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女娲

白姬,元曜步行于荒野中,去找玄武喝酒。

元曜還在糾結韓國夫人的事情,忍不住問白姬,“韓國夫人為什麽總是對着牡丹花叫女兒?魏國夫人的鬼魂不是在太液池嗎?”

白姬道:“因為她願意把牡丹花當做女兒,不願意把魏國夫人當做女兒,就像她只願意要自己回憶裏的牡丹衣,而不願意要真正的牡丹衣一樣。”

“韓國夫人為什麽不願意要真正的牡丹衣?”

“因為牡丹衣已經太破舊、醜陋了吧?”

“韓國夫人為什麽不願意把魏國夫人當做女兒?”

“因為,她不願意。”

“為什麽她不願意?”元曜奇怪地道,從韓國夫人的言行舉止來看,她應該很愛她的女兒,那她為什麽反而不願意把魏國夫人當女兒?

“因為人心很幽微,複雜。”

“韓國夫人說她好恨……她恨的是誰?”

白姬道:“我也很好奇她恨的人是誰。”

元曜擔心地道:“丹陽說,韓國夫人、魏國夫人皆因為天後而死。韓國夫人她恨的人不會是天後吧?”

白姬神秘一笑:“也許是,也許不是。”

元曜擔心地道:“如果她跑去大明宮中作祟,驚吓天後,那可不妙。”

“有了從太液池取來的牡丹衣,她确實可以去大明宮了呀。軒之,也許有好戲看了。”白姬愉快地道。

元曜道:“光臧國師很厲害,如果韓國夫人在大明宮中作祟,他會把她捉去煉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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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姬笑道:“最近幾個月,光臧會離開大明宮,去遠游。”

元曜道:“誰說的?小生不覺得光臧國師有去遠游的打算啊。”

白姬道:“我說的。他會阻礙我得到‘因果’,所以我決定讓他去遠游。”

元曜笑道:“小生可不覺得光臧國師會聽你的安排。”

白姬神秘一笑:“他會聽的。”

說話間,白姬、元曜已經走到了曲江邊。

雲水澹澹,碧草凄凄,曲江邊籠罩着七彩祥光。七彩祥光之中,有一名十分美麗的女子。女子的身材修長而豐滿,她的額頭上,脖子上,手腕上都戴着獸骨,象牙,貝殼串成的飾品。她的長發在草地上逶迤拖曳,如同一匹光滑的黑緞。她的上身圍了一張獸皮,她的下半身是一條蛇尾,盤在草地上。

元曜先看見蛇尾女人,他輕聲對白姬道,“欸,有人。不,是非人。”

白姬拂開碧草,向女子望去。

蛇尾女人正坐在水邊用泥土捏小人。她已經捏了十幾個巴掌大小的泥人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她拿起一個泥人,放在唇邊,吹了一口氣,小泥人就動了起來,它們嘻嘻哈哈地笑,在岸邊跑來跑去。蛇尾女人似乎不滿意,她卷起蛇尾,将泥人們拍扁了。

蛇尾女人不斷地捏泥人,不斷地吹氣,讓泥人動起來,然後又用蛇尾拍扁它們。她饒有興趣地重複着捏泥人、給泥人吹氣,拍扁泥人的動作,似乎樂在其中。

白姬、元曜站在草叢中,遠遠地望着蛇尾女人。

元曜小聲地問白姬:“這位非人是蛇妖麽?”

白姬搖頭:“不是。”

“那她是誰?”

“算起來,她應該是軒之的‘母親’。”

元曜十分孝順,頓時生氣了,“白姬,不許拿小生的娘親開玩笑!”

白姬正要解釋,蛇尾女子已聽見動靜,轉過了臉。月光下,她的長發泛着孔雀藍的光澤。她看見白姬,笑了,“小祀人?!”

白姬走向蛇尾女人,笑道:“女娲娘娘,請把‘小’字去掉。”

女娲娘娘?!元曜吃了一驚,這個蛇尾女人是女娲?!那位上古傳說中,捏泥土造人,煉石補天的始祖母神?!!

女娲抓了一把土,捏成一條龍的模樣。女娲吹了一口氣,小泥龍在空中擺尾,活了過來。它繞着女娲游來游去。

女娲點了一下小泥龍的犄角,感嘆道:“從前,在東海之上,不周山下,天天看着我捏泥人的小祀人是多麽天真可愛的一條小龍啊。”

天真可愛?!元曜冷汗。他偷眼望向白姬,發現白姬的嘴角正在抽搐。

白姬笑道,“請女娲娘娘不要扭曲記憶,亂發感慨。”

女娲道:“哎,小祀人越來越不可愛了。對了,小祀人怎麽也會來到昆侖丘(1)?你不是應該在人間道收集‘因果’嗎?”

