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無疾而終的戀歌(十一
“主公!這次出陣,您打算與佐佐木小次郎直接見面嗎?”
戰國時代刀劍男士們并不是第一次來,只不過這次是為了佐佐木小次郎與宮本武藏之間一戰,而不是因為時間溯行軍他們,失去戰鬥機會的刀劍男士感到有些無聊。
要是當成是審神者陪伴他們遠征的話,他們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審神者工作繁忙,是很少有機會能夠和他們一起這樣郊游……啊不,遠征的。
加州清光腳步歡快地跳到了禮弦的面前,雖然打私心裏,加州清光并不希望禮弦和佐佐木小次郎見面,但如果是禮弦的意願,無論是什麽,他都會遵守的。
“事實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禮弦停下了腳步,認真思考着他要不要和佐佐木小次郎見面。按照常規來說,他作為審神者,後世之人,不應當和歷史人物有過多的牽扯,只需要帶領刀劍男士完成維護歷史的任務即可。
但是這次他需要調查佐佐木小次郎身為人類卻能夠活到現世的原因。
沒有什麽比直接接觸本人的方法更快了。
雖說他差不多也猜測到原因了,缺的只是确定這個猜測而已。
物置百年,可為付喪神,可佐佐木小次郎的備前長船長光卻不是,不僅不是,它就連刀劍該有的靈力都沒有,大概是以此交換了什麽吧?
“藥研藤四郎,你是藤四郎吉光的短刀,鋒利拔群卻不會讓主人切腹自盡,這是為什麽呢?那時的你并非人身不是嗎?”
禮弦問向在他旁邊的藥研藤四郎,藥研藤四郎正拿着書本記錄路上看見的藥草,聽見禮弦的問題,他稍微沉默思索了一會,然後才回答道:“大概是因為對主人的愛吧。”
“那時候雖然沒有人類的身體,卻還是有思想的啊。”藥研藤四郎放下手中撚着的藥草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道:“既然是主人的刀劍,那麽想要以己身救下主人也是很正常的。”
“嗯,就是這樣。”
禮弦繼續朝前走去,結合藥研藤四郎的話,還有上次佐佐木小次郎說過,他确實已經死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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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禮弦猜測,和現在毫無靈力的備前長船長光不同,原本的備前長船長光應該是一振靈力強大,神格極高的刀劍,它在看見自己的主人死去後,不惜用盡全部的靈力,将自己和佐佐木小次郎合二為一,延續了他的生命。
現在的佐佐木小次郎并不是完整的人類,他還有一半……是付喪神。
這也就解釋了佐佐木小次郎為什麽會活到現世,付喪神的壽命和他們人類是不對等的,與人類來說漫長的時間可能也只是他們的一瞬間。
可佐佐木小次郎又是怎麽和時間溯行軍認識的?
莫非是時間溯行軍察覺到了佐佐木小次郎這個異數,想要以他為突破口改變歷史?
搞不清啊,搞不清。
禮弦搖了搖頭,轉眼間他就站在了一片懸崖上,迎面吹拂過來的山風将禮弦的尾發揚起,和他偌大的披風在身後飛舞着,在禮弦的身側,還跟随着四名刀劍男士。
加州清光,藥研藤四郎,一期一振,山姥切國廣。
“主公,底下就是岩流島了呢。”
山姥切國廣看着懸崖下的小島說道,被水流環繞的島嶼很适合用來決鬥,沒有什麽人打擾,會選在這裏,佐佐木小次郎應當也是想要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比鬥吧?但是他就連自己的絕招燕返都未使出就死在了對手的劍下。
也怪不得會憋屈到死不瞑目了。
“嗯,但是還未到他們的決鬥之日,我們可以就此休整一下,你們也要保持體力,以防時間溯行軍突然偷襲。”
這個時代對于他們來說應該是安全的,禮弦也沒有感應到有時間溯行軍出現,但是和佐佐木小次郎挂鈎的話,禮弦就不由自主想起了在本丸中,他在那片黑霧中離開的場景。
那時,他也沒有感應出時間溯行軍的存在。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刀劍男士們多加小心一些。
“你們是誰?武藏的人嗎?”
身後傳來的熟悉聲音讓禮弦轉過身去,他早知道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可能會見到佐佐木小次郎,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面了。
“不,我們只是過路的旅人而已。”
眼前的瘦小青年和現世的那位看起來沒有什麽區別,就連衣着品味都是數百年的沒有變化。
禮弦的視線落在佐佐木小次郎黑紅主色的劍客服飾上,然後移開,又朝着懸崖下的岩流島看去,“你擔心我們是宮本武藏的人,會在島上做手腳?”
聽見禮弦的問話,佐佐木小次郎反倒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額頭,俊秀的臉頰染上一層薄紅,“倒也沒有,哎呀,都是之前遇見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他告訴我,宮本武藏會耍一些計謀不好好比鬥,用其他辦法殺了我,所以我才多了一點戒備而已。”
“真的只是一點點哦?”
對于自己會懷疑別人,佐佐木小次郎感到有些羞愧。
“是什麽人?”
禮弦追問道,語氣焦急。能夠知道宮本武藏用計謀殺了佐佐木小次郎,因而取得勝利的人必定不是處于這個時代的普通人,難道是時間溯行軍那邊的人麽?
