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岑沅沅決定這兩天一定要謹言慎行, 千萬不要撞見顧言時。
際城那麽大, 怎麽她就偏偏挑了這個山莊?春天這麽久, 怎麽她就偏偏挑了這一天?
要不是已經付了押金拿了房卡,她都想換個酒店住了。
她并不是害怕顧言時,只是覺得這樣尴尬的場面,能不遇上就別遇上,以免讓別人誤會她這個前妻是不是別有所圖。
幸好,這個山莊很大,光別墅就有好幾排, 而他們定的是标間, 離高爾夫球場一東一西,遠着呢。
回到房間稍事休息,岑沅沅去了大堂集合, 顧言壑居然已經在了, 背着一個雙肩帆布包,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裏玩手機。
好像感覺到了岑沅沅的注視, 他擡起頭來捕捉到了岑沅沅的視線, 朝着她笑了笑,露出了一排白得發亮的牙齒。
和從前那種病态美相比,此刻的顧言壑有一股鄰家男孩的清秀俊美、陽光帥氣撲面而來。
太好看了。
這孩子, 不毒舌的時候, 真的是讓人無法抗拒的神仙顏值。
“沅沅, 給你。”顧言壑朝她迎了上來, 從雙肩包裏取出了一瓶粉色的乳飲料, 擰開了蓋子遞給了岑沅沅,“你嘗嘗,很好喝。”
岑沅沅接過來喝了兩口,味道的确不錯,酸酸甜甜的,很合她的口味。
“還有,你待會兒要不要拍照片?”顧言壑拍了拍背包,“我帶了個單反,我來幫你拍。”
“你技術行不行?”岑沅沅狐疑地看着他。
顧言壑輕哼了一聲:“懷疑我?”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邊聊天一邊往前走,孟琛雲原本一直呆在岑沅沅身邊的,這下被擠到後面去了。
孟昕雨着急得很,小聲問孟琛雲:“這小孩打哪兒冒出來的?你這行動可要迅速一點了。”
孟琛雲有點無奈。
這一次旅游,他打算好了要找情調好點的地方或者氛圍表白,也請來了助陣的雙方好友,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來,這顧言壑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卯足了勁要來搗亂的。
果不其然,除了孟琛雲這裏還稍稍給點面子說了幾句話,叫了兩聲“孟大哥”,其餘的人,顧言壑都愛理不理,一個下午都黏着岑沅沅沒有離開過半步,孟昕雨想給孟琛雲創造條件都找不到機會。
可能是天生有對藝術的感悟力,顧言壑攝影的水平也很高超,構圖、選景都別具一格,替岑沅沅抓拍了不少美照。
到了後來,岑沅沅都有點擔心他的腿會不會吃不消,特意替他找了個涼亭坐下來陪着他休息。
“我真沒事了,真的,已經差不多都好了,只要不是劇烈運動就沒問題,”顧言壑踢了踢他的大長腿,“醫生說了,我這三年強制牽引運動,把肌肉維持得很好,所以恢複起來很快。”
“那你今後打算做什麽?”岑沅沅關切地問。
“我已經在美院旁聽課程了,今後有出國學習的打算,”顧言壑想了一下,“不過,現在我還不能走。”
“那就好。”岑沅沅很是欣慰,剛想像以前一樣去摸摸他的頭,卻發現不坐輪椅的顧言壑,摸起頭來都不趁手了,只好作罷。
“對了,奶奶總是提起你,問你什麽時候再去我家玩,爺爺也很想你,”顧言壑凝視着她,“沅沅,你不會真的狠心要把我們都當成陌生人了吧?”
岑沅沅有點頭疼,于慧芝想她倒還能信個一兩分,顧馮東這個兇巴巴的大家長還能想她?顧言壑還真能瞎編。
“言壑,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陌生人,”她鄭重地道,“我們不是叔嫂的關系了,但我們可以是朋友,你有任何事情要我幫忙,我都義不容辭。”
顧言壑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你是不是……另外有了喜歡的人了?為什麽能這麽狠心,和我哥說斷就斷了?”
岑沅沅有點生氣了:“言壑,你再這樣我就不高興了,你要尊重我的選擇,就好像我尊重你的愛好一樣。”
顧言壑沉默了片刻,固執地問:“那你先說,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
“沒有,好了吧?”岑沅沅沒好氣地道,“我不會再愚蠢到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短期內不會再談感情,我要盡情享受顏控的世界。”
顧言壑的臉上立刻晴轉多雲,嘴角勾了起來,十分乖順地道:“好,不提我哥了,走,我們去櫻花林裏玩。”
岑沅沅舒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個小少爺搞定了。
晚飯顧言壑堅持要請客,在山莊裏擺了一桌,快結束時,顧言壑有點心不在焉了起來,頻頻往外張望。
岑沅沅還以為他有事,讓他自便,他卻又沒了半點要離開的意思。
晚飯後大家一起點了個包廂,裏面有各種娛樂設施,唱歌的唱歌,游戲的游戲,一直熱鬧到了十一點,顧言壑把岑沅沅送進了房間,這才離開。
到了住的別墅,客廳的燈還亮着,顧言時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顧言壑沉默地坐了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哥哥。
一時之間,客廳中只有電視裏綜藝主持人無厘頭的笑聲,顯得有幾分詭異。
“你從來不看這種節目,你在等什麽?”顧言壑冷冷地戳穿了顧言時。
“等你。”顧言時關了電視。
顧言壑輕哼了一聲:“今天和那些美女明星們見面,有沒有什麽合心意的人啊?奚子雯來纏你了沒有?準備什麽時候給我找個新嫂子?”