白姬撫額,“這裏是中土長安。女娲娘娘,您又迷路了。”

“啊?這裏不是昆侖丘?”女娲睜大了眼睛,她拖着蛇尾游來游去,暴躁地自言自語,“我居然又迷路了!怎麽會又迷路了?!怪不得等了三天三夜還等不到伏羲,原來這裏不是昆侖丘!啊,伏羲那家夥一定先去蒼梧淵找火焰鳥了!不行!火焰鳥是我的,不能讓他搶先了!!”

“小祀人,再會了。”女娲拖着蛇尾匆匆向東方而去。

白姬笑眯眯地揮手:“再會。”

元曜望着女娲走遠,感嘆道:“想不到智慧如上古的女娲大神也會迷路,希望她能夠趕上伏羲大神。”

白姬道:“她一定趕不上。”

元曜不解,“為什麽?”

白姬掩唇笑道,“她向東方而去,而通往昆侖丘和蒼梧淵的結界都在西方。嘻嘻,不管過了多少年,女娲娘娘還是分不清東南西北。”

“啊?!”元曜一驚,随即道:“你明知道女娲娘娘走錯了,為什麽不提醒她一聲?!”

白姬詭笑:“嘻嘻,誰叫她不把‘小’字去掉。”

元曜冷汗。

女娲只剩下一點兒影子了,元曜急忙拔腿追去,大聲道:“女娲娘娘,您走錯方向了,昆侖丘和蒼梧淵在西方!!”

可是,急性子的女娲早已一溜煙消失了蹤跡,完全沒有聽見元曜好心的勸阻。

白姬、元曜站在曲江邊,一個神色愉快,一個愁眉苦臉。

女娲走後,曲江邊只留一地散碎的泥土。——那是被女娲拍碎的泥人留下的。非常奇異,這些泥土呈五色,看上去十分美麗。

白姬道:“軒之,把衣服脫掉。”

元曜臉一紅,道:“你要小生脫衣服幹什麽?”

白姬捧起一掊五色土,道:“五色土可是世間難尋的寶物,我們用軒之的衣服把五色土包回去。”

元曜不肯,“春夜風寒,小生脫了衣服會着涼的,還是回去拿了行頭,或者去找玄武借一個籃子,再回來裝五色土。

白姬聞言,開始脫披帛,準備打包五色土,“等去拿行頭再來,五色土就被別人拿走了。”

元曜見白姬脫衣,吓了一跳。雖然白姬是非人,他也覺得于禮不合,急忙脫了外衣遞過去,“唉,還是用小生的衣服好了。”

白姬接過衣服,笑贊道:“軒之真是善解人意。”

“阿嚏!”元曜打了一個噴嚏,生氣地瞪着白姬。

白姬、元曜蹲在草地中,把女娲留下的五色土一捧一捧地放在外衣上。五色土在月光下發出柔和的光暈。

女娲走得匆忙,沒有來得及拍扁她捏的小泥龍。小泥龍繞着白姬、元曜轉圈,搖頭擺尾。

白姬覺得小泥龍礙眼,伸手捉住它,按在地上,準備拍扁。

元曜阻止:“且慢。白姬,把這條小泥龍留給小生吧。”

白姬道:“軒之留它幹什麽?天一亮,它就會變成五色土。”

注釋:(1)昆侖丘:即昆侖山。《山海經》中記載,昆侖丘是天帝在下界的都邑。(《山海經西山經》記載:“西南四百裏,曰昆侖之丘。是實惟帝之下都,神陸吾司之。”)

元曜望着小泥龍,道:“小生覺得它很可愛。”

白姬松開了手,“軒之喜歡,那就留着吧。不過,軒之不要太喜歡它,因為天亮之後,它就會化為泥土。一定會離別,如果太喜歡,離別時就會很悲傷。”

白姬的語氣有些悲傷,元曜也莫名地感到悲傷。小泥龍飛向元曜,繞着他轉圈。

元曜伸手,逗小泥龍玩,“白姬,這條小泥龍是女娲娘娘按照你小時候的模樣捏出來的嗎?”

