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話
吉野江期的這一舉,沒把我吓着,反而把我們班那些玩飛行棋的吓着。幾個人,除了其中有個妹子好心上來給了我一個急用冰袋,其他人都着急地說着“……我們換個地方玩吧”!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十分,我拿冰袋敷臉。原本右臉挂道傷還能說,挺帥的。現在左臉跟着腫了,真的是不能見人了。
不知道矢島學姐現在怎麽樣了,不知道副校長将那件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我不斷地擔心着這個擔心那個。
腫臉被冰袋敷得仿佛凍住了血液,疼痛的确減輕不少。
不到三分鐘,同班同學來教室,對我說:“滿橋,校長叫你去校長室一下。”
我怔怔道:“校長?”
她說,“是。”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一時無言,副校長做事情終究還是得經過校長。
在去吉野樓的途中,無意間看見了剛從小賣部出來的月華笙和那三名女同學。還無意間聽到她們的對話。
女同學A說:“喂,你知道嗎,聽說今天下午吉野去我們班把滿橋給揍了。”
月華笙睜了睜眼,頃刻驚喜地捂住嘴:“你說的是真的嗎?”
女同學A相當篤定,“是真的啦!小田剛才發郵件告訴我的!”
月華笙手掩着嘴禁不住地笑:“你在逗我開心吧?好吧,就算是真的。但我也沒辦法原諒吉野他在今天早上想要拿椅子砸螢啊~”
女同學B摻合道:“不過好歹覺得他沒那麽可恨了吧!”
月華笙撒嬌似地打了一下她的肩膀,“真是的,人家哪有那麽想啦!”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消失在我視線中。
我無話可說的搖了搖頭,繼續前往校長室。
我在距校長室十米外便可以聽到裏面的聲音了。
裏面有三個人的聲音,校長、副校長、和一個陌生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說:“真是的哎,大老遠把我叫過來,說是我兒子犯事情了,現在就想問問,這到底算什麽事呀~”
此人必是吉野太太無疑了。
校長說:“哪有犯什麽事呀,您的兒子在校表現得可好了。今早男子組長跑還拿了第一呢,這麽優秀的孩子怎麽會犯什麽事情?”
吉野太太笑道:“你可別騙我了長森校長,長谷川副校長可是都打電話跟我說了。還說,有個女孩子因為我兒子的緣故,差點就毀容了,現在還待在醫院裏。她還跟我講呀,女孩子的家長說不賠醫藥費的話,就要報警。聽聽,不還是錢的事情嘛!”
校長聽罷,立馬呵斥副校長:“長谷川,你實在是太胡鬧了,怎麽能聽信學生的這些玩笑話!”
“是……十分抱歉……”
吉野太太說:“您也別怪長谷川校長,這不都是因為學生瞎起哄麽。您倒是把那位女同學叫來給我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生貧寒人家,家裏人都是文盲白丁,都不教育她的。”
校長說:“哎呀,我這已經讓人去叫了,她……”
“我已經來了。”我步入校長室。
我看見一個穿着海藍色長裙、披着波西米亞披風的中年女人坐在正中的沙發上。她燙了一頭酒紅色的卷發,長相和身材麽,和吉野江期倒是像得很。
她盯着我的臉瞧了一會兒,準确的說,是盯着我臉上的傷瞧了一會兒。随即,皺起眉頭啧啧嘆,轉頭向校長訴道:“你看看,一個女孩子家,形象這麽不好,看來平時也是不愛學習的、就愛瞎起哄的那類人。”
副校長為我辯解道:“不是的,滿同學平時的行為和成績都是良好的……”
長森校長喝道:“長谷川,你話多了!”
副校長立馬又閉嘴了。
吉野太太高仰着頭看我:“你打電話把你的監護人叫過來,我要跟他們談談。”
我能猜想得到她內心的想法。她定然以為我的監護人就是她口中的“文盲白丁”,把他們叫過來,她仗着自己位高一等,可以盡情的奚落這些沒文化的窮人。當着我的面,讓我看見,因為我的錯,而讓我的監護人們這麽的難堪。
讓我看見,原來階級之差,可以這麽的傷害人。原來地位高的人,可以那麽了不起——我之後還真看見了。
她想以此來滿足自己的優越感,估計以前也沒少做這種事兒。只是可惜了,找錯人。
我說:“抱歉,我的監護人……”
校長冷冷的看着我:“別找沒用的借口!”
監護人,我媽,正在克羅地亞。我爸,現在歸耶稣管。我手抓着手機,我躊躇,我猶豫。
校長不耐煩了:“沒聽到我們說的話嗎?還不快點打!”
