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白沙懵了。
她仿佛看到自己提前邁入退休模式的夢想插着翅膀從她眼前飛走。
“您還很年輕啊, 難道就不打算生孩子了?”白沙微微前傾身體,疑惑中有些驚訝地問道。
“我暫時沒有生育孩子的計劃。”塞西爾·羅寧微微挑眉,他似乎看出了白沙隐隐的不樂意, 但這卻讓他的語氣更加愉悅了一些, “何況,即使我将來真的找到了伴侶, 我也會把你的皇位繼承權排在我的血脈之前。”
白沙:“……”
塞西爾·羅寧:“要怨就怨你的母親。她當初丢下皇儲之位一走了之,這個皇帝我本就是替她做的。現在你回來了, 我正好把這位子再傳給她的孩子。”
“瞧您說的這話, 仿佛這皇帝之位是燙手山芋。”白沙抽了抽嘴角,低聲說道。
“它就是個燙手山芋。否則你怎麽會是現在這個表情?”塞西爾·羅寧輕輕嗤笑一聲,“羅寧家每一代的血脈性格都不同——到我父親那代,不想建立宏圖霸業,只想培養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後直接卸任退休;而到你母親那代, 卻是徹徹底底的放縱不羁……”
“我現在理解他們的心情了。”塞西爾·羅寧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現在, 我面前也擺着一個繼承人。我想的也是把你培養成優秀的皇儲,繼承帝國——這比我自己做皇帝要有意思多了。”
白沙:“……”
原來這兩代羅寧的畫風是這樣的嗎?
她心有戚戚然。
“果然,命運所贈送的每一份禮物,都暗自标好了價格。”白沙有些虛弱地說道。
“不錯的格言。”塞西爾·羅寧興致盎然地說道,“是出自于哪個聯邦人?”
白沙默默搖頭。
塞西爾·羅寧:“很好。那從今以後,它就是一條屬于帝國的格言了。”
Advertisement
皇帝給白沙下了通知後,就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白沙的宮殿。
白沙坐在原地沉默了半晌,按下了傳喚管家的電子鈴。
身着黑白制服的管家儀表翩然地走到白沙面前, 低頭躬身:“殿下, 請問您有什麽吩咐?”
“剛才的貓貓花名冊還在嗎?”白沙面無表情地說道, “給我拿來。”
管家:“……您是打算?”
白沙:“壓力太大了, 我要再選八只貓。”
剛才她選完八只後就強迫自己停手,實際上後面還有許多長相極為精神的貓貓,她驚鴻幾瞥,卻不得不忍痛惜別。現在她想開了,既然權利和義務是一體的,那她為什麽不選擇過一種更“随心所欲”的日子呢?
十六只貓而已,她養得起。
不過這回之後,應該真的不會再添貓口了。
管家默默地縮了縮肩膀,深吸一口氣,喚來懸浮托盤,将平板遞給白沙,那莊重的陣勢像是要把選秀名單遞給皇帝:“殿下,您請。”
第二天。
塞西爾·羅寧在得知白沙一口氣養了十六只貓後,頓時覺得有些無語。
他對随行的魏歷和紀倫說:“她是覺得把貓挂滿寝宮檐角,就能阻止我踏入她的領地了嗎?”
“我覺得以小殿下的年紀,不會産生這種幼稚的想法。”魏歷嘆息一聲,他今天來幽都星,本是為了和皇帝商議國事,結果皇帝三句話不離小殿下,讓魏歷又好笑又好氣,“我倒是想問問您——小殿下回帝國才幾天,您就已經和她吵架了嗎?讓她都不願您踏進她的宮殿裏了?”
皇帝拒不承認,只說自己和外甥女起了一些小口角。
“站在大臣的角度上,我不願看到您和小殿下失和。”魏歷垂眸,純金色的眼鏡鏈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搖晃,将他襯托地愈加儒雅睿智,“但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必須告知您,教育孩子心急不得。您越是急切,越容易失去聆聽孩子心聲的機會。”
魏歷年紀輕輕,但也已經做父親了。他有一個極為乖巧的女兒。
“不是關于教導的事。”塞西爾·羅寧側目道,“是關于皇儲之位的事。”
魏歷像是猜到了一般:“小殿下無意繼承皇位?”
阿瑞斯帝國的皇帝,聽起來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也不是皇室成員都希望登基為皇帝。皇帝之位象征着的沉重責任,足以令一個沒有心氣、沒有膽魄的普通宗室寝食難安。更別說,皇族也是人,他們也擁有自己的夢想。萬一這夢想與成為皇帝相悖,又該如何選擇呢?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當皇帝,不可缺少的就是野心。
若無野心,承擔不起帝位的冠冕之重。
而白沙的貧困出身和她的脫貧乍富,都已經在短期內把她削尖了腦袋往上爬的野心給消磨了不少。
出人頭地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要成為皇帝,不是嗎?
