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萬勿撒嬌
魏滿一看這門狀,當下欣喜若狂, 說:“當真是橋家的人!而且還是橋老太公的從弟, 我果然沒有押錯寶!”
他說着, 立時就要迎出營門,不過很快又轉回來, 一把拉住張讓的手,說:“與我來,我見那橋老對你甚是喜歡,你若在一旁, 必然有些助力。”
張讓對他這些爾虞我詐的助力并不太在乎,但若是能力所致,能夠幫到旁人,也算是舉手之勞, 因此便沒有拒絕,被魏滿拉着一路快步往營門而去。
魏滿只顧着欣喜,全然無有注意自己一直握着張讓的手, 張讓疑惑的低頭看了看魏滿的大手, 小麥色的皮膚,而且掌心溫暖,手掌又大, 掌心雖有許多粗糙繭子,卻莫名給人一種安心之感。
衆人迎到門口,果然就見那老者去而複返了!
這老者已然褪去之前的肮髒衣衫,換上了一襲華貴長袍, 身後跟着仆役從者,陣仗并不小。
老者一見到他們,便笑着說:“魏校尉!長秋先生,久違了!”
他說着,還親自躬身作禮,魏滿和張讓趕緊回禮,先不說橋老的身份,就說他這個年紀,在東漢已經算是高齡,這麽大年歲的人主動行禮,身為晚輩豈有不恭敬的道理?
橋老又賠罪說:“日前诓騙二位,只因一個賭約,還請二位海涵。”
原來橋老之前并沒說謊,他的确認識華佗。
橋老是華佗的病患,日前全靠華佗診治,華佗卻拒之門外,說他要進山采藥,這段時日無法歸來,因此不能給他治病。
橋老身有腿疾也沒騙人,每逢秋冬之際,又縫下雨落雪,必會腿疼,因此便問華佗何時歸來。
歸時未有期,因此華佗就向橋老引薦了張讓。
橋老聽說過張讓的名頭,也知道魏滿,魏滿在陳留引起了軒然大波,又是自己老哥哥的至交好友,但橋老未見過魏滿,又素來聽說魏滿纨绔浪蕩,不為可信。
因此華佗就跟他打賭,就賭魏滿的為人,還有張讓的醫術。
橋老故意為難魏滿和張讓,但是二人均未翻臉,不僅如此,張讓的醫術果然精湛,只是施針吃藥,便舒坦了很多。
橋老坦誠以告,魏滿想了想,眯了眯眼睛,突然說:“說來慚愧,不滿橋老先生,其實晚輩起初對橋老的确頗有不耐,但只因識破了橋老的身份,因此才……”
橋老一聽,甚是驚訝。
別說是橋老了,連張讓也有一絲絲的驚訝,奇怪的看向魏滿。
魏滿既然能得到橋老的感激,為何突然據實以報?
豈不是砸了自己的買賣?
他哪知道,魏滿心中還有計較,這天下有德望的人很多,但有德望的人,不一定是誠實的人。
就如同袁紹一般。
身為東漢一霸,他的确德高望重,但他并非是個誠實的人。
魏滿深知橋玄的秉性,他這個弟弟也素有耳聞,都是注重德行品德的人,相對于名聲,他們更看重品德。
魏滿這般揭穿了自己的底細,雖吃虧,卻突然變成了一個坦誠且誠實之人。
果然,魏滿這次也沒有押錯寶。
橋老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十分健朗,猶如洪鐘,拍手撫掌,說:“好好好!不愧是我老哥哥的至交好友,你這人實在的很,不似旁人那些虛而委蛇,實在是和了老鄙的眼緣兒啊!”
