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蓬川新聞頻道向廣大聯邦公民發出報道:日前, 阿瑞斯帝國外交部長伯靈已于清晨降落在帝都星的外交專用航空港。本次随行的訪問代表團共有二十八人,除外交部長伯靈擔任訪問大使外,副使為外交安全事務部長兼帝國天璇艦隊副司令員紀倫。剩餘成員有帝國財經戰略委員會官員、工業與信息化部門官員、國際貿易談判副代表等……”

“此次訪問出動了帝國天璇艦隊的兩艘巨型巡洋艦、四艘驅逐艦、八艘護衛艦, 艦隊編號為‘羲和·ca-4·畢方級’。雖然星艦數目不多, 但依舊有極高的防護能力與作戰能力。這也将是聯邦第一次在和平時代近距離接觸‘畢方系列’的戰鬥艦……”

“帝國外交部長伯靈,在接受聯邦議會首領接見後, 已下榻帝都星豪森華西酒店。伯靈與其代表團稱,在與聯邦政府聯合召開星網記者招待會之前, 拒絕一切聯邦媒體的采訪。但本頻道記者會一直留守在豪森華西大酒店的大廳前, 為大家實時播送各項消息。請關注本頻道的直播信號a3369478……”

帝國外交部長伯靈來訪,是天大的新聞。

整座帝都星的大小新聞社全都騷動了起來,他們開啓了各種直播頻道,記者的飛船追着伯靈從帝都星航空港到豪森華西酒店,卻被負責警戒的軍部士兵一再驅趕, 像是一群忙碌的蜜蜂隔着層玻璃罩嗅聞一朵淌着蜜的鮮花。

他們沒有一個近距離接觸到伯靈,只有少數動作快的媒體拍攝到了伯靈的照片與錄像——這位帝國外長穿着深褐色的禮服, 肩膀與袖口處有隐隐的金色翅紋作飾,身姿挺拔、俊美,肩上時不時會有一只褐羽金腹的百靈鳥從透明的精神力漣漪中探出頭來。

伯靈幾乎和星網上流傳的照片沒什麽區別,雖然那些照片已經是在距今約二十年前拍攝的影像資料,但帝國人長壽,二十年沒什麽變化也算正常。

與他一起的還有帝國天璇艦隊的司令紀倫。

他的皮膚透着淡淡的古銅色澤,眼瞳中蘊含着兩汪攝人心魄的燦金。他看起來沉默寡言,微卷的黑色短發披在耳後位置, 穿着純黑色的軍服, 右肩卻披了一件正紅色的鬥篷——黑與紅的極致撞色, 與他不言不說卻威嚴懾人的氣質結合在一起, 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尤其是他腳邊匍伏的那只慵懶踱步的黑豹。每次這只豹子停下腳步,目光集中于一點時,那雙靈動卻野性十足的金瞳就會發出一種随時準備捕獵的信號。

伯靈與紀倫的影像資料在聯邦星網上公開後,引起一場全民讨論的熱潮。

“這是什麽帝國外交團?分明是帝國男模團吧。”

“別只看這兩位大使啊,外交團裏也有不少女性官員。[貼圖][貼圖]。天吶,我已經快沉醉在小姐姐的顏值裏了。姐姐好飒!姐姐眼神殺我!如果将來帝國和聯邦開放聯姻,那我會有希望嗎[害羞]。”

“帝國人沒幾個長得醜的,這點我們不是早就驗證過了嗎?”

