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杜喜兒轉身就看到剛才在內場見到的那兩位西裝男。

“……有事嗎?”杜喜兒下意識朝穆寒旁邊站了站。

“金先生請兩位移步到車上聊幾句, ”塊頭高大的西裝男擡手示意着, “這邊請。”

路邊停着一輛加長版的林肯輝煌, 陽光照在車身上,每一寸都反射着光芒, 看得杜喜兒心裏慌得很。

剛才在拍賣會上,她和穆寒随便猜的高價,那位叫金先生的直接舉了牌……莫不是拿到手後,覺得不值六百萬?現在來找他們算賬??

就在杜喜兒滿腦子假想的時候,車窗緩緩降下,那位金先生沖兩人笑着說:“放心,我沒有惡意,難得遇見行家, 單純想和你們聊一聊。”

穆寒和那金先生對視一眼,再打量了一下周圍幾個貼身保護的男人。看架勢是有練過,肌肉發達, 卻沒有什麽實打實的內功。

杜喜兒拉了拉穆寒的手, 小聲說:“咱們還是不要……”

“沒事, 聊聊而已。”

穆寒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主動牽起她的手, 領着她坐上了車。

上車後, 杜喜兒看着車門關上,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又朝穆寒挨緊了幾分。

這豪車裏面跟頭等艙似的,空間極大, 但只有金先生一人,貼身保镖去了後面的車上,給他們留出了交談空間。

“兩位不用太緊張,”金先生一邊摘掉毛氈帽,一邊很友好的說道:“可能要耽誤你們一點時間,兩位應該沒什麽事吧?”

杜喜兒看他還挺好說話的樣子,趕忙找着離開的借口:“金先生,我們真是有事,家裏催着回去吃飯呢,要不咱們下次再……”

“家住哪裏?我送你們。”

……

果然,上車容易下車難。杜喜兒留了個心眼,沒有報自己家的地址,報的是她老爸家小區對面的一個小區。

車子緩緩啓動,杜喜兒下意識朝車窗外望了望,又朝駕駛座看了兩眼,這車開的真是穩啊,又穩又慢!

“金先生,有話就請直說吧。”穆寒主動開口說着。

他看得出來,杜喜兒在這車裏坐立難安。

金先生是個痛快的人,見穆寒這麽說,也就不掖着藏着了。

從座位旁拉過一個小木箱,擺在兩人面前。

“這是剛剛拍下的奇石,我找人切開了。”

杜喜兒一聽這話,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不會真的是來算賬的吧!

“金先生,我們只是随便猜猜價格,你要是覺得我們誤導你,這真不是我們本意……”

杜喜兒的話還沒說完,金先生就把木箱打開了。

那塊奇石被一分為二,A面的确和拍賣師描述的一樣,整塊玉占比面積足足有一半大,且沒有任何棉絮和裂紋,品質極好。

但那另一邊的B面,切開後和外觀無太大區別。

穆寒仔細看了一眼,淡聲說道:“和我想的一樣。”

杜喜兒悄悄拉住穆寒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亂說話了。她甚至感覺這車裏布滿了機關,随時都會要了他們小命似的,畢竟這玉石就好比賭.石,看這品相那六百萬至少虧損一半。

一時之間,車內安靜的可怕。

“金先生,這種事情是難免的,我們也不知道會這樣……”杜喜兒試圖說些好話。

突然,金先生抿着嘴角笑了。

怎麽回事……虧了幾百萬就瘋了嗎?這下可糟了。

當杜喜兒在腦海裏預演跳車畫面時,看到金先生拿過一個細長型的‘手電筒’,在那B面的切割面上一照,竟然呈現出青白色。

光源在那兩個巴掌大的玉面上緩緩移動,顏色勻稱,質地和A面的玉石相比,甚至要好上許多倍。

穆寒并不驚訝,看杜喜兒張着嘴巴的可愛模樣,抿着笑幫她擡回下巴。

杜喜兒回過神來,一邊摸着自己的下巴,一邊小聲問他:“怎麽會這樣啊?”