橋老此次來,不只是要賠罪,而且還要感激魏滿和張讓。
除此之外,還帶來一封邀請的書函。
發起移書的東郡太守橋瑁,聽聞魏滿的才華,因此想邀請魏滿一并參與反抗佟高的聯軍會盟。
橋瑁乃是橋老的晚輩侄兒,橋老此行,除了試探之外,也為魏滿帶來了“邀請函”。
魏滿欣喜異常,前些日子袁紹還因為這件事情,打壓了魏滿的氣焰,不想讓魏滿參加會盟,助長魏滿的聲望。如今請柬卻主動送到了魏滿的眼下。
除了欣喜,魏滿也不耽誤時日,當即下令全軍整頓開拔,準備前往會盟。
同行的除了長秋先生張讓,太醫令張奉以外,當然還有騎都尉呂布,并着陳留王劉協。
不過呂布和劉協只是暗中跟随,并不聲張,因為這兩個人可是魏滿的底牌,不到關鍵時刻不便顯露出來。
大軍毫不拖泥帶水,魏滿用富賈的錢財兌換了充足糧饷辎重,便即浩浩蕩蕩出發。
魏滿的大軍快速出發,動作迅捷,很快就開出陳留,這日天色昏沉,即将在野外紮營安寨。
就見先遣探路的夏元允快馬飛奔而來,勒住馬辔,皺眉說:“兄長!前方篝火連成一片,有大軍安營!”
魏滿有些疑惑,此地還未到會盟中心“酸棗”。
酸棗此地,就在現代的河南新鄉,因為是當時豫州、冀州、兖州的交界質地,因此成為了兵家必争的重要軍事戰略地,此次各路郡守軍閥準備包圍雒陽,反抗佟高,酸棗乃是諸君會盟,動員聲讨董賊的要地。
此處離酸棗還甚是遙遠,卻有大軍駐紮,魏滿心中有些疑惑,說:“可知是誰的隊伍?”
夏元允說:“兄長,元讓方才看到袁字大旗!”
袁紹!
魏滿一聽,臉上忍不住爬起了猙獰笑意,冷笑一聲,說:“果然真巧。”
前些時日,袁紹臨走之前還諷刺魏滿,讓他留守陳留後方,提供補給辎重。
如今還沒多久,袁紹他們腳程太慢,竟然被魏滿一衆給趕上了!
魏滿可不是個心竅寬厚之人,當即微微一笑,說:“走,咱們去會一會袁紹!”
魏滿便住了馬匹,令人就地安營紮寨下來,帶着張讓夏元允等等親信,便去找袁紹的晦氣。
袁紹聽到動靜,發覺一股大軍在他們周邊安營,心中又驚又奇,連忙派人去探。
結果探子還沒回來,來人已經找上門來。
袁紹和袁譚父子一見是魏滿,臉色均不太好看,袁紹驚魂甫定,說:“孟德老弟,這裏已經不是陳留地界兒,你帶着兄弟們出來陳留,是做什麽?這麽興師動衆的,你就不怕引起旁人的猜測麽?”
魏滿一笑,十分為難地說:“老哥哥你有所不知,弟弟也想在陳留為各位兄長提供辎重後援,助力各位兄長反叛董賊,打回雒陽,但……事與願違,唉。”
他假模假樣的嘆了口氣,又說:“偏生太尉橋玄之從弟,橋老突然找上門來,還帶來了東郡太守的移書,親自邀請小弟去酸棗參與會盟,還誇贊小弟什麽青年才俊、英俊名士等等,偏要說天下英雄無過于我魏滿,說的小弟着實慚愧,慚愧不已!”
魏滿誇贊着自己,移書上沒有的也自誇了好一陣,誇得張讓額頭青筋直蹦,這才顯擺夠了,住了口。
張讓突然覺得,魏滿的這個表情,雖他看不太懂,但好像像極了自己兒時養得一條大狗,每每接住飛盤,都會昂眉吐氣晃着尾巴的來回顯擺幾番……
袁紹聽着魏滿的話,臉色當即就不好看了,他雖是號召會盟之人,但東郡太守橋瑁也是,袁紹邀請了陳留太守張邈,橋瑁沒道理不可以邀請旁人,袁紹實在鞭長莫及。
袁紹臉色不好,但又不好說什麽,只得幹笑了兩聲,咬着後槽牙稱贊魏滿,說了一些違心的話。
袁紹說:“孟德老弟本就才華過人,如今正是朝廷混亂之時,老弟心系天下,乃是好事兒啊!”
