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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一樣,骨子裏刻着祖傳的一種大家閨秀的靈貴。美人兒,招人。一個本就混亂的大背景下,如此一個妙人兒———生生被糟蹋了。陳牧的媽媽二十二歲那年被革委會一幫人輪JIAN了。

至此,陳牧的媽媽性情大變。卻,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又是那樣誘 媚的性格,——說起來,沉浮的命運裏,靠誰?只有靠自己,凄苦的無奈與絕望裏,說白了,只有靠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容顏,出賣的,是自己的尊嚴———

陳牧的媽媽是68年年底回的武漢,一直在武漢軍區後勤部,面上,說是頂她父親張孟青的職,實際上,能“頂到這個工作崗位”——沒有人不在後面指指點點,說這個女人的生活作風如何如何,跟哪些高官子弟甚至高官本身有暧昧——事實,陳牧出生,戶口簿上确實是“父不詳”。

如此這般,你再來對照高犰與陳牧。難道不能稱為一人天,一人地?

三年前,陳牧的媽媽過世,時值今日,都沒有人知道到底他媽媽死那天發生了什麽!

那天,陳牧滿身是血,他媽媽倒在血泊中,那張仿若從未老過的容顏,留下的,卻是完全的解脫———

一年後,陳牧抱回一個兩歲的男孩兒,說,這是他的兒子———

充滿了太多的私 密,

凄苦的,

兇殘的,

禁 忌的,

靡豔的。

一個男人,身上承載着這樣厚重而又,甚至孽 欲到奢豔,同時破碎到絞疼的私 密——

事實,他本身就是一個仿若叫人不可及的夢——

人堆裏,他并不出衆,清瘦的身體,樸素的軍裝穿在身上總顯得空蕩蕩,

他總微微垂着眼,顯得含蓄而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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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眼。陌生人,他眼中有一種真摯,卻并不熱情。熟人,那眼中氤氲開的暖意,可以讓人心都化了———

陳牧博學。不露才,卻,舉手投足,學子清流。

陳牧重情重義。他一條腿就是為吳葑而殘。吳筆少時荒渾,完全是陳牧由心濡染,吳筆走上正途———

他就是這樣的人,

你将他放在繁華塵世,他偶爾擡眼一瞥,叫你不期而撞,——猝爾驚心動魄!再細看他眉眼神态,漸漸平息,漸漸平息,心卻依然一揪一揪,歸于他的平淡坦然,隐隐的凄冷——

你将他放在荒偏蠻地,——就如同這裏,四壁土牆,孤樸單床,——他依然如最純粹的美好,清雅疏淡,暖暖的笑,“你們來了。”

肖沅走進來,見他正彎腰用木舀子從熱鍋裏将開水舀進開水瓶裏,

肖沅沒做聲,走過去接過他的舀子,

他也沒推辭,松了手,退後了一步,微笑着,看向蒲寧和顯彧,

“外面有水,你們去洗洗臉。”

顯彧一抹臉,“這一路風塵,可得留着,說明老們也來過大熱疆。”

蒲寧笑着卷袖子出去了。

三位大少絲毫不嫌棄這裏簡陋,出出進進猶如自己家。

蒲寧在外面爽利地洗了個臉進來,甩甩頭,接過陳牧遞過來的毛巾,邊擦邊笑着說,

“上次帶過來的茶好麽,就怕這裏的水沖不出味兒來。”

陳牧點頭,“還好。”

顯然他們來過不止一次,顯彧熟悉地走到那邊一個木櫃子邊拿出杯子和茶葉,動手沏茶。

“陳木古還好吧。”

“木古聽話着呢,你放心。”

陳木古是他四歲的兒子。陳牧的母親叫陳推古。他的外婆給他媽媽起這個名字,其實有些詭異的嘲諷。推古天皇是日本歷史上首位女皇。陳推古身體裏有一半怎麽也抹殺不了的日本血統,外婆可能也想以此名來諷刺自己這凄苦的一生吧。

顯彧雖不羁,卻又難掩雅致地沏好了茶,都是世家公子,有些東西,骨子裏帶着呢。

放一盞在陳牧跟前,聽見肖沅說,“這裏晝夜溫差也大,這些被子,薄了吧,撐得住麽。”

陳牧體寒,這是胎裏帶出來的,加之他腿受傷後,更是受損。

他回頭看了眼被子,笑了笑,“還好,家裏也有爐火,有時候還燥得慌。”

說什麽他都“還好”,尤為叫人揪心!三人面上沒什麽,心裏可難受得無法。誰叫他如此,可都記着呢!記得明,記得深———

他家的老宅被人扒了,前面還豎過碑!