穆寒沒想出怎麽解釋這種奇特的狀況,只能聳聳肩表示就是如她看到的這樣。

金先生收起專用的手電筒,感嘆道:“我今天帶了四個‘專家’,都估算這奇石價位不會超過三百萬,但我看這石頭第一眼,就覺得會開出好東西來。”

杜喜兒聽了之後有些不懂了,小心翼翼的問道:“金先生,當時競價沒有到六百萬那麽高,為什麽你要拍六百萬呢?”

金先生蓋上木箱,笑着說:“姑娘,我玩玉石這麽多年,六百萬不過是我對這石頭的認同,如果我覺得它不夠好,我連一百萬都不會出。”

得,就是有錢任性呗。

确定了不是要找他們倆算賬,杜喜兒終于松了一口氣。

“金先生,既然石頭沒有讓你失望,為何還請我們上車?”穆寒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我就直說了,”金先生兩手交疊杵着拐杖,很正式的說:“你這麽年輕就如此了解玉石,我想請你做我的顧問,年薪五百萬起,兩成提成。”

一聽到這年薪,杜喜兒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抱歉,我沒興趣。”穆寒脫口拒絕道。

要是換個人,杜喜兒絕對慫恿他去做,但穆寒不一樣,他随時都可能會穿越回去。即便是他願意,他怎麽跟人家簽合同?他現在可是‘黑.戶’,連身份證都沒有!

金先生像是猜到穆寒會拒絕似的,驚訝的表情僅在臉上停留了半秒鐘。

“你可以再想想,”金先生從衣兜裏掏出一個金色的名片夾,遞給穆寒一張燙金名片,“考慮好了,随時來找我。”

穆寒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接過了名片。

這時,車子也停下了。那兩位保镖過來幫他們開車門,杜喜兒朝外面看了一眼,已經到了。

兩人下車,坐在車裏的金先生沒有難為穆寒,而是再三說道:“如果你不想來我這工作也沒關系,算是交個朋友。”

穆寒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杜喜兒看着那招眼的加長林肯開遠,只覺得剛才發生的事像是一場夢。

五百萬年薪诶!兩成提成一加,四舍五入一年就是千萬收入了。

“穆寒,你到底是怎麽看出那石頭值錢的啊?看金先生那賺到的表情,一定翻了不止一倍!”

沒聽到穆寒回答她,杜喜兒下意識看他,只見他低頭研究着名片上的內容。

“是哪家公司的老板?”杜喜兒好奇的湊過去,在看到名片上的幾個大字後,舌頭都要打結了:“金、金晟集團!!!”

“是什麽?”穆寒不懂的問着。

杜喜兒把那名片仔細看了兩遍,這才解釋道:“金晟集團是鄰市很有名的龍頭企業,做房地産起家的,現在在互聯網、文化産業、制造加工等等行業裏都是佼佼者!”

而剛才那金先生,就是金晟的唯一創始人——金國晟。

“哦對了,剛才那個旗昇酒店,好像就是他們金晟旗下的。”

杜喜兒拿着那燙金的名片,手心全是汗。她剛才竟然和這麽厲害的大人物坐在一個車裏!

“他剛才不是說他是玩玉石的?”

杜喜兒‘啧’了一聲,拍拍穆寒的肩,“你不懂的,現在的有錢人都是這麽低調。”

說到這,杜喜兒還是把那名片還給了穆寒。

“這位金先生很賞識你,以後要是你有什麽事,去找他肯定靠譜。”

杜喜兒這話倒是提醒了穆寒。既然那金先生這麽有名望,還如此懂玉石,或許他會知道自己那塊玉佩的下落。

“糟了!”杜喜兒突然叫了一聲。

“怎麽了?”

杜喜兒看了看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剛才忘了要先送你回家,現在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

說着,杜喜兒就四下張望,想要攔一輛出租車。

而此時,杜喜兒正對面的馬路邊上停着一輛車,而車上的幾人早就盯了他們好半天了。

周雯忍不住出聲問着:“媽,那是不是我姐啊?”

“是你姐沒錯,但你姐旁邊那男的是誰啊?”杜桑蘭坐在副駕駛座上,恨不得掏出老花鏡好好看看那男人的模樣。

一旁駕駛座上的周浩嘀咕道:“人我是沒看清,車倒是看清了……就剛才那車,可貴着呢!還是外地牌照。”

杜桑蘭琢磨了一下,分析道:“前幾天聽說你姐找了個男人把相親對象的手掰折了,說的不會是這個男的吧?”

