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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星挑眉,“你是賀家人?”
賀崇點頭:“弟子是鳳鳴州賀氏長子。”
田星譏笑:“聽說鳳鳴州的之所以叫鳳鳴州,是因為神獸鳳凰曾經出現,說不定,你有鳳凰血脈呢。”
賀崇瞳孔猛地收縮,還未來的及開口,田星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劃破他的指尖,取下一滴精血。
田星随意地把精血抹到靈器上,他方才說的只不過是玩笑話,鳳凰這東西,他不信真的存在過,但賀崇身上的确有一絲不對勁。
鑒別血脈的靈器陡然迸發出一道金光,緊接着空中出現一道模糊的虛影,通體紅色的鳥,尾羽亮麗纖長,鳥身燃起火光後,虛影便消失了。
賀崇緊緊地握着拳頭,雙眸炯炯有神,那是鳳凰!
田星臉上的笑容消失,沉着臉一把抓起賀崇便離開了。
“剛剛那是、那真的是鳳凰吧?”
“你沒聽見峰主說的麽,鳳鳴州以前就有過鳳凰。”
“那、那位劍峰的賀師兄,豈不是有鳳凰血脈之人。”
“傳說只需一滴鳳凰血,便能飛升至仙界。”
葉止疑惑轉過頭:“嗯?”
張字笑了笑:“葉師兄不知道麽?”
葉止搖頭:“我從未聽說過。”
“葉師兄沉迷修煉,的确不會像我這般看些雜書。”張字撓了撓頭,笑得像個大男孩。
葉止淺笑:“師弟不必陪着我,獸峰我也來過不少回,認得路。”
張字看了眼天空:“那我先行告辭。”
“阿啄,我們還要在獸峰逛逛麽?”
葉止低頭,發現阿啄竟然哭了,緊張地問道:“阿啄,怎麽了?可是傷到了?”
何灼木然地搖頭,在鳳凰虛影出現的那一剎那,他莫名其妙地特別難受,尤其是在火焰燃起的時候,感受到了劇烈的悲傷痛苦,不自覺地流出了眼淚。
他低頭蹭了蹭葉止的衣服,把眼淚擦幹,見到身上紅色的絨羽時,所有事情恍然大悟。
他是鳳凰。
賀崇只以為他有鳳凰精血,得到那塊沾有血跡的玉佩後,下了殺手。
鳳凰能重生,所以他又活了過來。
何灼看向方才虛影出現的地方,幽幽地說道:“我可真TM牛逼。”
葉止呼出一口氣:“沒事就好,你要是出事了,我沒有辦法向小師叔交代。”
“我怎麽這麽牛逼呢?”
“還要在獸峰逛逛麽?”
“我TM竟然是鳳凰?!”
“想逛啊,那我們慢慢走吧。”
“哈哈哈哈哈。”
天色逐漸暗淡,葉止便把何灼送了回去。
何灼往後退了一步,看着是自己兩倍身高的門檻,沉心靜氣,吐出一團小火球,中間二分之一的門檻瞬間被燃盡。
就這麽噴了一路,何灼終于走到了房門口。
“祁沉,我——”
房間內空無一人,他想起來祁沉修煉去了,是可能不在家。
何灼想要分享喜悅的心情逐漸消失,他慢吞吞地走到床邊,跳了上去,鑽進被窩。
算了,不說也挺好的。
一覺醒來,何灼神清氣爽,覺得自己從頭到腳,由裏到外,全部煥然一新。懶懶地張開雙翅,伸了個懶腰,他忍不住啾了一聲,在床上打起滾來。
“睡醒了?”
何灼翻身,祁沉就在床邊靜靜地看着他。
“你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一直都在。”
何灼驚訝地問:“那我剛才怎麽沒看見?”
祁沉沒有說話,只是眼裏帶了些許笑意,似乎在說:那要問你啊。
“這不可能!”何灼說完,發現祁沉的臉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感覺鼻梁更挺了,臉的輪廓也明顯了一點。
“你進階了麽?”
祁沉點頭:“從金丹初期到了巅峰。”
何灼驚了:“這麽快!”
就算他再沒有常識,也知道這個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祁沉摸摸他的頭:“你不也是。”
“嗯?”何灼連忙檢查身體,發現體內的小火苗,變成了一個小火球。
睡了一覺,就能漲這麽多?
這也太幸福了叭!
這是什麽神仙覺!
