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颠倒廢墟內。

亞寧在接收到逃生路線之後, 略微愣了愣。就這一時的猶豫,眼前一點雪亮的寒芒閃過,是紀雅的光劍。

他急忙操控機甲揮起手臂格擋——他雙臂上搭載着合金匕首。

匕首和光劍交擦而過。那光劍看着細長鋒銳, 但劈來時的力道卻重若千鈞, 亞寧硬抗住一招,左膝被壓得跪在了地上。

紀雅的殺氣沿着光劍傳送出來。

亞寧下意識咽了咽喉嚨, 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色機甲,咬牙用另一臂刺出匕首, 趁着對方橫劍抵擋的時候瞬間啓動機甲引擎, 維持着單膝跪地的姿勢硬生生側滑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站起來後毫不猶豫地沿着傑妮絲傳送來的逃生路線向外跑去。

亞寧在不斷移動的牆壁間不停逃竄,只聽見背後不斷傳來牆體崩塌的轟鳴聲——

拖不住了!即使有颠倒旋轉的空間,也無法阻擋紀雅的腳步。而且紀雅出招越來越兇, 明顯是動了真怒。再在這棟廢墟裏拖下去,她非活拆了他的機甲不可!

就在這時, 亞寧注意到自己的通訊頻道在不斷閃動,似乎信號時有時無,而周影的聲音也随之斷斷續續的傳來:

“趕緊……出……牆體……黑色……”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叫他趕緊逃命?他不是已經在逃命了嗎?

周影人呢?周影雖然是個機甲師,但戰鬥力也很可觀啊,就讓他一個人拖着紀雅在廢墟裏亂跑嗎——不是說好要聯合起來,一起吸引對方注意力的嗎?

亞寧苦哈哈地低頭,鑽進兩堆廢棄物的縫隙之間, 躲過身後的兩發激光彈追擊。還沒從縫隙間徹底脫身, 他就感覺到身後有什麽質感滑膩的東西, 在黑暗中悄然蹿過去……

那是什麽?

亞寧還沒反應過來, 就見駕駛艙的屏幕前突然湧現出了許多黑色的絲線。它們有些細若游絲,有些粗如手腕,帶着某種黏膩的觸感,一點點爬上機甲的周身,那游動的模樣仿若活物!

亞寧下意識揮刀,卻根本斬不斷這些東西。

不過一兩秒的間隙,他的駕駛屏幕上已經滿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痕跡。再不想辦法掙脫,這些黑色物質馬上就要把他包裹住了。

亞寧低頭,這才發現自己腳下一片地面已經黑得徹底,完全被這種詭異的黑色物質占據。他站在其中,就像是不慎邁入一片沼澤,擡腳都沾染着牽連不斷的黑色黏質物。

這些黑色物質是從“地面”滲出來的。而現在的“地面”就是颠倒的“牆壁”。

亞寧這才聽懂周影剛才說的話……是讓他躲開牆體裏滲透出的黑色物質!

亞寧下意識點燃引擎,将推進器功率開到最大,往面前空地撲去。但他本就在兩堆廢墟狹窄的間隙之間,而那些黑色物質早就埋伏于此,集聚了不少——它們像知道獵物打算逃跑,于是所有的黑絲在剎那間彈出,像是天女散花般,在空中形成一個細密的網,一口将他吞下。

亞寧只感覺到眼前一黑。

刷地一聲。

熟悉的劍光在他面前一閃而過,似電光劃過漆黑的天幕,頓時将包裹住他的黑色繭子劃出一個缺口。

下一秒,亞寧感覺到自己腰間傳來一股巨大的撞擊力——還沒反應過來,機甲駕駛艙已經被一劍劈開,他被揪着衣領甩了出去。

“噗……咳咳。”

亞寧剛落地就被摔了個七葷八素,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快撞的移位了。他努力睜開眼,忍着咳嗽說了句“謝謝”。