“她只是現在沒有野心。”皇帝輕輕挑起自己的唇角,“……很快就會有的。”
這是流淌在羅寧家血脈中的基因。
前代皇帝提前退位,是為了陪伴自己的日漸虛弱的伴侶走過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而西佩斯·羅寧辭去皇儲之位遠走他鄉,是因為她已經無法再當皇帝,而不是真的不願意當。
只有他,塞西爾·羅寧。
坐擁帝位,卻失去了所有親人。他雖然品嘗到了至高權力,卻也飲下了絕頂的孤寂。
現在塞西爾·羅寧擁有了外甥女,他當然要引導她成長,看着白沙慢慢成為強大的繼承人,直至挑戰他、戰勝他——然後成為新的皇帝。
舊的王黯然退場,新的王光輝加身。
這是羅寧家的傳統,也是皇帝與繼承人之間獨一無二的、最親密的紐帶。
無論是于公于私,塞西爾·羅寧都不會放棄這條紐帶。
“……您還沒有跟小殿下說,從皇儲成為皇帝還要挑戰您這回事吧?”魏歷扶了扶眼鏡,說道,“否則她的反應一定比現在更大。”
皇帝:“這些等以後再說。”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魏歷搭上自己家的飛梭,告辭離去。而皇帝則帶着紀倫走到了白沙的宮殿門口。
白沙早就那兒等着了。
白沙看見紀倫的身影,有些驚訝:“紀倫少将,你也要跟我們一起去?”
紀倫在原地站定,那雙純金色的眼眸望了眼白沙,沉靜中透着淡淡的野性之美。他不着痕跡地用一個目光攔住自己蜷着尾巴打算撲到白沙腳邊的精神體,用低沉且磁性的嗓音說道:“這是陛下的命令,由我護送二位前往皇室療養院。”
三人沒有多話,坐上了一艘小型星艦,“破軍”衛隊也随之跟上,一行人前往坐落于天樞星的皇室療養院。
療養院是個修建得富麗卻清雅的地方,裝修處處透露着低調的理性之美。原本在研究院任職的岑海雲已經接到了命令,命人準備好一衆儀器,在皇室療養院等待着皇帝的莅臨。
皇帝一行人踏入檢查室時,岑海雲正穿着淡藍色的醫用外套,站在一堆檢測儀器前做最後的調試。她一頭烏木似的長發盤在腦後,用精致的玉質發卡固定住,擡頭時眸光清澈如水,大方的微笑如陽光般明媚:
“陛下,小殿下。很高興見到兩位。感謝皇室的信任,我會盡我所能為小殿下進行精神體調理。”
皇帝淡淡地點頭。
岑海雲的視線沒有在塞西爾·羅寧身上停留幾秒,反倒是直沖沖得朝着白沙來了。
“您的經歷我已經聽說了,小殿下。”岑海雲笑着露出幾顆光潔白牙,“其實在我們阿瑞斯帝國,像您這種年紀還未覺醒精神體的,可以說是十分稀有。之前您的基因解析報告已經送到了我手裏,我評估過您的營養狀況,确實不利于精神體的成長——但從理論上來說,也不該拖延這麽久。”
塞西爾·羅寧:“那你的意思是?”