“搞不好就是!”周雯附和着說,“今天不是舅舅叫我姐回家吃飯嘛,我姐又不讓你們再給她介紹對象,肯定就是談了男朋友呗……”

周雯的話音一落,車內的幾人都覺得有道理。興許杜喜兒今天就是帶男朋友回家吃飯的!

“快、你姐他們進小區了!快跟上!”

***

毫不知情的杜喜兒,現在一心想着怎麽把穆寒送回去。

“要不這樣吧,我帶你穿過小區,你從後門出去……那有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你在那裏等我也行。”

要想去小區的後門,必然會路過她老爸家門口,杜喜兒只好帶着他繞了幾棟樓。

“咱們倆稍微錯開點兒距離,不然被我爸看到就麻煩了。”

杜喜兒說着就要朝左邊走,剛走出去兩步,就聽到穆寒出聲叫她——

“杜喜兒。”

“嗯?”杜喜兒下意識停下來看他。

穆寒走近幾步,直接問道:“你很怕你父親見到我?”

聞言,杜喜兒望着他,愣是怔住了。

“不是,”杜喜兒兩只手揣在衣兜裏,低頭想了想決定還是和他坦白講,“我家裏人都特別想我找個男朋友,奔着結婚去的那種男朋友……”

“我現在不就是假扮你的男朋友嗎?”穆寒打斷她的話反問道。

杜喜兒擡頭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說來也是,他現在不就是在假扮自己的男朋友嗎?

“不行、還是不行,”杜喜兒堅定的搖頭,“我家裏情況比較複雜,這和在劇組不一樣,劇組的同事不會追問你的背景,但我家裏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一旦讓她老爸認為穆寒真是她的男朋友,不出三天,她那大姑二姑肯定會找上門要一探究竟。

穆寒知道自己的出現很難解釋,嚴格來講,他早就已經打亂了杜喜兒的生活節奏。

“好了,我聽你的就是了。”穆寒伸手揉了揉杜喜兒的發頂,不願再看她皺眉頭。

杜喜兒看穆寒徑直走向前,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穆寒把她當唯一可以信賴的人,她卻只能讓他躲遠一點。

就這樣,穆寒走在前面,杜喜兒耷拉着肩跟在他後面,各自複雜。

“喜兒——”

聞聲,杜喜兒下意識的轉身,看到二姑杜桑蘭一家站在身後,瞬間笑不出來了。

原本走在前面的穆寒看杜喜兒沒跟上來,也停了下來。

“姐,舅舅家在後面那棟,你怎麽走這邊來了?”周浩故意問着。

杜喜兒張了張嘴,注意到他們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後,猜到他們可能看見她和穆寒剛才在說話了。

“喜兒你看你,這麽久不回家,樓棟都記混了?”杜桑蘭笑着走上前,拉着杜喜兒手就問:“那是誰啊?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杜喜兒抽出自己的手攏了攏頭發,轉身看着穆寒,頓了一下說:“我男朋友,說咱們小區綠化好,剛想逛逛呢。”

說着,杜喜兒就走到穆寒身邊,主動挽上他的手。

與其和穆寒裝作不認識,何不順着他們的話承認就是‘男朋友’呢?帶他回家也沒什麽,刨根問底也無所謂,反正刨不出什麽的。還能帶着他在身邊,防止他在外面出狀況,雙贏!

杜桑蘭一家看見兩人親密的挽手,都在心裏默默打起了小算盤。

“咦……”杜喜兒看看周圍,也故意的問着他們:“二姑,你們也是過來看綠化的嗎?去年你們才搬走,不會是還沒看夠吧?”

說完,杜喜兒見杜桑蘭被噎住,心裏甚是爽快。

“诶?我爸沒說今天是家庭聚餐啊,怎麽二姑你們全家都來了?”

