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被太子拖走了!

陸令辰掃了她一眼,“練多了自然就騎得快了,跟做學問是一個道理,多下苦功夫,便能得到相應的回報。像你這樣,凡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想有收獲,不啻于異想天開!”

陸憐憐沖他扮了個鬼臉,“就問你個問題,怎麽又開始教訓我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就好好帶我們玩一下嘛。”

阿黎彎了下唇,笑眯眯看着兩人,礙于表妹在,陸令辰倒也沒再念叨她,他尚且有事在身,帶兩人騎了兩圈又指導了一下便離開了。

他走後,陸憐憐拉着阿黎又騎了會兒馬,阿黎體力不行,騎了幾圈便有些累了,陸憐憐也有些乏,拉着阿黎往回走。

路上卻碰到了婁珍陽,她一身湖綠色的衣裙,衣擺上還繡着朵朵荷花,十分雅致,偏偏那張臉卻極為豔麗。

她是安國公府的嫡長女,今年十六,也是繼沈曦出嫁後,唯一一個單憑相貌便惹得衆位公子哥競相求取的人,她妝容精致,身姿曼妙,一舉一動頗有風情,袅袅走來時,連女子看了都忍不住心動。

陸憐憐一向喜歡美人,瞧到她眼睛都亮了一分,笑盈盈道:“兩日不見,珍姐姐出落的越發越動人了,難怪衆位貴女中,第一美人的稱號落在了姐姐頭上。”

婁珍陽淡淡一笑,“你呀,這張嘴每次都跟抹了蜜似的。”

陸憐憐跟着母親參加了不少宴會,跟衆位貴女都有幾分交情,不論真假,起碼面子上都過得去。

兩人交談了一句,婁珍陽卻忍不住朝阿黎看了過去,只覺得面前的少女,別有一番恬靜的美,尤其是那張臉,比之沈曦竟然絲毫不差,她面上帶笑拉住了阿黎的手,“你便是黎妹妹吧?前天在宮裏人有些多,也沒能跟妹妹說上話,今天近距離一見果然是個可人的,難怪能得太後娘娘的喜歡。”

阿黎笑了笑,神情淡然自若,“姐姐謬贊了,早就聽姐姐跟表姐說你知書達禮,才情斐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她聲音軟糯動聽,娓娓道來時,讓人如沐春風,本以為是個心思單純不谙世事的,誰料竟也有處事不驚的風範,婁珍陽目光閃了閃,雖然清楚皇上不可能讓兩姐妹共同嫁入皇室當正妃,她還是有些提防。

“妹妹說笑了,比起才情我跟大皇子妃差遠了,你身為她的妹妹必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天我跟家裏的姐妹約好了要去選馬,等時間多了,再找妹妹探讨一二。”

沈曦琴棋書畫便樣樣精通,将同齡的貴女們遠遠甩開一大截兒,婁珍陽自認不比她差在哪兒,不過是覺得她年長自己五歲,她在京城貴女圈中大放光彩時,自己還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娃娃,這才被她壓了一頭罷了,随着這兩年她在貴女圈中隐隐成了第一人,她越發有些驕傲,沈曦成了皇子妃,沒法找她讨教,找她妹妹不是一樣的道理?

想到将阿黎狠狠碾壓的場景,她由衷的笑了,等她離去後,陸憐憐卻啧啧搖頭,“若非我素來不愛讀書,只怕也要跟我探讨一番,說什麽探讨,還不是想出風頭?要不是瞧她長得賞心悅目,這麽個性子誰愛跟她說話,不過也多虧了她如此自負,才沒被太子瞧上,不然真當了太子妃,以後有大家受得。”

“姐姐說了,背後不可非議旁人。”

見她神情無比認真,陸憐憐伸手去捏她的臉,“你呀,這麽乖如何是好,瞧瞧都被大表姐教成了什麽樣。”

望着阿黎不贊同的眼神,陸憐憐舉起了手,“好好好,我不跟你念叨這些,真是又沒有跟旁人說,就跟你說說而已。”

“我也是人。”

陸憐憐笑得渾不在意,臉上也滿滿的打趣,“我們阿黎長得如此貌美,我還以為是哪個仙子誤落人間呢,誰知你竟然也是人?”

阿黎:“……”

“哈哈哈,不逗你了,不過說句正經的,婁珍陽雖然有這麽個小缺點,可是才情卻當真不錯,在貴女圈中也頗富盛名,聽聞太後娘娘還私下将她喊進過宮,她又為了太子遲遲不嫁,說不得極有可能被選為太子妃。”

阿黎卻搖搖頭,“未必,安國公府表面光鮮靓麗,其實已經在走下坡路了,府內無優秀男兒,老一輩又不甚睿智,當今聖上對太子如此偏愛,勢必會為他選個有助力的外家。”

說句走下坡路都是輕的,老侯爺揮霍無度,幾個兒子皆碌碌無為,孫子輩又皆是游手好閑之輩,早已後繼無人,婁珍陽這般品行也不過是教養使然,真娶了她,以後太子便多了一群拖後腿的外家,想想就不可能。

陸憐憐頗有些驚訝,細想之下又覺得有道理,“難怪哥哥不止一次地誇你聰慧,覺悟就是比我高,算了算了,不管這些了,不管選誰,都是上天注定的,總有人歡喜有人愁。”

陸憐憐雖然喜歡太子,卻也清楚以她的性格其實是不适合當太子妃的,她本想問問阿黎她覺得誰的可能性最大,又有些不高興太早知道,這不誠心給自己添堵嗎?