岑海雲:“一定還有其他方面出了問題。請小殿下先配合我做一些檢測。”
白沙依言去了。
這些檢測都很省力。
最開始無非是躺着,任機器掃描。那些巨大的儀器嗡嗡作響,在十分鐘後吐出一串長長的報告單據。岑海雲在那頭站着看,這些儀器在這頭不停地吐單據。等岑海雲把所有的數據看完,就讓白沙站起來,走到一臺檢測精神力的機器前,讓她按照指示釋放精神力。
帝國的精神力檢測機器可比聯邦的直接多了,就像個液壓傳動裝置,白沙只需要毫無顧忌地輸出自己的精神力,儀器的量表上就會直接顯示結果——量表的最低等級就是s級。
白沙集中注意力,最終量表的指針停留在雙S級和三S級之間。
倒是和聯邦的檢測結果沒有太大區別。
岑海雲低頭在平板上不斷記錄着什麽,最後凝視了那些數據半天,說:“請兩位相信這不是我的恭維……我覺得小殿下的精神體一定十分強大。甚至強大地超越常理。沒有人在覺醒精神體之前就能達到這個精神力水平……小殿下的精神體一直沒有掙脫軀體的束縛,成功覺醒,跟她的營養數據有關,但也跟沒有收到過任何精神力引導有關。”
她把平板夾在臂彎中,對皇帝說:“如諸位所知,我們帝國人從小就會接受和精神力相關的冥想訓練。甚至連幼兒園裏都開設了和覺醒精神體相關的課程。這些都是經過前人經驗總結得出的訣竅,但小殿下對這方面完全是一片空白。”
“其次,呆在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親友身邊,他們的精神體也會在無形之中催生幼兒精神體的覺醒。小殿下在這方面的經歷又完全不具備正向條件……”
“總的來說,我覺得目前是小殿下覺醒精神體的好時機。”岑海雲最後拍板道,“但她可能需要他人精神力的引導。”
這個“他人”,明顯指的就是皇帝,再無其他人選。
岑海雲:“我建議啓用輔助覺醒機制。”
所謂“輔助覺醒”,是針對帝國內部一些精神力已經初具規模、但精神體難以成形的孩子們研發的技術。其核心是将孩子和家長的精神意識投入到同一個空間裏,使兩者的精神力達到同頻,再由家長的精神體來引出孩子的精神體——類似于“以沉浸式體驗教你怎麽凝結出精神體”。
但在輔助覺醒過程中,家長和孩子都需要短暫地失去意識,将全身的五感投入一個虛幻的空間中。對于普通人來講或許沒什麽,對皇室來講多多少少就有些危險,畢竟帝國的皇室還是遭遇過不少刺殺事件的——
塞西爾·羅寧點頭:“我同意采用輔助覺醒的方案。這也是我今天把紀倫叫來的原因。”
在他和白沙都失去意識、顧不上外面狀況的時候,就由紀倫和皇室近衛隊坐鎮,保護塞西爾·羅寧和白沙的安全。
紀倫低頭行禮:“是,屬下一定寸步不離。”
岑海雲笑了一下:“那,接下來我們就開始走輔助覺醒的流程?”
皇帝和白沙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岑海雲把塞西爾·羅寧和白沙領到了療養院的另一個房間裏,裏面放置着兩個巨大的、幽藍色的球形裝置,裏面流動着不知道是氣體還是液體的透明物質,一層層發光的、柔和的漣漪如潮汐般在這兩個球形體上不斷湧動。
“兩位請進入這個裝置。”岑海雲說道,“這個裝置已經經由多人實驗,确保沒有安全問題。裏面雖然沒有直接提供氧氣,但有生命供給系統。進入裝置後,兩位就會陷入一種失重狀态,就像行走在太空之中……但絕不會有任何不舒适的體驗。”
岑海雲的解說十分誠懇,生怕兩位皇室嫌棄這些“平民使用過”的裝置寒酸。
好在塞西爾·羅寧和白沙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意見。
白沙幹脆利落地配合岑海雲進入裝置之中,剛把兩只腳都邁進去,頓時如失重的浮雲般飄了起來。
“……請您放松。”岑海雲的聲音傳送到耳邊,“兩位的耳邊會慢慢出現一些白噪音,如海潮聲或是水流聲。将精神力緩緩釋放,這些聲音會将兩位帶入一個虛幻的世界裏。”
“需要提前跟兩位說明,根據儀器使用者的反饋,這個儀器所塑造的虛拟空間是不定性的,完全因人而異。也就是說,兩位的意識會降臨在什麽樣的世界裏,全憑兩位自己決定……”
岑海雲的聲音漸漸淡去。
一陣夾雜着風和浪潮的聲音強勢地湧入白沙耳中,瞬間席卷了她所有的意識。
眼前緩緩浮現出一片純白。
白沙身邊浮現出串串的水珠組成的長鏈。她配合地釋放出精神力,與那些如細網般漸漸纏繞住她的珠鏈融合。
她的意識一絲一絲地融入進去……像是逐漸被困在一個繭房裏。
突然,一陣胡亂的翻轉,那個繭房像是突然滾動起來。白沙在其中不斷地旋轉,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丢進一臺離心機裏不斷地甩來甩去——
直到白色的繭突然裂開。
白沙——或者說是白沙的意識體,被丢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裏。
白沙:“……”
她感覺自己是一縷煙霧,難以抑制地又做了幾個翻騰的動作,這才穩住方向。
她望了望四周,發現她被傳送到了一片類似于森林的地方。
這片森林到處流露着着蓬勃的生命力。每棵樹都枝繁葉茂,樹冠綠的仿佛蘊含着一整個春天,随風輕輕搖曳,像是某種活着的生命體在一呼一吸。濕潤的土壤裏滲出各種草木的味道,清澈的溪水在樹木的根系間靜靜流淌。
白沙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沉醉地流連其中,幾乎被占據了整個心神。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有哪裏不對勁。
這片森林給人的感覺是“生機勃勃”,但除了植物、土壤和水之外,她偏偏沒有再看見什麽活着的生物。
這合理嗎?