他的媽媽生在那個宅子裏,

死在那個宅子裏,

陳牧從出生,就住在那個宅子裏——

現在,全沒了,全沒了———

顯彧掩下陰郁,依然無謂般笑着說,“找個人來暖床不得了,——”本是個開玩笑的話兒,卻,顯彧突然想到,———看了眼肖沅,蒲寧,

他這麽一說,又突然這麽一停,誰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

蒲寧笑,啧了一聲兒,“也行啊,那傻子還挺有趣兒。”

都看向肖沅,

本以為肖沅會反對,但凡陳牧的事兒,嘴上開得得玩笑,可,真做起來,都有掂量。

卻,

肖沅并沒反對?!!

咳,題外話,足見衙內的“神經媚”多讨人歡喜!哈哈。可,也足埋禍根哪。

打她的主意啦,也說幹就幹!

顯彧不掩興奮地起身,“我把她弄來!”

57

顯彧興沖沖折返回那土坡坡上時,阿彌陀佛,衙內還在那邊抽煙邊細讀學習《論持久戰》呢。

顯彧笑着蹲她身邊,抽出她手指頭上夾着的煙,“首長抽這麽多煙不好。”說着,到放自己嘴裏嘬了一口。

衙內疑惑地看着他,不過,馬上也沒再當回事兒,回過頭去繼續看書。

顯彧抽了一口,煙往黃土地上一按,吐着煙微眯着眼傾身将她抱了起來!

衙內這下有點怒,“放我下來。”韻那個不怒而威的架子。

顯彧笑,抱着她邊走邊說,“首長,和你有一樣際遇的人還不少哇。你是因為張chun橋放到這兒?還有個比你官大幾級的——咳。”

說過,神經病是很容易轉移視線的,立即,犰犰的眉頭微蹙,

“誰?”

“盡管所有人都明白,國家的建設已經出了問題,急需調整工作方法;盡管所有人都真誠地檢讨,表示要團結一致共度難關,但七千人大會并沒能真正解決問題。他和主席的分歧在大會上已隐隐顯露,兩個人在對當前現狀的認識、對今後路線的把握上均有不同意見,這引起了主席的不滿,更讓一些人找到了可乘之機,接下來,他們打着主席的招牌,對他進行了殘酷的迫害——”

顯彧“配合”她說得挺沉痛,可眼睛裏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好玩兒地瞄着她哩。

果然,神經病叫人佩服,是個熟讀史書的!

“啊?劉———他也在這兒?!”

劉啥,劉sh奇呗。

不談她神不神經,正常的衙內都對這位給予極大的同情。現下,神經了,又陷入如此的時代背景下,更是驚憐與惋惜。

能把她安靜帶過來,還是———抱過來的?顯然,顯彧用了些手段,而且,手段,一擊即中。

當肖沅和蒲寧看見這貨,眼中均顯出不同程度的松弛與笑意。

這是陳牧與高犰第二次見面了。第一次,在北飯,因為那幅畫,高犰還将陳牧“推”下了樓梯。

可惜那次的際遇兩人均沒放在心上。陳牧對高犰正眼未瞧,女子長什麽樣都沒印象。高犰倒是細瞧過他,只是此刻已然在犯神經,祖宗八代都忘了,哪還記得這個跛子?

顯彧把她放下來,高犰一手還拿着《論持久戰》,站定,絲毫無尴尬,仿佛顯彧就是一匹戰馬,一頂坐轎,她下馬下轎而來。

高犰會看人,一眼就看到坐在木桌邊的陳牧,他身上飄淡的氣質确實有遭诋毀的殘敗美。

陳牧也看着高犰。這個女人衣着奇怪不說,眼神賊亮,盯着自己有種深刻的判斷與憐惜。

有時候他們胡鬧,陳牧淡定包容,一笑了之。兄弟不會害自己。

肖沅站起身,“這家夥挺有趣,這兒有點問題,”說着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你處處吧,解解悶兒。”說着,走了出去。

蒲寧多看了兩眼她,“你說她眼睛怎麽這麽亮——”顯彧捏了捏衙內的胳膊,笑着跟蒲寧出去了,“想事兒想得多呗——”