正當何灼激動地不能自已時,看見了祁沉眼裏的自己。
不再是當初那只紅色絨羽的雛鳥,而是一只羽毛豔麗的大鳥。
祁沉順着他的羽毛摸了摸,曾經綿軟的觸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堅硬灼熱的感覺。
“你睡了一年。”
何灼探出爪子走了兩步,發現自己依舊健步如飛,沒有因為睡多了行動不便,才感慨道:“難怪感覺有些不一樣。”
金紅色的尾羽微微晃動,勾住了祁沉的目光。
何灼順着他的眼神望過去,看到了那幾根與衆不同的羽毛,鳳凰的本能讓他把這幾根會暴露身份的尾羽隐藏起來,變成了與身上其他羽毛如出一轍。
等做完了才想起這兒還有觀衆,他猛地回頭,捕捉到了祁沉眼裏的失望。
“那個,我覺得如果不變的話,我太好看了,容易被人搶走。”
祁沉垂眸:“嗯。”
“但是在家裏,我還是可以露出來的。”何灼發現祁沉這小子越長越好看,更要命的是他還看不慣祁沉失望的樣子!
聞言,祁沉果真恢複了眸子裏的光彩,期待地看着他。
何灼若無其事地啄了啄身上的羽毛,三根金紅色的主尾羽、六根淺金色的次尾羽出現。
尾羽左右搖擺,祁沉漆黑的眸子也左右挪動。
何灼感覺有些好笑,像逗貓似的。
“想摸麽?”
“嗯。”
“叫大哥。”
祁沉靜靜地看着何灼,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摸了一把金紅色的尾羽。
暖暖的,軟軟的......
祁沉摩挲手指,一時間失了神。
何灼也在晃神,尾羽被碰到的感覺太刺激了,好像有一股強烈的電流,自下而上,麻痹了中樞神經。
“我想去看看那棵幻化梧桐。”
“好。”祁沉把手放在阿啄面前。
何灼踩上去,見到“縮水”了的手掌,才有真正感覺到自己“長大了”。
熟悉的肩膀,以前的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縮進肩窩,這會兒卻覺得有些小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依舊鼓起的肚子,問出了擔心的問題:“我重麽?”
祁沉搖頭。
何灼安心了,他現在這樣,應該是流傳于寵物界的虛胖吧,畢竟有羽毛在那裏。
在一人一鳥出現的剎那,幻化梧桐便擺動起長長的枝葉,似乎是在迎接他們。
何灼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見到這樹的時候,心裏湧上喜悅之情。他情不自禁地鳴叫一聲,扇動翅膀,飛到枝頭。
清風拂過,幻化成柳樹的梧桐樹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枝葉在陽光下泛起點點金光,讓人移不開眼地是在枝丫間飛舞的鳳凰。
纖長的尾羽在空氣中畫出一道道美麗的弧度,悠揚的歌曲從他的口中唱出,數不清的五行元素在這一處空間內歡欣鼓舞。
祁沉就這麽看着阿啄,沒有錯過一秒的美景,守候一年的疲憊在歌曲撫慰下消失,金丹巅峰的境界微微松動。
作者有話要說: 何灼:灼熱堅硬,這是糟糕的臺詞。
祁沉:是你。
何灼:鳥的感覺,你知道。
我廢了QAQ
申請明天休息一天,順便給外婆過個生日+修一下前幾章
謝謝懶書蟲的營養液,還有大家的評論
抱住小天使麽一大口o( ̄ε ̄*)
☆、鳳姿綽約
何灼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突然唱起了歌,看到祁沉欣賞的目光後,心跳加速,感覺臉上有些熱熱的。
幸好臉上有毛,感恩。
何灼動了動翅膀,打算離開梧桐樹。
梧桐似乎知道他的打算,一條細枝伸到了他的腳邊,輕輕地蹭了蹭,想要挽留。
何灼摸了摸細枝:“乖啊,等會兒再來找你玩。”
細枝點了點頭,乖巧地縮回樹內。
“小師叔,該去比試了。”
葉止突然出現在附近,看見長大了的阿啄十分驚奇:“一年未見,阿啄你長大不少。”
“那是。”何灼仰起頭,飛向祁沉,還在空中做作地轉了幾圈,才落在祁沉肩頭。
葉止更驚訝了:“你已經能說話了?”
何灼比他還要震驚:“卧槽,你能聽懂了?”
