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熊霸沒想到自己胡謅的一個孩子居然讓趙綢緞想起了不願想起的往事,頓時很不好意思。
翌日聽聞趙綢緞居然身體不适,熊霸更是覺得自己闖了大禍。
他小心翼翼的跟在趙文身後做起了大型的尾巴。
“我錯了我錯了。”
“都說了和你沒關系。”
趙文好笑的放下修剪柳枝的剪子,看着熊霸道。
“可是岳父都病了。”
熊霸一臉的罪孽深重。
趙文搖了搖頭,“他一大早就出門了。”
熊霸一愣,“不,不是病了嗎?”
趙文聳了聳肩,“今兒本來鋪子裏是要對賬的,他若是不對外宣稱病了,怎麽能避開辦自己的事兒?”
熊霸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一臉佩服的贊嘆道:“果然不愧是岳父,不過他這一大早的是去哪兒了啊?”
趙文看着手裏的青柳,“去看我阿父他們了。”
趙綢緞将香插/到墳前,笑道:“好些日子沒來了,這草長的厲害,你是不是在下面罵了我好幾次了,怎麽還不來看你,還不來為你和孩子理理草?”
回答他的只有吹在臉上的清風,趙綢緞早已經習慣一個人自說自的了。
“你總說為了孩子們,忍着,可是呢,即使到了現在,我也會說你錯了,不是每一個做父輩的都會把自己的每一個孩子當成孩子對待。”
黃紙漸漸成了灰燼,香燭也快熄滅了,可是趙綢緞嘴裏的話卻一點兒也不見少,他說了很多很多事兒,趙武的,趙紅的,以及趙文的。
“熊家的人确實都很不錯,你的眼光很好。”
想起昨兒熊霸在老宅子裏的表現,趙綢緞忍不住輕撫着石碑嘆道:“若是當年我能有熊霸一半的作态,你和老四也不會這麽早就離開了我們。”
冰冷的石碑讓趙綢緞紅了眼睛,頭頂上 的烈日又讓他落在石碑上的濕/潤瞬間幹涸。
趙綢緞回來的時候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了,熊霸見他這模樣也是松了一大口的氣。
下午趙文和熊霸跟着趙琪去了鄧廚子家。
鄧廚子的婆娘開的門。
鄧廚子長的很瘦,可他的眼睛卻很亮,看着有些詭異。
熊霸與鄧廚子坐在一塊兒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壯一瘦,看得讓人發笑。
“我得嘗嘗他做菜的水準再看。”
“沒問題,”熊霸點頭,“那就要勞煩您跟我們走一趟了。”
鄧廚子笑着點了點頭,索性也沒什麽事兒,到處走走也是好的。
最後定下來明兒一早回村裏,趙文他們這兩天耽擱的天兒不少,好在給百味軒和妙味軒都打過招呼,不用他們白跑一趟。
“沒事兒多回來住住。”
趙綢緞不舍道。
“好!”
熊霸直點頭。
趙文在一旁輕笑着。
家裏走了有兩天了,也幸虧有熊風與熊雲兩兄弟時不時的看着,不然就沖着住在後山這一塊走了沒人在家,指不定會遭一些小賊。
“這是鄧伯,鄧伯,這是我大哥和大哥夫。”
熊霸給鄧伯介紹道。
鄧伯點了點頭,直接對着周力道:“把你最得意的菜做出來我嘗嘗。”
周力連忙點頭,做菜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的,就怕沒做好氣走了鄧廚子,白費了熊霸與趙文的一片苦心。
“還不錯。”
嘗過飯菜後,鄧廚子笑着點了點頭,不是個無用的,他對着趙文道:“你給我定幾個獵物,我好教他做。”
趙文放下了心,點了點頭。
因為熊霸他們家只有一間房間,所以鄧伯便住在了熊風他們家。
“你覺得做一些什麽好?”
趙文對獵物的了解自然沒有熊霸深,所以幹脆把決定權放在熊霸的手裏。
熊霸想了想。
“就做一些小的,成本低,費不了多少功夫。”
“嗯,比如說呢?”
“野雞、野兔、山鳥以及其它比較小的東西。”
趙文點頭,“那就這麽辦吧,把這些說給鄧廚子聽,接下來就看大哥夫的本事了。”
熊霸點頭。
“另外這段時間交給百味軒後,他們剩下的獵物都拿回來讓大哥夫來做,直到他學成了為止。”
趙文想了想決定道,熊霸自然沒有意見。
村裏來了個陌生人,還是那嬌哥兒帶回來的,結果卻住進了熊風兩口子的家裏。
村裏人閑着沒事兒的時候又開始胡亂猜測了,好在知道本分,沒胡說八道。
而熊雲也答應與熊霸一起在周圍的村子和鎮上收獵物,趙文的計劃也算是成了一小部分,就等周力了。
蟬鳴的聲兒聽得少還覺得很有意思,可是這接連着聽了一兩個月,那就變味兒了。
午時,趙文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歇息,外面的烈日透着竹窗照進裏屋,傳着陣陣的熱氣。
啧,真熱。
趙文無奈的擡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偏偏越睡越熱,最後幹脆坐起身不睡了。
他走到院子裏探了探那特意放在外面被太陽曬着的兩桶水,發現水溫還算過得去後,便提着水進了屋,然後褪下衣衫,一臉舒适的坐在浴桶裏泡着。
這用太陽曬的不冷不熱的水泡澡是最舒服的,這還是熊霸時常用的招。
不過他很少讓趙文也這麽做,畢竟哥兒的身體比不得漢子粗。
今兒熊霸去村裏一戶人家幫着上梁,趙文也算是逮着機會好好的享受享受了。
雖說熊霸許多大事兒都由着他來,可在這些小事兒上面卻從不退步,讓趙文有些無奈。
溫涼的水,炎炎的烈日,再加上這上下起伏個不停的蟬鳴聲,不過半刻,趙文便靠着桶睡着了……
過了好久好久,睡得半昏半醒的趙文只聽得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嘆息聲,随後整個人便被扶了起來,整個身體被擦拭幹淨後,身下一軟,他便被一雙剛臂小心的放在了床上。
趙文使勁兒的睜開了一點點兒小縫,瞅了瞅面前熟悉的臉輕聲念道:“熊霸。”
熊霸擔憂的伸出手試了試趙文額頭上的溫度,發現沒有發熱後心裏的氣也減了一大半。
他努力讓自己的面容與聲音兇惡一點兒,對着趙文道:“泡得身上的皮都白了!若不是我回來的早,你整個人都滑進桶底了!”