“不認識,而且他戴了一個面罩,看不見臉啊……不過他的頭發是銀白色的,眼眸卻是鮮紅色的,很奇怪吧?一眼看見還真是吓到我了,差點以為是鬼怪揮劍将他砍了呢,再仔細一看,好像還挺好看的,如果能夠露出臉的話,大概是個美男子了。”
銀發,紅眸……面罩……男子……
禮弦記憶中沒有這樣的人。
也許這個人可以作為線索調查一下,禮弦轉眸看了一眼身側的刀劍男士們,然後重新落回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身上,這個時代的佐佐木小次郎并不認識他,所以現在才睜着一雙疑惑的眼眸好奇地盯着刀劍男士們。
準确地說,是盯着他們手中的刀劍。
禮弦上前一步遮住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視線,不用想也知道佐佐木小次郎感興趣的不是他們的身份而是他們的劍術,估計看見他們手中的刀劍,認定他們也是劍客後想要與之一戰吧。
被禮弦完完全全地遮掩住了視線,佐佐木小次郎不滿地撇撇嘴,介于過不了多久就是他與宮本武藏的決鬥,現在還是消停會,不要再起無端的争執了。
“算了,既然你們不是武藏的人的話,還是随便你們吧,我先下山買大福餅吃咯~”
輕易就相信了禮弦所說的話,佐佐木小次郎背過身,朝着禮弦他們揮了揮手後就迫不及待地往山下奔去,看起來,貪吃的屬性也沒有跟随着時間而消退。
“那個人就是……佐佐木小次郎?怎麽覺得……”即便外貌一樣,但是好像有什麽說不上來的地方,加州清光絞盡腦汁地想着,還是沒能找到可以概括佐佐木小次郎的形容詞。
“笨蛋吧,這麽容易就相信別人的話。”
禮弦雖是這樣說着,但是臉上卻帶了淡淡的笑意。從佐佐木小次郎天然的性子确實可以看出他成長環境的單純,相比來說,宮本武藏的出身并不富裕,艱難的生活塑造了宮本武藏善于利用他擁有的一切來達成目的的性格。
他的做法沒有錯,并且得到了後人的認可。
可禮弦喜歡不起來這樣的人,大概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主公,既然已經見面了,為什麽不趁機在佐佐木小次郎的身邊,這樣也能弄清楚他是經歷了什麽事情才會活到了現世?”
山姥切國廣提出了他的看法,卻被禮弦搖頭拒絕。
“不,現在更加讓我擔心的是他口中的那個男人,既然他能夠對佐佐木小次郎說那些話,就說不定他還在暗中觀察着佐佐木小次郎,那我們也不要将自己暴露在他視線下才是。”
禮弦看着岩流島,此刻平靜的小島還想不到它即将迎來一場聞名于世的決鬥,孤獨地立在水中,仿佛在守望着什麽。
“暫時去城鎮吧,天色将晚,要找個地方先行休憩。”
等到禮弦和衆刀劍男士離開之後,一陣黑霧在懸崖上,禮弦他們原本站立過的地方顯現,等到黑霧散去後,出現在那裏的是兩個人影,一個是佐佐木小次郎,還有一位就是銀發紅眸卻面戴口罩的青年。
“看見過去的自己,感覺怎麽樣?”
青年淡淡地開口,低沉的聲音從口罩中傳了出來,佐佐木小次郎苦笑一聲,攤開手,“還能有什麽感受啊,都被人罵成笨蛋了。不過我都忘記了,原來那時候我就已經見過禮弦了啊……還見過你。”
“如果你聽從我的勸告,對宮本武藏多加防備一些,那場戰役的結局就要改寫了。”
青年的聲音還是那樣平淡無波,仿佛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不帶任何感情的。
“是啊,那麽禮弦辛辛苦苦守護的歷史也會改寫吧,也就達成你的目的了。”
佐佐木小次郎不知道青年為什麽會選中自己,如果是因為他高超的劍術,但是青年的劍術好像比他還要好像優秀些,雖說他們沒有認真地比鬥過。如果是看中了他的備前長船長光,可青年的身邊卻不缺乏刀劍,再說備前長船長光已經不具備靈力,變成那樣的怪物對青年來說并沒有多大的用處。
“我的目的?呵……”
似乎是驚訝佐佐木小次郎居然說改變歷史是他的目的,但是青年也沒有多加解釋什麽,而是少見地輕嗤了一聲。
“他在這裏,是不會允許歷史被改變的。再等等吧,接下來你還可以回顧一遍,你作為人類的最後一場戰鬥。”
“……你!”
佐佐木小次郎被擊中了痛處,他惱怒地對着青年打算拔出刀劍,可還未等劍刃出鞘,就被青年巧妙地推了回去。
“你以為你的那把爛鐵對我有作用嗎?奉勸你還是乖乖聽我的話,不然将你的那把爛鐵轉變為時間溯行軍的一振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青年鮮紅色的眼眸中閃現出冰冷的光芒,僅僅一瞬,又被他收回了眼底,丢下佐佐木小次郎,青年率先邁開步伐朝着禮弦他們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接下來的發展就很有趣了。
禮弦,你會怎麽應對呢?
沒過多久,佐佐木小次郎和宮本武藏決鬥的日期來臨,為了表示對宮本武藏的尊重,佐佐木小次郎早早就來到了岩流島,看見他背着刀劍在河岸邊焦急地渡着步子,禮弦用手撐着下巴吐了口氣。
事實證明,性子急躁的人還是老老實實按照約定時間來吧,不要搞什麽為了體現重視故而提前到的戲碼了,別人不會感動,受累的還是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我是無cp文,有沒有銀敢信!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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