祁沉揉揉何灼的腦袋:“你如今長大不少,這很正常。”
能和別人正常對話,何灼突然有些小遺憾,以後再也不能仗着人家聽不懂瞎bb了。
祁沉向前走了幾步問道:“什麽比試?”
葉止:“宗門比試,今日是小師叔的比試,弟子堂的人竟沒有告知您麽?”
祁沉搖頭。
葉止臉上的笑意減了幾分:“我先帶小師叔前去擂臺比試,稍後再去弟子堂好好教導他們。”
祁沉對這件事興致缺缺,和那幫小不點不比試,于他而言,純粹是浪費時間。
見狀,葉止對弟子堂的人愈發不滿:“小師叔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祁沉問道:“要去麽?”
何灼連連點頭:“去啊,怎麽可以不去!”
這是他大展身手的重要時刻啊!
看阿啄躍躍欲試,葉止忍不住開口:“此次比試只能一人參與,不能使用與自身境界差距較大的靈器。”
何灼反應了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這次比試的主角是祁沉,而且他還不被允許參賽,。
他憤憤不平地說:“這是歧視我們自力更生的修二代。”
祁沉應道:“那便不參賽了。”
何灼扯扯他的頭發:“不行,你就代表我去比吧。”
葉止連忙說:“此次比試的前三可以去錦天秘境。”
錦天秘境,百年開啓一次,唯有元嬰以下的修士才能進入,葉止就是因為這秘境遲遲未進階。
秘籍?何灼眼睛一亮,小說裏出現的秘境,肯定是為主角服務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主角能不能進去。
“不會這個秘境的名額也是只能一個人去,不讓帶我這種靈獸吧?”
葉止笑了笑:“的确不能帶的,但千兮峰有一個名額,小師叔只需要再得到一個名額,就可以......”
何灼一只翅膀勾起祁沉的下巴:“靠你了。”
祁沉微微挑起眼尾,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漂亮的不像話。
何灼猛地收回翅膀,他小弟怎麽越來越勾人了,這樣下去的話......
看上他的妹子不都要被祁沉勾走了麽!
何灼輕輕地撓了一下祁沉,湊到他耳邊輕聲地說:“你說我什麽時候才能化形啊?”
阿啄的聲音和之前的差別極大,從稚嫩的小奶音變得清澈動聽,猝不及防地在耳畔響起,祁沉心底多了種奇怪的情緒。
何灼戳了戳他的耳垂:“你也不知道麽?”
祁沉垂眸:“快了,元嬰期後,應當能化形了。”
現在金丹巅峰,離元嬰期不久一線之隔麽!
何灼開始傻笑,說不定再睡一覺就變成人了。
金丹期的比試在劍峰,幾人到達的時候,正好輪到祁沉。
“劍峰張舍,千兮、千兮峰祁沉!”
千兮峰三個字一出來,場上瞬間炸開了鍋。
“千兮峰?我沒聽錯吧?”
“真君何時收的徒?!”
“祁沉,這名字有點耳熟啊。”
“不就是那個一年就從築基到金丹的天才麽!”
“不愧是真君的弟子。”
到了擂臺下方,何灼就屁颠屁颠飛到了葉止肩上,還對祁沉說:“快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葉止點頭微笑:“小師叔放心,我會照顧好阿啄的。”
肩上空無一物,祁沉眸色暗了暗:“我馬上回來。”
聽到他猖狂的話,一部分人擺出了看好戲的樣子,就算祁沉現在是金丹修士,但張師兄可是在金丹巅峰不少年份了,再怎麽樣,也該比祁沉厲害。
萬道宗至少有一半的弟子是齊與真君的迷弟,但他們沒有愛屋及烏的高尚情操,對他們來說,祁沉就是搶走齊與真君的小妖精,就應該被人好好教訓一番,讓真君看清楚他不配進千兮峰。
張舍在劍峰人氣也不低,此刻身邊圍了不少師弟為他吶喊助威,想讓他把祁沉打敗。
只有他一個人不在狀态,在見到千兮令的時候,他也想過,齊與真君是否收了徒弟,但最後理智告訴他,是因為方長老,所以祁沉有千兮令。
踏入擂臺後,張舍看着祁沉身上的衣服,忍不住說:“祁師弟,此次比試不允許過多借助外物,你這身......”