也許,這才叫真正的“敬獻”。

女人和成化的杯盞、齊白石的畫、西周的玉一樣,擺在他跟前,他們出去,留他一人處。他想怎麽處就怎麽處,只要他舒心。

可是,三位可能沒想到,這次,陳牧竟然會“處”成這樣?!———他們就站在外面,抽着煙,和往常一樣或商量着事兒,或說着笑話兒。裏面,女人、成化的杯盞、齊白石的畫、西周的玉,和陳牧有緣,他多看兩眼;沒緣,他一直沉默不語。———再進去,女人、成化的杯盞、齊白石的畫、西周的玉還是初始的模樣,陳牧還是那個陳牧。———

可,這次。———叫人大驚失色!!

主要是,女人、成化的杯盞、齊白石的畫、西周的玉沒有衙內這樣一張嘴,

嘴裏有思想,

嘴裏有犀利,

嘴裏有———殘酷的過往,———記憶的重合!

三人剛出去,

屋內依然是一站一坐,

衙內猶自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嘆了口氣,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幹。我聞琵琶已嘆息,又聞此語重唧唧。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從去年辭帝京,谪居卧病浔陽城。浔陽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住近湓江地低濕,黃蘆苦竹繞宅生。其間旦暮聞何物,杜鵑啼血猿哀鳴。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豈無山歌與村笛,嘔啞嘲哳難為聽。今夜聞君琵琶語,如聽仙樂耳暫明。———”

陳牧突然擡起頭!緊盯着這厮!

犰犰依然在吟,

白居易的《琵琶行》,

她還盯着他吟,猶如下咒般,———犰犰的眼中都是“同命相連”,都是“自卑自嘆”,————我們被降職了,我們蒙冤,我們連遭打擊,我們心境凄涼,我們滿懷憤懑,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吶!———她是這麽個意思。

可,

陳牧聽到的是什麽!怔住的是什麽!魔了的,是什麽———

倒在血泊中的陳推古,

一字一句,

笑着,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曲罷曾教善才伏,妝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纏頭,一曲紅绡不知數。钿頭雲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污。今年歡笑複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

陳推古是在《琵琶行》中一字一句,含笑,斷了呼吸———

她在敘述的是,一個歌女,坎坷的身世,飄零的際遇,沉淪的一生——

犰犰還在吟,愈訴愈凄,———陳牧頭皮發了麻!

猛地起身将她扯了過來!——犰犰一個颠簸,單膝跪在了地上!

犰犰顯然怔愣了下這突然的變故,還沒反應過來,他一手就死死捂住了她的嘴!———活活要将她憋死!

這下,是個死人也知道要反抗了,

高犰使勁去掰他的手,嗚嗚叫,

他卻仿若入了魔,一手捂她的嘴,一手甚至去掐她的脖子!

保命吶,這是本 能,——只是,這本 能——他坐,她半跪;他在上,她視線在下,——一平移!————好樣滴,神經病!她伸手就狠狠向他的胯下抓去!!——

就是神仙,只要他是雄性,沒人抵得住這身下脆弱被兇狠一掐!陳牧一生疼,松了捂着嘴的手,卻框着她脖子的手更一緊,犰犰一齁,手也一松,人向後倒!——陳牧本就一腿不承力,跟着重重歪倒下去———

軍綠色扭在一起,

是在厮打,

陳牧被那魔障迷了心,

高犰被他“不識好歹”怒了心,

還“同是天涯淪落人”?他這是要你死我活!!

門外,

三位大少坐在不遠處的小土坡坡上,抽着煙,聊着事兒,

再過一刻鐘,一刻鐘後他們就進去,神經病能不能給陳牧解悶兒都無所謂。總之,好的,他們都想給他瞧瞧。

卻,殊不知,

一刻鐘,

改變命運的一刻鐘!

不可想象的一刻鐘——

58

是的,這就叫一種政治,兩種命運。

前前朝,這兩厮的先人可能還拱手相敬,面面如彬。可,你再看看他們這兩後人——啧啧,活活都是“山王會”的出身!