白沙在空中慵懶地飄蕩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将自己的視線拔高,到天空的最高處去俯瞰這片森林。
森林并不是一望無際的。白沙對自己能夠自由活動的範圍有種莫名的直覺,仿佛只要超出這片範圍,她就會撞上如同“空氣牆”一般的存在。
白沙:“……”
她總不是為了過來欣賞美景的吧。
忽然,她想起,自己的舅舅似乎、應該,也被投放到這個空間裏了。
于是她控制着自己飄蕩蕩的身體,開始在森林的各處尋找。
她不知道找了多久,久到這片森林升起皎潔的月亮,她搭上一棵樹的樹枝,馬上要累的睡着的時候,她突然在重重深綠色的蔥茏葉幕裏發現了一抹鮮豔的顏色。
那是極亮的、仿佛閃爍着鱗光的、那個人看一眼就目眩神迷的青藍色。
白沙瞬間被這抹極致的顏色吸引。
雖然她已經很累……但她還是用盡全力,控制着自己空蕩蕩的虛體,向那抹光亮的方向飛去。
她穿過樹林,來到了一片之前似乎沒有來過的溪流邊。
溪流被月光染上了輕薄的微光,水流在空中撩撥着看不見的琴弦,彈奏出無限靜谧的旋律。
水面上有一只巨大的鳥。
它通身是深藍色的,優雅又靈巧地在空中飛舞。長長的尾羽在空中閃爍着青藍的色澤,在空中撒下點點如星屑般、滞留不散的熒光。
它在呼喚。
白沙下意識地聽懂了它在呼喚着什麽。它讓白沙趕緊到它那裏去。
白沙頓時在那只美麗的巨鳥身上找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仿佛她已經見過這只巨鳥百回千回。巨鳥的羽毛上燃燒的光芒熾熱如火,那溫暖的氣息直直撞進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白沙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些異常。
她就像是被分裂成了兩個,一個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切,另一個操縱着自己的身體,如乳燕歸巢般,跌跌撞撞地撲進那只巨鳥的懷裏。
“啾啾啾……啾啾啾!”
原本青煙一樣的身體突然化有了實形。
白沙聽見了一陣柔軟的、清脆的、令人憐愛的小鳥啼鳴聲。而且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在哪裏聽過這種聲音,而且還不止一次!
白沙感受着風和水的氣息,在自己身邊缭繞。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長了翅膀,自己好像在飛呀!
“啾啾……”
救救!
一旦意識到自己翅膀的存在,她的身體突然失去了平衡。
從空中往下墜落的過程中,白沙的視線裏出現了那一片透明的、潺潺的溪水。溪水如同明鏡,投射出了她現在的外表:一只毛茸茸的、黑腳黑喙的雪白小鳥,黑豆豆似的雙眼,看起來體型相當圓潤。其他的就看不清了,畢竟水面上有接連不斷的波紋,就算是面鏡子,也是片很模糊的鏡子。
……反正一點都不如她看見的那只藍色巨鳥氣派就是了。
白沙有些自暴自棄地想到,萬一她是水鳥,能浮在水面上呢?至少不會被淹死啊。不過看這情況,一切只能靠運氣了。
她輕輕閉上眼——
然後砸在一個溫暖的、柔軟的地方。
白沙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沒有落入水裏,而是落入了那只藍色巨鳥的翅膀上。
藍色巨鳥帶着她騰地飛起,瞬間掠過水面,把她帶到了一片幹燥的樹冠上,然後用嘴把她叼進一個用柔軟的樹枝和藤葉編成的過分精致的窩裏。
白沙一頭栽進那個鳥窩之中,人都還沒坐穩,就見巨鳥一聲響亮而優美的啼鳴,用舞蹈式的姿态自然而然地飛到她身邊,低頭給她梳理羽毛。
不過那個梳理的動作雖然飽含愛意,但是相當笨拙,下手沒輕沒重的,白沙還沒享受幾分鐘,就被啄掉好些羽毛。
白沙:“……”
啾啾,啾啾,啾啾!
舅舅,別啄了,要禿了!
但是白沙的抗議絲毫沒有得到回應。
那藍色巨鳥終于幫白沙梳理完羽毛,白沙也從一個毛茸茸的圓球變成一個羽毛禿一塊缺一塊的圓球。
偏偏藍色巨鳥還不肯停下來,飛離巢穴幾分鐘後,帶回了許多紅色的、色彩鮮豔的果子,推到白沙身邊來,示意她吃掉。
白沙:“……”
這玩意兒真的沒毒嗎?
還有,舅舅,您還上瘾了是吧?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