白姬扭頭,不承認:“一點兒也不像。”

元曜笑道:“小生倒是覺得挺像,它的眼神和你一模一樣,犄角也和你變成龍時一模一樣。”

白姬聞言,伸手去抓小泥龍,又要拍扁它。

元曜急忙将小泥龍護在懷裏,不讓白姬搶走。

白姬只好作罷,她包好五色土,生氣地飄走,“一點兒也不像。完全不像。”

元曜更确信小泥龍的模樣很像白姬小時候了。他望着小泥龍,忍不住笑了。

白姬得到五色土,改變了主意,不再去拜訪玄武,而是回缥缈閣。元曜猜測,這條奸詐的龍妖是擔心玄武向她讨要一半五色土,所以才急着回去。——畢竟五色土是在曲江邊拿的,而曲江是玄武的私地。

白姬、元曜回到缥缈閣時,已經三更天了。

白姬、元曜各自去睡了。

元曜躺在枕頭上,望着飛來飛去的小泥龍,嘴角浮起一縷笑容。可是,一想到天亮之後,小泥龍就會化為塵土,他又覺得十分傷感。

元曜漸漸地沉入夢鄉,一夢香甜。

第二天,元曜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元曜四顧一看,小泥龍已經不見了,他的枕邊有一堆五色碎土。

元曜有些傷感,心中一片空茫。

離別,讓人無端地傷懷。

元曜用一張紙将五色土包好,放在枕頭下。

元曜洗漱完畢,打開了缥缈閣的大門。今日,不知道又有誰來買‘欲望’?

陽光明媚,缥缈閣浸泡在溫柔的琥珀色中。元曜的心情也如琥珀色的陽光一般寧靜。白姬還在睡覺,沒有下來。離奴倒是已經起床了,但是既不在後院,也不在廚房,不知道去了哪裏。

元曜肚子餓了,但是離奴不見蹤影,沒人給做早飯。他只能忍耐饑餓,捧了一本《論語》坐在櫃臺後搖頭晃腦地讀:“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

“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元曜剛念了幾句,一只黑貓從貨架下的陰影中探出了頭,罵道:“死書呆子,別再曰了,吵死了!!”

元曜低頭一看,奇道:“離奴老弟,你怎麽躲在貨架下面?”

缥缈閣中一片光明溫暖,離奴卻似乎很害怕陽光,它眯了眼睛,縮回腦袋,“不知道為什麽,爺今天不太舒服。看見陽光,眼睛就疼,腦袋也昏昏沉沉的,沒有精神,只想睡覺。爺在貨架下面眯一會兒,書呆子別吵。”

元曜丢下書本,來到貨架邊,蹲下來,關切地道:“離奴老弟,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小生去請一個大夫來。”

離奴伸爪撓耳,“爺體魄強壯,怎麽可能生病?這點兒小恙,爺根本不放在眼裏,躺躺就好了。今天爺做不了飯了,書呆子你去集市買一些吃的回來吧。”

元曜道:“好。那,離奴老弟先休息,小生這就去集市。”

離奴有氣無力地道:“有勞書呆子了。”

“離奴老弟不必客氣。好好休養。”

元曜收拾好,準備出門。

離奴又從貨架下探出了頭,有氣無力地道:“書呆子,別忘了給爺買兩斤香魚幹。”

“好。”元曜應道。

“用書呆子的月錢買,爺的月錢已經花完了。”離奴道。

“離奴老弟,這個月小生已經用月錢給你買了三次魚幹了。”元曜生氣地道。

離奴大聲抱怨,“書呆子沒有同情心,聖賢書都白讀了,竟和一只生病的貓計較幾枚銅板。”

元曜無奈,道:“好了好了,小生給你買香魚幹。不過,下不為例。”

“嗯。這還差不多。”黑貓的雙眼眯成了月牙兒,滿意地道。

元曜苦着臉去集市了。

離奴一整天都病恹恹的,有氣無力,怕見光,貪睡。

白姬摸了摸黑貓的頭,又翻開它的眼皮看了看它的眼珠,問道:“離奴,你是不是吃什麽奇怪的妖鬼了?”

離奴搖頭,“沒有。主人,你是了解離奴的,離奴愛幹淨,也挑食,太肮髒,太惡心的妖鬼離奴都不屑入口。”

白姬讓離奴伸出舌頭,離奴伸出舌頭,居然是碧綠色。

白姬道,“離奴,你這是中毒了。”

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離奴哀嚎道:“中毒?!主人,你一定弄錯了吧?離奴最近沒有吃奇怪的妖鬼啊!”

元曜一驚之下,想起了什麽,道:“離奴老弟,中毒的原因會不會是你在大角觀吃的那一大堆丹藥?”

