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掌...掌櫃的。”

小二顫顫巍巍的走到同樣張着嘴的掌櫃面前。

“幹,幹啥?”

掌櫃心不在焉的問道。

小二指了指熊家三兄弟坐的那桌,“您說,他們有錢付嗎?”

掌櫃的眯了眯眼,“他們擡着這麽多東西來,想來是有錢的,若是沒有錢,那就讓他們把東西給我留下!”

“是。”

熊霸吃的正歡,卻很不爽周圍人的視線,于是他放下碗,轉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将視線放在他們身上的人,見他們收斂的移開了目光後,才滿意的拿起碗繼續吃起來。

熊風咽下一口飯菜,瞅了一眼又開始往這邊掃的人,好奇的問道:“你在趙家吃飯想必他們也這樣看着你吧。”

聞言,熊霸的二哥熊雲擡起頭也看向熊霸,眼中帶着詢問之色。

“剛開始他們都不知道我的飯量,我也不好意思說,所以每一頓就吃的五碗飯,後來吧,不知道他們怎麽知道的不僅一直給我盛飯,還會在房裏放很多的糕點。”

熊霸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心裏暖呼呼的,他知道這件事兒和趙文一定有關系。

“不嫌棄你吃的多,那趙家确實不錯。”

熊雲的聲音比較平和,眼裏也是溫和一片。

熊霸嘿嘿一笑,吃的更歡了。

這天晚上不管是熊霸還是趙文都是一夜未眠。

天不見亮,趙小樂便敲響了趙文的房門。

“進來吧。”

清明至極的聲音從房中傳來。

趙小樂推開門,他看向手執書冊坐在椅子上的趙文,只見趙文穿着裏衣披了一件外套,看來不是早起了就是一夜未睡。

“紅着眼睛做什麽,讓你在家待着還能委屈你?”

趙文笑看着紅眼睛的趙小樂道。

趙小樂使勁的吸了吸鼻子,“您這一走卻不帶上小的,小的不放心。”

“合安與合心太小,大哥事兒多,時常不在家,你留下多少能夠幫着點兒,我嘛,沒人跟着倒也自在些。”

趙文放下書冊,一邊說着話一邊往屏風後面走去,他要沐浴更衣。

趙小樂連忙将新人服拿出來,站在屏風外等候着。

熱騰騰的水讓趙文緊繃了一夜的身體頓時輕松了許多,這麽多天都不緊張,卻不想全都聚集在昨夜,折騰得趙文沒有絲毫的睡意。

沐浴完後,趙文起身擦幹身上的水珠,他的肌膚白皙細膩,身體結/構也非常的勻稱,筆直的雙腿看起來非常有誘/惑力。

趙小樂恭敬的為趙文穿上大紅的禮服,然後為趙文将濕漉漉的黑發擦幹,正當他準備為趙文束發的時候,趙文拿出一個小木盒子,打開,裏面裝着的是一支墨綠色的玉簪。

“用這個。”

趙小樂接過手,看着陌生的玉簪心裏有些明了。

不像女人出嫁那樣繁瑣,哥兒一般不會濃妝豔抹的,一身紅禮服,便足以。

趙綢緞、趙武以及趙紅在房門前看着走出來的趙文。

一身大紅衣衫将本就白皙的趙文映襯的更加白了,墨綠色玉簪将其烏黑的頭發高高的束起,看起來比平常多了幾分誘惑;一雙劍眉下那一對細長而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深邃如墨,看見門外的趙綢緞他們後,雙唇習慣性的勾出了半月形的弧度。

“爹,大哥,二姐。”

趙綢緞擡手擦了擦眼角,“哎。”

趙紅看着趙文眼裏也透着感慨,“弟哥兒也長大了。”

趙武點了點頭。

“老爺!新郎官來啦!”

趙文暗自吸了一口氣,跟着趙綢緞他們一同來到堂屋,等待着熊霸。

熊霸臉上帶着巨大的笑容,一路龇着一口大白牙帶着聘禮來到了堂屋。

“拜見岳父!大哥!二姐!”

幾乎是一進堂屋就迫不及待跪下的熊霸高聲道。

“好好好,起來起來。”

趙綢緞上前扶起熊霸,熊霸嘿嘿一笑,眼睛直往趙文的身上看去,趙文見此勾唇一笑,熊霸頓時眼睛都直了。

賓客現在還不是很多,不過趙師爺和他的正妻趙雲氏倒是來的很早。

熊霸和趙文對着趙綢緞以及趙文阿父的牌位跪拜完以後便并肩出了趙家院子。

“這是?”

趙文驚訝的看着趙府門外的兩匹駿馬,它們的馬腦袋上都佩戴了一朵紅布繞成的花,其中一匹駿馬的背上駕着一個類似椅子的後背,看起來就很舒服。

“這回家的路有些遠,我不想你坐在馬車裏悶着,所以擅自做主換成了馬,夫郎放心,我特意讓人做了墊子,既可以靠着也不怕擱着屁股。”

熊霸連忙道。

趙文看向身邊的高大漢子,眼裏全是笑意,“我很喜歡。”

天知道他有多不愛坐在馬車裏出嫁,熊霸此舉,正和他的心意。

“新人起步!”

雄厚的聲音從熊風的嘴裏傳了出來,幾乎響徹了附近了幾條街道,這句話是要由新郎官的親人喊出來的。

“走!”