他記得這身法衣,當初他們數個金丹期弟子合力,都沒有辦法傷到祁沉。
祁沉淡淡地說:“這只是普通的衣物。”
張舍不信:“我知道祁師弟身份與我等不同,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普通,但對我們這種自食其力的人來說——”
祁沉沒有耐心聽他長篇大論,瞬間換上另一身紅衣,将黑衣扔向張舍:“若是喜歡,給你便是。”
張舍下意識舉起劍,當初那身刀槍不入的法衣,被他斬斷。
顯然祁沉沒有穿那身法衣。
張舍有些羞惱,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祁沉冷冷地問:“還有什麽要說的麽?”
張舍搖頭。
“那便開始。”
話音剛落,張舍手上握着的劍飛到空中,幻化出無數一模一樣的劍,擺出了劍陣。
而祁沉什麽法器都沒拿出來,淡定地站在原地。
張舍表情不悅,身為劍修,手上怎麽可以沒有劍。
“祁師弟,你的劍呢!”
祁沉擡了擡眼皮子:“誰說我是劍修?”
說完,瞬間突破劍陣,一拳打在張舍胸口,把他打出擂臺。
“我是體修。”
全場嘩然。
齊與真君唯一的弟子,竟然不是劍修?
張舍吐出一口鮮血,難以置信地看着祁沉,剛才那一拳,打斷了他身上靈氣的運轉,若祁沉再用幾分力,說不定金丹要被打碎。
“為何不修劍?”人群中一位弟子大聲問。
祁沉本想直接去找葉止,聽到這話,停住腳步,反問道:“為何要修劍?”
另一個人大喊:“你、你是真君的弟子,怎麽可以不修劍?”
祁沉冷笑:“不是我的道,為何要強求?”
他看着底下一衆據說是模仿他的白衣劍客,嗤笑:“盲目跟随大能,這就是你們的道麽?”
“扪心自問,你們是喜歡劍道,還是以為自己能像齊與一般?”
“萬道宗建宗以來,數位飛升仙界的宗主,無一是劍道,你們偏偏要學一個無法飛升的人?”
“可笑。”
祁沉言語裏盡是對齊與真君的不屑,但在場弟子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反駁。
因為祁沉說的對,他們之中不少人都是因為齊與真君入的萬道宗,修的劍道。
“這也太帥了吧。”何灼激動地拍打着葉止的肩。
葉止也有些激動,雙手握拳:“小師叔不愧是小師叔。”
祁沉不顧衆人是何反應,走下擂臺。他言盡于此,若還有人執迷不悟,也與他無關。
“阿啄。”
何灼飛到祁沉的肩上,興奮地轉了個圈圈才冷靜下來:“你這樣說齊與真君,他不會生氣吧?”
祁沉:“我說的是實話。”
“李師弟頓悟了!”
一道聲音拉走了衆人的注意力,在人群中,有一位白衣弟子雙眼緊閉,神情嚴肅,隐隐有突破之兆。
祁沉看了一眼,解釋道:“此人木火雙靈根,更适合去植峰當一名法修。”
何灼伸長脖子往那邊看,好奇地問:“劍修是挺帥的,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不管自己是什麽情況,硬要修劍啊?”
這一番話,點醒了祁沉,多年前萬道宗并不是這樣。
他傳音給葉止:“劍峰有問題,告知你師尊。”
葉止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轉折,愣愣地點頭:“我這就去。”
祁沉望向主峰的方向,攔住葉止:“罷了,這段時間莫要打擾你師尊,他也快要出關了。”
葉止看着他的側臉,突然想起了齊與真君。
為何小師叔言語中并不尊重真君?
為何小師叔不論外形氣度都與真君及其相似?
為何......
種種疑問交織在一起,葉止忽然想通了。
小師叔分明就是真君流落在外、偶然找回的親生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何灼:沒想到你思想境界這麽高
祁沉:嗯,那些白衣着實礙眼
悄咪咪改了名字
謝謝吳吳的地雷
神淮、糯糯的營養液
還有小天使們的評論o( ̄ε ̄*)
☆、一路順鳳
一輪比試結束,下一輪比試在三日後,給在比試中身受重傷的人喘息時間。
“你需要休息嗎?”
何灼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祁沉側頭一看,發現肩上的紅鳥目不轉睛地盯着不遠處的人。
在遍地是俊男靓女的修真界中,這人的體型是難得一見的肥碩,手上拿着一個油紙包,津津有味地看着比賽。
祁沉側了側身,擋住何灼的視線,問道:“怎麽了?”
