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循着李叔說的方向過去,最後還問了一下這個山莊裏的人才找到地方。
一個不小的院子裏正聚集着不少人,三三兩兩地閑聊着。
看見溫夙進來倒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不過并沒人上前跟他打招呼,溫夙也樂得個清淨。
兩人單獨在一邊顯得尤其格格不入,夏格站在溫夙背後,因為個子高出不少,一低頭就看見溫夙後頸被衣服蓋住一些的地方紅了一些。
夏格皺皺眉,什麽都沒說就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領,往裏看,果然紅了一大片。
“你幹嘛呢?”溫夙被他吓了一跳,縮了下脖子,沒事拽他領子幹嘛。
夏格小心伸手碰了碰,問,“有什麽感覺?”
溫夙被他碰了一下,一個激靈,“嘶——有點疼。”他也看不見自己後面怎麽了,“怎麽了?”夏格不碰就沒有什麽感覺。
“有些紅。”夏格說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拉着他的領子,低頭朝那片發紅的皮膚輕輕吹了吹,“還疼嗎?”
一陣溫熱的風略過肌膚,有一些癢意,溫夙不自覺地往前邊動了一下,躲開夏格的動作,“別,不碰就不疼了,沒事。”他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擡頭,果然看見前面那些人不一樣的目光,有一些說不清是什麽。
溫夙不以為意,我跟你們又不熟,關我屁事。
轉開視線的時候恰好看到院子門口站着一個清瘦的男子,身穿淡藍色的長衫,不知道對方在那裏站了多久,看到溫夙看過來的時候還淺淺笑了一下,然後轉身走開了。
溫夙覺得莫名奇妙。
在小院裏沒等多久就有負責這事的人進來。
“各位,我是今天負責這事的張管事,想必來到這的都知道是因為什麽吧,我也不多說了,結果就看你們了。”管事也沒多說其他,“跟我來吧,其他人便跟着小侍下去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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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夙走了兩步回頭看見腳步動了動的夏格,微笑道,“沒事,跟着他們去吧,等我出來。”溫夙心裏無奈搖搖頭,他也是生怕夏格偷偷跟着,粘人的大狗總是需要寵的。
夏格看着他,還是點頭了。
溫夙随大流跟着管事繞過回廊來到一間房子面前,推開門,裏面十分寬敞,就是有些空蕩蕩的,除了擺在裏面的小桌就是一長條的屏風,看不清後面有些什麽。
“進來吧。”管事率先走進去,在屏風前站定,“東西呢就放在邊上,沒帶的就自取。”說着拍拍手,從屏風後面出來一個抱着琵琶的溫婉美人。
“開始吧。”
既然是要找畫師,不用再說什麽,畫就是了。
溫夙沒有用準備的東西,他之前買的那些顏料粉已經被他試驗着調好了,東西一擺,他就是最與衆不同的。
別人也沒有時間去疑惑溫夙這些東西到底要怎麽畫,各自紛紛開始。
溫夙從開始人出來的時候看了一會便沒有再擡頭,伴随着悠悠的琵琶聲默默自己畫自己的。
畫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琵琶的音調開始改變,然後就聽到周圍的抽氣聲,下意識地擡眼一看,一個只裹着抹胸和長裙的女子配合着琵琶聲開始舞動。
前面一人突然收拾了東西站起來就走,轉身的時候溫夙看見他有些不悅的臉色。
這一小插曲過去之後大家依然幹自己的。
随着後面從屏風裏出來的人身上的布料越來越少,他們這邊還在畫的人也逐漸減少,有些甚至在走之前還要罵一下傷風敗俗。
溫夙看到最後出來未着寸縷的妖豔女子時已經麻木了,默默吐槽:真會搞事。
想想當初學畫時看過的不知道多少具肉/體,心如止水的溫夙表示都不是問題。
只要你有錢,我們就有買賣,他暫時需要屈服于金錢之下。
在溫夙心如止水地描繪時,夏格這邊倒是出了一點小事。
溫夙走之後,夏格跟着那些人一起到了一個亭子裏等人,吃的喝的都準備得十分充足,但夏格卻看都沒有看一眼,默默坐着發呆。
“這位公子,我們少莊主有請。”一位身姿同樣健壯的男子現在夏格面前道。
夏格搖搖頭,“我要在這裏等人。”
“少莊主說了,他那裏有你需要的東西。”男子說着,“想必您等的那位公子身上應該被蟲蟄了吧?”
