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晚餐備在了花園裏。
林叔對這場意外愧疚不已,使出了渾身解數, 把這頓戶外晚餐布置得盡善盡美。
喬如思在一瞬間的異樣之後, 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在餐桌前神情自若地聊起了其他的話題。
吃完飯後,喬如思把傭人們都叫到了一起, 仔細叮囑了一遍照顧顧言壑要注意的事項,這才依依不舍地和兄弟倆道別。
顧言壑全程都沒和別人交流, 只是偶爾從對面看一眼岑沅沅,眼神漠然。
不過, 這絲毫不影響岑沅沅欣賞他的美色。
笑話, 她都在顧言時的冷漠中撐過了三年,高舉顏控大旗不倒, 還會被這麽一個區區黃毛小子吓跑了
林叔把顧言壑的房間安排在了西頭的客卧,等傭人收拾完了, 岑沅沅進去看了一眼,顧言壑正坐在陽臺移門前看着窗外。
“這些畫架、顏料是我用過的,你先湊合着用,”她把手裏的東西一一擺在了角落裏, “明天我讓人替你再去買點新的過來。”
顧言壑轉過身來,冷冷地看着她。
岑沅沅想了一下“你是不是以為我在讨好你想坐穩你嫂子的這個位置”
一絲輕蔑之色從顧言壑的眼中一掠而過。
“實話和你說吧,我現在對你哥沒興趣,”岑沅沅攤了攤手, “我發現了另一個比你哥還要帥的美男子, 現在對他興趣濃厚。”
顧言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握着輪椅的手指微微顫抖了起來。
“要不要和你哥告個狀”岑沅沅彎下腰來,誠懇地和他對視着,“你特意來我這裏住,不就是想要來破壞我和你哥的感情的嗎快去吧。”
顧言壑按了開關,操控着輪椅往外開去,開到門前忽然停了下來。
幾秒之後,他重新倒了回來,回到了落地窗前再也不理岑沅沅了。
可惜,差一點就成功了。
這小屁孩警覺性還挺高的。
岑沅沅有點遺憾“你不告狀,那我就走了,和你哥卿卿我我去啦,晚安。”
到了門外,岑沅沅的腳步一頓,顧言時正站在走廊外眼神複雜地看着她。
岑沅沅讪笑了一聲“那個你剛才聽到了什麽”
“美男子是誰”顧言時輕聲問。
岑沅沅尴尬不已“不就是你弟嘛,你知道,我喜歡你弟這種長相的,特別的讓人憐惜,白宸知道嗎就是那個爆紅的小鮮肉,演愛上另一個他的輪椅男二的,就是你弟那種類型的,我手機上存了好多他的照片,你看,好不好看哦對了,我還發現有一個女明星也是這種類型的”
她說着說着就把尴尬抛到了九霄雲外,興致勃勃地調出了手機相冊,給顧言時看她的珍藏。
顧言時瞟了兩眼小鮮肉“我知道,是他。”
“你認識”岑沅沅愣了一下,“是瑞銀傳媒的嗎”
顧言時點了點頭,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了一絲弧度“他最近接了一個警匪劇,在健身鍛煉肌肉。”
岑沅沅愕然,好一會兒才扶住了額,輕呼了一聲。
這樣的纖弱美少年,居然就要被娛樂公司蹂躏成超級英雄了。
“算了,”她心痛地道,“白宸舉鐵就舉鐵了,反正我現在有你弟可以欣賞。”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走到了卧室門口,顧言時停住了腳步,定定地看着她。
“你幹什麽這樣看我”岑沅沅奇怪了,“你總不能讓你弟也去舉鐵吧”
顧言時沒說話。
“哦,我知道了,你要一個晚安吻,對吧”岑沅沅狡黠地笑了笑,撲了上去照着他的唇親了一下。
顧言時淡漠的眼神有了一絲混亂,猝然轉身,正要逃進卧室,岑沅沅忽然叫了一聲“站住”
顧言時的腳步一滞。
岑沅沅用力地把他的肩膀掰了過來,盯着他的腦門。
言壑腿好了,當然也要去。
第九套廣播體操的音樂在耳邊雄赳赳氣昂昂地響了起來。
直到躺在床上,岑沅沅還是笑得喘不過氣來。
顧言壑這是連弟弟的醋也要吃嗎想當初,可是他特意用顧言壑的男色來堵過她的嘴的,現在一眨眼就在打其他主意了
自從發現了彈幕和bg這個秘密後,顧言時在她的心裏漸漸就多了幾分煙火氣,再也不像從前一樣高高在上、冷酷無情了。
兩人的關系,好像也在不知不覺中有了改善,顧言時在家裏的時間越來越長,就算被她戲弄後板下臉來,那威懾力也弱了很多。
剛才顧言時願意在喬如思面前維護她,硬是忍下了臭冬瓜的味道,說明這人也不是像想象中那麽冷漠,還有得救。
第二天,早餐的餐桌從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岑沅沅吃了兩口,這才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餐桌上的兩兄弟,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幾乎如出一轍的神情淡漠,好看是好看,但卻不像是普通兄弟的相處模式。
如果說顧言壑是因為自閉而不願和別人交流,那顧言時明明心裏很牽挂這個寶貝弟弟,怎麽也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顧言時吃完飯,起身示意岑沅沅一起和他出來。
司機把車停在了大門口,顧言時一路走一路斟酌着言辭,最後終于開了口“言壑就交給你了,如果他對你沒禮貌,多擔待點。”
岑沅沅輕哼了一聲“我能和一個小孩計較嘛。”