周雯看氣氛有點僵,趕忙出來打着圓場:“姐,我們這不是聽說你找男朋友了嘛,一家人過來幫你把把關。”

杜喜兒眯了眯眼睛,挽着穆寒的那只手不由得緊了緊,打趣道:“這樣啊……我以為我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呢,我爸都還不知道我談戀愛了,雯雯你怎麽知道的?”

周雯尴尬的笑了笑,用手肘碰了碰自家老媽。

杜桑蘭輕咳兩聲,拉出杜芬蘭擋箭:“你大姑前幾天說你不願意相親了,我們這不就猜你肯定是有男朋友了嘛。”

杜喜兒抿着唇角輕笑一聲,挽着穆寒走去她爸家。

走了幾步,杜喜兒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周浩身後的孟敏。

“嫂子,你……”

視線落在孟敏平坦的小腹上,杜喜兒先是一愣,接着氣就不打一處來,看到孟敏小心的眼神,又只好咽下這口氣。

杜喜兒收回視線,看到穆寒在看自己,只好小聲和他說:“一會兒你別亂說話,我說什麽你附和着我就行。”

“好。”穆寒低聲應着。

盡管不了解她家的情況,但後面跟着的這幾個人杜喜兒是不喜歡,這點他感覺到了。

***

繞了兩棟樓,杜喜兒一行人這才來到她老爸杜勇輝這裏。

杜勇輝這套房子買了有十幾年,小區位置好,算是學區房。而且是一樓,自己擴了個小院子,平時在院子裏看看書,種種花,很是惬意。

樓上總共就三戶人家,都是認識很多年的鄰居了。宋煜一家以前也住在這裏,剛搬走沒幾年。

推開沒有上鎖的院門,杜喜兒一眼就看到擺在門口的那幾雙鞋。

真是巧了,她大姑一家竟然也來了。或者……他們兩家是商量好的。

杜喜兒還沒來及拿鑰匙開門,門就開了。

開門的正是她大姑。

杜芬蘭看見杜喜兒真的帶了‘男朋友’回家,那叫一個開心。

“快進來、快進來!喜兒,你爸在廚房炖排骨呢,就等你們了。”

穆寒一進去,仿佛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惹得他渾身不自在。

杜喜兒當然不能留穆寒一人在客廳待,現在客廳簡直就是一狼窩!

“走吧,我帶你見我爸。”杜喜兒直接帶穆寒去了廚房。

客廳裏,杜芬蘭和杜桑蘭互相交換着眼神,小聲商量了起來。

來到廚房,杜喜兒看到她老爸穿着圍裙在廚房裏忙前忙後,趕忙把廚房的推拉門關上。

“爸——”

聞聲,杜勇輝轉身看到杜喜兒和穆寒,笑着說:“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呢。”

杜喜兒順手從櫥櫃裏拿出多餘的圍裙系在腰上,有些小埋怨的說道:“爸,不是說好了就咱們自己家一起吃飯嘛……怎麽我大姑二姑他們都來了?”

杜勇輝一直打量着穆寒,知道杜喜兒不喜歡她這兩個姑姑,只好先解釋說:“昨天你大姑來電話,說什麽又找到合适的相親對象了,叫我一定讓你過去……”

“又相親?爸,我真的不……”

“是,爸知道,”杜勇輝又看了穆寒一眼,笑着補充說道:“我擔心你大姑又去煩你,所以直接告訴她你已經找到男朋友了。”

杜喜兒明白了,沒好氣的接過話說:“所以他們就都跑來了?就為了看我所謂的‘男朋友’?”

說到這個也生氣,杜喜兒索性不想這事了,畢竟來都來了,他們兩家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每次有個風吹草動就一大家子都來了。

杜喜兒長呼一口氣,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穆寒呢。

“對了……爸,這就是我男朋友。”

說着,杜喜兒就湊到穆寒旁邊,掩着嘴含糊的提示道:“咳咳、你得喊伯父啊。”

“伯父您好,我是喜兒的男朋友,我叫穆寒。”

杜勇輝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拍着穆寒的肩說:“今天家裏人比較多,但都是自家人,不用太拘束。”

穆寒瞥見杜喜兒泛紅的耳朵尖,笑着點頭說:“好。”

廚房的氛圍怪怪的,杜喜兒撓撓發燙的耳根,故意打斷他們的話:“爸,還有什麽菜沒做的?我幫你。”

“都做的差不多了,你把湯盛出來吧,排骨馬上就好了。”

杜喜兒應聲拿出幾個碗,一邊盛着湯,一邊豎着耳朵聽她老爸和穆寒說話。

“小穆啊,你應該是比喜兒大幾歲吧?”