伫立在他面前的黑色機甲沒有搭理他,而是擡手又給了那一堆聚合的黑色物質兩劍。

但這回她的劍光沒有破開黑色物質,只是阻擋了剎那的進攻。

那些黑色物質化為觸手,依舊向紀雅的機甲襲去。

紀雅一邊移動,一邊用彈藥盯住觸手的根部攻擊,可是那些彈藥都被黑色觸手吞入體內,沒有半點殺傷力。

砰。紀雅駕駛着黑色機甲躍起側身,避開黑色觸手的襲擊。而她原來的站立點卻泥石四濺,被砸出一個帶裂縫的大坑。

……這玩意兒的質感也太詭異了!

亞寧微微瞪大眼,就見紀雅一個調頭,俯身滑鏟到他身邊,撈起他轉身就跑!

“這東西不是賽場故意安排的吧?”紀雅冷漠的聲音中透着淡淡的惱怒。

“應該不是。”亞寧又咳嗽兩聲,回答道,“剛才我的隊友讓我快跑。”

紀雅幾個轉彎、跳躍,将剛才的黑色觸手甩在身後,但路上又遇見了幾處黑色物質的聚集點。她剛想抽劍殺出一條路,就聽見亞寧喊道:“往右邊走——我記得離開這棟廢墟的最佳路線!”

紀雅猶豫片刻,收起光劍,扛着亞寧繼續奔跑。

“剛才謝謝你救我。一開始你是怎麽劈開那個黑色繭子的?”亞寧問道。

他見過紀雅前後兩次動手,把他救出來的時候用光劍一擊就劈開了黑繭,後來用光劍攻擊就不行了。

“最開始的時候我用了精神力。精神力覆蓋在武器上,可以破開那個玩意兒。”紀雅回答。

但這麽做無疑是非常消耗精神力的。不在萬不得已的情形之下,她也不會輕易這麽做。

亞寧提供的路線确實靠譜。紀雅在亞寧指示方向的前提下避過了很多彎路。

但在一道樓梯口前,他們卻發現前方的一片都已經被黑色沼澤覆蓋,過不去了。

這是離開這棟廢墟的必經之路。

無法回頭,也無法前進——

紀雅剛剛皺着眉抽出自己的光劍,就聽見側面哐當一聲,整片已經腐朽的窗框和玻璃碎了一地,一只機甲的腳邁了進來。

“趕緊走!”

是周影。

他舉着射釘槍,往廢墟的一棟牆上射出帶繩索的爪釘。抓釘噗得一聲深入牆面,空中頓時橫起一道微微顫動的鋼索。

周影做完這一切,剩下半截身子往後一倒,瞬間握着鋼索滑了出去。

紀雅:“……”

她打開駕駛艙,揪着亞寧的領子把人拉進來,然後關閉駕駛艙,縱身一躍握住鋼索,機甲手掌和鋼索之間擦出幾粒火星。

滋——紀雅的機甲順着鋼索剛滑出十幾米,就聽見身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手中原本緊繃的鋼索瞬間軟塌下去。

紀雅點燃機甲手腳的推進器,在空中調整身姿,哐地一聲,結結實實地落在地上。

此刻廢墟外只伫立着兩臺機甲,紀雅的,以及周影的。但他們都沒有交手的意思,而是趕緊離開這棟廢墟附近。他們剛跑出沒多遠,迎面撞上了俞言和岑月淮。

岑月淮和俞言看見周影的第一反應是警戒,但随後兩人聽着從不遠處接連傳來的轟然巨響,又看周影沒有交手的意思,于是頓生疑惑。

岑月淮往廢墟大樓處瞥了一眼:“才這麽會兒功夫,你們就把那棟樓給拆啦?”

紀雅有些心累,她打開駕駛艙,把亞寧一腳蹬下去,然後擡頭說道:“你再仔細看看。”

岑月淮又遠眺了一眼:“哎呦我去!”