何灼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馬上被吃完的雞腿,咽了下口水說:“如果你不累的話,咱們下山逛逛。”
“可。”
“我對附近的城鎮極為熟悉,不如一起去吧。”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祁沉瞥了一眼葉止,淡淡地問:“你不用比試麽?”
葉止解釋:“我已有名額,便不與師弟師妹們争奪了。”
何灼好奇地問:“這次比試的獎勵就只有去秘境麽?”
“自然不是,前十能去萬閣挑選功法或者靈器,還有大量功績點與靈石。”葉止微微一笑,用表情告訴何灼,這些東西他瞧不上眼。
何灼:萬惡的修二代啊!
豐州
街上的熙熙攘攘,叫賣聲不斷,各種小食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何灼覺得更餓了。
先不算睡的一年,再之前的時候,祁沉也只給他吃靈果,喝靈髓。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品嘗過食物絢麗缤紛的口感了。
祁沉根本就是在虐待雛鳥啊!
肚子悄悄地“咕”了一聲,何灼越想越氣,一爪子踹在祁沉臉上:“我要吃那個燒餅!”
這小燒餅,勾引了他一路,不吃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祁沉拒絕:“你不能吃。”
何灼質問:“為什麽不能吃,你、你物種歧視!”
“阿啄沒有出生以來,沒有吃過這些東西麽?”葉止突然發問。
何灼憤憤點頭:“是啊!小葉子你說,小祁過不過分!”
這都一年多了,四百多天,9600多小時,他竟然一點油水都沒有沾過,這也太慘了!
“慘絕人寰、慘無人道、慘不忍睹......”
就在何灼努力地從腦海裏搜刮成語,企圖讓祁沉回心轉意的時候,葉止買來了燒餅。
金黃色的酥皮泛着白色的熱氣,淡淡的肉香鑽進了何灼的鼻子,他激動地眼裏含着淚水:“小葉子!你是個好人!”
說罷,大口地啄了下去。
葉止笑彎了眼:“慢慢吃。”
想象中鹹淡适中、外酥裏嫩的口感一點都沒有,有的只是又幹又沙還沒有味道,何灼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吃土。
不,土還有股土味,這燒餅什麽味道都沒有,一點都沒有!
“呸呸呸——”
把燒餅吐出來,何灼看着一個接一個買燒餅的人,難以置信地問:“豐州的人,是莫得味覺的麽?”
見阿啄驚得背上的羽毛都微微炸開,葉止忍不出笑出聲:“哈哈哈哈,阿啄真可愛,你如今已是金丹期,這些凡物怎麽能入口。”
何灼看看葉止手上的燒餅,又看看他臉上洋溢地笑容,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變了,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葉子。”
“哈哈哈哈哈哈。”
祁沉聽着葉止的笑聲,感覺異常刺耳,皺眉道:“莫要戲弄阿啄。”
何灼順勢“嘤”地一聲往他頸窩裏鑽。
祁沉摸摸何灼身上的羽毛,挑釁地看着還在笑的某人。
葉某人體會不了這個眼神,只以為小師叔不滿自己的行為,連忙開口:“城東這片皆是凡人,城西有不少修士,也有一些靈食酒樓。”
何灼動了動身子,用屁股對着葉止,半晌才悶悶地開口:“還不帶我們去。”
城西
城西的街上和城東有着極為明顯的區別,街上的修士多了不少,路邊的小吃攤寥寥無幾,更多的是賣脂粉首飾玩偶的小攤,也有一些散修在賣靈藥、靈植。
何灼東張西望,對每一個攤位都十分好奇,但祁沉問是否要買時,他都搖頭拒絕。
“看看就好了。”
在第N次聽到這個回答後,祁沉開竅了,不再詢問,當阿啄的視線在某一個攤位停留久了,就直接上前買東西。
“拿着。”
何灼的爪子被強硬地塞進一盒胭脂,鳥臉懵逼。
他就只是直男式好奇而已啊!為什麽要買?