“山王會”是明末清初一個地下抵抗組織,乃一個外國人所建。不曉得這洋人何時來中國,也不曉得他如何來,甚至連他的名字大家都不曉得,只是以訛傳訛模仿他的名字發音,鄉下人都稱呼他為神一元。

此神一元,金發碧眼,遍體生着鋼針似的黃毛。一個漢字不認得,中國話說得不清不楚,但對于中國的女人,他卻有獨道的研究。他建立山王會這麽個公益組織,目的就是為了廣行善事,讓普天下打光棍的窮男人都有女人睡。所以,對于未婚男人來說,是有着強烈的吸引力滴。

山王會中,分為陽剛隊和陰柔隊兩個部門。陽剛隊負責殺人放火,欺行霸市;陰柔隊卻講究騙 奸 婦女,坐地分肥。嘎嘎,你觀看這倆兒揪鬥,活脫脫就出自這一組織,分屬兩個部門。

莫搞反了。高犰代表“陽剛隊”,出的招兒,大多隸屬“殺人放火”之列。你看她,抓頭發,勒脖子,踢下 體,“欺行霸市”得厲害!

陳牧呢,這才是真正的“陰柔隊”,招招屬暗,罩罩管命!歷來,這耍橫的都搞不贏玩陰的,陳牧臉盤子上是有幾道深刻的血痕,可最後,被壓在身下的,還是“陽剛隊”代表高犰同志是也。

你說,跟個女人打架,男人會覺得“勝之不武”,可,陳牧不覺得。———嘿嘿,看出來了吧,這個理兒,到了高犰身上就突不破鳥:她遇上的,全是變 态!陳牧,這厮變 态得很極品。

有些人靜,靜裏面帶善;

有些人靜呢,靜裏面帶邪。

衙內的隊伍裏不乏靜之尤物,胡來、初一、包括白鶴筱,靜裏藏奸。不過,均沒有陳牧這個“靜”來得純粹的邪。

不管是不是身世使然,陳牧骨子裏就蟄伏着一只獸,不撩它,它暗暗吐納,漠視人間;一撩它,非吃了你!!

子龍秘書被一個虛弱的瘸子壓在身下,她想反抗,無奈,雙手被反掰在身後,扭得生疼!

子龍秘書不服氣呀,我随主席東征西戰,雖主文,可,孔武之力在延安那會兒也磨砺過不少,怎麽就打不過他?

子龍秘書的屁股還在一拱一拱,想用她豐 滿的臀 部将敵人拱下地。偏偏陳牧邪獸巧用格鬥術,輕輕往上一扯,———子龍秘書的肘部仿若骨錯位一般犟疼!

“疼疼疼!!”連着三個“疼”,子龍秘書要飙淚!

陳牧邪獸好腿壓着她的腰部,壞腿散漫地擱在一邊,低頭去看她的嘴巴,“你還唱啊——”

子龍秘書疼是疼,卻聽到了他這聲兒呢喃,歪着頭過來,“唱什麽?——”咳,神經病的注意力就是這樣容易被轉移!

陳牧邪獸還望着她的嘴巴,——子龍秘書的嘴巴紅通兒的,像玫瑰滴出來的汁兒,——

突然,

“轱辘辘”,———兩個人的注意力都被這樣一板一拱從她軍裝口袋裏滾出來的小袋子引過去了,———

大事不妙!

子龍秘書像護命一樣突然爆發神力,“撲”地騰起身要去撲抓那個小袋子,

卻!

陳牧邪獸比她動作快!

直接将她壓在身下,飛撲過去直接将小袋子牢牢抓在手中!

這個場景十分逗人。

子龍秘書再怎麽蠻,到底是個女人,陳牧邪獸再怎麽弱,到底是個男人。他的胸腹部分死死壓着她的頭部,子龍秘書趴着,感覺像被壓死了,可還在像蝦子一樣掙紮呀,四肢亂舞,手腳瞎飛,就是看不到頭。

陳牧邪獸呢,壓着她,也不覺得姿勢怪異。扯開小袋子的蝴蝶小結,往地上一倒,——轱辘辘滾出來四個小瓷瓶子。冰冰的,甚是古怪。

子龍秘書還在板,估計在哭了,壓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咩。可,身上這座大山就是不倒。因為,陳牧邪獸十分靜淡地已經把其中一個小瓶子打開一探究竟了。———

真是古怪。

瓶子裏飄出一些寒氣,

陳牧微湊近聞了聞———

男人吶,對自己那玩意兒的味兒,天生敏感!

