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二哥

正在徐硯琪愣神的功夫,芷巧和楊慧等人都已經趕了過來。

“小姐,原來你在這兒啊,可擔心死奴婢了,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芷巧一看到徐硯琪便着急地說着。

徐硯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這麽大一個人能出什麽事?我好好的呢,你們放心吧。”

“這位夫人……”芷巧疑惑着看向坐在地上的崔岚。

“哦,這位夫人不小心被蛇給咬了。”徐硯琪簡短地解釋道。

芷巧走過去瞧了瞧,不由尖叫:“哎呀,看樣子怕是有毒呢。”

崔岚一聽面色更加難看了,着急地看向徐硯琪:“怎麽會有毒呢,我不會死吧,救救我吧,徐小姐,求求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呢。”

徐硯琪還未來得及做些什麽,卻聽身後傳來陳慧的聲音:“試試這個吧。”

衆人聞聲紛紛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陳慧不知從何處采了幾株藥草疾步走來,遞給丫頭絮窕:“把這個揉出汁來給這位夫人敷在傷口處。”

看着敷在自己腳踝的汁液,崔岚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陳慧:“這樣真的有用嗎?”

陳慧道:“霖山上的蛇大多是沒毒的,縱是有毒也不會有太大的毒性,這藥草喚作蚤休草,有解毒的功效。”

“蚤休草?”

“蚤休草還有個名字叫作‘七葉一枝花’,關于七葉一枝花還有個傳說呢。”

談及這個,陳慧似乎失了怯懦的性情,開始侃侃而談:“想穿很久以前,一個青年上山砍柴,不幸被毒蛇咬傷,昏迷不醒。恰逢七仙女下凡游玩,看到了那青年,心生憐憫。于是,紛紛取下自己貼身的錦帕覆在青年的傷口上。後來王母又途徑此地,看到了青年傷口處女兒們的七條錦帕,又從發髻拔下金簪放在錦帕的中央。許是傷口得了仙氣,青年所中的蛇毒很快便消散了。當青年醒來時,恰巧一陣風吹過,将錦帕和金簪吹落在地,瞬間長成了一株七片葉子托着一朵花的野草。七葉一枝花,便由此得名。”

聽完陳慧的故事,徐硯琪頓時有些目瞪口呆,想不到陳慧表面上看起來怯懦,不讨人喜,內心卻是如此博聞強識,又善良聰慧。

這樣一個女子,若是再有大嫂楊容那般的端莊大氣,想來定是完美的了。

只是,都道“腹有詩書氣自華”,陳慧這般又究竟是發生了什麽呢?

解決了崔岚的事,徐硯琪和陳慧這才繼續往前走,眼看着竹園便要到了,接下來的路又過于崎岖,馬車不易行走。于是,徐硯琪同陳慧便下了馬車徒步而行。

想起蚤休草的事,徐硯琪不由得扭頭看向身旁的二嫂嫂,此時已走了有一段路,陳慧一直悶聲不吭,看上去倒還有股子堅韌。這樣的陳慧,讓徐硯琪突然覺出些不同來。

“二嫂嫂懂醫術?”徐硯琪沒話找話地問道。

陳慧抿唇笑了笑:“不過是無聊時看過些書,懂得些許草藥罷了,還稱不上有醫術。”

“二嫂嫂平日裏不怎麽同人接觸,看來是把時間都用來看書了,倒讓我們這些人慚愧。”徐硯琪半開玩笑地道。

徐硯琪此話一出,陳慧面上的笑意淡了淡,墨色的眼瞳有些黯淡,繼續抿唇不語。

看着這樣的陳慧,不知為何,徐硯琪突然覺得這個嫂嫂或許還是個有故事的人。

徐宗文念書的竹園處于霖山北面的半山腰,那裏四周栽滿翠竹,如今正值盛夏,繁茂的竹子在烈日照耀下泛着翠玉般的光澤,淡淡微風拂過,秀逸中透着神韻,豐姿綽約,宛若身着碧衣長裙的妙齡少女。

徐硯琪和陳慧穿過陰涼的竹林便看到了隐藏在裏面的一間木屋。

木屋也是用簡單的竹子修建,外觀看上去極為簡單,隐于山林之間,素雅靜谧。

此時,徐宗文在屋內踱步,手裏拿了一本書,口裏時不時地讀着什麽,偶爾還會突然頓住身子凝眉思索些什麽。

“二哥!”徐硯琪對着門口喚了一聲,裏面的徐宗文聞聲向外看,見是徐硯琪高興地走出來,“你怎麽跑來了?快進屋吧,外面太陽大。”

“許久不見哥哥了,你不去看我,那就只好我來瞧你了。”崔玥覺得自己已漸漸融入了徐硯琪這具身子,現如今見到徐宗文絲毫不覺陌生,倒真的覺得是相處了十多年的兄長。

徐宗文倒了茶水遞給徐硯琪和陳慧,寵溺地在妹妹的額頭上彈了一記:“你這丫頭,拐着彎兒地埋怨你哥哥我。”

徐硯琪揉着有些泛紅的額頭,委屈地撇了撇嘴:“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也不輕着點兒,腦子若被你打壞了,難不成你養我?”