見到葉止眼裏的笑意後,何灼立馬把胭脂塞進儲物袋,假裝自己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鳥:“我幫你收着,回去給你用。”
“大娘,來一碗馄饨。”
“好嘞。”
聽見吃的,何灼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只見一位四五十歲的大娘,盛起一碗馄饨給客人送了過去。
重點是,這大娘是他第一次來豐州時,吃的那個馄饨攤大娘。
看着大娘臉上一條不多一條不少的皺紋,還有那風姿依舊的盛馄饨手法,何灼緊緊地攥住了祁沉的頭發。
這麽多年過去了,不可能有凡人分毫不變。
況且之前這分明是一家普通的馄饨攤,如今卻變成了修士可以食用的馄饨攤。
何灼腦子裏出現了三個字:掃地僧。
小隐隐隐于林,大隐隐隐于世。這大娘,不簡單。
“我想先吃馄饨。”
“好。”祁沉看着馄饨攤,心裏有了些許疑問,這馄饨沒有蘊藏一絲靈氣,可修士竟然也能食用。
葉止也看出來了,點了三碗馄饨後,他問道:“大娘,你這馄饨是如何做的?”
大娘興致勃勃地開始講解,從選材制作到裝碟,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
中間葉止多次企圖開口打斷,毫無疑問地失敗了,終于等到大娘講完,才有機會說:“大娘,我是想知道為何這普普、額,賣相極佳的馄饨修士也能食用?”
“啊,你問這個啊,”大娘端上三碗馄饨,在一塊布上擦了擦手,抑揚頓挫地開始解釋,“這就說來話長了,我侄子的鄰居的哥哥的女兒啊,可是萬道宗的修士。”
何灼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下文,就在他急的都想問的時候,葉止反應過來了,故作驚嘆地說:“哇,就是正道第一宗的萬道宗麽?”
大娘滿意了,繼續開始說:“是啊,就是那個萬道宗,說起萬道宗,他們選弟子都要十歲以下這事你們知道吧?”
葉止點頭。
大娘:“二十年前,我攤上來了個十多歲的少年,說要會讓萬道宗破例。”
十幾歲的少年?葉止反射性地看了眼小師叔。
何種聽着這話覺得有些耳熟。
大娘:“結果啊前年,萬道宗才破例收了一名十幾歲的少年,沒想到他還真的做到了。”
葉止內心五味雜陳,二十年,小師叔竟然在外受苦了這麽多年,難怪對真君有諸多不滿。
何灼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吃馄饨的時候,是和大娘說過這話來着,竟然二十年了麽?!
大娘說完忽然想起自己跑題了,連忙扯回去:“話說回來,大概就在十年前吧,我侄子的鄰居的哥哥的女兒啊,回村的時候,說我有仙緣,可惜就是年齡大了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接着就教了我一個辦法,能做出修士吃的馄饨。”
葉止笑問:“是什麽辦法,竟然有如此神效?”
“哈哈哈哈,就是,”大娘笑容頓住,狐疑地看着葉止,“這怎麽能告訴你。”
葉止摸摸鼻子:“實不相瞞,我們也是萬道宗的弟子,所以好奇,不只是哪位師姐如此厲害。”
聽到是萬道宗的人,大娘表情緩和了些:“哎呀,原來是一家人吶,我侄子的鄰居的哥哥的女兒啊,姓薛,我們都叫她二妞。”
薛二妞?葉止的笑容微不可見地僵了僵:“這是小名吧,不知她的大名是......”
“什麽大名不大名的,我們鄉下人沒這麽多講究。”
“那......”
“大娘,來兩碗馄饨。”
“好嘞。”
葉止還想繼續追問,但生意一來,大娘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雖然有一碗馄饨是給何灼的,但滾燙的湯汁,他真的是下不了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祁沉的勺子。
祁沉低頭吹了吹,問道:“想吃麽?”
“嗯嗯。”何灼連連點頭。
祁沉看着他離葉止的距離極近,勾了勾手指:“過來。”
何灼沒有多想,屁颠屁颠地走過去,仰頭張嘴等投喂,宛如一只等待麻麻喂食的小鳥。
祁麻麻把勺子放到他嘴邊,示意讓何灼自己吃。
何灼也不介意,本來還有些擔心,萬一這勺馄饨他一口吃不下去怎麽辦。
低頭啄了一口馄饨,口感一如既往的普通,普通到不想再吃。
祁沉和葉止也都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勺子。
“還想吃麽?”
何灼搖頭。
“那走吧。”
“好。”
何灼站在祁沉肩頭,看着攤上其他修士吃得一臉滿足,有種沖動再回去品一品,是不是他們幾個的味覺出現了問題。
“前面就是靈仙閣,美味珍馐數不甚數,阿啄定然會喜歡。”
祁沉腳步一頓:“若是喜歡,我再去問一問那方法。”
何灼不喜歡,但是他好奇:“怎麽問?”
