輕輕揉着膝蓋。他擡起頭,高犰覺得他臉色更蒼白了,估計疼的,不過,眼神很寧靜,“沒事。畫拿錯了,你看看哪是你那幅,你拿去吧。”
高犰微咬着唇,麻花獨辮搭在了前面,手肘上的血順着小胳膊往下流成一條線。
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雙腿合攏向一邊,因為穿着旗袍。“我看看你的腿吧,如果嚴重,我幫你去找人,去醫院。”
他搖搖頭,也沒看她,就是一直用手輕輕捋着那條跛腿,眉頭始終微蹙着,“去拿你的畫兒吧。”十分疏離。
高犰看也無法,只得起身又去撿畫兒,這次看仔細了,拿回了自己的《梅花戲雪圖》。
站着還是低頭不放心地看了他會兒,人家實在冷淡,高犰也不想再去碰一鼻子灰,轉身就要繼續上去了,卻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高犰從手袋裏拿出手機一看,是荷蘭。可一接起,就聽見荷蘭火急火燎地,
“你在哪兒,見到你老公公沒?”
“還沒呢,出了點狀況。”
“哎呀,我這狀況更大!你快下來,快下來,——我這,頂不住了!”荷蘭聲音壓得挺低,卻着實是無奈着急。
“怎麽了——”高犰當然更關心荷蘭,沒有再上樓,而是直接走到下一層的電梯前,正好電梯來了,她邊講着電話邊進了電梯,———最後,聽見荷蘭那邊的話語,衙內的臉色也是突變驚憂!
事實,今兒個老韓将軍大壽就該是個熱鬧日子般,高犰這邊不逢運,樓下更是鬧騰非凡!
老首長是先在頂層休息,接見一些親近熟人。樓下譚家廳卻已是貴胄滿蓬,蓬荜生輝哇!
處處兒軍裝權貴,
地地兒将星閃耀。
你說荷蘭把高犰平安運到北飯之後又有什麽事兒做,如此天朝頂級壽宴,何不見識一下咧。荷蘭妹妹晃着車鑰匙就轉悠進來。
她一沒函二沒出處兒的,肯定進不得核心大廳,就在外圍跟着首長們的幾級幾級秘書啊,幾級幾級高參啊,随着人群流動,看看花籃,瞧瞧排場。萬一有人把她攔下來,她就掏出手機,準備直接打給陳敬。不過,工作人員如此之多,她混在裏面着實無人在意。
“看見魏小白沒有,”
“看見了。咳,小小少正式參軍了。”
“剛才還沒看清楚,穿上軍裝的小小少都快叫人認不出來了。”
“你見過他?”
“見過,在‘唐玄’見過一次。”
秘書好,秘書就是八卦的最佳傳聲筒!荷蘭妹妹假裝看花籃上寫的字,其實豎着耳朵聽!
魏小白今天穿軍裝了?!———說實話,荷蘭妹妹十分好奇,真想看看穿軍裝的魏小白啥樣兒咧。
“唉,小道消息啊,又有得鬧了。”聲音壓低,荷蘭妹妹耳朵豎得更直。
“怎麽了?”
“你沒聽說魏小白和胡來、龔曉躍他們鬧得僵?蘭州軍區,包括以前胡家呆過的廣州軍區都不得收他。———”
“這沒事兒,本來魏小白就是通過韓應欽這條線入伍的,肯定在北京軍區。——”
“不不,你忘了,北京軍區以前可是鄭總的地盤,魏小白和鄭井聽說也是不對盤到極點,根兒還留那兒呢,就算現在韓應欽在北京軍區獨大,有些事兒,上面通,下面不給你辦,照樣行不通。”
“也是啊,這小小少到底落腳在哪兒到真成了個問題呀。”
“所以,我聽說,魏小白可能分到———”
荷蘭正聚精會神聽得帶勁兒呢,卻,你說今天這日子是不是邪了門!
許是花籃太多,疊加着堆放,也不知是哪個地方突然松散了下來,一下“嘩啦啦”哇!————荷蘭妹妹完全沒防備,擦!就被浩瀚的花海埋了進去!
“你媽妹妹咧,這高級個地兒綁個花籃都綁不穩!——”
荷蘭妹妹被工作人員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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