徐宗文不由挑眉:“你這如今可是嫁出去的女兒,哪裏還輪得到我這哥哥來養你?怎麽樣,你和戴贏關系可好?”

徐硯琪拿着杯子的手微滞,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臉上卻是真真實實的輕松:“我和他呀,估計是要和離了。”

“和離?”徐宗文驚訝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戴贏對你不好?”

徐硯琪道:“此事說來話長了,等以後再慢慢同二哥說。今日我和嫂嫂前來是來喚哥哥回去的,眼看着便要端午了,難道二哥要獨自一人在這霖山上度過不成?”

經徐硯琪一提醒徐宗文才想起,不由拍了拍腦門兒:“瞧我,這日子過得自己都不知道了。”

徐硯琪無奈地搖頭:“你呀,可小心成了書呆子,到時候可別說你是我哥。”

徐宗文伸手在徐硯琪額頭上輕彈了一記:“行,等哪一天你哥哥我考了狀元,絕不跟人說還有你這麽個妹妹。”

徐硯琪覺得和這個哥哥相處起來越來越輕松了,對着徐宗文撇了撇嘴:“文人不是應該謙虛一點嗎,你如今鄉試都還沒考,都想着中狀元了。”

徐宗文笑:“跟自己的親妹妹謙虛什麽?”

屋子裏充滿着兄妹二人的歡聲笑語,陳慧自始至終都安安靜靜地坐着,倒和這歡快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徐硯琪見了偶爾将話題轉移在陳慧的身上,但她卻總是過于木讷,惹得徐宗文頻頻皺眉,臉上的笑意也淡了。見此,徐硯琪也只得無奈地在心裏嘆息,想起陳慧之前在崔岚被蛇咬傷時的表現,心中卻是對眼前這位嫂嫂更加好奇了。

當徐硯琪和徐宗文等人回到徐府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原本一家人是要坐在一起用晚膳的,但徐硯琪實在是覺得困了,便索性在自己的小廚房裏做了幾樣小菜對付兩口,沐浴過後早早地便歇下了。

翌日醒來,朱彤剛伺候徐硯琪梳洗完畢,便見芷巧急急忙忙地跑上了閣樓,滿頭大汗的樣子像是剛從外面回來:“小姐,出事了。”

徐硯琪随手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什麽事,怎麽慌慌張張的,慢慢說。”

芷巧捧着杯子一口飲盡,這才說道:“奴婢剛聽人說昨晚上二少爺聽說了小姐的事後直接跑去找姑爺了,少爺當時喝了點酒,所以就和姑爺打起來了,好像傷得很嚴重。”

徐硯琪聽罷也沒再細問,提起裙擺下了閣樓,徑直便向着徐宗文的院子裏走去。

到了徐宗文居住的跨院,陳慧恰巧從屋裏出來,徐硯琪慌忙迎上去:“二嫂嫂,哥哥的傷勢如何了?”

陳慧眼眶紅紅的:“大夫說只是皮外傷,修養幾日便好,小姑子無須過于擔心。”

“哥哥為我的事受了傷,昨晚上怎麽也不見有人通知我一聲,倒讓我心裏難受。”

“你晚上睡得早,是你二哥不讓人說的,說怕你知道了擔心。”

徐硯琪鼻頭一酸,看了看屋裏:“二哥醒了嗎?”

陳慧點頭:“剛醒,小姑子快進去吧,我去把熬好的藥端過來。”

徐宗文只穿了一層薄薄的裏衣,後背上被血染得一片片的嫣紅,如今正規規矩矩趴在榻上看書,聽到腳步聲只當是陳慧端着湯藥進來了,頭也沒擡便淡淡吩咐:“藥放那兒,我待會兒再喝,你先出去吧。”

徐硯琪仿若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一步步地走到榻前,看到他背上的傷說出的話都有些哽咽了:“哪有你這樣的,不會武還學人打架,如今倒好,大熱天的還要老老實實在榻上待着。”

徐宗文一聽是徐硯琪的生音立馬擡起頭:“你怎麽來了,我這只是輕傷,不礙事的。”徐宗文說着将書放在一邊撐着床板坐起身,又活動活動胳膊對着徐硯琪笑道,“看,哥哥沒騙你吧,真的不嚴重。”

看徐宗文額頭上因為疼痛早已滲出了大量的汗珠,臉上卻仍挂着笑,徐硯琪差一點便要哭出來,忙上前扶住他:“好了好了,知道你傷的不重,快好好歇着別亂動,小心傷口都崩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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