“要死了,就沒人讨論帝國的星艦嗎?畢方系列的戰鬥艦也太帥了……”

“艦隊講究作戰能力就夠了,不必講究顏值吧。”

Advertisement

“那也要咱們的‘泰坦’系列艦隊真打得過人家才行……”

這次帝國來訪使者團陣容堪稱豪華,聯邦政府也異常重視,力求在各方面細節做得到位,不能讓任何事情打擾到兩國的和談。

伯靈帶着那麽多工業、經濟與貿易部門的官員來訪,毫無疑問是釋放出了想與聯邦合作的信號。在接下來的十年裏,或許帝國和聯邦的關系真的将邁入一段“蜜月期”。

周嵂找到了留在霍爾曼家裏的嚴靜怡和亞寧·凱利。

與受到嚴格審查的霍爾曼不同,他們倆被軍部帶走詢問一會兒後,馬上給放了回來。

聯邦似乎确定亞寧和靜怡只是兩個普通的軍校生,在給他們強行安裝上監控定位芯片後就把他們放回了家,警告他們“閑着沒事不要亂走,安靜等待中央軍校的入學通知”。

但在那混亂的一晚後,霍爾曼被帶走了,白沙直接人間蒸發了,無論亞寧和靜怡怎麽抗議,軍部都毫無反應,仿佛“白沙”這個人的名字已經從聯邦的歷史上被抹去。

他們在家裏急得團團轉,也嘗試着聯系瓊夫人,但得到的回答卻是瓊夫人已經被軍事檢察院外調——她終于接到了新的任務,但伴随着新任務而來的是一份調令,她即将離開帝都星的檢察院總部,前往其他星系從事新人偵查官的培訓工作。亞寧和靜怡徹底聯系不上她了。

周嵂的突然來訪,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根救命稻草。

靜怡臉色鐵青:“你知道到底出什麽事了嗎?”

周嵂看了兩人一眼,長話短說:“白沙身上有帝國基因——換句話說,她是帝國人,現在人正在黑礁星接受軍部審問。軍部下手很黑,想強行瓦解她的精神力,她目前的境況非常危險。”

“我們得找人救她才行。”

亞寧和靜怡同時陷入驚愕中。

周嵂這短短幾句話裏的信息量也太大了!

“沙沙是帝國人?”亞寧不可思議地喊道,“不是,霍爾曼老師可是在垃圾場裏撿到她的。帝國人有把孩子丢到垃圾堆裏的習慣?我以為只有聯邦人會這麽做!”

亞寧下意識喊出這種話,是因為阿瑞斯帝國的人口數量和聯邦相比,一直處于絕對劣勢。帝國人的繁衍比聯邦人要更加艱難,許多帝國伴侶終其一生也只會擁有一個孩子。每個新生的帝國人都是父母的珍寶,帝國的兒童保護法比星際聯邦要嚴苛十倍。即使是對待孤兒,帝國也有一連串完善、優越的撫養政策,他們為孤兒提供的生活環境,甚至比一些有父母的孩子還要優渥。這也是幾百年來,從沒什麽“帝國孤兒”流落到聯邦來的原因。

如果讓帝國知道軍部正在暗地裏審訊一個沒有成年的阿瑞斯人……

帝國人會不會炸,這亞寧不清楚,但正在帝都星進行訪問的外交使團肯定會炸。

現在雙方已經基本商定了議和的流程,也基本厘清了各自需要付出的代價和即将獲得的利益。這時候突然爆出這種驚天醜聞,帝國的外交團一定會不依不饒地抓住機會,讓星際聯邦付出慘重的代價。

前提是——必須要讓帝國知道白沙的存在。

靜怡:“你來找我們肯定就是有計劃了。你想怎麽做?”

“我必須潛入豪森華西酒店,把我手上的證據交給帝國人。”周嵂冷靜地說道,“但酒店現在被軍部嚴加巡守……我需要幫手。”

“有什麽行動計劃,你盡管說。但我們身上都還有軍部植入的定位芯片,一旦我們靠近豪森華西酒店,他們一定會馬上發現我們。”亞寧皺着眉說道。

“這個簡單。我有應付定位芯片的經驗。”周嵂說着從背着的包裏拿出一些器械來,“我可以幫你們取出定位芯片,用假的定位信息應付軍部那邊的審查。”

周家常年盛産控制欲旺盛的人,從他的父親周延、他的大伯周猙、再到他親弟弟周影,何況周嵂幼年還經常參加與精神力相關的實驗——周嵂從自己身上、随身物品上拆下的芯片不說上百,起碼也有幾十個了。