熊霸跟着大吼一聲,拍着馬屁股便與趙文一同前行。

由于路程遙遠,所以送親的人也都是騎着馬,趙武帶頭。

“嘿嘿嘿。”

還沒出縣城的大門呢,趙文就聽到了好幾次熊霸的笑聲,他忍住笑意側頭道:“傻不傻。”

“我這是高興。”

熊霸得意的揚起下巴道。

趙文看着熊霸臉上收不住的笑容也跟着朗聲笑了起來。

唢吶聲應聲響起,為這對新人祝福着。

盡管大家夥兒出門早,可是到高山村的時候,還是傍晚了,不過離吉時倒也來得及。

熊霸今兒成親,高山村的人幾乎都來了,看着馬背上穿着紅衣的俊秀哥兒,大家夥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的天,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馬!”

“那哥兒好俊啊,一點也不像是幹活兒的。”

“是啊,聽說是縣裏有錢人家的哥兒。”

“那熊霸不是娶了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嬌哥兒?”

嬌哥兒?

趙文聞言挑了挑眉,确實,對于農家的活兒他還真沒接觸過,也算得上是個什麽都不會的嬌哥兒。

熊霸的家落居在高山村的後山處,和村裏隔着一片小竹林,竹林裏的是小路,馬過不去,于是趙文便下了馬,和熊霸攜手而行。

熊霸的手很大,也很燙,讓趙文都開始懷疑熊霸是不是發燒了。

穿過竹林,屋子便出現在了趙文的眼前,只見那是一座三間的小竹房,房子的周圍是用石頭砌成的、有半人高的圍牆,而在圍牆的外面是幾棵柳樹,趙文掃了一眼柳樹下面的泥土,是新翻過的土。

此時院門上正挂着紅布,兩個一高一矮的哥兒正站在院門口,手裏都拿着柚子葉。

趙文與熊霸垂着頭經過院門口時,兩個哥兒便用手裏的柚子葉在兩人的腦袋上揮了揮,然後請來的媒婆大喊一聲“新人進門!拜天地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對拜!”

趙文與熊霸面對面的站着,兩人視線相交,随後紛紛嘴角帶笑的彎下了腰。

“禮成!喜宴開堂!”

院子裏的人很多,根本擠不下,無奈之下熊家三兄弟幹脆在院子外面也擺了好幾張桌子。

熊霸與趙文手上端着酒敬着到場的客人,趙文只需要抿了抿杯子,打濕一下唇便可以了,熊霸卻是一人一杯的被灌着,逃也逃不掉。

最後鬧到了月亮都升到夜空中後,客人才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你去洗個澡,這裏我們來收拾。”

熊風推着渾身酒味的熊霸道。

“啥?”

熊霸支起耳朵,一副沒聽清楚的模樣。

“你少裝!”知道熊霸酒量的熊風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給老子去洗澡!你夫郎還在新房裏等着你呢!”

嗖的一聲!熊霸便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趙文本來想去竈房裏幫着洗碗的,可是卻被熊風和熊雲的夫郎給推了出來,無奈之下趙文只得回房。

新房還挺大的,裏面的床、櫃子都是新的,更讓趙文意外的是房裏居然還有一個屏風,屏風後面是個大浴桶,浴桶的旁邊有兩桶熱水,想到熊風夫郎說的話,趙文笑了笑,解下了衣衫.....

不久後,帶着一身清爽的熊霸推門進了屋,他看着正坐在床邊的趙文,心“砰砰”的跳着。

趙文見熊霸一個勁兒的盯着自己看,也有些不自在,他站起身,“大哥和二哥他們還在忙?”

熊霸咧嘴一笑,“都走了。”

趙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暧昧的氣息圍繞着兩人。

熊霸見趙文一個勁兒的問他渴不渴、餓不餓的,幹脆上前拉住趙文的手讓他随着自己坐在床上。

“夫郎。”

熊霸的眼睛亮晶晶的叫道。

趙文緊繃的神經頓時在這樣的眼神裏松了幾分,“夫君。”

話音剛落,趙文便被熊霸給撲倒了。

只聽那床帳之中時不時的傳出幾聲驚呼和低/喘.

“你....你輕點兒....”

“好....”

過了一會兒後。

“嘶!不是讓你輕點嗎?!”

“我我我...已經很輕了!”

“才怪!”

不久後再也沒有說話聲從裏面傳出來了,有的全是低/ 吟與喘/ 息,但更多的是身/體之間的撞/擊聲。

熊霸雖然看上去是個粗漢子,可是他的心卻很細,顧及到初次的趙文,他只要了一次停了下來。

“你躺着,我去打些熱水來。”

熊霸赤/裸着上半身,垂頭在趙文汗濕的額頭上吻了吻道。

趙文舔了舔幹澀的唇,疑惑道:“這會兒哪裏會有熱水?”

熊霸也不套個外衣,直接便準備去竈房,“都在鍋裏悶着呢。”

趙文掃了一眼某人滿是紅痕的精壯上身,一把将枕邊的衣衫扔了過去,“大半夜的也不怕着涼。”

熊霸連忙穿上,樂滋滋的出去了。

一會兒後,熊霸一手提着一桶水,一手端着一碗水進來了。

“來,先喝水。”

趙文接過一飲而盡,渴死他了。

“我來幫你擦身,你別動。”

見熊霸一副興奮的模樣,趙文也任由了他,反正該做的都做了,該看的也看了,況且他現在也确實沒什麽力氣。

等熊霸收回手的時候,趙文已經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趙文只感覺自己被一雙鐵臂抱着,熟悉的味道讓原本想要掙紮的趙文安靜了下來.....

翌日。

趙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他坐起身甩了甩睡得有些昏沉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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