我看他那麽堅定,嘆了口氣,最終,只得按下電話號碼,撥通了“兄長”。
我拿着手機走出校長室外,悄聲道:“喂……哥哥……”這是我第一次喊他哥哥,在這種,無人可靠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脫口而出了。
電話那頭迎來片刻沉默。
随即,低聲問:“阿橋,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有點心虛,因為這事兒之前一直瞞着他沒說,這會兒終究還是要讓他知道了。我即怕他覺得我是個不良的學生,又怕他怪我沒提早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因此,說話的聲音都虛了起來。
“你能……來一下嗎……”
我拿着手機回到了校長室,吉野太太将右腿疊在左腿上,和校長大人聊起了教育問題。話裏行間,幾乎都在暗諷我是個“沒家教”的人。倆人誰也沒理我,任我默默的站在一邊,處在一種不上不下的位置。
冷暴力,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她們對我采取的、甚至對許多學生都采取的,這種對待方式,不知會造成多少學生的心理扭曲。
不到十分鐘,我聽到了樓下隐隐有人群的騷動聲。沒一會兒,那騷動聲便傳到樓上來。
我聽見了那些細細碎碎的女孩子的聲音,也有,男孩子的。
“是他啊……!”
“真的是他!好帥氣啊!”
“他怎麽會來這裏?”
我默嘆:尼桑大人的出場真是無法低調啊。
先前說過他什麽來着,走路都能生風的。這生的還是一股春風。
校長察覺有所不對,疑惑地往外看:“外面是怎麽回事啊?怎麽會有那麽多學生的聲音?”
片刻,那個人踏進了校長室。
“抱歉,我來晚了。”這樣淡淡的一句話落在了不大不小的校長室裏,卻居然,達到了無比強大的靜音效果。
沉默,無言,驚望。
那是什麽樣的一個人,此刻竟然連我都迷惑起來。他瞬間的出現,驚愣的不只是場內場外其他人,連我也無法說出一句話了。
他還是他,同樣的眉,同樣眸。同樣的,喜怒不言于色。
但,那究竟是什麽樣的一種氣場,為何對我來說那麽陌生?我明明,和他有過幾次接觸的……
外面的騷動聲仍源源不斷的傳進來,赤司看了跟着前來的執事一眼,執事下意識便把門關上。
他不顧在場之人的驚詫,徐徐開口:“你們好,我是阿橋的哥哥,赤司征十郎。”
吉野太太一張臉從驚詫中脫離出來,便是扭曲得不像話,嘴巴張着動了半天,語無倫次:“赤……赤司?”
赤司,這兩個字代表的是什麽,做生意的、涉.政的,想必都清楚得很。
在這段期間內,我看着校長的表情順序經歷了冷漠、驚訝、尴尬、恐慌的四個階段。時間,分別是在赤司沒來時、赤司走到走廊時、赤司進門說抱歉時、赤司進門做完自我介紹瞥了他一眼時。
有誰會知道,滿橋姓滿,可他的哥哥卻姓赤司。還偏偏就是日本大財閥赤司家的那個赤司。
赤司財閥在京都,乃至整個日本,是一個什麽樣的地位,誰會不清楚。
至于赤司財閥未來的繼承人,縱然沒見過臉的,也知道他的名字就叫赤司征十郎。更何況這張臉也上過好幾次雜志跟報紙。
校長看夠了,仿佛是确認完畢了。這個人就是那個赤司啊!他額上滴了一滴汗,伸手拂去。激動地站了起來:“您就是……那位赤司財閥的公子……赤司……征十郎……先生是吧?我是這裏的校長長森……”
赤司沒理他,轉頭看向了我,盯着我臉上的傷,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手扣住我下颔,轉到左邊看看,又轉到右邊看看。
他問:“怎麽回事?”
校長被無視了,校長很尴尬。校長尴尬地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正處于,不上不下的位置。就像,我剛才所處的位置那樣。
不知何時也已站起來的吉野太太,仍然是睜大着眼睛、張大着嘴巴,手半擡在胸口前,說不出一句話。
他們吉野家本就是做生意的,眼前這個人是什麽樣的人物,她哪裏會不清楚?
看啊,這就是她所說的“貧寒出身”,這就是她所說的“文盲白丁”,這就是她想拿來滿足自己走優越感的“窮人”。
我回答赤司說:“被打了。”
他說:“真沒用。”
我說:“……”我甚覺丢人,面紅低頭。
他又将我的下颔擡起來,說:“不過我倒想知道,是誰敢打我們赤司家的人。”
我果斷指着吉野太太說:“她兒子。”
被我那麽一指,吉野太太整個人一悚,小心翼翼地捏着聲音:“不是的……”
赤司側眸,冷瞥了她一眼,只這一瞥,便讓她陡地發顫。
他也不怒,只冷聲道:“膽子不小。”
同類推薦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