“你們誰先來?”他亮出銳利的工具,望向靜怡和亞寧。

靜怡:“我先。”她伸手把黑色的長發撩到一側,露出白皙的脖頸。

周嵂拆解芯片的技巧娴熟,處理十分到位。他先是用設備制造假信號場,随後拿出一柄小小的銀色金屬刀把芯片從他們的頸側挖出來,沒有傷及任何大血管與肌肉組織。然後他把定位芯片放進兩個球形的裝置裏,這個裝置可以模拟人類的運動,甚至模仿人類的心跳、血壓,足以蒙騙軍部一段時間。

不一會兒亞寧也拆完芯片,輕輕吸着氣,往自己的脖子上貼創口貼。

“來研究下潛入的方法吧。”

三人走到茶幾前,用光腦投影出豪森華西酒店附近的街道三維圖像。

“我提前去那附近偵查過,軍部在這幾個地方設立了遠程監視點……”周嵂勾畫出幾個圍繞着豪森華西酒店的方位,“他們的監控手段包括無人機、區域光感儀器、狙擊手、電子衛星等等。可以說從上到下,幾乎不存在任何監控死角。”

“他們這到底是巡守還是軟禁啊?”亞寧目瞪口呆,“這是生怕任何一個聯邦人和帝國人接觸是吧?”

“也不是。除去帝國使團所在的幾個樓層,剩下的房間還是正常向貴賓開放的。但進出酒店的道路全程處于監控之下,酒店本身對于每個入場的客人都有嚴格的身份審核機制。如何混進酒店,就是最大的難點了。”周嵂說道,“為了不讓帝國使團感到不悅,軍部不敢在使團所在的樓層安排士兵值守。我們只要能混進酒店、順利通過電梯到達使團所在的樓層,接下來的路也就暢通無阻了。”

其實也不算暢通無阻——給帝國外長看門的是帝國的士兵。帝國使團也婉拒聯邦人的叨擾。但周嵂相信,只要他手上的證據展示出去,帝國士兵是不會攔着他的。

靜怡:“我們怎麽混進酒店?”

亞寧腦洞大開:“扮客人,扮酒店內部人員,扮清潔工?”

“這些身份需要提前的謀劃安排才來得及。”周嵂說道,“白沙等不了那麽久。”

“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周嵂目光深邃地說道,“假扮帝國人。”

亞寧/靜怡:“……?”

“要假扮帝國人其實很簡單。一個外形拟态裝置,足以讓我們僞裝成那幾個帝國人的模樣。為了加深說服力,我們還要放出‘精神體’。”周嵂說。

他把兩個拟态裝置遞給亞寧和靜怡,載入那幾個官員的照片,他們的面貌頓時變得與那幾個官員相差無幾;随後,周嵂又給了他們一枚黑色紐扣般的小裝置,按一下,就會出現一個懸浮的界面,界面上顯示的字樣居然是“請定制您的精神體樣貌”。

周嵂輕聲說道:“這是我從黑市上買的‘精神體模拟器’,其實原理只是通過光線拟象創造出幾個活靈活現的動物來。在聯邦內部,也有不少人羨慕阿瑞斯人的精神體,這種‘精神體模拟器’算是他們平時拿來做角色扮演的道具。撇開精神力不論,模拟出來的效果确實和帝國人非常相似。”

而精神力的問題很好解決。

他們都是s級以上的精神力,要扮演幾個“精神力四溢”的帝國官員也不算難事。

靜怡:“要假扮的人選确定了,那怎麽保證我們順利混進酒店?”

