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

過後，畢太太和李小男又與碧城說說話，順便聊聊陳深和李小男的感情生活，聽得碧城頭冒黑線，但只能微笑。

他們走後，碧城皺着眉頭沉思，“山海，你覺得陳深是我兒子嗎？”

唐山海疑惑不解，碧城又道，“我只是迷妹，為什麽大家都喜歡在我面前提及他跟李小男的感情生活呢？難道我不同意他們倆就不結婚了？我就覺得我就跟那虐待兒媳婦兒的惡婆婆似的。”

“碧城你這麽善良肯定不會是惡婆婆的。”

這話碧城表示強烈認同，“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兒媳婦是跟你兒子生活的人，又不是把你兒子從你身邊搶走的，至于弄得跟仇人似的嗎？”

“你說的都對，碧城，你想以後生個兒子？”

這是唐山海跟碧城第一次認真讨論生孩子的問題，上次在孤兒院只能算是閑聊兼試探，說實話，像他們這樣處境的人，生了孩子恐怕也沒辦法保護他。

“不，我想生女兒。”碧城幻想着以後生個女兒，每天都給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給她買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鞋，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唐山海看着碧城，溫柔地說道，“好，我們生個女兒，你和一樣漂亮的女兒。”

碧城撇嘴，“讨厭，誰要跟你一起生啊，要生你自己生去。”

“我自己生？那以後，女兒叫我爸爸，還是叫我媽媽？”唐山海端着心肺湯湊到碧城跟前，問道，“你喝嗎？”

碧城連忙擡手張開五指表示拒絕，“你拿遠點兒。”

“怎麽了？心肺湯挺好的，那子彈差點兒就打到你的心髒了，你該吃點兒豬心補補。”唐山海一臉認真地說道，“乖，就喝一碗，我熬了很久的。”

“不要，別想哄我吃心肺。”碧城也不是那麽好哄的，她甚至都不願意聽到“心肺湯”三個字，“再說了，按照你的道理，我傷的是胸，你應該用雞胸肉給我做雞米花吃才對。”

唐山海見碧城有時候也挺鬼靈精的，笑着戳戳她的頭，“可是現在只有心肺湯，你不餓嗎？還有，雞米花是什麽？”

“雞米花就是油炸的，”随即，碧城想到，自己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只能搖頭嘆息了，“可惜，我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你說說看它是什麽樣的，等你傷好了，我再做給你吃。”唐山海笑道。

“真的嗎？太好了。”

“不過，你得先把心肺湯喝了，下午我給你炖蹄花湯，你愛吃的。”

為了雞米花和蹄花湯，碧城決定忍了。

在醫院療養了一陣子碧城便好得差不多了，周麗應該也安全了，她終于可以回家了。

“看把你高興的。”唐山海見碧城高興得不得了，有些無奈，“不如，我晚上煲心肺湯給你慶祝一下。”

碧城聽了直跺腳，“不要，我想吃好吃的。”

“好好好，對了，陳深說他要跟李小男一起來吃飯，慶祝你劫後餘生。”唐山海對着碧城擠擠眼，“你兒子和兒媳婦兒來了。”

“讨厭，不要開玩笑了，讓深深聽到了不好。”碧城也沒想到唐山海竟然拿她随口一說的話來調侃她，如果被陳深或者李小男聽到了，肯定會被當做是神經病。

唐山海提着碧城換洗的箱子上樓，另一只手牽着碧城的手，他時而偏過頭看碧城一眼，他覺得眼前的是他真正想要珍惜的幸福，“碧城，如果我們可以永遠這麽牽着手就好了。”

碧城道，“只牽手你就滿足了？”

“當然不止這個。”唐山海笑着，碧城也在笑，“山海，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覺得你吧，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這是為什麽呢？”