被蛀透的大樓坍塌後,黑色物質已經在殘餘的廢墟上蔓延開來,形成一片黑色的圓形領域。

“很明顯,賽場出問題了。那些神秘的黑色物質不是一般的棘手。”紀雅神情嚴肅地說道,“我嘗試過,普通的火力攻擊根本無用,只有用精神力直接攻擊才能阻止它。但是那種感覺就像是水流擊打在海綿上,雖然有打擊感,但精神力會反過來被吸收一些……”

“我也嘗試過攻擊那些東西,和你一樣,沒有任何效果。所以應該不是彈藥的成分問題。”周影也開口,說道,“我們這邊也沒有聽說過任何能夠壓制它的手段。”

“這種情況不是應該終止比賽了嗎?反正現在輸贏也已經很明顯了吧。”

岑月淮剛想聯系場外人員,就聽見周影添了一句:“沒用的,我已經嘗試過連接場外信號,但是沒有回音。所有申請援助的渠道我也已經一一試過。這裏的信息網絡要麽已經失靈,要麽就是被人刻意破壞了。”

“聯邦和帝國聯合監管的賽事……居然會出這樣的問題……”紀雅輕輕冷笑,眼神鋒利如刀,“看來等事情解決後,有必要好好收拾一批人了。”

“我們先和殿下他們聚頭吧。”岑月淮指了指某個方向,“殿下和嚴靜怡決鬥贏了之後拆了周嵂的機甲,她和西諾都還在那片地方。”

聯邦的幾人聽完這句話,反應最大的是傑妮絲,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許多,應該是想起了被白沙拆掉機甲的回憶。

“白沙·羅寧拆敵人的機甲成瘾。”傑妮絲低聲喃喃自語,“這是正規的情報,要記下來。”

周影:“……”你別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往數據庫裏刻啊!不卡bug才怪呢!

“總之——這場團體賽是我們帝國贏了。”岑月淮舉着武器對準周影等人,“你們沒意見吧?可別出去之後又換個說法了。”

信號斷聯,也就是沒有直播監控,這場比賽的最終結果,只能由他們幾個來口述。

“我們沒有出爾反爾的習慣。”亞寧搖頭,神色平靜,“帶我們去找沙沙吧。”

被“沙沙”這個親昵的愛稱直接噎住的岑月淮:“……”

“放尊重點。”岑月淮刻意“兇神惡煞”地恐吓對方,“誰允許你這麽喊殿下的名字?我都還沒有喊過!”

紀雅/俞言:“……”

“哦,是嗎?”亞寧摸了摸紅色的頭發,翠綠的眼眸中流露出幾絲毫無攻擊性、卻讓人覺得莫名刺眼的笑意,“但我這麽喊她喊了好幾年呢,彼此都習慣了。”

“他們說得對。”周影突然淡淡地開口,“畢竟現在身份不同,是該鄭重一些。童年時候的昵稱不該在公共場合使用……”

“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就說葡萄酸。”亞寧撇臉,又奉上一個微笑,“稱謂其實無所謂,她都會回應我們的。而且,‘沙沙’這個稱呼你哥平時也用呢——”

周影:“……”

“停!”紀雅狠狠把光劍插進土裏,“你們能不能認真一點,現在是什麽場合?非要做些毫無意義的争論嗎?”

還沒等衆人沉默幾秒,就聽見紀雅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沙沙’這個稱謂大家都用!”說着,紀雅扭頭轉身就走。

原本對着幹的周影和岑月淮雙雙沉默。

……怎麽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呢?