“我查看了帝國外交使團今日的行程表:大使和副使都滞留酒店,但有幾個外交部的小官員要去聯邦新聞部商談幾天後星網記者招待會的事。”周嵂點開一份應當是屬于秘密文件的行程表,弄到這份文件,對于周家的繼承人而言确實不怎麽難,“這幾個官員會于上午十點離開酒店,乘坐特殊編號的軍用飛梭前往聯邦新聞部。從飛梭進入飛行軌道、至到達政府大樓,大概需要花費八分鐘的時間。這八分鐘內,即使是軍部,也不會輕易懷疑這幾個帝國官員的動向。而這種特殊的軍用飛梭,我家也有一輛。”

周嵂說,他打算制造一個完全相同的號碼牌安裝在飛梭上,以假亂真——這當然是違反軍部規定的,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等那幾個帝國官員離開酒店,周嵂就沿着軌道逆行,把他家的飛梭開到酒店門口,他們三個就裝作不小心把重要文件落在了房間裏,找借口混入酒店。

無論是在酒店周邊巡查的士兵,還是在酒店工作的員工,都不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懷疑他們。

當然,周嵂的計劃需要一點運氣。

萬一酒店的經理真的膽肥到一定地步,伸手向他們這些“剛剛去而複返的帝國官員”索要身份證明,那他們就分分鐘暴露了。

除此之外,周嵂的計劃已經是個接近于最佳選擇的計劃。

他們不必跟軍部動手,不必飛檐走壁躲開無人機和狙擊手的視線,只需坑蒙拐騙即可。

但這也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質。

早上九點半,三人乘坐周嵂準備的軍用飛梭,停在飛梭軌道的某個角落裏。

他們都裝備了拟态裝置,還實驗了“精神體模拟器”的功能是否正常。出于嚴謹,周嵂還特地調查過那三個帝國官員的精神體,分別是山貓、白鼬和松鼠。渾身散發着瑩白光芒的透明小動物,圍繞着他們露出憨态可掬的模樣——簡直像的不能再像。

“帝國人的精神體……真是特殊的标志。”亞寧忍耐着把自己的身體當作樹幹四處攀爬的松鼠,努力裝出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說,“可沙沙不也是帝國人嗎?為什麽她沒有精神體?”

周嵂沉默不語。

這或許也是她遭遇厄運的原因。

如果她在小時候就與精神體相伴,長眼睛的都能看出她是個阿瑞斯人,那她早就被引渡回帝國了。

早上九點五十五分。

“注意。”周嵂換上了那個假的編號牌,啓動飛梭的自動駕駛模式,在軌道上轉了個方向,往豪森華西酒店駛去,“我們要出發了,記得裝的像帝國人一點。放出精神體的同時,也要釋放精神力。”

是的,在過去的幾小時內,周嵂還給兩人臨時補習了釋放精神力的技巧。

靜怡和亞寧只用了半個鐘頭就掌握了。

早上十點整。

軍用飛梭的引擎冒出銀光。他們穿梭在人流如織的飛行軌道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豪森華西酒店的停機坪。看守停機坪的人員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但還是乖乖地給他們開放了停駐位置。

三人從飛梭上走下來,黑色的外交官禮服在陽光的照耀下隐隐泛光。他們的精神體都跟磕了藥似的興奮地在空中飛來飛去,強大的精神力從他們的身體裏不斷流瀉出來,周圍的酒店工作人員都不自覺地為他們讓路,并且感慨:不愧是帝國人,這精神力就是強啊。

他們從停機坪出來,走入酒店後門。在門口警戒的士兵和警衛都沒敢阻攔他們一下。

剛剛踏入酒店,他們就被金碧輝煌的燈光和腳底發亮的大理石地面給晃了眼。

穿着黑白執事服、外表精致文雅的年輕經理對着他們微笑了一下:“幾位先生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是有什麽另外的需要嗎?”

亞寧和靜怡從未來過這麽“富貴”的地方,見經理朝着他們越走越近,手腳不由自主地僵硬起來。

好在周嵂身上的上位者氣息渾然天成,他一個淡淡的蹙眉,就叫經理的微笑顫了一下。

周嵂:“沒什麽,我忘了兩份重要的文件還在房間裏。我們回來取了文件就走。”

說着,沒有繼續搭理經理的意思,兀自擡腳邁向酒店的傳送梯。

經理笑着目送他們離開,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埋怨:帝國人這都什麽德行,出門參加會議還能忘帶文件。忘帶文件就算了,明明是他們自己的失誤,對着他狂飙什麽精神力壓迫啊!