她拉着阿黎回了住處。盡管阿黎剛剛聲音很小,對習武之人來說,影響卻不大。樹枝上,邱瑾楓玩味地勾了勾唇,目光瞥向了少女離開的方向,那顆糖果的甜膩勁兒,似乎還存留在唇齒間,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唇,懶洋洋伸展了下胳膊,本想忙裏偷個閑,誰料竟聽了這一番話。

阿黎并不知道樹上有個人,回去後,她跟陸憐憐早早便歇下了,第二天起來後,她便直接換上了騎裝,她醒的早,穿戴好,才喊陸憐憐起來。

她這身騎裝是沈曦親手做的,一身火紅色,本是英姿飒爽的騎裝,被她卻穿出了另一種韻味,陸憐憐剛睜開眼,便被她嬌美的容顏晃花了眼,她眼底閃過一抹驚豔,抱着被子坐了起來,“阿黎,怎麽一夜不見,你又漂亮了?”

說完便勾了一下手,将阿黎勾過來在她臉上直接啃了一口。

阿黎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親懵了,她臉頰微紅,捂着臉小臉糾結道:“表姐以後不可以再親我了,都是大姑娘了,被人看到不定怎麽想。”

陸憐憐邊讓丫鬟伺候她穿衣,邊笑嘻嘻道:“你生得這麽可愛,親你一口怎麽了?我親的是自己表妹又沒親旁人,看誰敢說!”

丫鬟都忍不住笑了,阿黎跺跺腳跑了出去不理她了,直到吃飯,才跟她說話。

今日同樣是個晴天,這次秋狩的時間跟之前一樣,同樣是五日,皇上此次還添了彩頭,不論是貴女還是衆位王孫貴族,每日獵的最多的通通有賞,據說頭一天賞的是薛振乾的真跡,他的畫總共就不多,好多都已經失傳,可以說是千金難求,衆位才子才女們為此都牟足了勁兒想拿個第一。

沈曦也喜歡他的畫,可惜只飽過眼福,未能收藏一幅,阿黎頭一次恨自己怎麽就沒有好好練習騎射,想着京城的貴女們騎射出色的并不多,她抱着僥幸的念頭也加入了獵狩的大軍。

陸憐憐堅持了兩個時辰就餓的饑腸辘辘了,見阿黎仍舊不知疲倦地跑來跑去,也懶得管她了,“阿黎,我要休息會兒,吃點東西,你不要往深處去啊。”

阿黎小雞啄米般點頭,她獵的都是小動物,見又一只野兔跑了出來,阿黎拿着小型弓箭追了上去。

此行出現每個貴女身邊都帶着兩個丫鬟,丫鬟們獵到的也歸主子所有,因為這個緣故,阿黎早早将青竹跟紫荊打發着狩獵去了,兩人在她不遠處,并沒有走遠。

阿黎追野兔時,青竹正在盯一只梅花鹿,能獵到才發現阿黎不見了,因為是外圍,附近又有不少侍衛和王公貴族她并沒有太擔心,又将跟前的白狐獵到手才去找阿黎。

阿黎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極為偏僻的地方,兔子也跟丢了,正想回去時,卻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極了女子的小聲驚呼,阿黎蹙了下眉,難怪是有人受傷了?

她忍不住朝聲音處走了過去,樹林裏有不少珍貴的樹木,繞過這一片,裏面竟然有一條泉水,泉水旁有個巨石,聲音正是從那兒傳來的,不僅有女子的驚呼,阿黎隐隐還聽到了男子的喘息聲。

她蹙着眉朝裏走了走,小聲喊了一聲,“有人嗎?”

她聲音綿軟,被風一吹便消散了,酣戰的兩人根本沒聽到,阿黎只好提着衣裙朝裏走了過去,很快便來到了巨石前,入目的卻是一片白花花的胸脯,阿黎忍不住瞪大了眼,她踉跄着後退了一步,目光卻死死盯着那個熟悉的臉龐,卻突然被人捂住了眼睛。

阿黎吓得差點叫出聲,一腳踩在了枯草上,發出一陣窸窣聲。

“誰?”男子低沉的聲音略含警覺,阿黎吓得心跳都要停住了,顧景淵捂着小姑娘眼睛的手卻沒有松開,用石子砸了一下不遠處又出現的小兔子,小兔子朝巨石後躲了去。

衣衫半解的女人看到小兔子,松口氣,又忍不住點了一下男人的胸膛,“怎地這次如此猴急?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這個地方隐蔽的很,誰會來這裏,說的好像你沒享受到似的,剛剛還濕成一片,來讓爺瞧瞧,滿足沒?”

接下來便是女子嬌笑的聲音。

那熟悉的聲音恍若驚雷,直接竄入耳中,想到她平日端裝的模樣,阿黎忍不住直泛惡心,瞧出她神情不對,顧景淵施展輕功,直接将她拖走了,他動作粗魯,半箍着她的腰,直到躍出一段距離,才停下,阿黎又一陣惡心,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顧景淵眉心一跳,撒開了手,沒了他的支撐,阿黎直接朝前跌了去,顧景淵又将人撈了回來,袖子上卻濺了一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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