趙文倒是不怕熊霸,可是他卻很心虛,畢竟是自己沒了理。
“這不是昨兒夜裏你一直折騰我讓我睡不好覺嗎?好不容易白日裏得空兒睡一會兒,誰知道竟然睡熟了……”
說完,趙文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頓時腦子也清醒多了,見熊霸一臉自責的模樣後,他頓時覺得自己是有理的了。
“你說說到底是誰的錯?”
熊霸被趙文堵得反駁不成,只得舉着大爪子發誓日後定不會折騰太久,趙文這才舒坦了許多。
熊霸還是擔心趙文會發熱,所以安頓好趙文後,他趕忙去找村裏的土郎中拿了些治風寒的藥草回來熬好,若是用不到最好,若是要用到也是現成的。
果不其然,半夜裏的趙文有一些低燒,一直注意着他的熊霸趕緊把藥給熱了熱,扶着趙文讓他全都喝下去了。
“該!”
熊霸兇巴巴的說了一句。
趙文擡了擡眼皮子,因為低燒的緣故整張臉有些紅,看着有些可憐兮兮的,熊霸只覺得嗓子一噎,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怎麽就這麽兇呢!
全然不知自己這模樣又惹起某人一陣心疼加自責的他沒多久便又睡着了。
“可好些了?”
一大早的熊霸便把土郎中請了過來。
土郎中姓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郎中,他收回為趙文把脈的手點了點頭。
“晚上再多給他燒些熱水燙燙腳,多出點兒汗就是了。”
趙文一醒來就聽到這話,等孫郎中走後,趙文難得以一種抱怨的口氣對着熊霸道:“這天兒本就熱,再讓我燙熱水腳,那不是活受罪嗎?”
熊霸逼着自己不去心疼趙文,冷哼道:“知道活受罪了?以後還敢不敢這麽幹了?”
喲,這熊大爺如今是越來越膽大了。
趙文雙眼一眯,對着熊霸笑了一臉,“知道了,所以這後面的半個月你就老老實實的睡覺,別想做其它的事兒,我得好好養養!”
“啊?!”
熊霸萬萬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連忙賠笑,一個勁兒的圍着趙文轉悠,奈何趙文直說還有些乏,轉過身就繼續睡了。
熊霸不敢再鬧,只能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趙文。
過了半刻,趙文直接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熊霸拉上了床,“陪我睡會兒,不準動手動腳的。”
熊霸忙點頭,等趙文睡着了後,他才疼惜的吻了吻趙文的唇……
趙文醒來後已經快午時了,脖頸間傳來一陣熟悉的灼/熱感,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麽,他咬着牙大吼了一聲。
“熊霸!”
正在煮粥的熊霸聽到趙文的怒吼聲後很滿意,看來恢複得不錯,瞧這大喉嚨多有力,況且他很聽話,真的沒有動手動腳,只是動了嘴而已。
鄧廚子交給周力一道菜便會回縣裏待上五天再來看成果,所以這段時間周力是全心全意的做菜,沒有一點兒松懈。
熊風吃肉都吃得有些厭了,琢磨着得去摘點兒青菜打打油葷。
趙文嘗了嘗周力剛剛做好的野兔,“越來越好吃了。”
熊霸也點了點頭。
周力卻總覺得還差點兒味道。
直到鄧廚子從縣裏過來嘗了味道後才說道:“這兔子本就是成年不久的,肉質嫩,你火候過了,味道上就差了些,過來,重新做一遍。”
熊風連忙收拾出一兔子給提到竈房裏。
趙文與熊霸也沒去打擾,帶着有些撐的肚子準備回家,卻不想在路上碰到一個五六歲的小哥兒。
他很瘦,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是用碎步接成的,此時他正躲在熊風屋子背後的一個小轉彎處,眼巴巴的看着屋子,小鼻子使勁兒的嗅着屋子裏飄散出來香味兒。
自打周力開始跟着鄧廚子學手藝後,這不斷飄散出來的肉香味兒是惹了不少人過來圍觀的,小孩子更是不少,可是這小哥兒趙文卻看得眼生的厲害。
不僅僅是趙文眼生,就是熊霸也認不得這瘦巴巴的小哥兒是誰家的孩子。
“你是誰家的小哥兒?”
熊霸聲音本就大,即使放輕柔了些,也還是吓到了這小哥兒。
只見他防備的看了一眼熊霸和趙文,然後依依不舍的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大口香味兒,最後撒腿就跑遠了,別看他腿短人又瘦,這跑起來的速度可是一點也不見慢的。
“我很可怕?”
熊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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