三人頭也不回地穿過大廳、走向酒店傳送梯的方向。在路過一個拐角、徹底擺脫經理的視線後,三人不約而同地匆忙靠在牆面上,輕輕松了口氣。

“……吓死我了!”亞寧悶聲道。

“你們才要吓死我了。”周嵂略帶疲憊地說道,“讓你們釋放精神力,沒讓你們用精神力碾壓他們。你們這樣很容易驚動周圍的人。”

亞寧和靜怡對視一眼,開始收斂精神力。

他們身邊的“模拟精神體”還是一派活躍,松鼠在薅亞寧的發絲,白鼬在周嵂肩上翻滾,而山貓抓着靜怡的衣角不停磨爪子。還有一只小巧的金腹百靈鳥,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的,在空中發出婉轉輕靈的鳴叫,似乎想加入“精神體”們的搗亂行列——

等等。

百靈鳥?

哪裏來的百靈鳥?

三人的脊背頓時僵住。

緊接着,一只油光水滑的、肌肉健美的黑豹,從暗處角落中踱步而出。它每一步的動作都輕巧卻暗含力量,那雙金色的獸瞳緊緊盯着他們,散發出屬于強大捕食者的天然的危險氣息。

……這才是真正的精神體。

強大的、純粹的精神力的結合。

與模拟出來的那些只有賣萌用途的寵物不一樣,在它們出現的這一刻,周圍的空氣就陷入了短暫的凝滞。

精神體代表着帝國人的半身,它們的意識就是主人的意識,他們的視線就是主人的視線。

三人心頭湧現出不容忽視的、他們已經被識破的直覺。

“我說這附近怎麽有陌生的精神力出現。”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微微暗笑,每個字音都踩在某種特殊且動聽的韻律上,“原來是混進了你們三個……嗯,我不能把你們叫做‘小老鼠’,畢竟你們的精神力還是像模像樣的。但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帝國的外長伯靈微笑着出現。

他身後跟着沒什麽表情的艦隊司令紀倫。紀倫看起來雖不如伯靈那樣和藹可親,但他身上也沒有什麽兇悍或是冷酷的氣息。相反,他像是某種強大而沉靜的貓科動物,金色雙瞳靜靜地注視着他們,眉峰微挑,暗含某種好奇。

亞寧和靜怡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雖然他們暴露了,但好在發現他們的是帝國人,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只見周嵂擡眼,深邃的雙眸注視着帝國的外長伯靈,鎮定而堅決地說道:“我是為救我的朋友而來——她是個帝國人。”

伯靈的眼神透出一點驚訝。

“我的朋友,名字叫做白沙,她從小在聯邦長大,卻在軍校的入學體檢中被查出是個帝國人。”周嵂開門見山地把他手上的資料全部投影出來,“聯邦軍部的人把她帶去了黑礁星,那是軍部的秘密監獄。他們打算用‘中樞’審問她,但是這樣會毀了她的精神力。”

伯靈臉上的微笑漸漸淡去,而他身旁穿着軍裝的紀倫也露出了嚴肅的神色。

周嵂展示出來的資料有理有據,不似作假,但最重要的是,那張懸浮在光屏上的、屬于白沙的照片,讓伯靈和紀倫都陷入了短暫的震驚和迷惑之中——

“我馬上聯系聯邦軍部。”

伯靈就抛下了這麽一句話,就急匆匆地與三人擦肩而過。

三人隐約能看清他的臉色,和之前和風細雨般的微笑相比,那臉色真是難看地可怕。

但——他們知道帝國護短,可這帝國外長的反應是不是太過迅速、太過激烈了一些?連詳情都沒多問幾句,就直接一副要沖過去撕了聯邦軍部的架勢……

“剛才的資料,傳送給我一份。”

一道磁性而低沉的聲音響起。三人組恍然,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紀倫開口。

周嵂把資料遞交出去。

“放心。”紀倫再度開口,他的聲音裏有種特殊的決意,與那雙閃爍的金色雙瞳暗暗共鳴,“如果這是真的……帝國不會放過他們。”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