杜喜兒馬上代替他回答說:“是啊、是啊,他比我大四五歲。”

穆寒附和着點頭,杜喜兒說什麽就是什麽。

“大幾歲好,我就比喜兒她媽媽大,”杜勇輝解下圍裙,看穆寒的目光一直跟着杜喜兒,抿着笑繼續問:“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杜喜兒轉頭和穆寒對視一眼,再次搶答道:“沒多久,也就一兩個月。”

杜勇輝想想也是,這一兩個月杜喜兒回家次數少,還頻頻打電話來說不想再應付相親的事,可能那時候兩人就在一起了也說不定。

“對了,小穆你現在是從事什麽工作?”

聞聲,杜喜兒放下湯勺,拉着她老爸的胳膊就說:“爸,你怎麽也跟我大姑他們似的,問東問西的……”

杜喜兒語氣中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不想她老爸再問下去。

“瞧你說的,你老爸我這才問了幾句……還不是你這麽突然談戀愛,也沒給老爸提前了解的機會。”

杜勇輝眼裏全是寵愛,笑着示意穆寒別介意。

杜喜兒扯着笑臉,主動說着:“其實穆寒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回國發展,現在跟我在一個劇組工作。”

這在國外一說,也是杜喜兒猛然想到的,這樣穆寒稍微有格格不入的行為就可以解釋說是還不适應國內生活!

“和你在一個劇組?”杜勇輝不禁皺了皺眉頭,轉頭問着穆寒:“小穆,你是演員?”

“好多說他像演員呢,但他平時的工作性質和我差不多……”杜喜兒打着哈哈走到穆寒旁邊,為他圓場道:“穆寒對玉石古物那些比較有了解,算是在道具組吧。”

這番胡謅,愣是把杜勇輝說信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小穆和宋煜是朋友,宋煜那小子不就是專門研究這些的嘛……瞧我這記性喲。”

杜喜兒差點忘了自己編過這‘人物關系’。

“好了好了,爸你先出去招呼他們吧,我和穆寒等排骨炖好了就端出去。”

“行行行,知道你們年輕人要‘小空間’,爸不在這兒礙事了。”

目送杜勇輝離開廚房,杜喜兒趕忙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完一整杯才算緩過來。

這是她習慣,一緊張就特別容易口渴。

穆寒看她鼓着腮幫長呼一口氣,忍不住說道:“你父親挺好相處的。”

杜喜兒點頭表示認可,但不忘提醒他:“外面那些人才是最難搞的。”

***

客廳裏的幾人看到杜勇輝從廚房出來,很是默契的噤了聲。

杜芬蘭咳嗽了一聲,沖坐在對面的杜桑蘭使了個眼色。

杜桑蘭輕點着頭,在杜勇輝坐下後,直接問道:“哥,這喜兒的男朋友是做什麽的啊?”

杜勇輝知道杜喜兒不想她這兩個姑姑插手她的事情,索性沒直接回答。

“他們剛談戀愛沒多久,先讓他們交往交往,咱們做長輩不要管那麽多了。”

靠在一旁玩手機的周浩多嘴說了一句:“舅,你可得了解清楚啊,現在外面都說娛樂圈這一行亂着呢……”

聽出周浩話裏有話,杜勇輝不解的問着:“小浩,你想說什麽?”

旁邊半天沒說話的杜芬蘭長‘唉’了一聲,瞥着杜勇輝說:“我和她二姑忙前忙後給她介紹了那麽多相親對象,愣是一個都沒相中,原來咱家喜兒是喜歡有錢人……”

這話一落地,杜勇輝臉色都變了。

“芬蘭,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麽呢!”

杜芬蘭也不甘示弱,站起來就說:“她二姑一家在小區外面都看見了!他倆坐着一輛加長的豪車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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