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淩建功的笑容

“你這是故意刁難我。”淩建功皺眉俯視她,難以想象這個女人的惡趣味,“我只是奉命保護你的人身安全,并沒有賠笑的義務。”

這麽硬氣?

“既然你這麽勉強,就不用這麽‘盡職盡責’地看護我嘛!”她眼睛一亮,大老爺一樣向床上仰靠下去,翹起二郎腿,與淩建功打起了商量,“我允許你偷懶,你可以在府裏随意走動,想上街玩耍也行,我都不攔着你。”

她用翹起的腳碰碰站得筆直的淩建功,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只要做做樣子給老頭看看就行了,我們各取所需,互利共贏,豈不美哉?”

淩建功一句話,破滅了蘭洗月的美夢。

“若你出了問題,便是屬下照看不周,亦是觸犯了欺瞞皇上的大罪。”

他斬釘截鐵地拒絕與她狼狽為奸,不贊成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她的身上,最後停留在那只“冒犯”着他側腰的玉足之上。

察覺到他的眼神,她“咻”地一下收回腳,盤腿坐直身子,啧啧稱奇道:“沒想到你這麽剛正不阿!”簡直就是死腦筋!“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淩建功一生功名,全靠皇上賞識提拔。”瞧見她如此嚣張跋扈的樣子,他那張冷酷冰寒的臉,似乎有一絲将要動怒的跡象,“不比蕩寇将軍出身名門,世代高貴顯赫,敢于與皇上當堂争議,提出不同意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含沙射影噎死,瞪着他氣勢洶洶的身姿,不解地回敬道,“我生來就是蘭家的兒女,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又有什麽問題?”

說得好像她是什麽恃寵而驕的纨绔子弟一樣!她從小就随父親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如今的地位權力是她應得的,更別提還為此惹上了一身難以解除的失心散,她又跟誰哭訴去呀!

他冷着臉一言不發,彎下腰,高大的身影越來越低,與她的距離越來越近,她忍住想要後退的沖動,仗着自己頭鐵,就這麽迎了上去,與他大眼瞪小眼,看誰先眨眼!

此時此刻,安靜得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她瞪着他的雙眼,一不小心就深深地望了進去。

蘭洗月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看一個男人,仔細回想一下,最近的一次還是九歲那年,有一個猥瑣的平察都督想要欺負她才湊得有點近,結果被她當場踹翻,大卸八塊!

眼前的這雙眼顯然與那個壞蛋渾濁的老眼不同,但卻深不見底,宛如一潭平靜卻危險的深淵,裏面蘊藏着許許多多,年輕張揚的她所看不懂的複雜事物。

深淵裏面,她還看見了自己尚未梳洗的臉呢。

蘭洗月不怕惡人敵人,不怕刀劍相向,卻被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震懾住,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好惹!

那雙幽深的黑眸緊緊盯着她,盯得她快要喘不過氣,可是,蕩寇将軍從不會投降!想壓斷她的氣息?她是不會讓他的詭計得逞的!

淩建功看着她緊張又警惕的樣子,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笑意。

快到蘭洗月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半晌,他終于開口,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快洗漱,你的頭發像炸了一樣。”

啥?蘭洗月愣住。

“很醜。”他補充說明道。

很醜!!!

向來提倡不拘小節的蕩寇将軍,被人當面指出邋遢時,還是有那麽一丢丢在意的。

蘭洗月連忙跳下床,撲向梳妝臺,看見銅鏡中蓬頭垢面的自己,比映在他眼裏的大出很多,震撼度也相應地放大了很多倍!

天吶,她的眼角沾着什麽?嘴角好像還殘留着夢中流出的口水!

今天以前,每個早上都是秋霜幫她打好清水,梳妝更衣,她自己根本不用愁這些事情。可是現在,再也沒有秋霜的巧手替她打點一切了!

一想起這個,她就好心痛。

“那個,死面癱!”

她氣鼓鼓地轉身,對那個像是雕像一樣杵在房間中央的黑衣男人呼喚道。

淩建功冷靜地左右看了一看,确認這個房間裏除了蘭洗月和他,就再沒有旁人以後,才确定自己沒有聽錯,“死面癱”就是叫他。他将目光移回到她的臉上,等着聽她有什麽吩咐。

“幫我打一盆清水,再把白色的小瓷杯拿過來,我要洗漱。”

既然他是她的護衛,她為什麽不好好“使用”?誰讓他擠走她的秋霜,她就只好湊合湊合,抓他來頂替了。

淩建功沒有表示抗議,徑自走出房門,不一會兒便帶來了她需要的洗漱用品,擺放在她的面前。

可是她的使喚還沒有結束。

“過來幫我洗臉呀。”她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索性甩手什麽也不幹,就等着他來伺候。

嘿嘿,叫你走,你不走,使喚你、折磨你,等你煩了還不得自己主動走!

正為自己絕妙的計謀得意着,想不到他竟然動了,伸手提起清水中的面巾,擰得半幹,接着高大的身影向她大步靠近。

“你要幹什麽——唔唔唔……”

大掌覆蓋下來,她的聲音被面巾截斷,只剩下悶悶的嗚聲。

他、他居然在幫她洗臉?

一切快到她來不及思考,就在她眼前發生了,直到她的粉頰被清洗得幹幹淨淨,她才恍然反應過來。

她呆呆地望着擰着清洗好的面巾的淩建功,面巾是那麽精致柔軟,他的一雙手卻那麽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方才,他就是用這雙手,幫她洗臉的嗎?

“還需要我幫你梳頭嗎?”

聽見這低沉的男聲,她才發現自己瞧得出神,她胡亂地揮動着胳膊,連連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梳妝更衣。”

她哪裏還敢讓他幫忙梳頭?洗個臉,就差點把她吓出病來。

淩建功點點頭,聽從她的命令,拱手告退。

跨過門檻的前一刻,他突然停下腳步,問了她一個問題。

“烤鴨好吃嗎?”

烤鴨?他、他怎麽知道的?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通他是如何猜到她做夢在啃烤鴨。她瞄到他褲子上一圈詭異的、泛着水光的牙印,不由地不好意思起來,自己竟然下嘴這麽狠,印記這麽深!不知道他的大腿上,也有牙印沒有?

想到這裏,縱是見慣軍中男子的蕩寇将軍,也臉紅了。

就在她大為窘迫的時候,淩建功回首,對她展開了一個難得的笑顏。

那笑容如長年冰凍的寒雪融化,如一樹的花開,想不到死面癱笑起來竟然如此好看,比他不笑的時候更加俊美,簡直驚為天人。

蘭洗月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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