與此同時,賽場外。

聯邦和帝國兩邊的直播信號都被截斷。信息部門最先察覺到異樣,在進行初步排查後沒有得到任何結果,于是只能繼續向上層反應。

“……該星球的信號站已經徹底斷聯。周邊駐留的太空船已經在嘗試派人進入航空港,重新修複信號。”聯邦信息部的官員向會議桌前的軍官報告,“但這次的斷聯恐怕不是巧合,我們要做好被襲擊的準備。”

“被誰襲擊?星蟲,還是星際海盜?”某個軍官冷笑道,“那顆星球靠近聯邦的疆域邊界,周圍還有少量的軍隊駐守。除非是由內生變,否則周圍的星球怎麽會沒有任何入侵跡象?”

“先不要随意猜測。”一個年紀較大的軍官放緩了語速,瞟了周圍的人一眼,說,“說不定這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我們提前在觀衆席上安排的那些軍部人員呢?”

“沒有收到任何回應。按理說軍用通信和賽場直播不在一個信號頻道裏,不該相互影響。”

“那就說明是賽場內被人刻意設置了信號屏蔽器……?那就絕對不是一個意外了。”

會議席上的軍官們沉默了片刻。

即使知道這不是個意外,但意外總該事出有因。他們的敵人究竟是誰?

星際海盜有這個作案嫌疑。兩國建立合作之後,會對邊陲星域管控更為嚴格,甚至聯合艦隊打擊星際海盜的提案已經被提上日程。做星際海盜的本就是一些法外狂徒,沒有什麽不敢做的,兩國聯合擠壓了他們的生存空間,會引來他們的瘋狂報複,這并不奇怪。

又或者是來自某國的什麽極端組織,反對兩國以和平的形式共處,想要極力毀滅其中一個國家的……這種勢力雖然稀有,但也确實存在。

最重要的是,兩國的聯合軍演是無數國民都在關注的盛事。直播信號突然斷聯已經掀起了輿論的懷疑。他們如果不能妥善處理這次事件,甚至會讓國家的整體形象遭受打擊。

這是非常棘手的問題。

“這事馬虎不得。”

坐在上首的男人突然發聲,他的聲音如玉磬相撞,雍容優美,卻也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儀。

“馬上派遣軍隊前往那顆人造星球。以搶修信號站、恢複賽場直播為第一要務,排查可疑人員、清除不法分子為第二要務。”他說道,“如果可以,盡量把這場風波‘毫無痕跡’地消滅掉。”

“是,寧統領。”他身邊的秘書點頭,正打算按照他的命令去做安排,動作卻突然頓了一下,“寧統領,帝國方請求與您直接通訊。”

寧鴻雪的眼神略微一頓,點頭,擡手示意讓自己的秘書把通訊屏幕放置在會議桌的正中位置。

銀藍色的屏幕在會議桌上展開,一個許多聯邦軍官都會感到熟悉的身影浮現在屏幕中。

是阿瑞斯帝國的将軍,紀倫。

“寧統領。”

紀倫沖寧鴻雪點頭示意。

他面無表情,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透着與獸類相似的警惕與無情。

“這次通訊的目的是為了提前預警,阿瑞斯帝國的艦隊已經啓動,其中包括兩支來自破軍艦隊的星艦隊伍。為順利抵達軍演賽場所在的人造星球,艦隊難免會經過聯邦管轄的星域。為此,我們需要在聯邦的邊陲星域開火。”

“此舉只是為了保證我國國民的安全。希望貴國不要将此視為挑釁或是開戰的信號。”

坐在會議席上的軍官們均是一震。

還沒搞清楚狀況呢,就直接出動艦隊嗎?

艦隊是帝國最重要的戰争力量,“破軍艦隊”更是特殊,那是一般戰場不會啓用的“國之重器”……怎麽一次兩次的都這樣随便用啊?