祁沉抿唇:“這你不必知道。”
越不說,何灼越是想知道,歪了歪腦袋,看着祁沉的側臉,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色、□□?
作者有話要說: 何灼:辛苦你了。
祁沉:???
回家後睡了一會兒,一不小心睡到了十點QAQ
☆、子承鳳業
□□這點小事也太虧了!何灼搖搖腦袋:“算了算了。”
“嗯?”祁沉側過頭,陽光打下來,睫毛都變得金燦燦的。
何灼突然有些口渴,連忙挪開目光:“沒什麽,那個靈仙閣怎麽還不到啊?”
“就在前面。”
何灼望向前方,一座富麗堂皇的酒樓伫立在江面上,周邊幾艘小船慢悠悠地飄着,隐約能聽見歌聲。靈仙閣設有法陣,不準使用飛行法器,只能乘坐江上的小船。
剛走到江邊,船夫便劃槳前來。
到了船上,何灼就從祁沉肩頭跳下,站到船夫的漿上,目不轉睛地盯着江中的游魚。
忽然一團巨大的黑影游了過來,猛地鑽出水面,露出了圓潤可愛的腦袋。
何灼震驚:“海豚?!”
船夫笑道:“這是我們閣主的靈寵代屏,看來他十分喜歡道友的靈寵。”
代屏游在船旁,時不時跳躍到空中,濺了何灼一身的水,身上的羽毛都耷拉下去。
祁沉動了動手指,船槳上的紅鳥被一團靈氣包裹着,飛到了他掌中。
“濕了。”
何灼正想把身上的水珠抖落,一塊手帕蓋在了他頭上。
祁沉按住阿啄的身子:“別動。”
“奧。”
代屏見濕漉漉的紅鳥又變幹了,開心地濺起了更大的水花。
船夫扔給它一條魚,對着祁沉說:“閣主吩咐了,凡是代屏喜歡的客人,今日費用全免。”
葉止感慨:“代屏是閣主多年前收服的海獸,聽聞它眷顧的生物,會好運不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代屏,多虧了阿啄。”
何灼看着代屏傻乎乎的笑容問:“真的麽?”
船夫回道:“自然是如此,不過這麽多年來,這是代屏第一次主動出來。”
“聽見沒,給爺好好擦擦。”
何灼轉身,面對着祁沉,張開翅膀揚起腦袋,一根羽毛沒有擦到,就開始叫喚,做足了大爺的模樣。
到了靈仙閣後,一位貌美如花的女修士娉娉婷婷走來:“幾位請跟我來。”
船夫似乎是打過了招呼,女修士把他們帶到了一處極佳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江景,也能看清楚大廳中的歌舞表演。
女修士拿出一塊玉簡,素手一點,玉簡正上方出現映出了菜品的模樣及價格。
葉止開口:“小師叔與阿啄喜歡吃什麽?”
何灼一擡翅膀,擋住了葉止的臉,輕咳一聲:“你們有的,全部都上一份。”
女修士驚了。
何灼問道:“不是說今天免費吃的麽?”
女修士點頭,這不是她第一次招待代屏喜歡的客人,但是她第一次見到全要的客人!
可這只是一只靈寵......
看出了女修士在想什麽,祁沉冷冷地說:“找阿啄說的辦。”
葉止繼續說:“若有不便,可付靈石。”
女修士連連搖頭:“方便方便,這幾樣菜肴今日已售完......”
“無妨。”
“幾位請稍等。”
靈仙閣對客人的隐私保護的極好,分明不是包廂,但何灼就是看不到隔壁桌吃的是什麽,菜的味道怎麽樣,只能欣賞樓下的歌舞表演。
幸好菜上的很快,一會兒功夫桌子上就擺滿了。
何灼剛邁出腳,就收了回來,問身旁的葉止:“介意我直接吃麽?”
介意的話,他可以繼續當大爺,讓祁沉喂。
葉止笑着搖頭:“自然不介意。”
何灼給了他一個欣賞的眼神,走到碟子邊上低頭開吃。
祁沉夾着魚肉的筷子一頓,睨了一眼葉止,若是說介意,此刻阿啄就會呆在他手邊,而不是離他有半桌距離。
每一碟的菜肴量不多,但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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