這下,陳牧略驚的同時,竟然升騰出一絲異樣的興奮,

其它三個小瓶全打開稍聞了聞,都是那個味兒,————陳牧不禁低頭看了眼身下這女人,———忽而,一微笑———

哦my所有的ladyGAGA!也許,陳牧一輩子的好兄弟都見不着他這樣的笑容!——那是一種如何的邪魅與真純的雜糅!簡稱,純邪。——獸體附身,這一面,通常無人有資格看。

又像個頑童,

陳牧一手抓住四個瓶子,就是故意調皮般不起身,在衙內身上磨着轉了個身兒。衙內這時候抓緊時間想反攻,結果,被無情**下去鳥。

不過,衙內的頭部終于得到釋放,撐起來大呼了幾口氣,接着,就是大哭。咳,畢竟嬌氣,先解決難受,再解決現狀,可惜,啜息的瞬間,褲子已經連小內一起扒下!

衙內拼命扭動,這時候她實際上已經體力透支,又哭又鬧又被壓的,哪裏還有多少勁兒?

“我要去主席那裏告你!告你!———”哭啞了嗓子哇,

可,誰聽她胡言亂語?陳牧相當認真,相當享受。

直接掰開她的兩瓣兒屁 股 肉,——真有彈性,一顫!

看不見哈密洞,

陳牧雙手抱起她的大腿,叫犰犰呈現一種跪趴的姿勢。犰犰當然不願意,像騙賴一樣往下面沉,陳牧就去揪她的大腿,犰犰一疼,松了。稍彎起腿。——

看見了,

看見那嫩紅的一汪———

要命吧,

造孽吧,

陳牧呀,

你要遭天呀打呀雷呀霹呀!

就見他兩指掰開那哈密洞兩小蚌!先往裏啐了口唾沫,然後,一小瓶瓶口,對準!往裏抖!

白色的粘 稠的液 體順着瓶口流進去一點,

流慢了,他還用一指往裏推,

再來第二瓶,

又抖,

又推,

第三瓶,第四瓶——

四瓶都灌了一點,四種粘稠堆積在哈密口,他又生生伸出一指往裏抹!——

要知道,沒有任何情動的情況下,即使有粘稠的濡沫,那還是疼,生疼!疼到了最高級!———好,好!這下把個高犰磨折地徹底發了瘋,癫了命!!

“我恨你!恨你!!”———子龍秘書把她小半輩子的“小宇宙”全部點燃鳥!!突然那個爆發!!

一暴掀身!!

一暴轉體!!

一暴将瘸子壓在身下!!

此時,衙內心中就一個念頭!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扒他的褲子!!

扒他的屁股!!

扒他的小B!!

咦?他沒小B?———木事,他有小洞!

抓起小瓶子,瓶口就往那裏塞啊!!——

結果,就正準備對着那豔紅的菊 花開始塞小瓶口之時——

門被打開了!

三少被驚魂在大門口!

一刻鐘,這兩人将yin邪玩到了最高級!

59

木有一個神經病天生就會發狂,通常,也是被逼急了。

子龍秘書陰鸷地想:

1856年太平天國“天京事變”。東王楊秀清被韋昌輝幹掉後,據說,被煮成肉醬,給各路王分着吃。九月,韋昌輝事情鬧得太大不能控制,洪秀全兔死狗烹,下令殺了韋昌輝平忿。韋昌輝屍體沒煮肉,而是切成均等的肉塊,每塊兩寸分散着挂在醒目的栅欄處,上寫道“北奸肉,只準看,不準取。”

看看,這就是內讧的兇殘!

我與他同為“下放幹部”,他竟如此“兇殘”對我,我何以要放過他?

犰犰低下頭,——完全視門口三只若無物,又像個執着的孩子,硬是将已抵達菊口的瓶頸往裏塞去!!

“诶!!你!——”

三只是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她如此巨膽,慌忙沖上去!——顯彧一把抱起她,肖沅和蒲寧去扶趴在地上的人,——剛才犰傻子爆發得太徹底,那個瞎踢瞎踹,把陳牧的眼睛角都踢流血了!

顯彧把犰傻子抱起來之時,犰傻子一手還牢牢拽着瓶子,一拔!———姐姐,她算也都找回本兒來了,剛才那往裏一塞本就用勁兇殘,而後又這麽突然一拉!好嘛,血流湧出!——

顯彧抱着她,犰傻子褲子也沒穿,全掉在腳踝,像個剛撒完尿的孩子,

一手握着冰小瓶子,瓶口都是血,

你把她抱開了,她也不躁,就那麽冷酷甚至冷血地望着趴在地上的人兒,仿佛他該死——

“陳牧,陳牧!”