但他們很快就聯想到了其中的關竅。

上次破軍艦隊啓動是因為——

寧鴻雪微微點頭:“我能理解,畢竟賽場內有幾萬名普通觀衆。但你提到的‘破軍艦隊’……”

“那是陛下分派給殿下的私兵。”紀倫回答,“殿下遇險,那兩支艦隊有義務前往并進行護衛工作。”

寧鴻雪忽然擡起眼睛,認真地盯了一眼面前的帝國将軍。不少聯邦軍官也明顯地皺起眉。

他們都敏銳地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破軍艦隊”原本是帝國皇帝的直屬軍隊。

皇帝把象征王權的力量分割給一個普通的宗室子弟?即使他們都是聯邦人,也覺得這個舉動有着非凡的象征意義。

要麽皇帝将這個宗室視為後繼者,要麽……

這個宗室原本就是皇帝的血裔!

所以現在,在賽場內音訊全無的,不僅有帝國的國民,有幾個最為出衆的帝國軍校生,甚至還有帝國将來的繼承者?

“如果是這樣……”寧鴻雪謹慎地答道,“那好。我代表聯邦軍部,授予貴方在我國邊陲星域開火的權力。我們也不會在一旁坐視,馬上派出人員前往查看。”

鏡頭那端的紀倫點頭,随後切斷通訊。

寧鴻雪輕輕嘆息一聲。

原本沒打算一上來就派出太多兵力前往賽場……現在好了,不為此征調軍力都不行了。否則帝國方不會滿意,聯邦的民衆也不會滿意。

帝國願意為了幾萬人的性命大動幹戈,聯邦怎麽能“毫無表示”呢?

賽場內部。

白沙在昏迷的周嵂身邊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救援隊的身影。

“怎麽回事?”西諾也察覺到了某種不對勁,“為什麽場外援救頻道沒有任何動靜?”

白沙皺了皺眉,試着在幾個頻道內跳躍,卻發現連聯絡隊友的信號都已經不能使用了。

如果整個賽場都是這種狀況——

白沙果斷選擇跳下機甲駕駛艙,翻出自己的工具箱,原地叮叮當當造了個簡易信號器出來。她嘗試在信號器的旋鈕上轉了半天,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土,冷靜地說道:“我們正處于信號屏蔽區,附近的信號都被屏蔽了。”

從屏蔽的強度來看,別說直播信號,就算是觀衆席上有人用光腦試圖給自己的親戚朋友發送信息,照樣會被攔截下來。

就離譜。

如果這顆星球的信號站不是豆腐渣工程,那就是整顆星球都被人盯上了。

她有些發愁地看向周嵂。

雖說周嵂這情況她不是第一次見……第一次相識的時候,周嵂也昏迷過。因為他自己還是有一些恢複能力的,能自己清醒過來。但這次周嵂身上沒有明顯外傷,他沒有處于體力不支的情況,卻還是失去意識這麽久……

他上次是怎麽被治好的來着?

白沙還在努力地回憶,就見自己的小白啾主動從精神力空間裏飛出來,毫無猶豫地直接向昏迷的周嵂沖了過去。

白沙:“……?”

只見小白啾振翅,一個急停在周嵂的臉上,叽叽喳喳兩聲,然後開始像啄木鳥那樣輕輕啄他的臉。

“啾啾啾!”

白沙:“……”

等等,居然是這種物理喚醒方式嗎?

“沒用的,我剛才已經試過了,連幾個巴掌都不讓他醒過來……”

白沙話還沒說完,就見周嵂身上出現了一層透明的虹光。

“啾!”

小白啾又叫了一聲。

虹光随之震顫,像是陷入了某種共振一般,且顫動的頻率越來越大——

倏忽之間,那層光又消散了,快得仿佛是一場錯覺。

白沙:“……?”

只見周嵂的睫毛動了動,居然真的緩緩睜開眼,雖然眼神還有些迷蒙,但确實已經有恢複神智的征兆。

小白啾像是完成工作那樣挺了挺胸,飛回白沙的肩膀上,又開始叽叽喳喳地撒嬌、邀功。然而白沙沒有像它想象中的那樣給出獎勵,而是捏着它的呆毛把它提到自己的眼前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

“小東西,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