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溫夙收拾好東西出來的時候,亭子裏除了夏格和一個守着的小侍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夏格自己玩着爪子顯得孤零零的,溫夙加快腳步上前去,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頭,“等很久了嗎?”
因為他在房間裏專心地畫着畫,沒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會一看太陽,應該已經過了正午了。
夏格搖搖頭,他沒覺得有多久,就是不能用原型趴着有點不爽,“對了,我讓李叔先回去了。”
“好,我還以為你忘了呢?”溫夙放心地吐了口氣,他出來的時候才記起來李叔說要在中午的時候回去的。
夏格其實真的忘了,還是李叔找過來的,只是心虛地沒有說。
和溫夙一起留下畫完的有五個人,張管事讓他們在這等一會,結果不用多久就能出來。
溫夙肚子響起來的聲音夏格聽得很清楚,連忙将人拉到亭子的桌邊,“先吃東西。”說着将溫夙的包提過來自己背着。
在溫夙吃東西的時候,夏格将罐子裏的軟膏輕輕塗抹在溫夙頸後發紅的地方,發紅的範圍還擴大了不少。
溫夙之前感受到了頸後又疼又癢的,後面直接發麻就沒感覺了。
被塗上藥膏後清清涼涼的挺舒服。
等溫夙墊了個肚子之後結果就已經出來了。
最後留下的只有兩人,除了溫夙之外還有一個看起來就十分風流的男子。
他們最後出來的這五個人,管事都各付了一兩銀子的幸苦費,節省點也能吃個兩三天了。
另外三人走後,張管事交代兩人三天後再過來。
溫夙跟他說明了一下情況,管事給了他一塊木腰牌,上面寫着紅楓兩字,背面是一片楓葉,這個腰牌是進山門的憑證,只能進入山莊的地盤,至于山莊裏其他地方是不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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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後面山門的時候有人帶着,省去了繞路的時間。
“你餓不餓?”溫夙邊走邊問夏格,他知道夏格只吃肉,平時的一些東西還是他要求對方吃的。
“不餓。”夏格搖頭。
雖然夏格說不餓,但是溫夙還是趁着他在房間不知道鼓搗什麽的時候去找人買了些鮮肉。
因為這個村子離最近的小鎮都有些距離,家裏有鮮肉的很少,大多都是買回來吃不完用鹽和酒腌着,味道很大,他家夏格肯定很嫌棄。
回去的時候溫夙往房間望了一眼,從虛掩的門縫裏看到夏格還在床邊坐着,因為對方側着身體,他看不見夏格在做什麽。
這個屋子配備的廚房很小,但已經足夠了。
溫夙自認為自己的廚藝可以達到現代男人的及格水平了,之前還在山上的時候是調料稀少,他也施展不開,今天他打算做個糖醋排骨。
等到夏格聞着味道出來的時候溫夙已經在裝盤。
“快過來。”溫夙拿着筷子正夾了一塊自己嘗了一口,酸酸甜的剛好,又夾起一塊,“來嘗嘗。”
夏格看着他一手夾肉,一手虛虛托在下面,看着他的眼睛裏充滿着期待。
雖然這東西看着有些黑乎乎的,夏格還是毫不猶豫地張開口叼走那塊肉。
“怎麽樣?”雖然他把醬油放得多了那麽一點點,賣相不是很好,味道還是不錯的。
“好吃。”夏格将肉咽下去之後說,“酸甜的。”雖然對他來說味道有些重。
“你把這個端出去,我去盛飯。”溫夙讓他将肉和菜一起端出去,另一盤大白菜還是人家人家友情贈送的,這個季節其他的蔬菜也才長了那麽一指高,白菜還是去年放地窖存下來的。
夏格一手一盤菜,看看轉身盛飯的溫夙,再看看一邊手上的菜,得,他總是逃不過吃草的。
他可能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只天天要吃草的狼了。
“水進眼睛了。”溫夙低着頭緊緊閉着眼睛,“快拿毛巾給我。”
要說什麽最麻煩,溫夙覺得首要就是這一頭長發,也不知道女孩子是怎麽受得了那長發飄飄的代價。
趁着午飯後竈膛的火悶了一鍋溫水,溫夙準備好好洗洗自己這一頭長毛。
只是每次洗他都覺得很累。
夏格趕緊将幹毛巾從底下壓到他臉上,溫夙立刻接過來捂住眼睛,有些澀疼感。
準備繼續的時候夏格卻搬來兩張椅子擺放好。
“你坐着。”夏格将他壓坐在椅子上,溫夙小心地撈着自己還在滴水的頭發怕濕了兩人的衣服,“幹嘛?”他才洗到一半呢。
“我幫你。”夏格自己在另一張椅子坐下,将溫夙的頭發撈在一起兜着,将溫夙拉躺下來。
溫夙躺在夏格腿上的那一刻還是懵的,動了動要起來。
夏格壓住他,一手拿着瓜瓢舀水往溫夙頭發上澆,“別亂動,待會又要進眼睛了。”
溫夙停下動作,無奈看着自家大狗棱角分明的俊臉蛋,“被人看見多不好。”
而且以這個姿勢洗頭,他還是在很小的時候院長爺爺抱着他的,現在這樣,确實有些不合适。
“哪裏不好,不然你又把水弄眼睛裏了。”夏格看着他發紅的眼睛理所當然地說。
“剛才是不小心。”溫夙無奈。
夏格往他頭發上塗皂角,輕輕地揉搓,“我幫你洗多好。”手下的發絲十分柔軟,“而且李叔也是這麽給李嬸洗頭的。”
“人家是兩口子怎麽能一樣。”丈夫給媳婦洗個頭才是正常的吧。
夏格手下動作輕柔地給他按摩頭皮,直直看着溫夙眼睛,“那我們也是兩口子,幫你洗頭怎麽了?你也可以幫我洗。”他們一直都是兩個人,在山裏就是了,他們才是最正宗的兩口子呢。
溫夙默默移開視線,“啧,好好好,行吧,你有道理。”被揉摁着頭皮十分舒服,溫夙也不對這大狗客氣了,“再用點力。”
夏格稍微加大了點力道,“這樣呢?”
“可以,你這樣的洗頭小弟值兩塊錢小費了。”溫夙滿意地調侃道。
“什麽兩塊錢小費?”夏格不清楚他說的這是什麽意思。
“打賞的意思。”溫夙閉上眼睛享受洗頭小弟的服務,順便跟他說tony老師的故事。
他們兩個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異類,沒什麽是不能說的。
……
夜晚。
“你能不能變回去?”溫夙躺在床上推推邊上的人。
“怎麽了?”看着溫夙在昏暗火光下不怎麽真切的臉。
“好久沒見了,我看看有沒有變得更毛了。”溫夙偷偷搓手手,“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把門關嚴實了。”
“別鬧。”夏格按住他的手,“最近有點不方便。”
溫夙一愣,“有什麽不方便的?”不就變成毛團嗎還有不方便的?
說着撐起半個身體,從上往下地盯着夏格的眼睛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是有什麽問題一定要說。”
夏格看着他纖細的胳膊撐着身體的重量,皺眉,使了個巧勁将人放倒在床上,別不小心把胳膊給折了。
“快說。”溫夙順着力道躺好然後側過身看他。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突然響起一道不情願的聲音,“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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