“被你氣的。”唐山海冷着臉，瞥了碧城一眼，卻又忍不住笑了。

這時，對門的房門忽然打開了，一身黃色洋裙的李小男笑吟吟地望着她們，“碧城，你跟唐先生一回到家就開始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了，一會兒，我跟陳深可不敢去你家吃飯了。”

“沒有啦，随便開開玩笑，小男，深深，你們快進來坐吧。”

見陳深和李小男都錯愕地望着自己，碧城才發覺自己剛才好像叫陳深“深深”來着，她忙解釋道，“都是跟着我家山海叫的，對吧，山海。”

唐山海特別無辜，這麽尴尬的稱呼明明是他跟着她學的，現在倒好，全推給了他，不過那聲“我家山海”還是很好聽的，“對的，別站着聊了，快進去坐吧。”

幾人都進去了，李小男感嘆碧城住院這麽久，唐山海竟然把家裏收拾得這麽整齊幹淨，碧城笑道，“山海啊最講究了。”

唐山海燒了壺水，好讓碧城拿出自己收藏的各種花給李小男和陳深泡茶喝。

李小男捧着碧城泡的茶水，喝了一口，“好香啊，碧城，你真厲害。難怪陳深總在我面前誇你是個像詩一樣的人。”

“是嗎？陳深，你也不當着我的面誇我。”碧城笑道，“小男，你嘗嘗這個，裏面的紅棗、枸杞、山楂還可以吃。”

“哎，碧城，這些書是你的嗎？”李小男見一旁的矮幾上放着幾本書，便以為是碧城的，拿起來一看，卻全都是一些建築啊佛像之類女孩子不喜歡看的東西，“哦，看來是唐先生的了。”

碧城拿起書來，展開翻了兩頁，欣喜地笑道，“山海，這是你找來的嗎？太好了。”

“是啊，你上次不是說想看這方面的書嗎？我就托人給你找了幾本。”唐山海最喜歡看到的就是碧城欣喜的笑容。

陳深微微蹙眉，“我記得你以前喜歡看的是泰戈爾的詩集之類的，怎麽忽然改看這些了？”

“如果慢慢深入了解碧城，就會發現，她既喜歡花茶這樣詩情畫意的東西，又喜歡豆漿馄饨油條這樣平實的東西，既喜歡詩集，又喜歡學術著作，并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無趣。”唐山海搶先解釋道。

碧城嗔怪地瞧了唐山海一眼，笑道，“山海的意思是，我的興趣愛好比較廣泛，有時候兩個事物可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不要把我想象得那麽不食人間煙火。”

“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是去廚房燒菜吧，我跟碧城都餓了，對吧，碧城。”李小男拉着碧城，“碧城，你能不能把你看的那些詩集借給我看看呀。”

“當然可以了，你想看什麽？國外的，還是國內的？國外的詩集，像泰戈爾的飛鳥集啊，很有意思的。國內的也有很多寫得很好的詩集，我都拿來給你看看。”

看着堆得比自己還高的詩集，李小男覺得頭都要大了，她看了一眼在廚房的陳深，略微窘迫地跟碧城小聲說道，“碧城，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跟你借詩集是為了跟你學習，陳深老在我面前誇你，所以我也想變得跟你一樣，這樣他就會更加喜歡我了。”

“小男，你其實用不着這樣，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如果一個男人真心愛你，就只會看到你的優點。”

“是這樣嗎？”

“我家山海還經常罵我蠢呢，但他總是對我很好很好的。”

李小男吃驚地望着碧城，“唐先生會罵你？不會吧，我覺得唐先生對你特別溫柔體貼。”

“當然了，他經常仗着自己聰明鄙視我這個笨人。”說起這個，碧城還有些氣憤，但看李小男的表情，她覺得自己似乎無意中又喂了別人狗糧，“總之，改變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別人。我挑幾本拿給你看吧，如果你看完了就還給我，我再拿給你其他的。”

“碧城，謝謝你。”

“不用謝，哎，你的項鏈真好看，是銀杏葉吧？”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一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