顧言時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別欺負他太厲害,他還小。”
岑沅沅有點不樂意了“怕我欺負他,那你幹嘛要把他領到家裏來”
顧言時凝視着她“還記得那天你說的嗎他罵你。”
岑沅沅恍然大悟“你想讓我多刺激刺激他,說不定他的病情會有起色”
“抱歉,自從那天開始,我就在琢磨這個方法了,也請教過心理醫生,他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這一次正好有這個機會,他也願意過來,”顧言時低聲解釋,“沅沅,如果他的病能因為你有起色,你要我我們答應什麽都可以。”
“真的什麽都可以”岑沅沅懷疑地看着他。
顧言時鄭重地點了點頭。
“行,那你別心疼啊,”岑沅沅笑嘻嘻地道,“而且,你要配合我一點,過來。”
顧言時的眉頭微微皺起,不過還是走了過來,和岑沅沅面對着面。
岑沅沅煞有介事地替他整了整衣領,又捋了捋他一絲不茍的劉海弄得淩亂了些,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親一下我,早安吻。”
顧言時愕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快點,你弟弟在樓上看着呢。”岑沅沅催促着。
顧言時眼角的餘光一瞥,果然,顧言壑坐在陽臺上朝着這裏看了過來。
他不明白“顧言壑在看”和“他要親岑沅沅”之間有什麽關聯,但還是僵硬着臉,飛一樣地在她額頭上輕啄了一下,轉身走了。
“哎,你走得那麽快幹什麽我還沒”岑沅沅氣死了,額頭上的彈幕還沒看到呢,被白親了
往後一看,林叔站在幾步開外,正一臉欣慰地看着她“太太,你有沒有發現,先生對你越來越好了依我看,過不了多久,先生就會搬回到主卧去的,到時候你生個兩個小寶寶,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外面的那些小狐貍精想來搗亂都沒門”
林叔絮叨着展望前景,連在哪裏裝個秋千架給小主人玩都設想好了。
岑沅沅都有點不忍心告訴他,兩人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再過大半年就要結束這場婚姻分道揚镳了。
上午,岑沅沅和顧言壑相安無事。
顧言壑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就連午飯也不屑于和岑沅沅一起吃,讓傭人送上來。
下午的時候,康複中心的醫生過來了,岑沅沅過去看了一眼。
健身室,顧言壑正在一架特殊的醫療器械上鍛煉腿部力量。因為長期無法行走,為了避免肌肉萎縮,他的腿不得不用器械強行牽引運動。
此時此刻,顧言壑幾乎是被綁在了器械上,臉上的汗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把白色的汗衫暈上了深色。
一看到岑沅沅進來,顧言壑的喉嚨發出了嘶啞的叫聲,手指胡亂一按,器械停止了下來,旁邊監視着的醫生大驚失色,慌忙過去查看“怎麽了怎麽忽然停了”
顧言壑朝着岑沅沅看了過去,眼神憤怒。
“不想我進來”岑沅沅猜測道,“這是我家呢,你總不能鸠占鵲巢吧。”
顧言壑喘息了兩聲,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不動了,醫生姓林,為難地道“顧太太,這你看言壑他這脾氣,康複的時候從來都不肯讓別人進來的,剛才是我疏忽了,沒有把門鎖上,能不能”
岑沅沅愣了一下,忽然就沒了戲弄顧言壑的心思。
這個高傲、敏感的少年,是不想讓人看到他脆弱無助的一面吧。
“好,麻煩林醫生了,有什麽事你叫我,我就在外面。言壑,”岑沅沅朝着他比了一個手勢,“你加油。”
直播的時間快到了,岑沅沅一邊開電腦,一邊琢磨着顧言壑的心思。
她和顧言壑唯一的交集就是她是顧言時的妻子。顧言壑到底是讨厭她這個人,還是讨厭她的身份
如果是前者的話,她完全想不起來有做過什麽讓顧言壑厭惡的事情;但後者的話,她不覺得嫂子和小叔子能有什麽沖突,難道,是有人在顧言壑面前說了什麽她的壞話
直播時的心不在焉,很快就讓粉絲們察覺了,彈幕上紛紛表示,今天圓圓有心思,歌聲不夠甜美、說話無精打采,是不是家裏藏了個田螺先生,圓粉們要吃醋了。
“田螺先生倒是沒有,不過有個田螺弟弟,田螺弟弟可好看了,”岑沅沅頗有幾分炫耀的心思,“神仙顏值,要是和我一起出鏡的話,包管讓你們舔屏,而且,他很有才華,畫的畫很好看。”
吹牛。
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
這世上能讓我舔屏的人還沒有出生。
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了,輪椅推了進來,還沒等岑沅沅反應過來,顧言壑出現在了屏幕裏。
岑沅沅大驚失色,猝然轉頭“你你怎麽來了”
顧言壑左右看了看,恍然明白了過來。
“原來你偷偷摸摸的,是在直播,”他的眼神輕蔑,“丢人。”
那張俊美的臉龐的确是難得一見的神仙顏值,但這輕蔑、無禮的态度卻太過刻薄。
直播室裏炸了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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