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何嘉懿已經講了一小時有餘,景萏轉着筆目光落在桌上沉思。

只等何嘉懿說完了,下面散出稀稀拉拉的鼓掌聲,景萏也附和拍了兩下,她扣了扣桌面示意大家安靜,才道:“針對何總剛剛說的,我提幾點意見。”

“第一,我們現在的情況不适合把大量的資金投放在廣告上,廣告只是一種營銷策略,如果把大部分資金都放在廣告上那産品生産肯定會空缺,去年已經吃了一次虧,這次我們不能再铤而走險。”景萏吸了口氣,繼續道:“第二,現在競争是很激烈,我們不能總吃老本,最好趁這段時間開發新産品,現在是緊張時候也是我們轉變的時候。第三……”她呼了口氣,目光對上何嘉懿回道:“何總已經适應了一段時間了,為什麽我們的業績不增反減,我希望你能給大家一個交待。”

何嘉懿扶着桌面回道:“前面兩個問題我并不贊同景總,就第一個問題,我們大量投放廣告形成良好的效應,那些老客戶會提前訂貨,然後我們會用這部分定金來做産品,條件可能比較艱苦,但是熬過這一段時間,一切就順利了。”

景萏不能同意,蹙眉道:“你這樣消費別人的信任,以後會被孤立!”

“商場本來就是冒險,景總這幾年太小心翼翼了。”何嘉懿眼皮不眨的回道,又說:“關于你說的第二點,還是以後再說吧,欲速則不達,而且我們擁有穩固的粉絲,不用擔心。至于景總說的第三點,盈利也需要時間。”

何嘉懿的手掌落在桌面上,他目光銳利,言語擲地有聲道:“很快,大家就能看到成果了,不過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跟我同舟共濟。”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戰隊,最後有倆人發言也一副打官腔的态度。

何嘉懿敷衍了幾句,他收了筆道:“好了,會議結束。”

大家收拾東西起身離開,桌椅碰撞,紙張翻動,聲音雜亂無章。

景萏收了東西往外走,何嘉懿喊了她一聲。

景萏看他:“何總還有什麽要說的?”

助理的目光在倆人身上流竄,何嘉懿擺手示意他出去,對方會意,離開的時候輕輕的關上了門。

辦公室只剩下了倆人,何嘉懿圈着手在唇邊清咳了一下問道:“你今天怎麽了?”

景萏反問:“什麽怎麽了?”

他走過去道:“今天脾氣有點兒不好,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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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懿說這話的時候,伸手撩了下她的頭發,景萏沒好氣的掃了他的手道:“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工作,我想走了。”

“等等!”他微微俯身,雙手扣在桌面上控住了她,瞧着她笑道:“你也太不給你老公面子了。”

“公私分明。”

“我知道。”他邊說着邊把人摟進了懷裏,輕嘆道:“老婆,我這次出差走挺久的。”

“那你注意安全。”

他身上帶着淡淡的香味兒,不夠醇烈,曾經飄在鼻子裏聞着渾身舒服,而現在景萏只覺得這味道太過清淡。她似乎已經走過了花前月下的年紀,現在更喜歡器官強烈的沖擊,越濃烈越好,越濃烈越能刺激那些老化的細胞,讓索然無味的生活變得有點兒波瀾。

何嘉懿吻了下她的鬓角道:“那你想不想……”

“嘉懿。”景萏的手摁在了他的胸前,“你身為總經理,應該以身作則。”

他沒松手,蹭着她道:“我們一會兒出去開房怎麽樣?”

“我要去見客戶。”景萏不想更跟他糾纏,她站直了直接擁住了對方,撒嬌道:“好了,親愛的,回來再說好不好,嗯?”

何嘉懿把人從身上拉下來,捧着她的臉狠狠的吻了一通,景萏只覺得很不舒服,頭皮一層層的發麻,抗拒從心裏發芽。她在勉強應付這個吻的時候,何嘉懿已經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那只手在她胸前揉捏,力道讓她很不舒服。

景萏嘶了一聲,她抓着他的手腕咬牙道:“你夠了!”

“不夠。”他說着手已經熟練的解開了她的內衣。

景萏喘着氣,她已經忍無可忍,手上的關節在咯咯作響,她那巴掌還沒擡起來。

“咚咚咚!”