離奴聞言,一下子怔住了。

白姬搖扇,道:“光臧煉的丹藥,比妖鬼還追魂奪命。大家都說光臧煉的丹藥不是‘長生丹’,而是‘往生丹’,一吃就死,死了就往生。離奴,你不會真的吃了他煉的丹藥吧?”

兩滴清淚滑落離奴的眼角,它淚眼汪汪地道:“當時頭腦一熱,就吃了。主人,離奴不會死吧?”

白姬搖頭,“不知道。光臧煉的丹藥比人心更神秘莫測。”

離奴嚎啕大哭,“主人,離奴不要死!如果被玳瑁、阿黍、臭狐貍知道我居然是頭腦一熱吃丹藥被毒死了,它們一定會笑掉大牙。”

白姬撫摸離奴的頭,安慰它道:“也不一定會死。”

元曜想起了光臧的光頭,道:“對。也許只是掉毛,禿頭。”

離奴哭得更大聲了,嚎道:“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白姬、元曜安慰了離奴幾句,就各自散了。

離奴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悔不該一時頭腦發熱,就吃了光臧的丹藥。

月明星稀,春花盛放。白姬、元曜坐在後院賞月,離奴泡在水桶裏,已經睡着了,只留一顆貓腦袋在外面。——傍晚時分,也許是毒性發作,離奴突然渾身像火一般灼燙,難以忍耐。白姬不敢再給離奴亂吃藥,只能讓它含一塊冰玉,泡在水桶裏降溫。

元曜擔心地道:“白姬,離奴老弟不會有事吧?”

白姬道:“不知道。哎,可憐的離奴。”

“嗷嗚——”突然,夜空中傳來一聲獅吼,仿佛遠在天邊,又似乎近在眼前。

白姬笑了,道:“哎呀,國師來了。”

白姬、元曜留下熟睡的離奴,離開了後院。白姬去裏間等候,讓元曜去開門迎接光臧。元曜走到大門邊,打開大門,光臧和獅火果然站在外面。

光臧一身紫黑色道袍,發髻烏黑,今天他畫的是火焰眉,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獅火戴了一個八寶璎珞項圈,鬃毛飛舞,威武而神氣。

見元曜開門,獅火叫了一聲,“姑父好。”

元曜臉一紅,窘道:“不要亂叫。”

光臧幹咳一聲,朗聲道:“龍妖在嗎?”

元曜笑道:“白姬在裏間等候國師。”

光臧,元曜、獅火來到裏間。

牡丹屏風後,一盞燭火邊,白姬笑眯眯地坐着,她的身邊放着三個大木箱。

光臧看見白姬,冷哼一聲,“龍妖倒是把缥缈閣藏得隐秘,害本國師找了三年。”

白姬笑道:“哪裏有藏?缥缈閣永遠都在這裏,只是國師不肯纡尊降貴,前來閑坐罷了。”

光臧冷哼一聲,在白姬對面坐下,“今夜,本國師來讨還被你騙去的金子。”

白姬笑道:“舊事就別提了。該還給國師的,我早就為國師準備好了。”

白姬伸手,依次打開三個木箱,箱子裏裝滿了黃金,金光燦爛。

白姬笑道,“這些全是國師的了。”

白姬還得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這讓光臧有些不可置信,他一挑火焰眉,道:“龍妖沒有耍詐?”

元曜也不敢置信,他覺得一定有詐。打死他,他都不相信這條奸詐的龍妖會把吞進去的金子再吐出來。

白姬嘆了一口氣,以袖掩面,“其實,當時以‘神仙玉女粉’蒙騙國師,害得國師禿頭,掉眉,我也甚感愧悔,三年來日夜難以安枕。軒之常說,不義之財勿取,我也深覺這句話有理。如今,把國師的錢財還給國師,我也能安心了。我本不敢奢求國師原諒,但還是希望國師看在我誠心道歉的分上,原諒我曾經的過失。”

白姬說得聲情并茂,還流下了兩滴眼淚。

元曜見了,鬧海中浮現出四個字:一定有詐!

元曜猜想聰明如光臧一定不會相信白姬,但也許是三箱黃金太過耀眼,不僅晃花了光臧的眼睛,還晃花了他的頭腦,他居然相信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看在你态度誠懇,又歸還了黃金,本國師乃是大度之人,就原諒你了。”

白姬擦去眼淚,嘴角勾起一抹詭笑,“國師真是一位寬洪大量的人。”

元曜覺得不對勁,想提醒光臧不要放松警惕,免得又被白姬蒙騙了。

元曜剛要開口,白姬仿佛察覺了,道:“軒之,去替國師沏一杯好茶來。”

“啊,好。”元曜只好去沏茶,心中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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