魏滿拱手說:“不不不,不如兄長,不如兄長。”
這一番客套下來,袁紹的臉色發青,魏滿這才心滿意足,又顯擺了一回自己身邊的名士長秋先生,便帶着張讓和夏元允回了營中。
回去的時候營帳已經紮好,魏滿心中十分痛快,吃了晚膳便準備早些歇息,明日盡快趕路。
魏滿這麽想着,往自己的營帳走去,結果還未走到,卻看到了袁譚。
袁譚可是袁紹的兒子,卻跑到了自己營中,不知所謂何事,但總覺沒什麽好事兒。
魏滿便暗自跟在袁譚身後,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袁譚大大方方進了營地,竟然是去找張讓。
張讓掀開帳簾子從內走出來,袁譚趕緊攔住他,說:“長秋先生。”
張讓見是袁譚,就思量着醫書還沒還給他,袁譚聽他說起這個,便說:“長秋先生,不瞞你說,譚見到先生當真歡心,有許多心裏話想要與先生訴說。”
魏滿遠遠的看着,心裏一突,心想着這袁譚果然是陰魂不散,倒着節骨眼上,竟然還想要策反張讓?
魏滿心中不屑,暫時按兵不動。
袁譚便說:“其實……我有一事想要向先生賠罪。”
袁譚竟然和魏滿想到了一處,都是以退為進,揭開了自己的老底兒。
袁譚主動說:“前些時日,譚接近先生,的确是因為想要拉攏先生,才使出來的肮髒手段,先生那日的問話,譚不敢隐瞞,的确是想要……勾引于先生。”
那時候的“勾引”二字,還有引誘做壞事的意思,并不很單純,因此袁譚這麽說,也有道理。
袁譚又說:“但譚可對天發誓,只起初有這般龌龊心思,相處下來,雖時日不多,但譚對先生敬佩之至,因此……”
魏滿眯着眼睛,以退為進這手,雖然好用,但是也要看誰用,用在誰身上。
魏滿冷笑一聲,當即就順着營帳往前逡巡,隐蔽的繞到了張讓營帳後面,從營帳後門打起帳簾子,鑽進了張讓的營帳中。
魏滿進了張讓的營帳,心想你想策反我的人?
還嫩了些。
他立刻扯開自己的铠甲,将盔甲褪掉,胡亂的扔在地上,然後解開自己的束發,扯松自己的領口,讓裏衣露出一些,又呼嚕了好幾把自己的臉,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慵懶一些。
于是做好這些準備,魏滿便“嘩啦!”一聲,打起張讓的帳簾子,從正門走了出去。
袁譚以退為進,還想趁機和張讓拉近關系,結果話音未落,就聽到“嘩啦”一聲,原來張讓的營帳之內竟還有人!
魏滿沒有束發,衣衫不整,臉上透露着一絲野性與貪婪之色,任是誰看了都要誤會他們方才正在做些什麽“好事兒”。
魏滿走出來,說了一聲:“誰來了?”
他說着,很自然的摟住張讓腰身,将人一把擁在自己懷中,說:“原來是袁長公子,深夜前來,可有要事兒?”
張讓奇怪的看着衣衫不整,還從自己營帳裏走出來的魏滿。
他本想從魏滿懷中退出來,但魏滿猶如頑牛一般,手臂肌肉隆起,竟然一股子怪力,根本掙紮不開。
張讓說:“魏校尉,你怎麽……”
他的話未說全,魏滿一手摟着他,另外一手擡起來,食指貼在張讓唇上,說:“乖,我知你趕路累了,萬勿撒嬌,叫袁長公子看了笑話。”
張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蠢作者:魏老板在線作死中ing~
魏老板:媳婦兒的腰好細啊~流鼻血( ̄TT ̄)
讓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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