有人忽然敲門了。

何嘉懿慌了一瞬,他擡頭看門口的功夫,景萏飛快的推開了他又迅速的扣上衣扣。

吧嗒一聲,門推開了,何嘉欣看見何嘉懿喊了聲哥。

何嘉懿始料不及,擡了眉毛道:“你怎麽過來了?”

何嘉欣推門進來,順口喊了聲嫂子。

景萏轉身過來嗯了一聲,何嘉欣瞧着兩人氣氛詭異,大約是明白了什麽,裝了一臉不知所以道:“爺爺讓我過來轉轉,所以我來看看。”

景萏道:“我先走了。”

她從何嘉欣身邊走過的時候,何嘉欣木木的彎着手道:“再見。”

門關上了,她才咯咯的笑道:“哥,你倆挺好的嘛。”

何嘉懿拽了把椅子坐下,晃着腿道:“你來幹嘛?”

何嘉欣雙手握在背後,轉着眼珠道:“我?我就沒事兒來轉轉。”

……

景萏從辦公室出來去衛生間整理了下儀容,她回想起剛剛心裏怵的慌,潑了把水沖了沖臉。

路過茶水間的時候,景萏聽到兩個小員工在誇何嘉懿,無非就是多帥氣多深情。

景萏扣了扣門,那倆人驚了一下問了句景總好,她回道:“幫我倒杯咖啡。”

倆人趕緊倒了端過來,景萏接過轉身回了辦公室。這一上午她眼皮直打架,連喝了三杯咖啡,張助過來時道:“evelyn,昨天晚上沒睡好嗎?喝這麽多咖啡對身體可不好。”

景萏放下咖啡杯問:“我這周都有什麽安排?”

“周四上午有個剪裁,別的沒了,不過下周需要出差。”

景萏低低的嗯了聲,她忽然瞥到了牆角的玫瑰花便笑了句:“張助這是送給女朋友?”

張助一瞧恍然笑道:“我哪有什麽女朋友,何總送你的,早就送來了,我都忘記跟你說了。”他邊說着順手拿了個瓶子插好又道:“我去接點兒水養着。”

景萏擡手阻止。

“等等,放着吧。”

“花兒要添點兒水,不然新鮮不了多久。”

“我自己來。”

張助說了聲好,把花瓶給她擺在了桌上。

景萏瞧着桌上的花兒沉思良久,她笑了下,一上午也沒想起給花瓶灌水。本來中午的時候何嘉懿喊她一同去吃飯,景萏卻被約了,等她跟人談完回來時間都不早了。

何嘉懿要匆匆的趕飛機,問她怎麽這麽久,景萏道:“你着急怎麽不趕緊走,等着我只能誤機。”

何嘉懿擡起胳膊抱住了她道:“你該多關心關系你的老公,景萏,你是不是太忽視我了。”

前面司機在笑,景萏不自在,推開了人道:“你今天怎麽了,跟個小孩兒似的。”

何嘉懿順手套在她的腰上道:“過兩天你跟諾諾過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玩兒,我陪陪你,陪陪孩子好不好。”

景萏沒應,卻道:“到了,下車吧。”

上飛機之前,何嘉懿抱着她告別道:“老婆,我們重頭再來好不好?”

景萏說了聲:“好。”

一直目送他走遠,景萏重重出了口氣,送走了人,只覺得如釋重負。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恍到了個人影兒,景萏還以為看錯了,她摘了墨鏡仔細看了果然是那人。

對方已經轉身。

她沒跟過去,出去交待了司機先回去才轉到那輛車前,車窗緊閉,景萏扣了扣窗戶,有人不耐煩的搖下車窗,他一臉鐵青,橫眉冷對。

景萏扶着車窗問:“你是沒事兒幹嗎,一天到晚跟着我。”

天空放晴,刺目的陽光射下來,他眯着眼睛看她,“你還能看見我呢,我還以為你瞎了。”

景萏嘴角下沉,“再見。”

陸虎由着人走了多遠,他煩躁的往後撸了把頭發,開門下車三兩步走上去道:“等等,我過來接你的。”

他沒看她,上下牙齒咬着舌頭,雙手抄兜一下一下磨着地面。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陸虎擡頭看她,眉頭凝成兩個疙瘩,“廢話多,你到底走不走?”

“你我自己打車回去。”

陸虎點了點頭,別着頭哼了聲:“不走拉倒。”他朝着地面狠踢了一下,轉身到車旁開門上去,嘭的一聲摔上了車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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