夏格狐疑地看着他,“你怎麽知道?”
“我只是傳達少莊主的意思。”男子笑笑沒有回答,“請吧。”
夏格跟着人出了院子,七拐八拐地走了挺遠的路,心裏默默計算着待會回去應該趕得及溫夙出來。
來到一處十分幽靜的小院,穿過竹林,不遠處是一個不大的水潭,邊上是平整的石頭,有一個穿着紅衣的人正坐在上邊。
男子在距離水潭有一小段路程的地方停下,“少莊主在前面等你,你自己過去吧。”
夏格走過去便看到那人衣服下擺撩起,露出又白又細的兩條腿,正浸在水裏,時不時撩起一片水花。
水潭上方還冒着薄薄一層冷霧,昭示着不高的水溫,夏格看着心裏還奇怪了一下,不說之前寒冬的時候,現在溫夙洗個冷水澡還哆嗦呢,這個人類難道和溫夙不一樣的嗎?
“東西在哪裏?”夏格甩掉腦子裏的疑惑開門見山地問了。
男人轉過身來的時候因為動作而将本就沒有穿嚴實的衣裳拉開了一片,露出白白的胸膛,其實只要仔細一看就能看到這人連褲子都沒穿。
“不急,坐下來說吧。”男子淺笑着,眼尾勾出一絲不明的魅惑。
只要情商正常的人都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了,但夏格不同,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東西。”
男子嗔怪地看他一眼,白嫩的雙腿從水中擡起來,一只腿放平,一只支起來,單手支在膝蓋上拖着下巴,衣服下擺遮在大腿上,上衣松松垮垮,整個人就兩字:勾引。
“那人是你誰?”男子擡頭看他,修長的脖頸完全暴露在外。
“最重要的人。”那個人類是他的。
最重要的人啊。男子眼睛轉了一下,看着夏格說,“他的滋味怎麽樣?”
夏格莫名,沒懂他的話,“你想怎麽樣?”他才不會吃那個人類呢,別的什麽東西也不能吃,夏格以為對方想打溫夙的主意,語氣有些兇狠。
男子看到他這副樣子,眼睛更加放光了,站起來看他,目光上下打量着。
他舔舔有些發白的嘴唇,“你們睡過了嗎?”
“當然。”夏格理所當然地說,他們天天都睡一起的。
“那試試我怎麽樣?不會讓你失望的。”說着靠近想貼上他的胸膛。
夏格迅速往後邁了一步,打了個很大的噴嚏,皺着眉頭毫不留情地說,“你什麽味啊!別靠近我。”
男子差點撲到地上的身體一僵,悄悄地抽了一下鼻子聞聞,沒問題啊,這還是他特意準備的最精貴的香,外面千金難買。
“你到底有沒有東西給我,沒有我就走了啊。”他還要回去等溫夙的,浪費他時間。
男子一甩衣袖,恨恨咬牙,喊到,“小堯,把東西給他。”
在外面等着的人應了一聲是。
看着往外面走的人,男子不信邪地擡起袖子使勁聞了聞,想到對方剛說的味,心理作用也覺得不好聞了。
“告訴管事,除開挑出來的人,把那個和他一起的人留下。”
夏格拿着東西回去的時候溫夙還沒有出來,他坐在原位上打開那人給他的小罐子,輕輕嗅了一下,一股清淡的草木味道,沒有其他奇怪的氣息。
挑了一些抹在自己爪背上,等了一會除了清涼之外沒有什麽其他的感覺。
夏格心裏對那人的誠實很滿意,再想到剛才那人奇怪的舉動,啧,還沒有溫夙的脖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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