“胡說什麽,”顧言時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很晚了,去睡覺。”
顧言壑被他這幅冷冰冰的模樣氣得發抖。
其實,今天不是顧言時讓他過來散心,是他自己硬要跟過來的。M國史密斯影業集團率領旗下幾個大牌明星訪問瑞銀,期間将官宣一系列合作事宜,他聽說裏面有好幾個金發碧眼的美女,其中一位是史密斯影業CEO的千金,和顧言時曾經在M國有過一些來往,他擔心得很,深怕顧言時被這女人勾走了。
沒想到,今天沒盯成顧言時,倒是盯了岑沅沅一整天。
這兩個人,怎麽就這麽不讓他省心呢?像以前一樣好好地在一起就不行嗎?
“哥,我實話告訴你,除了沅沅,我不認任何人當我的嫂子,”他威脅着,“你敢給我找任何一個新嫂子,就別怪我給人難堪!”
“好,我知道了。”顧言時的語聲漠然。
顧言壑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他氣急了,憤怒地問:“哥,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麽時候?你明明就很愛沅沅,為什麽要和她離婚?”
“大人的事,小孩不用管。”顧言時淡淡地道。
顧言壑輕蔑地冷哼了一聲:“大人的膽子比小孩還要小,明明愛着卻不敢說。我剛才發給你的微信,我不相信你沒看見,為什麽不敢過來和沅沅見一面?膽小鬼。”
顧言時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轉身大步朝着樓梯走去。
“哥,你再不挽回,沅沅就要喜歡上別人了,”顧言壑幾步就追了上去,調出了相機裏的照片,“你看看,沅沅和孟大哥。”
顧言時不想看。
這三個月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心裏近乎偏執的欲.望,俨如苦行僧一樣兩點一線,用繁重的工作來麻痹自己。無數個思念的夜晚,他反複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決定,岑沅沅離開了他,不會再有病痛意外,可以一直幸福地生活在城市的某個角落。
要是再看一眼岑沅沅,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可不知怎麽了,那相機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他的手不聽使喚,直接接了過來。
第一張就是岑沅沅和孟琛雲的合影。兩人湊得很近,岑沅沅和從前一樣,眉眼彎彎、笑容輕淺,而孟琛雲的視線落在了她的發梢,眼神溫柔,蘊含着千言萬語。粉色的櫻花瓣随風飄落,為這一對俊男靓女做了完美的背景。
心髒一陣刺痛,手指卻按了下一張。
或者,這刺痛才能讓他保持清醒。
顧言壑抓拍得很好,寥寥幾張照片,把岑沅沅和孟琛雲之間那種獨有的親昵和不設防展露無遺。
顧言時面無表情地看了片刻,把相機還給了顧言壑,轉身往外走去。
“哥,這麽晚了你去哪裏?”顧言壑吃驚地追了兩步。
“夜跑。”顧言時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沿着別墅的小徑,一路疾行,胸口的痛苦卻依然無法排解。
雖然已經做了無數次的心理建設,但親眼看到這一張張照片,心裏那根繃緊的弦好像一下子被拉到了極限,随時有崩斷的可能。
在那一刻,他幾乎就像不管不顧地和冥冥之中的命運之手對抗,強行把岑沅沅留在身邊。
如果兩人在一起,折損的是他的一切,該有多好,他願意抛下健康和生命,換來和岑沅沅相處的時間,就算是短短幾年也好。
出了別墅群,前面就是幾棟洋房建築,第二棟的東首,就是岑沅沅住的标間。
此刻,岑沅沅房間的燈已經滅了,窗戶卻還開了一條縫,裏面的白色紗簾被風吹得微微拂動。
兩人隔了不過十幾米,卻好像隔了一道天塹,永遠都無法走到一起。
顧言壑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定定地看着那扇窗戶,目光漸漸地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邊泛起了隐隐的魚肚白,遠處有清潔工開始清掃小徑和草坪了,顧言壑不得不揉了揉酸麻的腿站了起來。
剛要離開,手機鈴聲響了。
寂靜淩晨的空氣中,忽然飄來了一連串的“噯呦”聲,伴随着簡單的鋼琴伴奏,那女聲清朗俏皮,一句句訴說着想要和愛人“在一起”的愛意。
顧言時猝不及防,好一會兒才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按了通話鍵。
“顧總,不好意思,太早了,是不是吵到你了?”聽筒裏,秦賀的聲音有點擔心。
秦賀是顧言時的特助,這兩天正在國外洽談項目。
顧言時看了一眼岑沅沅的窗戶,快步往前走去,穿過小徑進了樹林:“你說。”
“你交代的事情已經查清了。別的項目,都沒有什麽問題,但唯有兩個項目有很大的纰漏,T國的确有這家寺廟,但是,卻不是你捐助的,它早就在十年前就建成了;而西城的那家小學和周圍配套的基建,是原來的學校改了個名字。顧總,這事是誰去辦的?捐助款可能被人侵吞了。”
顧言時的腳步一滞,半晌之後,緩緩地籲出了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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