肖沅小心把他扶起來,小心得像對待瓷娃娃,蒲寧更是利落地拿來毛巾一手堵住他的股下,———這女人真狠!

“這女人真狠!”蒲寧真仰起頭來殘戾地看了眼犰犰,

诶!犰犰不懼!

她還瞪他!

可就這一瞪又把蒲寧要搞得哭笑不得樣兒,———犰犰這一瞪完全像個孩子,洩憤!比誰的眼珠子大!

顯彧抱着她搖了搖,“你怎麽這麽壞!!”

犰犰用手去抓他的手,她指甲又尖,這一用勁兒都摳出血絲兒!顯彧不放手。

陳牧趴在那裏,眼睛角的血汩汩流,他身體也沒動,頭一側頂在地上,眼睛,就看着她,————

這情形,其實,真是說不出的豔麗。

女人男人都是光着屁股,

都有血跡,

女人男人的眼睛都詭亮,仿佛裏面住着妖獸,又出奇地蟄伏:女人稚怒,男人靜冷。

三人互望了一眼,心中有數,當然也驚詫異然:陳牧這是!——

好容易他對這東西有興趣,任着他喜歡——

顯彧把她向地上的人抱得更近些,犰犰還用腳去踢,顯彧當然更有力些,手腳全給她控制住,反抱着像抱孩子,湊近陳牧,

“首長!你忘了他是誰?你這樣對他跟那些造反派有什麽區別!”

這一吼,管用!犰傻子怔了下。不過,馬上屈憤回頭,

“他又是怎麽對我的?!毛主席教導我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先攻擊我,我必反攻!”

攻的好,攻的妙,瞧吧人家這屁眼兒“攻”的———

神經病是悲憤異常,看在正常人眼裏,她這激動樣兒就實在可愛得要爆好不好。男人啊,有時候喜歡有些“小兇殘”的女人,黃禍暴力,任意為之,絲毫不做作。

顯彧拿準她的七寸,

“他際遇如此悲慘心情郁結難道你不能理解?他甚至被審判為‘叛黨叛國’!那樣的批鬥,他始終以沉默反抗對他的種種污蔑和惡毒攻擊,心力交瘁下,他的身體已是每況愈下,從六八年初開始,陸續發生肺炎、糖尿病、高血壓、植物神經紊亂等多種疾病了,幾次搶救——”

肖沅和蒲寧,甚至陳牧,都不知道他在胡扯些什麽,可,着實威力巨大!你看神經病那個由怒而茫然,由茫然而心滄桑——當然,依然還帶着小小的委屈,

“我也不容易,我的際遇,我的郁結,就該被忽視?——我跟他們(指張chun橋一幫)如何是同道?這三十多年來,我忠心為黨,為人民,為主席,赤膽忠心,從來沒有動搖過——”

說着,說着,潸然淚下啊!

乖乖,搞得男人們要笑死。包括陳牧,唇都微微彎起來———你說,她怎麽能這麽作(二聲)?

“我們曉得你委屈,你的委屈我們回去也會向中央反映。可是,既然你和他已經一同下放到此,是不是該彼此多包容一下呢?我們不說別的,想想對黨和人民的貢獻,你憑良心說,誰大?”

神經病已經不板了,顯彧也坐了下來,把她放腿上擱着坐着,抱着她的腰,下巴就枕在她的肩頭,像哄孩子的。

好半天,神經病看向地上趴着的人兒,“他大。”那模樣兒———真是可愛極了!她又想實事求是,可心中的小委屈呢又憋不出去,——

顯彧都想親她一口,可是,陳牧有興趣,不動她。

顯彧又指了指陳牧的壞腿,嘆了口氣,“他的腿是被造反派———咳,——”

犰犰撇撇嘴,“他剛才用腿壓我可沒覺得腿壞。”

喲呵,她真的特別記仇!

蒲寧忍不住插了一句,“毛主席說,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你有健全的體魄就野蠻了?欺負殘疾人?”逗她。

犰犰眼睛看着陳牧,他眼睛還在流血,依然如此靜默地看着她,——

“你有什麽好好跟我說,你要我唱什麽好好跟我說,我唱給你聽就是了。你用武力想解決問題有時候是行不通的,蘇聯的問題就該動腦子,沖動解決不了政治問題。”

好了,世上還有第二個這樣的女人麽?

她還光着屁股,

她誠摯地對你說,“你有什麽好好跟我說,你要我唱什麽好好跟我說,我唱給你聽就是了。”———

她眼睛裏沒有雜質,用最純粹的階級感情訴說着最“共産主義”的話,——

陳牧确實在笑,眉角流下的血氤在唇邊的笑旋兒上,一個美麗的紋路。——

毛主席還說過,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神經病的“正道”,滄桑不過,分外妖嬈!

60

人吶,就怕有緣。有了緣,你管他佳緣孽緣,撞一塊兒了,就是個不可思議。

說起來,神經病和陳牧的緣分還不是因為初次這個“互塞陰 門”結下的,那天之後,肖沅他們走了,放神經病回了家,神經病心有餘悸,兩天沒上“小黃土高坡”,第三天,張望了半天,才故地重游,已然平靜無波。

又隔了兩周,是三少也沒見過,陳牧也沒見過,神經病甚至忘了這岔兒。

這些日子,神經病有了個新解悶的玩意兒。一條狗。咳,人寂寞哇,你看在**,她有便便愛将,到了邊疆,一條狗也是她的慰藉。

說來這條狗還蠻讨喜。是純種的德國黑背,兩耳尖立,背部和嘴部烏黑蹭亮,腹部的毛透出棕紅色。論長相,本該是兇悍的獵犬,卻喜歡追小鳥,和小雞鬧着玩,一身的小資情調。

這狗是高教授一個朋友送過來的,目的,還真就是給犰犰解悶的,犰犰很喜歡自然皆大歡喜。

可是,拉上人情債鳥。

這個村子的村長看中了這條狗,整天就跟犰犰磨,說他們家以前那看門狗特衰,整天耷拉着腦袋,窦娥似的。犰犰是“下放幹部”咩,人民群衆有如此需求怎麽不答應呢?心一軟,送了。

村長也是真喜歡這條黑背,取個名叫“寶貝”,他後來總繪聲繪色地跟高犰說,這寶貝抓耗子,把偷食的耗子從豬圈一直攆到院裏的老梨樹上,然後左右搖尾,呼叫主人,不曉得幾神勇。說到興奮處,村長的五官交錯游移,亂成了車禍現場。高犰自然歡喜,給基層人民送去了溫暖撒。

這天,高犰在土窯窯裏練大字,學的就是主席筆鋒,不曉得幾犀利。正這個時候,突聽外面,

“子龍!子龍!快快!”(村裏人也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女人叫這名,反正她總穿着老舊軍裝都不嫌奇怪鳥,叫啥名無所謂。)

村長拖着鞋慌裏慌張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

犰犰擡頭,微蹙眉,好好放下筆,還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邊擦邊安慰老鄉般,

“不慌不慌,您慢慢說。”

“怎麽能不慌!你快去看看吧,寶貝發瘋了!”村長急得汗珠子直冒!

犰犰一愣!寶貝瘋了?

嘿嘿,這個世界真奇妙,主人是神經病,狗難道也傳染了?

不過,你看神經病的世界該是多麽斑斓,犰犰一聽寶貝瘋了,第一反應是———寶貝怎麽會瘋呢?跟吃的東西有關麽?聽說村委會在換屆選舉,村長天天把酒言歡、碰杯許願,寶貝在桌下竄來竄去,雞鴨魚肉吃到噎脖,遇見熟人打滾撒歡,比所有的候選人還親民,絲毫沒有瘋的跡象啊?再說,同樣的飯菜,村長吃了沒瘋,它怎麽就瘋了?———

可面上,子龍秘書還是一副關心百姓疾苦樣,放下毛巾,“您別着急,我們去看看。”虛扶着村長的胳膊,邊打聽邊走出院兒門了。

“咳,瘋得厲害,見人就咬,幸虧那有一位解放軍把它撲住了,人家還是個腿腳不方便的,咳,把他也咬了,腿直流血!”

子龍秘書面色沉重,完了,出現流血事件鳥。

匆忙跟着村長趕到現場,

現場已經被控制住,

哦,不,寶貝已經被控制住,

可憐一枚小資,現在像磕了藥的文藝青年,又是叫又是板又是龇牙咧嘴!被人民群衆五花大綁在一個小水坑旁放着。

更多的老鄉是圍着一位解放軍,

他坐在一個小土梗梗上,一條腿微向前伸出,褲腿卷上,汩汩的血往外冒。

高犰一眼見他,就尴尬瑟縮了下,———那不是“同命相連”的“下放首長”麽。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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